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2)
还好柳祁似被啥东西堵住了嘴,叫骂声才消停了下来。
剑骏站在门外,却听见有人推门前来,赶紧打醒精神。却见来人长身鹤立,一身青衣,那剑骏一怔,正要扬起嗓子以毕生最大声量叫嚷“拜见剑世子”,里头却率先发出最大声量的“敖欢我草泥马你这个臭屎淫虫给老子滚”。剑骏仍维持他面瘫的专业素养,心里想的是“我该装听不见吗?我应该装听不见吗?”却不知他对面脸沉如水的剑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两个人都脸色平静,站得笔挺,脑里也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不发一言,静默了一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下一刻要拥吻。
剑骏还是板起脸来,大声喊道:“拜见世子!”这话引起里头一阵骚乱。
剑略便抬腿入屋,进门之前不轻不重地扫了剑骏一眼,让剑骏背脊发凉,也说不上为什么,却见剑略已经入门去了。柳祁衣冠楚楚地跪坐一侧,见了剑略进屋,便恭谨下拜。敖欢坐在毡子上,一只脚支起,手搁在膝盖上,依旧是那不羁样子,朝剑略一笑:“剑兄,你来得正好!”剑略听见这句“来得正好”,微微蹙眉,却见敖欢一点没介怀地拿起桌上书函,说:“兇马那边来的信。你看看呗!”
剑略便坐下来,接过敖欢递来的信。
从头到尾,剑略都没看柳祁一眼。
柳祁脸上没表情,但心里不舒服。他自然不考虑一下自己当初怎么的辜负剑略,现在见剑略不理他,他反委屈上来了,却又认为理所当然。然而,柳祁也难忍此刻局促,便又俯身下拜,说道:“若无要事,下官还是先回殿前司覆命了。”敖欢敲了敲桌子,说:“你刚刚跟我汇报的事儿,再跟剑世子报一次呗。”
柳祁便语气平缓地对剑略述说了一次。剑略轻微地点点头,看了柳祁一眼。那一眼像是丝绸上滑过的水珠,稍不留神地流走了,柳祁也来不及捕捉。剑略已将目光收回,把信纸放在桌上,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柳祁便告退。
敖欢见剑略对柳祁冷淡,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剑略现在对自己也很冷淡。只是也不能太过,全因剑略名义上是敖欢的友,实际上却是他的臣。
剑略放下信件,仍与敖欢讨论着兇马的事宜。二人商议半天,计策已定。那敖欢便趁机提起私事来:“兇马与虞族的事,怕是也不用继续操心了。你倒是回去多看看你的未婚夫,听说他现在真被那个侍酒迷惑住了,竟然起了立外室的念头。”剑略听了,依旧没什么波澜:“是么?外头人胡说,你也信得?”敖欢却说:“怎么不信?我还叫剑骏找人问了刀世子,还有那个柳离啦,似乎是真的。那个侍酒不是卖身的,是自由之身,嘴上说什么不肯再做卖身的事儿。柳离又说谁都不准在他那儿干逼良为娼的勾当。闹了半天,那刀女似乎真的酒喝多了,脑子出了问题,说要给他个名分什么的。”
剑略听了觉得可笑,不予置评。敖欢见剑略一点反应也没,自己反而义愤填膺起来:“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大家都是知道他与你是订了亲的。现在婚都没结,就要立外室了,你这脸往哪儿搁!”剑略便道:“这话太过了。你也说了,婚还没结,他仍是刀家的人,要管也是刀家的人管。”
敖欢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说的!你看吧,那刀世子啥也不管么!”剑略便道:“现在城里但凡有些职位的人都在忙兇马和虞族的事,谁有空理这个?唯独你这个王子大人有此闲心过问。等这阵子闲下来了,他自然会管的。我们操什么心。”
兇马族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大家也闲下来了,不仅是刀世子、剑世子或是欢王子,还有那个“蓝颜祸水”的阿碧。
原本那刀女一直找个侍酒玩玩儿,谁也不会在意的。现在却有传言说刀女要在婚期将近时立个侍酒做外室,还已备好全套聘礼,说不定会搞成什么场面。这可就新鲜热闹了。
柳离也有些怯了,围着柳祁打转,说:“会不会闹得有些大?”柳祁顶着一张十五岁少年的脸怡然一笑,柳离一看他娇娆姿态,想到自己的老父亲,差点吐出来。柳祁对镜做那些娈童做作姿态,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很镇定:“想吐就吐,把我那份一起吐了吧!”为父忍辱负重的心,你哪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