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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古堡深宵龙虎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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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达多双掌一拍,道:“你身上藏有宝剑,取出来吧!”桂华生的腾蛟宝剑软硬自如,这时正缠在腰间当作腰带,不料提摩达多一眼望得出来。

桂华生道:“且慢,既然比试,咱们可得说清楚,胜了如何败了如何”那红衣番僧不忍住骂道:“好个不知夭高地厚的小子,提摩达多法师还能输给你吗”

提摩达多却大笑道:“好,你这个少年人真有胆量,三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问我。好吧,你听清楚了!”随手一指屋角的一支烛光……

御林军总管这座大厦,布置得非常华丽,四角有四根中空的玻璃圆柱,圆柱内各点着一支牛油巨烛,烛影摇办,从玻璃罩里泛出光辉,甚为别致。提摩达多指着东南角的玻璃柱内的烛光说道:“你冒犯了总管大人,我在此间作客,不能不管。不过,你既有胆量与我比试,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顿了一顿,说道:“我就以这支烛光为限,若在烛光熄灭以前,你给击败---那没说的,我只好将你交给总管大人处置。若在烛光已熄,我尚未能将你击倒,那么,这里的事,我撒手不管!”

这支巨烛已烧了大半,看来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烧完。桂华生心中好气,叫道:“好,就是这样,来吧!”他以为提摩达多小觑于他,岂知提摩达多已是对他十分重规,只因见他刚才露出了几手非凡的武功,这才以半支烛光为限,在提摩达多心中,时限已是放得极宽了。

提摩达多笑道:“好,那么请你站稳了!”谈笑之间,漫不经意的忽地发出一掌,桂华生已经拔剑出销,却故意舍剑不用,一面施展“千斤坠”的功夫,双脚牢牢钉在地上,一,面运力左掌,以大力金刚手硬接他的掌力。岂知桂华生稍为轻敌,几乎在一招之内,就被提摩达多击倒。

桂华生掌大将发未发,陡然间但觉一股极大的潜力排山倒海而至,桂华生大喝一声,一掌平推,发出了九成真力,但听得“波”的一声,狂台怒卷,原来是两股掌力相遇,激起烈风,站得稍近的武士被掌风推得摇摇蔽晃,纷纷走避。

桂华生暗叫一声“不好!”胸口如给铁一击,立足不牢,就要跌倒,急忙施展绝顶轻功,千空飞起二丈多高,手挽构梁,掌风呼的一声,从他脚下台过。提摩达多得意之极,砾砾怪笑,大踏步向前,仰首朝天,同着横梁,又发一掌!

一掌发出,惊叫之声四起,原来这根构梁,竟给他的事方震断了,哗叫声中,桂华生一个“细胸巧翻云”,疾掠而下,长剑一招“倒卷天河”。凌空刺击,登时酒下了千百点寒光,把提摩达多的身形罩住。

提摩达多也是轻敌太急,想不到桂华生的宝剑厉害之极,剥光激汤之下,但听得嗤嗤之声响,就好像一个大皮球给许多利针所刺一样,原来是他掌力所汤起的气流给宝剑反击之力迫散,提摩达多也吃了一惊,条然间剥光暴长,桂华生的剑招从“倒卷天河”变为“后界射日”,剑光过处,别的一声,将提摩达多的长发削去一络。

提摩达多大怒,有拿向外疾拍,左拳却向内一招,桂华生正使到“星海浮搓”的一招,从“倒卷天河”至“星海浮搓”,这连环三招乃是桂华生以“达摩剑法”,合了白衣少女所创的“冰川剑法”之后,妙悟出来约二招极利害的招数,这一招剑尖斜斜上刺,正自使得得心应手,眼见提摩达多无法可避,荞然间忽觉极大的潜力,左右齐来,互相牵引,桂华生顿然好像身处在一个极为湍急的漩涡中心,身不由主的被推磨得团团乱转。

幸而桂华生在喜马拉雅山上,普经和提摩达多约两个弟子打过一仗,深悉他阴阳掌力的奥妙,急忙改用阴柔之力,以达摩掌法,随势屈伸,消解提摩达多攻来的潜力,虽然如此,还是被他迫得直打圈圈。

提摩达多一掌紧似一掌,牵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桂华生暗叫“不妙”,若然如此对耗下去,提摩达多的功力比他高出许多,只怕不待烛光熄灭,自己就要精疲力竭。

提摩达多亦是心中焦燥,生怕到了时限,不能将少年人打败,一见桂华生现出疲态,心中大喜,猛地双掌齐推,全用阳刚之力,掌九如狂涛怒风,骤然压至,满拟这双掌击下,桂华生不死亦伤。

岂料桂华生成竹在胸,见他改用阳刚掌力,正合心意,忽地一声长啸,随着掌风直升出去,改用八卦游身掌法,绕着提摩达多身形疾转,剑光闪烁,俨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飘酒下来,众武士看得目瞪口呆,但见大厅之上,竟似有数百个桂华生,对提摩达多运剑狂攻。

桂华生改用快攻的战法反客为主,将提摩达多从主动变为被动,果然大大削弱了他阴阳掌的威力,本来若论功力,是提摩达多高出许多,若论轻功,却是桂华生稍胜,这一轮快攻,剑点如雨,而且他手中所持的又是可以洞金削铁的宝剑,只要被他剑尖戮上一点,多好内功也难禁受,提摩达多全身各处都在他的剑点攻击之内,迫得运掌防身,这一来阴阳掌力自是不易发挥。

可是桂华生改用这样的战法,比刚才还更吃力,他之所以如此,实乃行险求幸,希望在烛熄灭时,反而将提摩达多击倒。但提摩达多乃是当今的武学大师,不久便明其理。只见他凝土如山,任由桂华生强攻猛打,脚步竟不移动分毫。

过了一会,桂华生但觉气喘心跳,额上汗珠一颗颗滴了下来,提摩达多脸上柠笑,双掌划弧,一步一步的迫将出去,佳华生又似初上之时一样,感到有如身处漩涡的中心,进既不能,退亦不得。

再过一会,桂华生更感不支,但觉耳鼓嗡嗡作响,眼前金星迸现,这是力脱神疲之象,桂华生奋力再拆几招,猛听得提摩达多大喝一声,一掌劈来,桂华生跟跟疾退几步,提摩达多如影随形,第二掌又连环击到,桂华生本能的运剑一档,身形再退几步,双腿酸软,即将仆倒,提摩达多第三掌又拍了过来,桂华生被他的学力牵引,虽欲后退,已是力不从心,反而被它的学力车得上前几步,天灵盖正正迎着他的掌心,这一掌劈下,焉有命在

却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提摩达多一声长叹,双掌一枚,说道:“中国的武功,果是神奇莫测,再过十年,只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好,时限已到,我放你走吧。”桂华生喘息稍定,睁眼一瞧,只见东南角玻璃柱内那支烛光已是完全熄灭。

桂华生抱拳笑道:“多谢大师指教,咱们后会有期。”提摩达多坤态快快,正欲退下,忽听到御林军总管的呻吟之声,只见那个红衣番僧扶着他缓缓走出,大声喝道:“好小子,你用什么妖法,将总管大人折磨成了这样”

原来御林军总管被桂华生用独门手法,点中了“天枢穴”,这“天枢穴”是背后十八道大穴的总纲,桂华生的点穴法奇妙非常,初时不过麻痒,渐渐便似体内插进了千百道银针一样,既奇痒而又奇痛,饶这御林军总管是铁石般的汉子,亦自禁受不起口

桂华生笑道:“总管大人,你以为我师父不会解毒,其实我师徒二人,都是既能放毒,又能解毒的能手。我只是小施其技,在总管大人身上,搽上了一点毒药而已,要是我用重毒的话,大人早已七窍流血了。而今我用的轻微的毒药,大人你可以多活七天。”

御林军总管那知道桂华生是处声恫吓,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奇痛奇痒,魂飞魄散,挣扎着喝道:“你怎敢如此,好,我要你碎万段!”桂华生大笑道:“总管大人,你若把碎万段,更没有人你解毒了。”

提摩达多睁眼一瞧,看出御林军总管是中了桂华生的重手法点穴,但御林军总管忍受不住背上的奇痒,双手乱爬乱抓,早已把背上的衣裘抓裂,背脊红肿坟起,真如中毒一般。提摩达多看了,亦觉惊心。他对于中国的点穴法亦稍知一二,但见了如此情势,深知凭着自己所学,绝不能解。若要他代总管向桂华生求治,那却是大失他面子之事。故此他看了一眼,并不说破,那红衣番僧正欲求他再次出手,提摩达多已先摇头说道:“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里的事我说过不管便不管了。”

御林军总管见提摩达多撒手不管,更觉胆寒,放软了口气说道:“你待如何”桂华生道:“你带我进宫中替国王治病,我也便替你治病。”御林军总管铸曙难泱,心中想道:“若给他在国王面前说出我今晚所为,我还有命么”

正在此时,忽听得外面那重铁门轧轧声响,御林军总管大吃一惊,想道:“守门的武士怎敢不听我的吩咐就把铁门开了”可是他在奇痛攻心之下,早已有气没力。想叱骂也骂不出来。

但见铁门一开,大厅中的武士眼睛一亮,登时鸦雀无声。桂华生也为这意外之声感到奇怪,急忙着时,只见两个宫女,轻移莲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走上石阶,为首的宫女站定,娇声坜坜的说道:“这里有一个中国来的青年,名叫桂华生的么”桂华生惊奇之极,怎么样地想不到他刚才到加德满都,深宫之中,竟然也知道是他来了。那宫女又问了一声,桂华生踏下雨步,道:“我便是从中国来的桂华生。”

那宫女道:“国王有命,请你立即进宫。总管大人,这是国王的圣旨,叫我们来你这里要人,你看清楚了!”说罢便将圣旨交给一个武士,叫他转交给御林军总管。

桂华生道:“未知贵国王何事见召”那宫女道:“闻说先生从中华上国而来,深通医术,是以请先生进宫治病。”桂华生怔了一怔,心道:“我那里懂得什么医术,刚才所说乃是故意吓吓御林军总管的,却想不到这一纸诏书倒反而替我完谎了。”转念一想,只要巴勒诊断无差,国王的痛真是中了慢性的毒药的话,仗着天山雪莲,料想可以解救,眼珠一转,便对宫女说道:“要我治病不难,但还得两人同去。”那宫女道:“国王有命,贵客有所请求,亦无不照准。”桂华生道:“那么我便要请巴勒医生和御林军总管大人暗我进宫一趟。”御林军总管面如死灰,忽见红衣番僧上前说道:“难得上国贵宾万里还来,总管大人理该陪他进宫一趟。”御林军总管看出他眼睛中的示意,便即应允。桂华生心里起疑,但想只要离开了这儿,还怕他什么诡计。

御林军总管道:“下官偶感不适,请先生赐以良药,才好奉陪。”他不敢在宫女面前,说出被桂华生“下毒”的事,故此只有私向桂华生求情。宫女诧道:“总管大人这样好的体魄也生病么若是小病,不如请则个医生治吧,明日你再造宫也便是了。”御林军总管急道:“不,不,我这病非得中国神医治理不可。”桂华生微微一笑,伸手搭上了御林军总管的肩头,轻轻的在他的“贞白穴”点了一下,说道:“则个医生要药到回春,我则是手到回春。待治好国王之后,我再给你将病根完全消掉。”御林军总管经他一触,果然舒服了许多,只是胸口还隐隐作痛,只好乖乖的跟着桂华生走。

那两个宫女好不奇异,悄悄耳语,桂华生是具有上乘内功的人,凝神一听,在百步之内,极微细的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听得一个宫女说道:“这个中国少年果然不凡,说不定他真能治好国王的怪病。”另一个道:“他应该是个美男子才是,却为何也像咱们国中的粗汉一样,这张面孔黑得好不怕人。”桂华生不禁哑然失笑,扯下了圆桌上洁白的桌布,往面孔一抹,将煤灰抹得乾乾净净,登时露出了本来面目,今那两个宫女看得呆了。

桂华生笑道:“好啦,咱们可以走啦。”拖着御林军总管,走下石阶,穿出了士道铁门,无人敢予拦阻。门外旱停有一辆马车,宽敞华丽,拖车的四只马毛色雪白,神竣非常,这正是两个宫女乘来的马车,桂华生、巴勒等依次上车,四匹白马,立刻扬蹄疾走。

桂华生想起这一日一夜种种奇怪的遭遇,真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心中不住在想:“国王怎么知道我这个人而且知道我能给他治病那两个宫女为什么说我“应该”是个美男子这“应该”两字什么意思”偷眼看那两个宫女,只见她们也正在偷看他,脸上还浮出诡异的微笑。

桂华生正自心思纷乱,忽听得背后有呼呼的风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提摩达多飞奔而来!

桂华生大吃一惊,抢过马鞭,疾鞭那拉车的四匹白马。那四匹白马乃是尼泊尔的御魔名马,被桂华生再一用力鞭打,登时发力狂奔,马蹄得得,车声隆隆,车上的几个人给抛起跌落。真如腾云驾雾一般!

却不料提摩达多的脚力赛如奔马,但听得他的怪笑之声,摇曳长空,自后追来,越来越近,猛然闲那四匹白马一声长嘶,十六只马蹄一齐跪倒,原来是提摩达多已然追到,攀着车辕,一按之下。四匹健马,竟是不能再走一步!

桂华生喝道:“你说过的话不算数么”提摩达多笑道:“我只说过不管古堡里面的事情,如今出了古堡,我可要管啦!”一手攀着车辕,立刻飞身而起。便待跳上马车,桂华生早已拔出宝剑,一招“李广射石”。平胸剌出,提摩达多霍地一个“凤点头”,伸手双揩便来夺剑,桂华生变招快极。剑锋一转,立刻削他手指,提摩达多果然不愧是阿刺伯诸国的第一高手,右掌一翻,身于凌空。左掌条的抽出,掌力一震,便将桂华生的剑尖震歪,右手双揩,仍然闪电般的迳取桂华生双目。

桂华生迫得向后退了一步。挤得一个宫女“吱哟哟”的叫出声来,提摩达多双脚踏着车轮。大半边身子已俯过车辕,只要用力一撑。立刻便可跳到车上。

桂华生身形一俯,连剑如风。急刺提摩达多的咽喉。但听得“喀啦”一响,提摩达多使出阴阳掌力。将桂华生的宝剑引开,桂华生没有刺着提摩达多。却把车辕的一根横木削断了!

两个武功绝顶的高手,一在车外,一在车内,各以最上乘的武功相搏,其间丝毫没有回旋之地。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比起适才在大厅内拼斗,凶险何止百倍!但见提摩达多化啼一声,双脚一点车轮。身于已凌空而起,一掌震开桂华生的宝剑,另一掌就照着桂华生的胸口劈来。

桂华生暗叫不妙,百忙之中,无暇思索,本能的出掌相抗。宝剑跟着也划了一道半弧,转过剑锋,侧袭强敌,他也明知自己的掌力抵敌不住。然而在这样绝险的情形之下,除了拼死一击之外。那有过敌之力

就在这一霎那,提摩达多忽地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桂华生也突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奇寒,然而桂华生人在车内,脚踏实地,有所凭依,形势自好得多,一见机不可失,宝剑疾忙削出,但听得提摩达多惨叫一声。登时跌落车下,左臂也被宝剑削去了一片皮肉。提摩达多暴跳如雷,大怒喝道:“你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妖法”桂华生那还肯与他搭话,立刻鞭马驱车,风雷疾走,提摩达多受了创伤,那里还追得及。

桂华生想起刚才的情势,越想越惊,也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一阵冷风,竟似念青唐古拉山山上那冰窟中的奇寒一样,绝对不是从天上台下来的,马车上就只是这几个人,那么,是谁,是谁暗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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