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2)
魏谦虽然离职了一年多,但作为股东偶尔过去溜达一圈,在公司依然积威甚重,哪怕他穿,着拖鞋大裤衩,一副刚逛澡堂子的德行,也有不少老员工见了他忍不住立正,连娃她妈林清见了他都会变得贤良淑德一点。
可是这娃本人却不知道基因突变成了怎么个怪胎,在魏谦面前极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还挺喜欢“欺负”他。
谈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着他的两条长腿练走钢丝。
三胖: “谈明,下来,有你这么玩的吗? ”
谈明对这个不靠谱的爹更加的毫无畏惧,冲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头,踩得欢乐。
魏谦只好伸出靠墙的手,以防她走不稳当掉下来脑袋撞在墙上: “行,咱还不到两岁呢,就敢拳打你爸,脚踩你叔,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好土匪,有前途 嘿,这熊孩子,干什么呢! ”
熊孩子走到了终点,淡定地蹲下来挠了挠大预言家的脚心。
三胖一眼看见写字台上的期中考试试卷,都被魏谦卫生纸一样地摊开扔在桌上,批卷笔还没盖上笔帽。
那些实验设计的理论基础三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他看懂了魏谦的血红的扣分痕迹,扣完分,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像当年在公司写“已阅”一样,龙飞凤舞地写下俩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会, “期末不会有人投诉你吗? ”
魏谦大喇喇地说: “反正没人知道是哪个助教批的,顶多给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打差评。”
魏谦似乎想起床,刚想掀被子起来,突然动作一顿,干咳了一声: “那什么,三哥,你先把孩子抱走一下,我起来收拾收拾。”
三胖从小跟他一条裤子的交情,一时没回过味来,还在那没心没肺地说: “你把她放一边不就得了。”
魏谦:…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脸险些红了,立刻抄起谈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谈明不干,在他怀里肉虫子似的乱扭,越过三胖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够魏谦。
三胖把门重新带上,谈明“嗷”一个亮嗓子,气壮山河地哭了起来。
林清听见娃哭了,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 “死胖子,你又怎么人家了?”
三胖没回答,他其实在关门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谦已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三胖一眼扫见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红印子,当时就有点灵魂出窍。
魏之远切完菜洗干净手出来,接过有望成为一代名角的谈明,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哄着说: “怎么了小公主,哭什么呀?”
三胖耳朵里听着这温柔的腔调,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镜头,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一会,谈明被哄好了, 自己跑阳台上玩去了,三胖这才一把揪住魏之远的领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
魏之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什么儿童不宜? ”
三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屋门说: “他他他那那个…”
“哪个?”魏之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 “三哥,非礼勿视,你看见什么了?”
三胖: “…”
继而,魏之远又温文有礼地征询他的意见: “我肩膀上有个特深的牙印,他咬的,半个礼拜了还没退呢,你要觉得不平衡,我扒开领子给你看一眼? ”
三胖: “不是,魏之远你他妈什么意思吧? ”
魏之远理所当然地说: “显摆啊,这都没看出来? ”
最后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魏之远能说出来的,分明是魏谦那个老流氓的风格,明晃晃的一个近墨者黑的实例,三胖只好再次无言以对。
这时,屋门开了,魏之远的眼神立刻变了,用柔成江南一片秋水的声音说: “哥,起来啦?”
魏谦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掀了掀眼皮: “装! ”
三胖莫名地找到了和魏谦小时候的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 “装什么纯? ”
俩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这让魏之远的眼角飞快地抽了一下,盯着三胖宽厚的背影。
整个中午,他都用那种意味深长的、阴恻恻的微笑对着三胖。
这直接导致了三胖吃完饭坐了没有屁大一会,就带着老婆孩子跑没影了: “下礼拜马春明跟梦梦结婚,我就是来送张请帖。”
魏谦打开那张喜庆的请帖,只见日期结尾处,竟然还不依不饶地画了两只圆滚滚的小乌龟,壳一边半个心,靠在一起,凑成了一个整个的。
有时候找错了人也不要紧,只要你自己足够好,保持住了,总会有更好的人来找上门来喜欢你。
“傻人有傻福。”魏谦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带着香味的纸片,对他的马总的一生做出了中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