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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端木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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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找到了秋波的哥哥,蓝衣社的骨干成员,帮助我前往美国的关键人物,恐怕也是慕容云在全球范围内搜索,可能掌握兰陵王面具的重要线索。

没想到他竟已成为乞丐,栖身于外省肮脏的桥洞中,终日与可怜的流浪汉们为伍,与河边俯卧撑的人们为伴。想起他当年的意气风发,一家投资服务公司的老板,开着奥迪a4混迹于光鲜外表的上流社会,暗地里干着蓝衣社的卑鄙勾当,顺便把我像个白痴一样玩弄控制!

果然,端木良也一眼认出了我,那是无法伪装的意外。他早就从报纸电视上知道我的传奇,明白我已今非昔比——这不正是当初他们的计划吗?将我送到美国冒充高能,骗取高思国篡夺天空集团。

而今我已历尽千辛万苦,完成蓝衣社的艰巨使命,回到这个任务的始作俑者面前。

天道循环!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什么时候?对,2008年9月,他亲自开车送我去机场,将我送上去美国的飞机。

时间太残酷了,仿佛还在昨天的事,却已过去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中我有一半时间在监狱度过,还有一半时间为天空集团艰难战斗。

而当初想方设法把我送去美国的人,一个早已在美国命丧枪下,另一个却在中国沦为桥洞乞丐。

时隔两年,我与端木良站在截然不同的位置,我到底该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还是厌恶鄙视他的阴谋诡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可思议,他只比我略长几岁,却已像历尽沧桑的中年人,长长乱发里夹杂不少白色。这样的重逢突如其来,他的表情极度复杂,先是个淡淡微笑,接着是深深自卑,为他如今的窘迫为我所见,也为命运的巨大变化。

当我走下悍马,端木良突然眼神一跳,便向旁边飞奔而去,但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我的保镖硬生生拦住——这种地方无路可逃,就算跳下身后的河水,我也有办法把他捞上来。

我的朋友束手就擒,乖乖低头不敢看我,出于曾经是我的老板的羞愧,而我绝无羞辱他的意思,相反还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温和地问道:“端木良,很高兴又见到你!”

“古——不,高能先生,天空集团的董事长,如今你已拥有一切,而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不必再来关心我,我也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但我丝毫不怕他身上的肮脏,抓着他的肩膀说:“不,对我来说,以及对另一个人来说,你都具有无穷的价值,你已是一块无价之宝。”

“我没有听错吗?”

别装蒜了!但我还是给他留点面子:“你心里很明白,如果你没有价值的话,何必还在这桥洞下东躲西藏?”

“我——”

在端木良张口结舌之时,我趁势说道:“你还在等什么?你的妹妹秋波一直在等你,经常想你想到流泪不已。”

“秋波会流泪吗?”

“对了,你一定还不知道,我已帮助秋波做了视网膜移植手术,现在她和正常人一样可以看见你了。”

他惊讶地张大嘴巴:“真的吗?这不是做梦吗?”

“你不想让你的妹妹看到你长什么样吗?”

“当然想啊!”

“那就跟我走吧。”我的说服工作相当成功,“至少,我不想让秋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十分钟后,车队临时改变行程,驶入当地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

我们开了最好的几间套房,安排端木良入住其中一间,门口加派保镖寸步不离。

隔壁的总统套房内,我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吗?

端木良!

我离秋波更近了,离兰陵王的面具更近了。

我想我会先于慕容云,得到原本属于他的面具的。

一小时后。

我推开端木良的房间,他正在试穿刚送来的衣服——从内衣到西装全是最新的,我派人到附近的阿玛尼品牌店,根据他的尺寸紧急买来。

套房客厅上摆着一桌刚吃完的丰盛西餐,他看到我进来有些尴尬,但还是很有礼貌:“感谢你给我的一切,我已经饿了两天,几个月没洗过热水澡!像回到以前的幸福生活。”

现在,端木良面色已恢复白净,瞬间年轻了十岁,变作投资界的青年才俊。

待他穿好西装照完镜子,踩上刚为他买好的皮鞋,将长发整齐地梳成马尾后,我才微笑着说:“但愿你一切满意!”

“感激涕零!”

随后,我示意白展龙等人退出去,我要和端木良单独谈话。

屋里只剩我们两人,从冰箱拿出饮料,坐在宽敞舒适的沙发上,看着落地玻璃外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就像沙漠上一棵棵畸形生长的大树。

“终于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端木兄,别来无恙?”

这话似是对他的嘲讽,但他只能老实接受:“两年了,一言难尽。”

“我们不用总是引用歌名吧?”我还是缓解一下紧张气氛,才有利于他的真实叙述,“请告诉我,在我们分别后的两年,你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沦落至此?”

他在努力回忆:“我们分别——让我想想是什么时候?”

“2008年9月,那也是我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我永远不会忘记。”

“是,那时我开车送你去机场,然后我和常青联系,他说很快会在美国与你见面,并帮你见到天空集团大老板。然而两周之后,我听说他被谋杀了,而你被指控故意杀人。”

“你相信是我杀了他吗?”

“不知道,当时我不排除这种可能。”

端木良有些闪烁其词,但我帮他补充了一句:“是,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这么想的。”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更多异常——原本常青每月都会通过各种渠道,给我的公司帐户打钱,作为蓝衣社在国内的活动经费。但这笔钱在他死后就中断了,我想要联络组织里的其他人,但纷纷失去音讯,包括与我联络最多的南宫,这让我忧心忡忡。”

“南宫——这家伙已经死了。”

“死了?”他恐惧地瘫在沙发上,“真可怜。”

“不,是他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他甘愿帮助那个人监视秋波。”

“那个人?”

这种故作不解的态度让我不快:“不要遮遮掩掩!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

“2008年10月,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他自称已继承常青全部财产,也继承常青在蓝衣社的地位,他命令我必须为他服务,就像从前听命于常青那样。如果我愿意向他发誓效忠,他将每月给我更多的钱,至少是常青给我的钱的双倍。但要是我拒绝为他服务,那么他将夺去我的生命。”

“真是赤裸裸的讹诈与威胁。”

“没错,当时我也很愤怒,根本不想吃他那套。但没过多久我就害怕了,先是我的公司莫名其妙发生火灾。我总感到有人在跟踪我,接着我的几家客户先后离去,一笔帐上的大额资金不翼而飞。短短一个月内,我不但彻底破产,而且欠了上千万债务,大部分居然是高利贷。我卖掉自己的奥迪a4,过着拼命还债躲债的日子。”

“一定是那个人的阴谋。”

端木良已近于咬牙切齿:“毫无疑问!这还没完,我发觉自己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经常半夜接到恐吓电话,楼下邮箱里收到奇怪恶心的东西,甚至我的电话与网络都被人非法监控!这些勾当搞得我夜不能寐,我非常担心妹妹秋波,她是个盲人,是个好女孩,对蓝衣社一无所知,我不想让她也卷进来,更不想让她因我而有什么意外——我们兄妹从小因父母离异而分别,但兄妹感情一直非常好,我希望给她一个好的生活,弥补她不幸的童年。”

秋波的不幸——失明不正是“高能”所赐吗?听到这我越发同情眼前的端木良。

他继续痛苦地说:“那时我经常做恶梦,看着秋波左右为难,直到2009年除夕夜,我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她了,索性离家出走一了百了,让她不要再被我所连累。”

记得我还在肖申克州立监狱,收到秋波来信说她的哥哥在除夕失踪,果然可以对应他的交代。

“你可知这样让秋波多么伤心?”

这句话令他很是疑惑:“我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关心她?”

“她现在很好,我在照顾她——许多年前,作为古英雄的我,曾救过跳水自杀的她。”

“没错,我们都是蓝衣社子弟,你经常来我家玩,偶尔也会遇到秋波。我记得你象棋下得很好,我的爷爷是个棋痴,你们一老一少总是埋头下象棋。那年我在读中学,我们兄妹二人,带你结伴出游郊外。也想让眼睛看不见的秋波,能用耳朵感受大自然。当我们来到平静的湖水边,不曾想她竟然选择轻生!谢谢你救了她的命——难道你已恢复记忆?”

端木良回忆的少年往事,却让我悲凉的苦笑。贵为权倾寰宇的天空集团董事长,我依然无法像任何正常人那样,回忆自己二十四岁以前的生命记忆,哪怕只是个模糊片段。

如果命运给我一个机会,或许我会用我全部的财富与权利,换取自己真正的记忆。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我和秋波之间的故事。”我坐在沙发上,目光虚无地对准前方,“请继续说你的故事。”

“我?”端木良像在回忆恶梦,“2009年除夕之后,我已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为躲避凶恶的债主,也为逃过那个人的魔掌,更为保存蓝衣社复兴的希望,我坐上火车四处流浪,昼伏夜出隐姓埋名,有时为了一顿饱饭,要忍受从未想象的屈辱。”

“你不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吗?”

“当然想过!但那个人不让我有这种可能性。无论跑到天涯海角哪个角落,我时常感到有个阴影在身后,随时随地会结束我的生命。所以,我必须过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忽然,我发现自己非常怜悯他:“为什么不来早点找我帮忙?”

“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即便沦落到和流浪汉们睡桥洞的地步,也不想被你看到而瞧不起!毕竟我们以前共同长大,过去你说你的人生很失败,一直羡慕甚至嫉妒我,而我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去尊严。”他说这段话始终低着头,不想被我看到眼里的泪花,“何况你在美国越狱成功以后,就与我走上了不同道路,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不再是为了我们蓝衣社——而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命运给了你天大的机会,现在轮到我来羡慕甚至嫉妒你了。”

“你不信任我?”

“不,我是害怕那个人——”他深深喘息了几下,目光却闪烁起来,“那个人——那个人非常危险!他不是一般的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来自古代的魔鬼。”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从没见过他,但与他通过几次电话,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标准的普通话,语言习惯却像个老学究,半文半白让人听着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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