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密宗法王:九、女人花(下)(1/1)
羚灵还没有什么反应,卫飞却几乎忍不住叫了起来,毁去四成的根基,这还叫做小惩需知根基不同于功力,十成的功力被废去八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充其量就是累了歇歇就可的事情,平常施展个术法也需要消耗的,一番打坐下来,恢复的同时,说不定还会有所突破。
可是根基就不一样了,什么叫根基那是修行的基础,不消说被毁去四成,哪怕只是一成,修行也会大退。这好比一处房地产,地基有两千平方,上面建了五十层楼,这五十层就是功力,减去十层二十层的还可以再建,但那两千平方的地基,就是少了一平方,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这时,那人双拳置于膝上,腰身扭动,然后双臂伸缩,两手互相在膀上拍打,口中有诵:“中脉道,炽然生,速转变,呈现前……”随即便见他身现红光,身后一头两臂三眼的金刚法相显现,那金刚法相右手举着耀眼的金刀,高过头顶挥舞着,左手在胸前持着的却是一个骷髅的天灵盖,并且那天灵盖上还有更小的项圈,细细看来,上面雕刻着的竟是五十个滴血的人头。
羚灵的双手一拂,白沙飘荡间顿时化成了阵阵的水雾,混合着山谷中的寒风,却还是无法抵挡那人的一点灵热,似乎是天然的相生相克,羚灵身上的白沙四散飞扬,然而升腾的雾气却越来越浓。羚灵的脸上也是一片煞白,这些雾气更多的还是她被那点灵热炼熬出来的元气。
这个拙火定其实就是密宗《无上瑜伽六成就法》的第一法,藏语称为都姆莫,意思是特殊的热,也叫做灵热。同时也是直指将天地的无穷无尽的灵气,吸进体内储存,然后转化为精微的灵热火能,修炼的法门复杂无比,虽然其底蕴依然还是藏密的三密相应,但过程却是相当的繁琐。
一般情况下,选择了修拙火定的喇嘛,出关之时都会受到上师的考证,基本都是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衣服全部脱光,只在腰间系一条短裙,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呆上一段时间,拙火定才算是修到了一个阶段。贡嘎山的贡嘎上师,修炼拙火定的时候,身体周围十米内的积雪全部融化。所以拙火定在密宗中也叫做都姆莫术。
山谷中寒风呼啸,白雾不断的从羚灵的身上向外扩散着,很快山谷内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人头上的金刚,乃是金刚瑜伽母的法身,这一部的拙火定修三脉七轮,宝瓶气与九节佛风都要修炼,而且很明显这人的修为远在羚灵之上。
对于密宗的修炼体系,即便是旗门,所知也不过是一些根本的东西,比如披甲护身诀以及一些增益、降服、勾召、金刚勇猛的法门。卫飞站在一边观战,一丝神念探伸了过去,却忽然猛觉得自己的下丹田内一团热气升起,他急忙闭目内视,但见下丹田中,有一个似是汉字“呀”的字符,正在发光燃烧着。
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息下沉,顿时便如一股清风般,吹在了那“呀”字上。随着胸腹间热、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卫飞的呼吸便不自制的转为了道家周天的武火呼吸法,也就是逆腹式呼吸,吸气的时候小腹内收,这是道家周天炼药的心法。
如此七息之间,卫飞立刻口鼻紧闭,转为了胎息,下丹田更是明亮炽热如太阳一般,光照全身的奇经八脉,但却凝而不散。随即一点真阳之火,下会阴生尾闾过命门爬大椎,再到玉枕升上头顶百会,然后一路之下,瞬间便是一个周天。
卫飞只觉得暖意遍身,乐不可支,如烟如云,飘飘然如存若亡,心之豁然,如闪电过,性灵开也。突然间便是腰间双肾如同滚水一般,耳中有呼呼的风声,竟是到了道家大周天产大药的境界。如果按照金丹大道的心法,接下来就是用心性来淬炼,借着火候元胎将成了。
然而功行到此处,卫飞却感到体内的诸般异象忽然间全都消失不见,唯有下丹田暖洋洋的,那一瞬的感觉,让他有种明悟,从这一刻起,道家那丝毫不弱于拙火定的三味真火,对他来说再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卫飞还隐隐觉得,就在他周身的经脉之外,头顶、额下、脐下等处,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出来,不同于穴道也不同于经脉,具体的感觉卫飞也无法形容,不过他却知道,这应该就是密宗三密根本法外的脉轮了。脉轮在密宗中只适用于修炼方面,而且配上各种密修的法门,便多了些神秘的作用。
拙火定与三味真火!卫飞心中突地一动,脉轮与经脉穴位……为什么独树在雪域高原的密法拙火定,会和中原道门三味真火的心法,有如此的相近之处两者之间的文化传承根本全无共通的地方,又是两套完全不同的修炼体系。莫非又要归属于那所谓的万法同宗上卫飞觉得似乎不应该这么玄之又玄。
有些出神的想着,卫飞不觉中打了个响指,然后他食中两指上便冒出了一股红黄中带有青色的火苗,再然后他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伸手一甩,那股火苗带着点纯阳之气,直接将空中的寒气炼化,滋滋的声响中,撞向了羚灵的头顶三尺之处。
只听“哄”的一声,羚灵的头顶上火花四射,却又如点点的鬼火般,然而白雾却在不断的消散。羚灵胸口起伏,急促的喘息着,她的脸色已近透明。不是那种血管都凸显出来的透明,而是真正的看起来仿佛冰雕融化成冰片,随时都会散发的样子。
那人头上的法相一阵的飘摇,随即便化成了一个字符,青焰闪烁,吞吐不定。那人扬眉抬头,看向了卫飞,“三昧真火来自中原道门的年轻人,你是哪一宗哪一派的传人”
“是三味而不是三昧……”卫飞一怔,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味”和“昧”写出来,乍一看不易分辨,但读出来却是清晰不同的两个字音。可是话一出口,卫飞立刻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的定力终究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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