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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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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直到日落西山才散尽。

徐子墨粗粗算了一下,他这一下午少说看了十五个病人,多半都是附近穷苦的老人,没爹没娘的孤儿,没钱吃药,他就白送,收钱也只收一分钱。一下午下来,竟亏了不少。

看他却只是不在意的样子。

“你一直这样给人看病吗?”

“嗯?”他正拿着馒头往厨房走,准备摸索着生火做饭。徐子墨上去帮忙,他朝徐子墨的方向笑了笑,“谢谢。他们这些多半都是穷人。得了病生活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也只是尽了我能够做的事。”

“你一直叫我施主,自称小僧。你的法号是什么?”

“这个……”他表情难免有些羞涩,“小僧是俗家弟子。师傅说小僧尘缘未尽,等半年后再去找他,方可有法号。”

徐子墨一愣。

尘缘未尽?

他又问:“你说你姓顾,你叫什么名字?”

“顾容,容貌的容。”

顾容。

徐子墨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才又找他套话:“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通县。”

岭北那边,和北疆隔得很远。

“听你的口音不像?”

“这些年走南闯北,口音遍了也是有的。”

是这样吗?

徐子墨又若无其事地问,“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行医。你身体又不方便,你家里人呢?他们怎么放心你出来?”

那人舀水的动作一顿,沉默片刻,才道:”家里人都去世了。只有我和师傅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师傅云游去了。叫我在这里等他。”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

徐子墨又拐弯抹角问了不少。

这个叫顾容的一直都对答如流。

这般自然的表现,几乎让徐子墨都以为自己是认错了。或许,这个少年只是酷似徐子白而已。

不。

他又肯定着自己。

不会错的。

一个人的信息什么的都可以编,但是感觉不会变得。

他一定是徐子白。

顾容蒸好了馒头,又慢吞吞吃完,才对徐子墨无奈道,“施主,小僧要休息了。对不起,实在不能留您了。”

徐子墨实在找不到理由留下来,只好先走了。世上真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他如果不是徐子白,那究竟会是谁?他如果是徐子白,那一双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是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

或许,他是在躲着自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徐子墨心就疼得一哆嗦。

徐子白?

还是顾容?

一切到底是什么样子?

徐子墨心事重重回去了,踩着台阶下来。正欲进屋,却被一个人在院子门口撞到了。清瘦的少年,十五六岁,站在台阶上,被黄昏半明半暗的灯光显得神色有些仓皇:“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们从北疆救回来的那少年,一直住在外院,听说这两天和商队的一两个人汇合了,但还需要住一段时间,等大部队一起来再走。

徐子墨淡淡说了声没事。

一低头,却望见了他怀里似乎抱着的黄色的画像上,有一笔线条十分熟悉。

“等等。”徐子墨喊住了他,“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那少年看了徐子墨一眼,“您说这个啊。这是我们商队带来的。说是在北疆那边到处都在贴的一个寻人榜。听说突厥那边丢了个公主。正在找呢,悬赏特别高,十万两黄金呢。”

他摸摸脑袋,颇不好意思地道:“您也知道,我们商队行走这边,总是要知道一些走向的,所以就领了几份,让底下的人都看看。”

“还有多的吗?”

“啊?”

“给我一份。”

“哦。”那少年递了一份给徐子墨,“有有有。有的。”

“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个……”少年觑着徐子墨脸色,小心翼翼道,“我想跟着您手下的将士学艺。您听说了吗?”

“听说了。”其实徐子墨并没听说,“你打算上战场?”

“算是吧。”他挠挠头,笑的很单纯,“就是很向往那种生活。”

“嗯。好好学。”

徐子墨收起东西,拍了拍他肩膀,对于任何想要上战场杀敌的少年,他总是万分和善。

少年一溜烟走了。

徐子墨回到屋,又将那份告示看了几遍,去了徐子赤的水榭。

到了门口,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门进去。徐子赤睡着。他松了口气。阿赤病着,他却为了子白的事奔波了一天。现在看见阿赤他总有种负罪感。后来从丫鬟嘴里得知今天徐子赤醒了一回,他没碰见,这感觉更强烈了。

像是补偿的,第二天他亲自端药倒水,伺候徐子赤,更比平常精心百倍。

一直等到徐子赤醒了一回,见过了他,两人说了会儿话,又安置徐子赤睡下。

他这才又有底气出门去找顾容了。

这一回,顾容似乎不在家。门关着,他敲了几遍门,没人应。

徐子墨推门。

院子里也空无一人。

人走了吗?

他皱着眉,直到听见了一点甜腻的呻吟。他快步推门进了屋,一眼看见了床上的顾容。

他大字型躺在床上,四肢被用粗黑布条紧紧捆着,面色潮红,衣衫因为挣扎已经半开,露出雪白的胸膛。看得出,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却还是禁不住的呻吟,显然是……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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