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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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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归见过季寒的剑。

季寒练剑时他曾无意瞥见过一招半式,他很清楚季寒的根底。

他也从江湖人口中听说过季寒的剑。

若是单打独斗,这三人绝不是季寒的对手;以一敌二,季寒大概也能险胜;可倘若三人同时出手,再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季寒或许能重伤一二,可他自己也必输无疑。

他们是要来取他性命的,若是输了,他的命自然也不会在了。

史盖忽然极惋惜一般开口说道:“季教主,你若不挣扎,还能死得舒服一些。”

季寒冷冷望着他,并不言语。

史盖只好叹气:“可惜了。”

许景莺嫌恶地皱起眉头:“怜香惜玉?杀人之前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多恶心人的废话?!”

史盖只好闭上嘴。

赵剑归却更加担忧了。

很多少年成名的年轻人都会高估自己的实力,他担心季寒也会如此。

若他没有高估自己,那他就该知道这一战他必败无疑。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出手?

难道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等到魔教其余人赶来?

赵剑归实在想不通透。

现今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他的剑虽不在身边,却也可以寻一些其他东西来代替。

哪怕是凭着一双肉掌,他也定要护住季寒性命。

拐子孙忽然怪笑道:“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季教主,拔剑吧。”

季寒仍是不语。

剑却已在手中。

拐子孙使的是铁拐,许景莺是剑,史盖用的却是一条长鞭。

季寒的剑方才出鞘,他的长鞭就已罩着季寒的头脸劈了下来,他方才与季寒说话时还对他十分同情怜惜,可出手却不留半点情面,招式阴狠毒辣,好似一瞬间季寒便已变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许景莺与拐子孙也一齐朝着他攻了过去。

赵剑归的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大丫鬟将他死死护在身后,仿佛已经把他当成了奄奄一息的病人,他正想推开大丫鬟,拐子孙的铁拐忽然转了个弯儿,朝着他的方向挥了过来。

在这些人面前,大丫鬟的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她手中的又是软剑,是断然挡不住这一招的。

赵剑归扯住她的胳膊,急急朝后要避开铁拐。

拐子孙怪叫了起来。

“赵剑归!”他提着嗓子喊道,“你接我这一招!”

赵剑归心中忽觉不好,季寒果真被拐子孙一句话乱了心神,撤剑折了回来。

他的剑招只攻不守,本没有退路,这一剑刺到一半,硬生生撤了招,一瞬竟觉得胸内气息翻涌,眼前发黑。

史盖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他的鞭子比许景莺的剑要长,几乎在季寒转身时便已一鞭狠狠抽在了季寒背上,拐子孙的铁拐也忽然折了回来,重重砸在了季寒胸口。

便是季寒最后一刻拼着内劲护住心脉,却也被这一招击成重伤,呕出一口鲜血,只能勉强拄剑跪倒在地。

原来拐子孙那一挥不过是虚招,他们早研究过季寒的剑路,为的就是逼季寒撤剑,再趁他气息不稳时合力将其击杀。

拐子孙的唇边已带上了笑意。

这真是个好计策,就连魔教教主也要死于他们手下。

他还未笑出声来,便感觉到了一股从未品尝过的刺痛。

他低下头,一柄剑从他的下腹斜刺而入,剑尖已透过了他的后背。

季寒的剑。

拐子孙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寒,他恼得想要用铁拐捣碎这个人的脸,可他的手却没有了力气。

拐子孙倒了下去。

季寒几乎拼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许景莺的剑也要到了。

赵剑归已来不及多想,他夺过大丫鬟的那柄软剑,朝着许景莺的手腕削去。

许景莺为了避开软剑,只能将这一剑刺偏。

赵剑归其实并不会使软剑,他不过是耍了个心眼,许景莺并不知道他不会用软剑,而江湖上又称他为第一剑客,她难免会有些忌惮。

大丫鬟已吓得面色惨白。

她急忙扑到季寒身边,封住季寒几处穴道,又从腰间小包中掏出些应急的疗伤药丸。

季寒几近昏迷。

史盖与许景莺不曾想到赵剑归真的会出手。

拐子孙已死了,两人就算联手对付赵剑归,也有些困难。

许景莺忽然气急败坏朝着史盖小声骂道:“你不是说赵剑归行动不便吗!骗子!”

史盖愁眉苦眼:“魔教的下人都是这么传的,我也不知道……难道……难道说……”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季寒,似有所悟。

这儿是魔教,魔教下人传的话,自然是向着他们主子的。

“我懂了。”史盖点点头,“身体不适的是季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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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在争吵,目光却从未从赵剑归身上移开。

拐子孙死了,他们看起来却没有一点儿难过。

杀手本就该这么冷血无情的。

他们只是死死盯着赵剑归,仔细提防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赵剑归思绪复杂。

他与小林不过是为了浩然盟合伙骗骗季寒,季寒信以为真也就罢了,却不曾想季寒真的会豁出命来护着“行动不便”的他。

如此负责任的魔教教主,他倒是第一次见着。

他放下了大丫鬟的软剑。

他既然不会使软剑,那这柄剑对他的用处也就不大了。

季寒的剑还斜刺在拐子孙的小腹中。

季寒刺出这一剑后,已无力再将剑拔出来。

赵剑归的心底仿佛有什么在轻轻跃动着,使他的思绪无比杂乱,握住剑柄后,他反倒一点一点冷静了下来。

这剑比他的剑要窄一些,长一些,也要轻一些。

即便如此,他却仍觉得很顺手。

这本就是柄好剑。

他的心已完全静了下来。

史盖与许景莺总算觉察到不对。

一次刺杀不成还可以有第二次,他们犯不着把命丢在这儿,就算命还在,缺个胳膊少个腿,后半辈子还怎么办。

许景莺道:“赵大侠,我们三人若是打起来,难免都会受伤,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不必多言。”赵剑归握着剑,心如止水,“我绝不会放你们离开。”

许景莺道:“可是……”

赵剑归冷冷道:“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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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温长老终于带着人赶了过来。

许景莺已受了重伤,史盖也几近穷途末路。

魔教众人将许景莺与史盖擒下制服,温长老走到赵剑归身边,显得十分关切,出声询问。

“赵大侠。”他说道,“您还好吧?”

赵剑归的右肩挨了许景莺一剑,虽说伤口并不深,可他穿的是白衣,看起来鲜血淋漓,十分吓人。

温长老道:“这两人暂先交由教中处理,赵大侠应该没有异议吧?”

赵剑归看了看他,神色微有些复杂。

他点了点头,温长老这才转头看了看重伤昏迷的季寒,说道:“赵大侠还请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寻阎大夫过来。”

赵剑归本想问问小林下落,取把剑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时间,他担心小林已遭了寒鸦毒手,可这温长老……实在有些古怪。

他终究是没有开口。

魔教弟子将两人封住穴道押了下去,又忙着清走拐子孙的尸体,救治门外重伤的护卫。

这一切实在太过熟练有序,好似魔教隔三差五便会有刺客攻进来,再死上个把人一样。

赵剑归已不想说话了。

大丫鬟还神色紧张地守在季寒身边,赵剑归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剑鞘,还剑归鞘,再将长剑放到季寒身边。

季寒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方才呕过血,唇边还有斑斑血迹,赵剑归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原想伸出手替他拭去污血,可忽然又想起这屋内还有不少人在直勾勾盯着他们,这么做未免太过暧昧了,于是他姿势僵硬的探了探季寒的鼻息,再于心中感慨,嗯,还没死。

幸而还没死。

赵剑归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大丫鬟正一脸无言的望着他。

赵剑归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可他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词本里可没有提过季寒重伤时他该怎么办。

赵剑归只得干巴巴说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大丫鬟仍是不曾说话。

这话倒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了。

赵剑归觉得十分尴尬。

大丫鬟左右环顾,忽然低声与他说道:“赵公子,你……我知道你是在骗教主了。”

赵剑归心中猛然一惊,以为大丫鬟看出他本是为了色`诱魔教教主而来。

大丫鬟又道:“您身上并没有不适,昨夜什么也不曾发生吧。”

赵剑归:“呃……”

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

赵剑归蹙起眉来,仔细思索起此刻当如何应付过去。

大丫鬟叹了口气:“您放心,我不会告诉教主的。”

赵剑归一脸茫然。

“我看得出您真心爱慕着教主。”大丫鬟说,“否则方才也不会为了教主而如此愤怒。”

赵剑归:“……”

这里面似乎有些误会。

大丫鬟:“只不过您的方式错了,爱一个人,本就该与他坦诚相待,这次便罢了,还望赵公子今后不要再欺骗教主了。”

赵剑归:“……”

怎么就罢了……这不是个小谎这事明明很严重呀!

大丫鬟道:“教主虽然不肯多说,可这一战后,我也看得出他是爱着您的。”

赵剑归:“……”

“赵公子。”大丫鬟掐着小手绢感动得满眼泪花,“我祝你们幸福!”

赵剑归:“……”

44

阎大夫是个年轻人。

他的年纪比季寒大不了多少,却也总喜欢摆着一张臭脸,有些轻慢,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

可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尊敬。

他只是蹲下`身,稍微看了看季寒的伤口,便傲然开口说道:“死不了。”

赵剑归很不喜欢这个人。

阎大夫让人将季寒抬到床上,又说他救人时不喜欢有旁人看着,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赵剑归在门外焦急等候,魔教内的不少长老堂主都带着人赶来了。

花护法是最迟赶来的。

她手下的弟子抬着昏迷不醒的小林,要来找阎大夫。

“他被人打晕后丢进假山里了。”花护法说道,“巡逻的守卫发现了他。”

赵剑归凑上去看了看。

小林的头上的确鼓起一个大包,可这至多也只是轻伤。

季寒门外的护卫不死即伤,寒鸦对护卫都下了重手,为何又对小林手下留情?

赵剑归不知是自己多虑了,还是这件事里本来就有些端倪。

……

房门开了。

阎大夫从里面走出来,又被花护法请去看看小林头上的伤。

赵剑归急忙进了屋里。

季寒的气息已经平缓不少,虽仍然昏迷未醒,可脸色总归好看上了不少。

赵剑归松了一口气。

这阎大夫虽惹人讨厌,医术倒还算高明。

季寒需要静养,于是长老护法们纷纷离去,走开前向赵剑归投来的目光中蕴含的意味实在是耐人寻味,看的人多了,赵剑归实在尴尬,只好离开。

大丫鬟急忙拦住他。

大丫鬟:“赵公子,我已经吩咐人收拾了地方,公子可以先住在这里的。”

赵剑归一怔:“收拾了地方?”

大丫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贵妃榻。”

赵剑归:“……”

大丫鬟迟疑道:“呃……或者赵公子您想睡在教主床上?”

赵剑归:“不是……”

大丫鬟说:“那教主就交给您了,赵公子,若您有什么吩咐,和我或是小林说一声便是。”

他忽然明白过来,大丫鬟这是想要他照顾伤重的季寒?

认真说来,贴身照料的确不失为一个色`诱的好机会。

赵剑归尚且有些犹豫。

大丫鬟说道:“教主醒来时若是看见赵公子就在身边,想必是很会高兴的。”

赵剑归:“我从未照顾过病人……”

大丫鬟:“凡是总有第一次的。”

赵剑归:“……”

大丫鬟:“有我们帮您,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赵剑归:“可是……”

可是季寒伤得这么重,他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大丫鬟看赵剑归如此犹豫,禁不住叹了口气:“赵公子。”

赵剑归问:“怎么了?”

大丫鬟一本严肃道:“做人,要主动一些啊。”

赵剑归:“……”

大丫鬟拍了拍赵剑归的肩:“机会不等人,天道酬勤,与君共勉!”

赵剑归:“……”

45

赵剑归不知此刻该要如何才好。

好在不多时小林便醒了过来。

他头上的鼓包还未消退,却已激动得好似恨不得拉着赵剑归出门跑个百八十圈。

“好机会呀!赵大侠!”小林压低声音道,“这是个好机会!”

赵剑归问他:“这……我该怎么办?”

没有了词本指引,他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小林:“教主为了保护您受伤,此刻您应当非常担忧才是!”

赵剑归:“……”

担心的确有一些,可却还未到小林所说的地步。

小林:“教主醒来时,若看见赵大侠日夜守候在他身边,因连日不曾休息而日渐消瘦,总算熬不住而在他床边睡着时,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赵剑归:“这……”

小林道:“赵大侠!你相信我!”

赵剑归姑且信了他。

他搬了把椅子,在季寒床边坐下。

这么呆坐着一动不动实在有些无趣,赵剑归看季寒没有丝毫要苏醒的痕迹,便稍稍闭了闭眼,在心中默默过起内功口诀来。

此时已是清晨。

待到这日晚上他用了些膳,还算不得非常困倦,于是又回到季寒床边,大丫鬟以为他是太过担忧而无法入眠,劝过他两次,见赵剑归执意不肯去休息,便悄悄燃了安神香。

赵剑归对熏香毫无研究,而季寒房内总是燃着香的,他根本分辨不出大丫鬟烧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此时他已经微微有些乏困,到了后半夜,香味仿佛越发浓烈,赵剑归靠在季寒床头,不知不觉便沉沉睡着了。

他猜自己大概只睡了一个时辰,有人在身边咳嗽,他便睁开了眼,屋外已隐隐投进些晨光来,他扭过头,这才看见季寒已经醒了,只是咳个不停,不能开口说话。

大丫鬟与小林听见声响,急忙让人去请阎大夫过来,两人进了屋子,赵剑归一时不知所措,见季寒咳得这么厉害,便想将他扶起来,拍着后背为他顺顺气。

他忘了季寒背上还有鞭伤。

大丫鬟想要出声制止,却已经迟了。

赵剑归一巴掌拍到了季寒背上,用的劲虽不算大,可想来还是很疼的。

季寒疼得倒吸了口气,抬眼想要瞪他,却咳得更厉害了。

赵剑归心想,完了,果然搞出事情了。

他这念头才在脑子里一晃,季寒已咳出了一口血来。

赵剑归一瞬就慌了。

他拉住小林的手,语无伦次道:“阎大夫呢!”

小林说:“应该快来了,赵大侠,你别慌啊……”

赵剑归道:“我一掌把你们教主拍吐血了啊!”

大丫鬟不慌不乱倒了杯热水过来,缓缓喂季寒喝了,季寒止住咳,阎大夫便赶到了。

一干闲杂人等又被他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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