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1/2)
打发走了
温盈安排妥杂事后, 剩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外边的那个妇人给支走。
想了一会后, 温盈让账房取来了十两的银子, 再让人把银子拿出去给林嬷嬷,当是施舍给那妇人的。
季氏皱着眉头问:“若与咱们无关,为何还要给那妇人银钱”
季氏的手段厉害, 在于对后宅够狠够强硬, 便是闹得妾室要死要活的也不管不顾,所以宅中的人都怵她。
温盈解释:“听下人说, 那肚子都该有七八个月了, 若是再跪久一些, 在府外流了产, 不管谁的错, 传出去都会变成是沈府的错。”
世人本就同情弱者, 谁会去同情强者
“再者她说她银钱都被婆子卷走了,那我便给她些银钱。十两银子,若是一个人生活的人家, 省吃俭用, 应当也够用上一年了。”
温盈为何只给十两银子, 自是有她的顾虑。
若是给太多了, 一是因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指不定还会有人不怕死的陆续效仿今日这妇人的举动。
二则,若是给得多了, 像是以银钱封住妇人的口似的, 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是这出戏是李清宁的手笔, 那妇人说的也有可能是真的。李清宁为逼迫妇人来沈府,真有可能把妇人的积蓄全部盗走了。
虽只是猜测, 但为了避免那妇人被逼急了,还是给她留下一线希望,不至于孤注一掷。
“我看便是给了她银钱,她也不见得会离开。”季氏也是个明白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那是缺银子使,分明就是想进沈府。
温盈微微摇头,道:“只是十两银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把人给打发走了,我不过是先礼后兵罢了。一会给了银钱后,再暗中威胁去母留子,她怎会不怕况且若真的如她所言,银钱真的被人卷走了,而现在她有了银钱,也可度日了,还会愿进府让自己性命受到威胁所以她自然会走的。”
银钱取来了,温盈让下人把银钱拿给了林嬷嬷,再传话给林嬷嬷。
外头的林嬷嬷听到婢女附到耳边说的话,微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林嬷嬷看向底下的妇人,仰着下巴道:“若是你没有怀孕,便告官把你抓到大狱中!好在我家主母心肠好,想你应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此闹事,所以予你十两银子,你便家去吧。”
婢女在林嬷嬷的授意下,走下了阶梯,手拿着一锭银子朝着妇人走了过去。
英娘怕婢女抢自己的信物,忙塞回了怀中,死死的捂住。
婢女无言的看了她一眼,随而把亮澄澄的十两银子放在矮杌子上边。
又是传话,又是拿银子的,英娘猜想那主母定在府门后,能听得到她们的说话声。
眸子转了转,心里有计较,继而大声朝着门内喊道:“大娘子,妾身怀着的是三爷的孩子,大娘子你不能自己生不出,便不让旁的女子给三爷生孩子呀!”
话音刚落,便从府中冲出来了个婆子,这个婆子便是方才进府的婆子。
婆子疾步而出,朝着英娘快步走过去,吓得英娘身子往后一退,颤抖着问:“你是何人,我要见你们家主母!”
侯府主母的婆子重声说道:“侯府主母的跟前的下人。”
话毕,便让人把英娘钳制住。
英娘不成想她们竟然敢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用粗,慌得大声道:“永宁侯府沈府仗势欺人,要谋人性命了,救命!”
围观的人也都被这婆子这么一出给整蒙了,可也没人敢得罪永宁侯府而上前帮忙,虽不敢上去帮忙,但也有几个用嘴巴帮忙的。
“这么对孕妇,有些不厚道。”
“对呀,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孕妇呀。”
那婆子像是没听到似的,待婢女抓紧英娘,确定她不会乱折腾弄伤她的肚子后,便“啪啪啪”的几个耳刮子落了下来。
婆子黑着脸厉声道:“永宁侯府的三娘子是官妇,更是圣上下旨封的诰命,莫说你现在来路不明了,便真的是外室,就凭你方才的那一句话,都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旁人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妇人说了什么。
——她说沈娘子是生不出的,又妒忌能帮沈大人生孩子的妇人。
这“生不出”一词,是忌讳。虽是事实,可在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可不是戳人痛点么
更别说被这么说的人还是有诰命在身的沈娘子,这不正是大不敬么。
英娘被几个耳刮子给打蒙了,又听那婆子道:“三娘子不收留你,我们永宁侯府收留你,就你如此没皮没脸的妇人,还妄想要赖上侯府,成呀,那便赖吧,看你在侯府主母前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婆子弯腰凑到英娘的耳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进了侯府的门,就别想着活着出来了,去母留子的正当手段多了去了,旁人也绝对看不出什么端倪。”
英娘闻言,红肿着一张脸瞪大了双目。
这怎么和刘姑姑说的不一样呀!
刘姑姑,也就是李清宁的奶娘。
她明明说这侯府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如今不仅被当众打了耳刮子,还被威胁去母留子!
不会是说真的吧
想了想,她这等身份的人,估摸着她们真觉得死了才是最好的呢!
英娘慌了,惊恐的大叫:“她们想要了我的命,快、快帮我报官!”
婆子这时却是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十两银子,塞进了她的怀中,随而把她那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
看了一眼玉佩,随即嗤笑道:“你既然知道这玉佩的字是侯爷刻上去的,但你可知道这枚玉佩因摔坏了,三爷从未佩戴过,一直放在侯府二娘的妆奁之中而在去年被二娘身边的一个叫红萝的丫头给偷了,这个丫头便是被清宁郡主收买,从而对三娘子下毒谋害的丫头。”
说到这,婆子目光锐利,冷声逼问道:“你且说说看,你既然能得到这玉佩,又与那黑心肝的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现在虽不知道该信谁说的话,可想起年前传得特别厉害的一件事——裕王妃唆使疯妇朝着沈娘子泼狗血一事。
当时因这事,裕王妃还被太后传进了宫中,学了许久的规矩,因此也就证实了泼狗血的事真的实裕王妃所为。
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也是因裕王妃怀恨在心,再次想了阴损的招,想要毁了沈大人和沈娘子的名声
这下,没人再敢为那妇人说话。
“你胡说八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叫红萝绿萝的丫头,这玉佩分明就是三爷给我的!”英娘大声嚷道。
婆子不与她说废话,让人松开了她,直接道:“要么现在离开,要么随我入侯府!”
想起方才听到“去母留子”的话,英娘白了脸。
英娘虽然是个爱来事的,但却是个胆怂的,被婆子这么一威胁自然是怕了的。
捧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嘴硬的说道:“等三爷回来,你们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便知道错了!”
说着,也不敢把信物抢回来,只能捧着肚子灰溜溜地从人群中走出去。
不敢把信物抢回来,也没有那等硬气把怀中的银子扔回去。她还指望着这锭银子能撑到三爷回来给她主持公道呢!
妇人离开后,从沈府后门绕到前边来的青竹柯月也就跟了上去。
而旁人都还是很茫然,这妇人到底是不是那沈大人的外室
这也没个准数呀
人散去,侯府主母身边的婆子也进了沈府,与温盈道:“三娘子,人已经走了,而主母嘱咐过,让三娘子莫要太在意,三爷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那等没有分寸的事情来的。”
沈寒霁还是有很多人信服的,如今这事一出来,便有许多人都相信他。
温盈温婉一笑:“劳烦嬷嬷费心了,还请回去后告诉母亲,我很好,莫要太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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