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他么（2/2）
是的，巫谨不会给死人烧东西，毕竟他原先没有祭奠任何人。
顾奉贤提醒他道:“你如果就这么把东西给烧了，我是收不到的。只能浪费食物，让这些东西变成一团灰烬。”
尹讳铭走过来手把手的教巫谨应该怎么做，最后顾奉贤顺利的收到了他儿子给他准备的巧克力。
虽然顾奉贤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食物，而且对味道有些不习惯。
但这并不妨碍他被感动的老泪，干干巴巴挤不出眼泪的在那儿感叹巫谨长大了。
等顾奉贤吃完之后才想起正事，开始询问尹讳铭具体情况。
对于顾奉贤而言，无相鬼和恭问忽然成了反派角色，这点他还不太适应。
“你应该感谢恭问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暴露你的存在。”尹讳铭领着顾奉贤和巫谨去了东厢房，准备把问题摊开说清楚，“无相鬼现在已经神经质了，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一直就是个神经病，只是一千多年前隐藏的比较好。”
“应该不是。”顾奉贤摇头，“我和那个孩子相处的更多，对他算是比较了解的。除了偶尔皮一些，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顾奉贤本身也活了挺久了，毕竟他也是打破了寿命禁锢的人类，他的年纪要比无相鬼大一些。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你形容的那个‘没什么坏心思’可沾不上边。”尹讳铭皱眉，“我毫不怀疑，如果无相鬼知道你的存在，会立刻对你出手……”说到这里尹讳铭停住了。
巫谨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同样一件事。
恭问这个时候暴露顾奉贤还有一缕残魂存在，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无相鬼发现了什么？而恭问很显然没有阻止无相鬼的能力，权衡利弊之后将顾奉贤的存在暴露给了巫谨。
毕竟巫谨现在的性格，不可能对顾奉贤不利。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恭问原先那一千多年守口如瓶，等到现在才暴露。
“老东西听着，我得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巫谨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会尽快给你找到养魂的东西，然后送你去投胎的。”
私心上，巫谨当然希望顾奉贤多陪陪自己，但如果这种陪伴会让顾奉贤身处危险，那么巫谨宁愿选择让老东西早早地去投胎。
“唔，行吧。”顾奉贤本身做了这么久的人类第一，当然清楚利弊。
只不过看着巫谨忽然认真起来，顾奉贤忍不住再一次感叹孩子长大了，以及刚才巫谨似乎又称呼自己为老东西了。
而关于巫谨抽取其他人过去的方法，顾奉贤也不清楚具体怎么操作，毕竟力量不是顾奉贤的，他没有试过。
而顾奉贤之所以信誓旦旦的保证巫谨有这样的能力，完全是因为以前转化成巫谨的那面旗子做到过。
“对了。”尹讳铭忽然想起了什么，“镇尸钉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他询问道，“为什么能够代替巫谨汲取那些欲望的力量？”
“旗子都有旗杆的。”顾奉贤言简意赅，尹讳铭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总而言之，顾奉贤不知道怎么操作，那就得按照尹讳铭想的方法来——直接抓僵尸过来实验。
找到手头上有人命的丧尸和僵尸并不麻烦，毕竟巫谨对这些味道很敏感，而且他们这儿正好有个非常合适的存在——杨奇。
当然，他们这么做还是得打报告的。
不过为了以后社会的稳定，他们的报告一定讳通过的很快。
在那之前，巫谨还得给郎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毕竟巫谨也不清楚，郎政当地还想不想要手刃仇人。
“随你们，我不想再看到他了。”郎政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郎家，正在给家里人上坟，“最好是能在我过去之前死了，免得碍眼。”他没有请太多的假，也就四天，回头还得回去工作。
而巫谨确定之后也就放心了。
在等报告通过之后，杨奇就成了他的小白鼠。
由于巫谨实在不怎么熟悉业务，第一次尝试引出杨奇本身的欲望，消除那段记忆的时候，差点把杨奇的大脑搅成豆腐花。
而后杨奇的惨叫实在太过剧烈，巫谨被迫停了手。
裘温冉就被绑在旁边，看到杨奇的惨状，他并没有怀疑这是巫谨他们在研究解药，只觉得这是巫谨想出来的新折磨方法。
折磨到杨奇口吐白沫，失去意识。
尤其是在每次惨叫之后巫谨都会下意识的说一声抱歉，而后继续这一行为。
裘温庭围观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巫谨，你和我应该是一类人吧。”
被当成了变态的巫谨:……
“不。”巫谨果断摇头，“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但我现在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试验，请你不要打扰我。”他说的义正辞严，而后继续投身折磨杨奇的工作。
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的秦璐璐嘶了一声，她听到杨奇的惨叫再一次响起，忍不住喝了一口身旁的咖啡压压惊:“这未免也太吓人了。”
而一旁的秀红全程抿唇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楚凡给秀红递了一杯茶，秀红尝不出味道，但好歹能够感觉到是温是凉。
“如果他这么的能够汲取那些记忆的话……”秀红垂下眼帘，“那是不是说明，小姐不应该死的？”
秀红在自家小姐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将其杀死，她认为这样是为了自家小姐好。
毕竟小姐活着的时候整日以泪洗面，尤其是在自己娘家人都死去以后。小姐活的很痛苦，而作为僵尸继续活下去，那简直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折磨。
所以秀红出手了。
可如果巫谨能够汲取那些记忆和欲望，她就不该对自家小姐动手的。
忘记一切，小姐还是能够活的很好。
“活着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尹讳铭在一旁提醒秀红，“你没有做错。”
“你家小姐短暂的人生里头尽是苦楚，要让她完全忘记，估计连她家人的记忆也要抹除。那时候她也就不是她了。”尹讳铭看着监控，并没有看秀红的脸。
“到时候他就像个无根浮萍一样，弄不清楚自己的过去，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
秀红抿唇，尹讳铭说的这些道理她也都知道，但是……
“等巫谨成功了，你愿意让巫谨帮你消除记忆么？”尹讳铭反问。
“不！”秀红的反应有些激动，“我不想忘记小姐。”
“就是这么个道理。”尹讳铭补充，“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忘记的，就包括哪些磕神仙丸的家伙，也许他们只是追求短暂的欢愉，但是永远的忘记……”
“他们没有选择权。”副局长也在这儿，此刻他的眼神非常坚定，完全看不出平常和和蔼蔼，笑呵呵的样子。
“他们每个存在都有可能危害到更多的人，既然他们选择了神仙丸，那么析出感情和欲望就不是他们能够自主选择的了。”
“的确。”一直存在感不怎么强的楚凡开了口。
他开口之后尹讳铭才注意到楚凡。
和话比较多的秦露露不同，楚凡最近都不怎么吱声，说的话甚至没有陆仁的多，这导致楚凡经常被忽略。
眼看楚凡挂着黑眼圈，尹讳铭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最近帮着我嫂子接送我小侄子。”楚凡打了个哈欠，“小孩儿很能闹腾的。”
秦璐璐这时候也回想过来，尹讳铭原先发消息给秦璐璐问怎么带孩子的时候，楚凡是唯一一个提出建议的，也是唯一一个还单着身就有经验的。
“我还挺喜欢小孩，但是最近和我侄子睡在一起不太能睡得着。”楚凡有些蔫，“昨天做梦了。”做梦内容楚凡忘了，只记得今天早上惊醒的时候枕头全湿了，被自己哭的。
他说了点家常，而后继续闭嘴，迷迷糊糊的脑袋一歪，补觉去了。
“这么辛苦的吗？”秦璐璐感觉有些背脊发凉，“看的我以后都不想要小孩了。”
“你先找到对象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陆仁小声嘟囔了一句，说完之后发现秀红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没有多高兴就是了。
陆仁闭了嘴。
而尹讳铭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楚凡。
他总觉得顾奉贤的转世并不会多难找，虽然转世和本体并不是一个人，但顾奉贤这个家伙肯定希望自己的转世能够再见巫谨一面。
而跟着尹讳铭，那就肯定有机会能够见到巫谨，所以尹讳铭原本就打算从自己身边下手的。
楚凡说的昨天做梦，昨天正好是他们把顾奉贤给找到的时间段。
也许是尹讳铭有些过于敏感了，不过认错总比放过要好。
“楚凡。”尹讳铭喊了一声。
原本已经快要睡着的楚凡迅速惊醒，“我在。”
“你有病吗？”尹讳铭认真的问。
楚凡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尹讳铭在骂自己，而后意识到开口的是尹讳铭之后，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先天性心脏病，不是很严重，这个算吗？”
伴随着尹讳铭的话落，监控里头巫谨也爆发出了一声欢呼。
秦璐璐猛喝一口热咖啡，差点把自己的嗓子给烫废了:“卧槽什么情况？！”
“成功了。”尹讳铭看着监控里头巫谨的笑容，也跟着弯唇笑了出来，“很厉害。”
这么快就能找到方法，巫谨的确很强悍。
而刚被咖啡烫过的秦璐璐看到尹讳铭的笑容只觉得一阵牙酸。
尹讳铭那个骄傲的样子，好吧，秦璐璐只觉得整个房间飘散着恋爱的酸臭味。
尹讳铭起身往审讯室走，在经过秀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但如果你依旧走不出来的话，可以找巫谨。逃避可耻但有用。”说完之后他冲着秀红点点头，而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