第二十一章(1/2)
最后一张底牌掀开时,柳真吹了一声口哨。
筹码朝一个方向推过去,对面的一个beta官员搓了搓手指,不甘心道:“老虞也太不讲情面,还说第一次来,都赢了三轮了。”
贺隅淡笑,往身侧瞥了一眼,道:“有人看着,不敢丢脸。”
在场几人闻言都笑起来,打趣道:“行,今天让你赢个痛快,回头可得请我们喝酒。”
贺隅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牌,一边低头吩咐身旁的女服务生去拿酒,后者欠了欠身,踩着小高跟扭腰摆臀地走了。
“红酒怎么够?要喝也该喝香槟啊,”有人不依不饶,“这里的酒没意思,不如这盘结束去楼上?”
赌场在地下,上面就是相连的酒店和高级会所,自然是另一个销金窟。
柳真赌瘾挺大,看着桌上的牌局正摩拳擦掌要加入,却听得耳侧一声冷哼,手臂被人拨开了。
周暮时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道:“我走了。”
“啊?不玩一会?你老……虞先生还在这呢……”
周暮时朝众人随意点了个头,没往身后看一眼,说走就真的走了。
迈出大厅的时候,刚才离开的服务生正好端着新倒的酒回来,举着托盘正撞上迎面过来的人,周暮时及时抬手拦住托盘,阻止了玻璃杯倒过来的趋势,溅出来的酒液却湿了他的袖子。
“对……对不起先生!”
女服务生深知面前的人得罪不起,惶恐地弯下腰,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托盘。
周暮时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人造香,不适地皱了下眉,把装着酒杯的盘子随手塞到跟上来的柳真手里,绕过面前的人出了大厅。
柳真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和原地的服务生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正要追上去,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扣住了。
“柳先生留步。”
身后的alpha越过他,礼节性地弯了一下唇角,离开前夹在指间的牌则随手放在了柳真拿着的托盘上。
牌面朝上,是张黑桃a。
周暮时看起来步调从容,实则走得很快,出了大厅后绕过走廊,推门进了拐角的洗手间。
他脱下被酒液打湿的手套,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拧开水慢慢清洗袖口。
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周暮时以为是柳真,便道:“今天的谈话记得保密,别让人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却没有回话。
周暮时嗅到空气里一丝alpha的味道,敏锐地抬起头,隔着镜子对上了贺隅的眼睛。
他动作一顿,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问:“结束了?”
贺隅看着他:“什么?”
“不是说再来一局吗?我看你玩得很开心。”
贺隅沉默了一会,问:“您不高兴?”
周暮时不答,只道:“我收到的行程里好像没有晚上来赌场的记录。”
“很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临时被拉过来,我以为不会耽搁太久。”
“给你的助理呢?”
“时间太晚,我让他先回去了。”
“哦?你倒是很体恤下属。”
贺隅站在原地,静静地道:“您生气了。”
语气是肯定的陈述,而非疑问。
周暮时没有被说中的反应,反倒勾着唇露出寡淡的冷笑:“我上次说过下不为例了,是谁得寸进尺?”
贺隅深深地凝视他的脸,像从没见过他笑一样,一步步走到他背后,俯下身与他对视。
“我要是不听话,您会惩罚我吗?”
周暮时还未开口,他又问:“要把我踢开,再找一个吗?”
“还是直接离婚?”
“你在说什么。”周暮时后撤半步,被身后的洗手台拦住,他抬起手抵住alpha的肩要让对方退开,却被人抓住了。
握住手背的掌心很烫,他下意识要抽回来,却因为摩擦产生的疼痛皱了下眉。
贺隅微微松开,低头打量周暮时的手,只见一道细长的红痕,从手腕划到手背。
是不久前在公寓楼底和虞敏纠缠时被对方的指甲划伤的,破了层皮的小伤,周暮时只换了件外套便赶着过来,没顾得上处理,伤口在手套里闷久了,有些轻微肿胀。
贺隅放轻了力道,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周暮时使了使劲,却依旧被握着不放,只得敷衍着解释,“你‘堂妹’傍晚来找过我,为了虞城山的事。”
贺隅眼里露出回忆的神色,似是从脑中资料里翻出这号人物,语气微冷:“我会让她知道懂事的。”
周暮时只当他在以虞渊的身份开玩笑,正要试图把手抽回来,却见贺隅的目光停在了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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