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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荣说:“那回头你再把他找来,到时候你打我电话,我跟他道个歉。”
梁信仁总算放心了:“没问题。”
叶仲荣挂断电话后正准备开始做事,他的秘书唐复就拿着当天的日报进来了:“叶哥,你快看这篇东西。”
叶仲荣接过日报一看,就见着了被唐复圈起来的那半版内容。
是关靖泽的稿件。
经过陈老的把关之后,关靖泽的稿件很快就通过了日报的审核,占了时事议论版面的四分之一——这一点从他的年龄来看非常难得!
没想到陈老居然舍得让他学生来出这个头。
这也跟陈老的性格有关,陈老平时手段圆滑,是有名的“和事佬”。可在自己的领域方面他永远一马当先,能进则进、能出头则出头,从来不会退让半分,正是在工作和生活上的两极化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
既然他收了关靖泽这个学生,必然也希望他能延续自己的思想,所以关靖泽发出这篇稿件显然是经过陈老授意的。
叶仲荣知道陈老这是在帮自己。
最近叶家内部不是很稳,去年年底老爷子突然对叶家上下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整,老三被彻底撤了权,被安排到有名的“养老部门”。老大因为失去了这么个臂膀,也曾经跟老爷子据理力争过,但都被老爷子打回头了。
不过家里的风向终归还是有些古怪。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做出太大的动作,怕有什么意外搅和了正事。
有陈老代为出面,事情显然会顺利很多。毕竟老大也不是蠢人,陈老都那样表态了,老大就不可能再胡搅蛮缠,凭白得罪陈老。
叶仲荣当天中午就登门拜访陈老。
陈老对于他的登门并不觉得惊奇,叶仲荣的处境他当然知道,因为那个韩老头儿把他找回来想的不就是让他帮衬他女婿一把吗
陈老说:“你要是来道谢的,那就不必了。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想让我学生借这个机会学点东西。”
叶仲荣说:“踩在这种风口浪尖,总归会有点儿影响。”
陈老说:“这倒不用担心,他心理素质好得很。”
叶仲荣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影印件:“这是信仁从淮昌寄回给我的稿子,您看看吧。”
陈老微讶,接过一看,马上就认出了上头的字迹:“这是乐乐写的吧”
叶仲荣明白了梁信仁说的都是真的,陈老的学生除了外人都知道的关靖泽之外,恐怕还要加上郑驰乐吧否则陈老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他的字来。
叶仲荣说:“我看完后也生出了跟老爷子您一样的想法,不过信仁点醒了我,说我这样做不太好。”
陈老说:“你问过乐乐的意见吗”
叶仲荣说:“问过。”
陈老说:“我猜你肯定是说你很看好他,准备帮他推荐到日报那儿。”
叶仲荣苦笑说:“老爷子你太了解我了。”
陈老笑了起来:“那你惨了,乐乐是很记仇的。你要是有话直说的话他肯定会答应你,现在他肯定也会答应下来,但你也已经在他心里挂过号了。”
叶仲荣正色说:“我会跟他道歉的。”
陈老说道:“这就不必了,道歉也没用,那家伙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他已经开始对你反感了,你道歉也不会改变什么。”他看了叶仲荣一眼,“除非你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在陈老老辣目光的注视下,叶仲荣有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陈老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过去比别人要更了解。他从小就是叶盛鸿最看重的儿子——看重到老大叶伯华始终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心里承受的压力比谁都大。由于叶盛鸿的偏爱,老大和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都跟他不亲,不仅不亲,还时刻盯着他等着他犯错。
从那时起他就养成了力求完美的性格,不让自己走错半步、说错半句话。到国外留学和后来的下乡生活,是他一生之中感觉最自由的——等结束了下乡生涯回来之后,他又重新变回那个必须把所有事做得尽善尽美的叶仲荣。
有时候伪装得太久,几乎连自己都能蒙骗过去。
叶仲荣停顿了许久,回到最初的话题:“那这份稿件……”
陈老想了想,还是说:“你按照最开始的想法去处理吧。乐乐那边我去说,他跟靖泽的心性都比同龄人要稳,批评和争议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
叶仲荣说:“那好,谢谢老爷子。”
陈老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叶仲荣先绕路找到秘书唐复把稿件给了他,让他写份推荐一起送到日报那边。
等回到家后叶仲荣跟韩蕴裳说起了这件事。
韩蕴裳心绪翻腾,听完后忍不住问:“你还是把稿件发出去了”
叶仲荣点点头。
韩蕴裳不知该说什么好,叶仲荣不知道郑驰乐的身世,郑驰乐却是知道的。郑驰乐突然接到叶仲荣的电话心里本来就不会太平静,结果叶仲荣打的还是那样的主意,他会怎么想
不管口里说得多不在意,肯定还是会有点伤心。
韩蕴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就在韩蕴裳犹豫着要不要坦言相告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叶仲荣有亲自接电话的习惯,当下就结束了跟韩蕴裳谈话走到电话边接听。
那边居然是韩家老五。
韩家老五的声音带着点儿激动:“妹夫,快过来一趟,有要紧事要你帮忙!”
叶仲荣问:“什么事”
韩家老五说:“老美的战机掉下来了,原因你别问那么多。现在我们准备马上把它拆解研究,需要你出面拖延时间,你快过来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能让韩家老五那么激动、拼着让美国那边发飙的危险都要拆解的战机,自然不会是允许买卖名单里头的那些!如果能对它进行一次彻底的拆解分析,就算不能原封不动地把它的设计和构造摸个透,也能给现有战机的改造项目提供捷径。
叶仲荣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件事的重大意义,立刻说:“我马上过去!”
韩蕴裳在舌尖上打转的话终究没机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