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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后记(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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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歇一听那语气就觉得背脊发凉, 许多记忆如雨后春笋争相冒出,又被他生生压下。

果真是同一个人啊,发起火来那语气一样一样的。

楚歇额头沁出点汗来。

“别过来。”

“诶,别过来。”楚歇跟着许纯牧重复, “要不, 你们先出去……”

脖子上的刀近了点,许纯牧顺着楚歇的话又进一步威胁:“出去!”

江晏迟眼底针芒一闪, 已然紧握袖中的小刀。楚歇虽看不出他的动作, 可他太了解这孩子了。

越是这样静默, 越是有杀机。

许纯牧的身手本是天花板级别的,上一世他能从铁板一块的楚府里将证据和解药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不是没有原因。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因为这一世楚歇和太子的关系亲厚, 楚府素日里都是一支禁军格外护卫着的。且今日江晏迟恰就宿在府内,这一行偷盗之事就更易被捉拿了。

“太, 太子殿下,您先出去吧。”楚歇脸色有些奇怪。

江晏迟静默了一会儿, 将袖中小刀缓缓抽出,“楚哥哥别怕。”紧接着目光挪到他身后那黑衣人身上,话却是对楚歇说的, “我会救你。”

你这话说得我更怕了。

身后人察觉些许异样, 立刻扬声喝道:“将你袖中之物丢出来!”

江晏迟的动作停滞。

这声音似是有些耳熟。

楚歇被震得耳朵发疼, 立刻附和:“丢,丢出来啊。”

“楚哥哥……”

“太子殿下, 你先带着人出去吧。”他的语气几乎是带着些许恳求了,旁人听上去只觉得他过分惜命,可江晏迟却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

将手中短匕丢出,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楚歇竟像是松了口气。

却在二人都放松的瞬间,将袖中刀鞘飞掷而出, 正打在持刀的那只手上,逼得人弃刀连退几步。

楚歇一被松开,江晏迟立刻掠身向前,足尖勾起地上的短匕首反手往许纯牧喉头一扫,擦着皮肉险些割伤那人。

踉跄两步站定,许纯牧抽出腰侧长剑,与太子殿下过起招来。

江晏迟惊异于此人身手之矫健,且总觉得身法有些熟悉,像是之前交过手的。

正在疑惑当口,听着边上扑通一声。

楚歇竟然一下栽进池水深处,一时间没能爬起来,在里头扑腾一下,又呛了两口水进去。

便是这分神片刻,许纯牧循着契机,立刻翻身从窗外飞身而去。

太子顾不得两头,翻身跳进雾气氤氲的热水池子里,将人脑袋先捞了出来。

“咳,咳咳咳……”楚歇弯腰吐了两口水,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许久没听过他咳得这么厉害,江晏迟听着有些心惊,忙问,“怎么样,没事吧。”替他拍着背脊,这才发觉触手一片细腻如玉,像是被毒蛇咬了似的一下松了手。

楚歇失了支撑,一下没站稳又跌进池子里。

江晏迟只能再将人捞着,另一只手伸进池子里去摸他那件散在水中的里衣。

摸了半天可算摸着了,可也湿透了,往那人身上一披,雪白的单薄一件根本不像能挡着什么。江晏迟立刻将他身子压低一些,藏在白雾里冷声:“愣着作什么,出去追人!”

待到禁军都赶出去了。

他便伸手将自己镶玉的腰带解了替他将里衣束好。

指腹划过锁骨,心口,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后。

光洁得没有半点疤痕。

太子的眼神缓和,一抬眸眼前又闪过前世楚歇满身鞭痕的手臂。

瞳仁一缩,将那一只手从水池里捞出来。

他是有些魔怔了,苦笑一声,将手再塞进雪白的衣袖里,替他穿好衣物。

“大半夜的,来这边作什么。”江晏迟一边调整着他的衣襟,一边才想着刚刚那黑衣人竟是挟持了这样的楚歇,心底生了杀意,语气却轻缓,“你要沐浴,不会叫了人打水去卧房里吗。”

“太子殿下睡在卧房外头,我不想吵着殿下。”

楚歇咳得太用力了,说话的嗓子有些哑。

雾气蒸着那人如玉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脖颈细如长鹤,如今又在水中,更显缥缈。

一瞬间,那池水像是发起烫来。

将人骨血都煮沸了似的。

江晏迟再脱下外衣,玄色厚重的长衣将楚歇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似的。

再将人从温热的水里捞了出来。

一脚踢开门,如自己家一般来去自如,直直往楚歇卧房去。

楚歇被冷风一吹觉得有些发冷,江晏迟察觉到他细细抖了两下,加快了步子,直接从屋顶翻了两个院子。

飞身起来的时候他惊得往他怀里一缩,待到已经翻过去才说:“自家院子你也翻来翻去做什么!”

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卧房里,才听他道:“哦,原来这算是自家院子。”忍俊不禁,“好,下回不翻了。”

楚歇才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立时修正,“是我家院子,不是你家。”

江晏迟嘴角笑意不减,将他放在榻上,赶在丫头婢女们来之前将他外衣解开了,又抽下他的腰带,将被褥盖上后才将最后一重里衣也摸索着给他脱下,“好,那下次我再翻。”

“……?”

这剥衣服的动作有些过于熟稔,楚歇像是个小玩意似的被他摆弄在了被褥里。

丫头们刚进来,便听他吩咐:“再去取一床干净褥子来,还有衣物,再煮一碗姜汤。”

江晏迟取过帕子要他捂着被子转过去,替他擦干着头发,小声地抱怨:“要你非得去和旁人喝酒。”

“这有喝酒什么事。”

太子横了一眼背影,擦拭的动作重了些,“你不喝酒,能大半夜地去沐浴?”

欸这语气。

他最近是飘了吧。楚歇立刻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他,“不是你非得住我卧房,我能跑去别的院沐浴?”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卧房。”

“你在外殿睡觉,我在内房沐浴,一帘之隔,荒唐不荒唐!”

江晏迟默了一会儿,又用力搓着发尾,嘟囔:“那你沐浴时也都不避着婢女们的。”

“婢女那是我的婢女,自然是要伺候我的。”楚歇皱着眉头反驳。

江晏迟可算是不顶嘴了,楚歇心底的火一点点消下去,又听他极轻的一声:“可我,也是你的。”

太子清晰地见到楚歇脖颈都僵了。

擦干了头发,江晏迟将被褥里的楚歇裹成一团抱住,靠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楚哥哥,我喜欢你。”

“什么。”

“很喜欢。”

不知怎么,楚歇脑海里立刻冒出前世心理医生反问的那一句“高中生啊”。

耳尖有些发红,尴尬地别开了眼。

“你喜欢我挺正常的,我也喜欢你,太子殿下。”

江晏迟听出其中的台阶,这一次却没有顺着往下走,而是纠正,“不是这种。我倾慕你,心悦你,是想要和你祭拜天地,将你娶作太子妃的。你愿意不愿意。”

那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不愿意。

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可是他看着江晏迟此时此刻的眼神,却说不出口。

江晏迟神光炯炯,满眼都是自己。

已经试过一次了,会很痛苦的。

越是接近,越是痛苦。

‘一个连彷徨,悲伤,愤怒,绝望的人,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妄谈别人。’

医生笃定的话再次回响耳畔。

是的,他没有能力构筑一段亲密关系。

就像他那么爱沈音,却只会带给她痛苦的记忆。

这一生,他能完整的,尽力地,去体会悲欢喜乐,能够像正常人一般地度过,已经是他最终的祈愿。

他不能喜欢江晏迟。

他没有能力喜欢任何人。

“不愿意。”

三个字回响在静谧的夜色里,扇动那一盏微弱燃烧的烛火。

明暗交错里,他听见江晏迟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异常沉重。

婢女们正好抱了褥子和衣物,太子试了试碗边的温度,将一碗姜汤递到楚歇面前。

他双手都紧紧拽着被子,便顺着那人的动作将一碗热汤喝下。

果真觉得身上暖和不少,困意袭来,便就着姿势侧躺着睡过去,好似刚刚的交谈不曾发生过似的。

“那你喜欢过我吗。”

“一点点也好,喜欢过吗。”

楚歇没再答了,他听见江晏迟起身去往外屋,不仔细还撞到桌案上,砰地一声竹简散了一地。

步子也格外沉重。

他盖着被子,恍惚间听到珠帘外一声叹气。

心里莫名沉重,揪着被褥辗转难眠。

真的不能喜欢他吗。

要不要,再试一次。也许这一世可以的,他可以努力地去感知江晏迟的情绪,他可以努力地去喜欢他。

可是如果不行呢。

上一辈子,他已经毁掉过江晏迟一次。

还要再来一次吗。

被褥里的手紧紧攥起,掐着掌心发疼。

为什么他偏偏要有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呢。

应激综合征所伴随着的情绪阉割,而引发了情绪感知障碍。

如果应激综合征克服了,是不是,后面那些问题就能彻底没有。

被褥霍然掀起。楚歇好似下定什么决心,看着床前那唯一一处开着的窗户,伸手拉下窗撑。窗户被轻轻关上。

屋内顿时寂静无比。

楚歇握着窗撑的手立刻发起抖来。

他抱着手肘,靠在窗边,用力的试图去呼吸。

可是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忍住去开窗的冲动,最后干脆转过身来,看着一室幽暗不断施加自我暗示:没关系,深呼吸。

可没坚持过半盏茶的时间,身上的汗越出越多,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手心满是汗,握不住窗撑,掉落的动静立刻惊醒外头的江晏迟。

他点着一盏烛火赶过来,看到一室的漆黑立刻心剧烈跳动起来:“怎么回事,风把窗户吹上了吗。”

正扶着楚歇,却听到他很低地喃喃:“别,别开。”

那只手还在剧烈的颤动着,可是却满是冷汗。

江晏迟愣住。

可也只一瞬的怔忪,立刻伸手要去将窗户推开,可怀里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用力一推,将人扑倒在地上。

“楚哥哥,楚,楚歇?”

“阿歇?”

江晏迟有些慌了,将他扶着坐起来,却被那人紧紧抱着,他好像已经陷入梦魇里:“小音……小,小音……”

“你醒醒!”江晏迟见他已开始呓语,顿时吓得不轻,立刻搂着人要将他抱起,可那人逮着一个怀抱竟贴了上来。

紧紧地回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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