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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时隔四年的相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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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时隔四年的相拥

“算了。”

哭过后的声音沙哑又无力,像大提琴四弦拉出的泛音。

鸢也将尉迟推开,低着头说:“我们就这样吧……我会帮你澄清,放你出去,让沉船事件落下帷幕,然后我们就去办离婚。”

“阿庭还是更喜欢你一些,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他大概也不太能习惯国外的生活,还是留在你的身边吧,我会常回来看他……我们,就这样吧。”

重复了两遍的话,是她不断坚定的决心,尉迟凝着她:“什么叫就这样”

“就是字面意思。”

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她好,所以她原谅他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但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很累,何况他们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复合

她找那些真相,找那些答案,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和当年决定向他复仇一样,都是为了还自己公道,现在一切明了,误会解开了,苦衷解开了,血他还了,痛他还了,失去的自由姑且也算他还了,那么就到这里结束吧。

她带小十和小十二回巴黎,和李希一起把兰道扳倒,等做完了最后这件事就回青城,帮她大表哥把尔东和陈家撑起来,青城离晋城比较近,看望阿庭也方便些。

就是这样的“就这样”。

她规划好了以后,这个以后里面没有他。

尉迟薄唇抿成一片柳叶:“你不爱我了”

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谈爱的时候鸢也扯了扯嘴角,想回一句‘早就不爱了’,可对上他那比窗外夜色还要深郁的眼睛,不知道哪条神经颤了一下。

她无端的想起当年青城。

露水,青草,骄阳初升,他伏在她身上,清晰地说——陈时见,我喜欢你。

本已经到了喉咙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换了一句:“有句老话说得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们互相放过吧。”

尉迟硬生生气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哪学来的

她简直是在做梦!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逼到她面前:“你不爱我了,那三番四次对我心软做什么姜鸢也,你才是钓鱼的高手,拉拉松松,拿我当什么”

“我什么时候对你三番四次心软”鸢也扭动手腕,“松开。”

尉迟一步步往前将她逼得一步步后退:“你真想杀我,吉祥寺不是机会你动手了吗扶着我走的人不是你帮我包扎伤口的人不是你给我煎药的人不是你”

鸢也何曾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她翻旧账:“你少给自己加戏,我只是不想欠你,免得你回头再拿救命之恩跟我废话……”

尉迟直接打断:“带尉深去见程董事长之前不是还给我打了电话是不是只要我当时回你的话是‘我把阿庭给你’,你就不去找程董事长了”

鸢也一愣:“你怎么知道……”

尉迟再往前进一步:“阿庭的事情上我挑衅你那么多次,你明明那么生气,为什么去青城之前,还来尉公馆找我不就是想看我们之间还有没有余地我要是没有说出拿阿庭换小十这种话,你是不是就收手了策划了这么多年的局也不做了”

后脚跟撞上墙根,鸢也已经被他逼到无路可退,眼睫飞快地眨了两下,一下抬起头看他。

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明明没有那样想过,可现在被他拎出来一一解读出另一种含义,她想辩解自己不是,可最后她自己也茫然了,她真的,不是吗

尉迟看进她的眼底:“当年我要把柠惜的牌位送进宗祠,你也给了我两次选择的机会,这次事情,你的反应和那时一模一样。”

当年她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放弃李柠惜的牌位,和她好好过下去。

这次她希望他能“回头是岸”不要再利用阿庭,她就对他手下留情。

如果真的那么坚决,又为什么要给他两次机会

在他解释了青城,解释了强迫,一起经历松桥路的枪林弹雨后,她就没那么硬了,所以程董事长第一次问她尉深身份的时候她没有说,她就是动摇了。

是他一直在逼她,一直在激怒她,还伤害了阿庭,触碰到她的底线,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在大年三十夜,让驰骋号沉没,用六条人命拉他下水。

六条虚构的人命……她为什么不用真人不想伤害无辜想对他展现她的本事还是怕做绝了真没了挽回的余地

她还是给他留了后路,这还不是心软那什么才是

她的真实感情是什么,尉迟比她自己看得还清楚。

尉迟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轻刮她微凉细嫩的脸颊:“不是还让人帮我把卢运的底子擦干净这么怕我被人坐实有罪”

他一句句解析她的内心,鸢也被他说得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冷不防听到这一句,倏地定住:“你怎么知道我让人去把卢运的底子擦干净”

他被关在这里,对外面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不对,等等。

从他提起程董事长起她就觉得不对劲,后面再说‘去青城之前’,他连她什么时候去青城安排游轮沉没都知道知道,但是不阻止,眼睁睁看着发生

鸢也看着他,电光火石间她终于找到了一直以来缺失的那根线,将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卢运有问题你是故意的故意去炸仓库故意被抓”

连续四个问号尉迟都没有否认,他果然早就知道卢运有问题,所以炸仓库是故意的,被抓也是故意的,整件事都是故意的,鸢也感觉自己又被他耍了。

“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鸢也紧盯着尉迟的脸,没有错过他一点变化。

窗外的夜空飘过一朵乌云将皎月遮蔽,天地彻底黑暗下来,衬得拘留室内的灯越发明亮,他站在灯旁,周身覆盖着一层光晕,一如既往的矜贵,优雅。

从容平静。

……她就说他这次怎么会败得那么容易,从游轮沉没起,他就没有还过手,看着她把所有事情推到尉氏头上,看着她引导舆论攻击他,看着她要挟尉父让尉深担任尉氏副总分他的权,看着她断了他的资金链……她以为他是被她逼到无计可施,沦落到求助陆初北和杨烔的地步,原来他都是装的。

她还奇怪他平时出入必带黎雪或黎屹,去毁尸灭迹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两个人都不带,反而相信一个小混混,明明他身边的人都是对他忠心耿耿,连当年的邵谦都是因为父母被抓才背叛他,他那么谨慎,又怎么会用那种人

事到如今,鸢也全都想明白了:“你假装落败,故意坐牢,又让尉老夫人,让黎屹黎雪去跟我说那些话,然后就在这里等着我主动送上门”

尉迟没有否认,就算是默认。

他算好了每一步,给她设了一个又一个圈,鸢也这一刻是无与伦比的愤怒,狠狠推开他:“尉总好厉害啊,什么都料事如神,什么都如愿以偿,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死!”

她吼完了转身就走,没走几步背后就拥上来一具身体,尉迟抱紧了她说:“是算计了一些东西,我说过,你这辈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和我在一起,我就是算,也要把你算回我身边。”

鸢也气血翻涌,手肘狠狠往后一顶:“滚!”

又是算计!又是算计!他就是死性不改!

复合见鬼去吧!

尉迟灵敏地避开,鸢也又扭又甩都挣不开他,憋屈得要炸,抬起脚就要去踩他,尉迟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撞到床脚,眉毛一挑,索性带着她往后一仰,一起倒下。

鸢也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尉迟就快速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你要是心里没我,我的算计也成不了。”

鸢也后背贴在床板上,弱势位置加剧了她的怒火中烧,当即使出了浑身解数要把他踢下去,然而男人就跟八爪鱼似的总能找到一个方式把她缠住压住。

两人就在这张不到一米五的床上拳脚相向地翻了一圈又一圈,鸢也气疯了,抓,挠,掐,推,捶,拧,跟被提着耳朵吊起来的猫似的,脚下也是不客气的踢,踹,踩,踏,跺,跷,看起来很凶很狠,其实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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