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迷雾重重(1/2)
一向狂放的于成,忽然心生凄然之感,两行泪珠,夺眶而出,抱拳躬身相送,说道:
“相公珍重。”
徐元平忽然停下步来,回头笑道:“于兄这般相待于我,在下未能回报点滴,心中极是难安。”
于成举起衣袖,拭去面上泪痕,抬头瞧了徐元平一眼,心中忽觉微微一震。
原来他神情之间已毫无哀伤之感,满脸庄严之色。
只听徐元平平和的声音,传入耳中道:“我忽然想到了几招武功,三剑三掌,这六招各自独立,互不相关,我也不知源出何门何派,但出手威力极强,我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把这三剑三拿转传于兄,只是时间短促,难以多和于兄切磋,你能学得多少,就算多少。”
于成正待出言相谢,徐元平已大步走了过来,低声喝道:“于兄留心了,这一掌叫‘飞凤出巢’。”举手平胸,斜斜推出一掌。
掌势初出平淡无奇,到推出一半之时,陡然向左翻去,手臂伸直后,又回反右面拍出。
徐元平初次授人武功,心中虽然了解这一招奥妙,但口中却说不出来。
于成见闻广博,一看之下,心中已有几分明白,不自觉的照样学去。
这一招“飞凤出巢”看似简单,但真的学起来,却又十分复杂,于成一连练了十余遍,仍然无法尽得窍诀。
徐元平心急余全的安危,不待于成完全学会,就开始传授他第二招“雷霆万钧”。
这土招,极为刚猛的掌势,只要用出此招,不自主就把全身功力凝聚起来。
徐元平看他练习了十几遍后,大概窍决已通,立时又开始传授他第三掌“千丝一网”,这一招却是极为奇奥的手法,暗含擒拿,变化万端。
学完三掌,已过了将近顿饭工夫,徐元平抬头望望天色,伸手抢过于成宝剑,随手转了两转,一剑刺出,目中说道:“这一剑叫‘铁树银花’,现下时光已经不早,于兄请恕我不能再传余下二招了。”口中说着话,手中长剑又连续施出二次“铁树银花”,放下剑,纵身而起,直向那庄院之中奔去。
于成俯身捡起银剑,徐元平人已到四五丈外,但见他身躯闪了两闪,消失不见了。艳阳当空,微风拂面,于成黯然叹息一声,收回我情剑匣,正待找处深草隐身,忽听一声冷笑传来。
这冷笑之声,虽然不大,但传入于成耳中,却如闻得陡发春雷一般,心头大生震骇。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丛深草之中,走出一个身穿长衫、头戴方巾,十分文雅的中年德士,面含微笑,缓步而来。
于成忽觉心头一跳,不自觉地脱口喊道:“你是神州一君易无行。”那中年儒士笑道:
“不错,于兄手中拿的什么”
于成扬了扬手中银剑,道:“这个么……”
易无行摇头微笑,道:“你左手所拿之物。”
于成低头望了望手中的激情剑匣,道:“易大侠问的这个”
易大行道:“正是。”于成淡然一笑,道:“这是位朋友之物,要我把它暂代收存。”
易无行笑道:“岂止暂代收存,不是要你转交给神丐宗涛吗”于成吃了一惊,道:
“怎么你都听到了”
说话之间,易天行已走到手成身前,缓缓伸出右手,笑道:“不知干兄肯把手中之物,借给在下瞧上一瞧”
于成道:“这个……”
易天行道:“在下一向不愿占便宜,于兄如能把手中之物借给在下一瞧,我当疗治好于兄手上之毒。”
于成早已把手上中毒之事忘去,听得易天行一说,不自禁的低头望去,只见手上中毒之处红肿已消,但却呈现出点点红斑,心头甚感奋异,暗道:中毒之初,看去此毒甚为厉害,怎的未经疗治,红肿竟然自行消去……
只见神州一君易天行微微一笑,说道:“于兄想必认为手上红肿已消,大可不必再行疗治,其实奇毒早已侵入肌肤血液之中,三天之后,毒性发作,全身溃烂而死。”
于成道:“什么”
易天行正容说道:“在下之言,句句真实,于兄如若不信,不妨把那泛现红斑之处,用剑尖挑破看着流出的血色,当知在下之言不虚了。”
于成略一犹疑用手中银创剑尖,挑破一处红斑。只见一滴紫血,由伤处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于成冷笑一声喝道:“江湖上黑白两道之中,提起作神州一君,无不万分敬仰,只道你是一位儒雅仁慈的长者,却不知竟是一个外貌和善,心地险毒如蛇蝎的伪君子……”
易天行微笑道:“在下素不愿意强人所难,如果于兄不肯把手中之物借给在下一瞧,也就算了。”说完,转身慢步而去。
铁扇银剑于成,抬头望望天色,心中暗自忖道:纵然他说的句句实话,我还有三天好活,我必须在这三天之中,找到神丐宗涛,把这戮情剑匣,交付于他……
忽然心念一转,又自忖道:我答应在此地等他回来,究竟等是不等觉这两件事,件件都异常重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才
好。抬眼望去,只见神州一君易天行缓缓移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乱草丛中。
于成忽然觉着心胸之中,涌塞了无比的痛苦和一种莫名的感伤,平时的豪气忽消,黯然叹息一声,自言启语地说道:“他肯把这等珍贵之物,放心交付于我,定然是相信我能把此物转交到宗涛手中,如若我不能办到,岂不事负了他一片信我之心。
“何况那孤独客墓之中藏宝极丰,富可敌国,又有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玉蝉、金蝶,如若此物在神州一君手中,那还得了,我非得早把此物送交神丐宗涛不可……”
正在讨思之间,忽听身侧丛草响起一阵沙沙之声。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四周已被六个身着白衣,怀袍短剑的童子包围起来。这六个童子,大都在十四五岁之间,个个眉月清秀,但神色之间却是一片在严。日光下,但见六人怀抱的短剑上闪动耀目的光芒;于成久走江湖一望之下,立时看出这六个童子手中宝剑不是凡品,不禁一皱眉头,暗自忖道:这六个孩子从哪里得来这样长短一般的六把剑当下一挥手中银剑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正东一方站的白衣童子,似是这六人首领。轻轻一摇手中短剑,冷笑说道:“不要多说话,阁下只有死、残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他声音虽然仍带着几分童音,但言词神态却冷峻至极。
铁扇银剑手成听得证了一怔,道:“什么”
那首先说话童子冷冰的声音重又响起,道:“你耳朵聋了吗
死亡、残废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难道就听不懂吗”
于成由心底泛上来一股怒气,暗道:“我走了半辈子江湖,遇上的凶残之人也不少,但却从未见过这等眉目秀俊的年轻孩子说话时,神情、词意间如此冷酷,长大了那还得了。”
心中在想,口中却不自觉地向道:“死亡之路如何残废之路又将如何”
六个童子互相望一眼,仍由那站在正东方向的童子说道:“要死最是容易,我们一剑把你杀了,或是由你自己横剑自绝,至于残废之路,虽然留下性命,但那活罪难受,先要挖去双目,割去舌头,挑断双手经脉,叫你不能泄去所见之事……”
于成大怒道:“就凭你们六个毛头小孩子也敢这般狂”银剑一摆,猛向正西冲去。
他久在江湖之上行走,目光何等锐利,早已看出这六个孩子,不是易与之辈,心中早已打好主意,准备出其不意,冲出围困,三十六计,走为上。所以、话一出口,一剑“起凤腾蛟”,闪闪精光,幻化出三朵剑花,点向那拦路重子。
于成老谋深算,和六个童子讲话时,早已暗中留神打量六人,觉出卫守在正西方的白衣童子,较为瘦弱,可能是这六人连锁阵中最弱的一环,所以,怒喝一声之后,“仗剑直冲过去。
只听那白衣童于冷笑一声,右手短剑横向上面一擦,直向于成脸上削去,出手迅快绝伦。
于成早发觉几人剑光强烈异常,不敢硬和几人短到相触,手腕一挫,接收剑势,寒锋一偏一转“腕底翻云”直向那白衣童子握剑右腕之上刺去,左手同时拔出肩头铁骨折扇,洒出一片扇影,护住后背。”在他想来,这六个白在童子武功纵得神州一君亲授,”但年纪究竟有限,功力上面,却难有什么成就,六人同时期身,定然是凭仗合击的剑陈东胜。
哪知大谬不然:他冲向正西方位,其余五人并未出手合攻,仍然静站在原地不动。但见守卫正西方位的白衣童子,手中短剑上撩,忽然一转,变成了向下横削。这一招变的诡异难测,手腕翻转之间。短剑已撩上于成的银剑。只听当嘟一声,于成手中银剑登时被削去半截。那白衣童子一剑得手,突然踏中宫欺身直进,短剑一挥,幻化出一片剑花分袭前胸三大要穴。形势迫碍于成不得不用左手折扇拒敌,赶忙横向旁侧一闪,铁骨折扇“浮云掩月”。
由下向上疾翻划出一片扇影,封住那白衣童子势。那白衣童子似是早已料到于成有此一招,短剑左摇右摇,挥出一片寒光,但闻一阵沙沙急响,于成铁骨折扇被那寒芒剑风,削成片片碎屑,散落地上。交手不过两招,于成手中的铁扇银剑尽毁在那白衣童子的短剑之下,不禁心头大骇,向后疾退两步。忽闻衣抉飘风之声,那守在正南方位的白衣童子疾冲而上,左手一抄,已抓住于成手中的戮情剑匣,右手短剑当胸划去,森森剑气,拂面生寒。于成如不撒手松开戮情剑匣,势非被那短剑划中不可,情势所迫只得丢开剑匣向后退去。那白衣童子抢得剑匣之后,回身一跃,又回到正南方位。
于成茫然四项,目光缓缓从六个白衣童子脸上掠过只见几人脸色一片严肃冷漠,直他几个白玉雕成的石娃娃,小小年纪,竟然能把喜怒之情,压制在心底之中,不让它形露于神色之间。
只听那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冷冷说道:“现在我们开始从一数起,数到九字,这一段时间之中,大概已足够你想一个较为舒适的寻死法子,如果九字数完,你还不死,哼,那我们就自己动手啦!”于成在江湖闯荡,身经无数恶战。但却从未像今日战局之惨,这六个面貌秀俊的童子不但剑法诡异绝伦,面且身法飘忽如风,不可捉摸,再加上手中断金切玉短剑的威力,更显得武功高强。
于成已从人家削去剑、扇,抢去戮情剑匣的剑招的身法上,了然到自己绝难闻出六人连锁剑阵,纵然和人一对一的相搏,也难是人敌手。他绝望的叹息一声。仰脸望望无际的苍穹,耿耿祈祷,相公,请恕我于成无能,难以完成你交代之事,只有拼得一死,聊谢愧疚了
只听那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高声喊道:“……。”
东北方位上的白衣童子立时接口道:“二……”
依序相传,三、四、五、六,一气喊完。
这时,于成心中死念已决,人反而变得十分镇静,不待七字出口,突然大声喝道:“于大爷是何等人物,岂肯受尔等凌辰。纵身而起,举手一攀“飞凤出巢”,直向正东方位抽去。
他已存下必死之心,冲击之势,十分迅快,这一掌“飞凤出巢”威势又极强猛,雄浑的掌力,划起了啸风之声。守在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似是想不到于成会猝起发难,变出意外,微观慌乱,身躯一闪,让开三尺。于成虽然一击落空,但他已觉出这招“飞凤出巢”的威力极大,脚落实地,陡然大喝,举手一掌“雷霆万钧”
反臂拍出。一般强运绝伦的力遭,直冲过去,正北、正南两个方位上赶来兜截的两个白衣童子,吃那一股强劲掌风,迫得换向两侧退去。于成惜那反管拍出的掌势,向前疾跃出七八尺远。
但见白衣闪动,六个白衣童子齐齐振块飞起,举动之伺,整齐划一,直饵一个人动作一般,迅决无比的论在于成前面,六人脚落实地之后,仍然各站在原来方位之上;距离分毫不差。那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挥动手中短剑,划起一片剑影,高声效道:“七…
…”嗓音尖锐,独资重腔。
于成怒声喝道:“于大爷走了半辈子江湖,身经无数恶战,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心上,难道还会逃走不成。”举手又一招:“飞爆出巢”据劈过去。他心知所会武功中,只有这两把掌势,还可拒挡敌势,所以,又劈出了一把“飞凤出巢”。
铁肩银剑手成此时早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同时自己实不甘心受这六个重子的凌辱,所以繁出一招“飞凤出果”,人也同时随着抽出的劲风,直向西南方面冲去。
他这一招乃是全力而发,那仁守西南方的童子,见他击来的掌风强抵凌厉,倒也不敢硬接,被迫得向后跃退出三四尺开外。
就在于成一招得手之际,那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已高声数道:“八……”
铁扇银剑手成听得心头微微一怔,正待抢步冲出包围,那正东方位上的童子又朗声效道:“九。”
这“九”字声音刚一离唇,立在他左右方的两个白衣童子,快的身形陡起,疚如惊鸿,掠空而过,半空中,双双旋身折回,短剑一挥,展起一片光华,人已跃落实地,双剑并出,反袭面至。
于成只觉眼前寒光闪耀,霍的收住冲势,情急之下,双手疾吐,施展出一招“千丝一网”。
这一招手法权是奇奥,虽然于成使用得不太娴熟,但那暗含的奇橘变化,已足令两个阻拦去路的白衣童子,难藏高深。
但见于成双攀疾吐,“分向两个童子击去,攸然变击为拿,动作快若电奔,但觉手上一重,心知已拿位对方,心里也来不及考虑,双臂同时运力,往外一送,但听一击闷哼,左手中的“个重于已被摔出四五尺开外。
一于成这一动作虽是同时发动,但他左手中毒,心中多少存有顾虑,所以在使用上,精力自不能充分贯注,因而一送之势,那右手所拿的童子,仅被推送半步。这童子被子成所拿,早已暗蓄功力,被他一送,脚下略一移动,人已拿稳身形,挺身赶前半步,右足猛扫,疾向于成下盘增到。于成因一推之势用力过猛,脚下虚浮,被那童子一踢,一个站身不住,人已跌坐地上。
那正东方位上的白衣童子,见二童被于成一招“千丝一网”
所拿,一跃身,人已电射而出,待他跌落实地,于成已跌坐地上,那童子冷笑一声,短剑一神已指在于成胸前。于成自认必死,双眼一闭,猛然间身后响起一声“住手”!这一声呼喝,十分宏亮,听得几人不由得一怔。于成转脸一瞧,只见五步以外,立着一个方面大耳,五旬上下之人,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查子清也来了。
来人正是查家堡堡主查子清:他向六个童子扫了一眼,朝于成问道:“于兄今日身陷重围,可要在下助一臂之力”
铁扇银剑于成一生江湖,绝少向人低头,所查子清一问,心想:人生百年总难免一死,我又何必向你求救呢!如要我向人说好话倒不如死了干脆。所以对他瞧了一眼,没有理睬。
但继而一想,又暗暗骂道:于成呀,于成,你好合材,徐根公托你多少大事,你一件尚未达成,怎能就一死了之见……
心念一转,突然动求生之念;但他乃是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向人启齿求命,甚觉难以开口。转头望了查子清一眼,口齿启动,但却讲不出一点声音,查子清是何等人物,早从于成目光之中,看出他乞求之情。微微一笑道:“于兄不用开口,兄弟已领会心意了。”
他哈哈大笑一阵,道:“不过兄弟向来不愿平白无故的帮人之忙。兄弟救得干兄之后,于兄也不必存下感思之心,只求帮兄弟办件事情,咱们就恩情两抵,互不相欠……”;话至此处,突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扬拂出。
一股凌厉的掌风,挟着缕缕银芒,电奔而出。
但见白影闪动,两个向于成身边欺去的白衣童子,纵身跃开。
原来围守在正东、正北两个方位的白衣童子,借着直子清说话的机会,纵身向于成身侧欺去,准备先把于成刺死创下。查子请服现四面,耳听八方,两个白衣童子行动虽然毫无声息,但也难以瞒得过他一双神目,大喝一声打出一记劈空攀风,和二十四支蜂尾针。紧随着纵身跃落于成身侧相护。
但闻一阵沙沙之声,丛草坡分股,倒向两侧,那守在正东方位的白衣童子,疾退了八尺之后,突然一挥手中短剑,六个白衣童于一齐动作,各归方位,把查子清围在中间。
查子清目睹六个白衣童于的迅快身法,脸上微微变色,沉声对于成道:“于兄是否答允,快请决定,兄弟急事缠身,无限在此多留。”
于成道:“什么事,查兄先请说出,让兄弟斟酌斟酌,力量是否能够办到”
查子清道:“此事最是容易不过,在于见只不过闲话一句。”
于成道:“什么事,这等容易”
查子清道:“只要借重于兄以中原四省绿林道上总瓢把把子身份,传下一道口谕,查一下兄弟犬子直玉的下落。”于成暗自想道:此事果是容易。但口中却放作谦逊道:“查兄一方雄主,一言出口,武林道上谁敢不听兄弟自是乐于效劳,只是不知能否查出少堡主下落而且。”
查子清冷笑一声,道:“黄河之北,兄弟自信有此能耐,但中原几省,就非兄弟力所能及,只有借仗于兄大力了。”于成暗暗想道:此人之能江湖上甚少敌手,这六个白衣童子武功剑术虽高仅如想围住他,怕不是容易之事,只是那戮情到匣,现已被人夺去我纵然被他救出重围、也是难见神丐宗涛……心念一转,低声说道:“兄弟虽愿为查兄效劳,不过……”
查子情已感不耐,大声说道:“于兄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说话怎的这等吞吞吐吐,答不答但凭一言……”,大概他感到下面的话太过难听;位而往口不言。于成望望那正东方位上白衣童子手中的戮情剑匣,说道:“兄弟有一只剑匣,被人抢了过去,查兄请把剑匣夺回,兄弟受恩必报,不论如何都要查出少堡主的下落。”
查子清冷笑道:“一只剑区能值几何,于兄想要多少,尽管派人到查家堡去职就是。”
于成暗暗付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查子清是何等人物,这些话岂能够骗得过他,但如据实说出,只怕他抢得之后,不肯归还于我……
只见正东方位上那白衣童子,高举手中短剑一挥,六个白衣童子立时移步换位,缓缓缩小包围。
于成目睹六个白衣童子排成的剑阵逐渐收缩,激战即将展开心念一转,暗道:创匣如果到了查子清手中,日后完涛去讨,要比落在神州一君手中容易得多。
念转意生,故作一声叹息道:“查兄这般对待兄弟,我于成如不实话实说,心中实是难安,那剑匣并非普通之物,乃传诵江湖上的戮情剑匣,相传此物上给有一幅秘图……”
查子猜不待于成再说下去,突然一晃双肩,快速无比的向那正东方位上白衣童子欺去。
但闻那白衣童子冷笑一声,手中宝剑一挥,受时幻起一片森森剑气护住作身子。正南东正北两个方位一的白衣童子,次向查子清身后。查子清原想出其不意,以迅快的身法,从那白衣童子手中夺回戮情剑匣,那知对方举手一封,划出的凌厉剑风,竟将自己疾扑之势挡住,心头微生凛骏,暗道:这六个小娃儿,怎的如此扎手。
他功力深厚,已进入收发随心之境去势最快退势更快,一吸丹田真气,身子突然凌空而起,悬空两个翻身,闪开左右两个白衣童子的夹袭之势,落到于成身旁。
他身于还未站稳,前后两道银虹,已挟着凌厉的剑风袭到。
查子清暗暗赞道:好快的身法。两掌前后分出,打出两股强猛的掌风分明两个白衣童子的合击资之势。
两个白衣童子看出他推出的掌力强大,不敢硬档锐锋,半空一挫腰,身子忽然斜斜飞开。
查子清不容对方出手,大喝一声,双拳连坏打出,瞬息间打出六拳。这正是查家堡驰名武林的百步神拳,但闻劲风如啸,迫得六个白衣童子纷纷纵身跃避。六个白衣童子虽然被查子请百步神拳强劲的拳风迫得纷纷纵身跃避,但起落纵跃,交叉横飞之间,相互交换方位,阵法始终不乱。
要知道凭仅内家真力打出的拳风,虽然强猛绝伦,但最是耗费真力,难以持久,查子请功力虽然深厚,但在连续打出六拳之后,也不禁微微喘息。拳风一止,六个白衣童子立时各归原来方位,短剑平胸,凝神内视,缓缓向前移动。查子清见闻广博,一见六个白衣童子的神情,已知众人剑术上的造诣,决非泛泛之流,凝神内视,正意诚心,正是施展上乘剑术前的准备,比武运创之前的凝神内视,如非剑术有了相当的造诣,想装作也学不来。目睹六个自衣童子的神情动作,套子请受时心头一凛,心知遇上了劲敌,今日之战,非同小可,轻敌之念,立时消失,当下凝神静立,暗中运气调息,蓄势待敌。六个白衣童于把剑阵缩到一丈方圆时,一齐停下脚步。
但见正东方位上白衣童子,手中短剑一挥,幻起一片银虹。其余五个白衣童子群起相应,片刻间四周幻起了一片重重剑影。
突然间,由那重重剑影中传出一声轻叱,两道银光疾如雷奔般直射而出,分袭查子清上、中两路。查子清早已蓄势戒备,在拳一招“推山填诲”打出一股拳风,右手迅快无比的从怀中摸出一条白绢,迎风一抢,横击出手。他功力深厚,虽是一条白绢,但击出力道,甚惊人,直向两道袭来剑光上面扫去。
首先发难的两个白衣童子竟被他白绢扫袭之势,迫的收剑疾退。两人一退,另两人却紧随出手,剑光打网,分由前后攻到。
查子清迅快的一侧身躯,白绢疾如灵蛇,反向身后一人扫去,左手又是一记百步神拳,击向前面攻来敌人。
刹那间剑气弥天,六个白衣童子展开了连番猛攻,有时两人齐上;有时四剑并进,进退如电,凌厉绝伦。
查子清施展开手中白绢,横扫立击挟着强烈的风啸之声。
他手中白绢足足有一丈二尺,施开来,威势异常强大,六个白在童子虽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但那长绢乃柔软之物,宝钢削上,至多划上一道口子,无法把它削去,而且那绢忽长忽短,捉摸不定,未来力道又极强猛、六个白衣童子想用宝双削它,亦不容易。双方力拼了三四十个回合,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六个白皮童子也无法越雷池么步,始终被迫在七八尺外,查子清也没有卷飞人家一支兵刃,伤一个人。
查子清眼看六个白衣童子精力充沛,毫无败象,心中暗暗焦急,忖道:“这样耗战下去,不但形势于我不利,而且今世英名也将断送在这六个娃儿之手,看来不下毒手伤他几个,不知要打到几时。”
心念转动,杀机陡生,左手挥动长绢,阻挡住六个童子的攻势,右手在腰中一棵,摸出一只金光灿烂的环鞭。
这种兵力,十分奇怪,一串小指粗细的金圈连环在一起,每个金圈大约茶杯大小,共有一十三节。
查子清取出金环鞭后,手中抖了一抖。响起一片龙吟之声,正待施展煞手,忽听一声大喝,一股排山倒海般强猛掌风,直接过来。
六个白衣童子,吃那强猛的掌风撞击之势,迫得纷纷向旁侧跃进,剑阵立时大乱。
但见一条迅如惊鸿的人影,疾掠而入,落在于成身侧。
于成一见来人,突然挺身而起,大声笑道:“相公没有……事吗”他心中太过高兴,大笑难止,一句话,分了几段说完。
来人正是徐元平,他满怀悲愤,冲到那庄院之中,从前院找到后园,不但未见金老二的下落,连一条人影也没有遇到,气忿之下,逢物就打。
促那庄院之中大都是空无陈设的房间,也没有可打之物,徐元平运掌击破了几扇门窗后,突然想到于成还在庄院外面等地,怕于成再被掳去,急急赶了出来。正赶上查子清久战六个白衣童子不下,立时大喝一声,全力发出一掌,把六个白衣童子的创阵冲乱,纵身跃落于成身边。查子清细看来人,不过十八九岁,而且素昧平生,不禁心头暗生凛骇,付过:这娃儿不过弱冠之年,掌力竟然如是雄浑,老夫数年未到中原,想不到后辈之中,竟然有了这筹人物……”付思之间,徐元平已对他抱拳行了一利,道“中多谢老前辈拔刀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查子清回头望了徐元平一眼,道:“你可是给老夫行礼吗”
徐元平道:“不错,晚辈……”
查子清大声笑道:“不用谢啦,老夫素来不愿平白无故的帮助别人。”徐元平怔了了怔,道:“这么说来老前辈和于兄是旧相识了。”
查子清道:“老夫相识满天下,如果但凭相识之缘,老夫就要相助于他,这样说来,岂不是助不胜助了”
徐元平只觉此人言语冷怪,句句字字都顶的人答不上话,但人家有相助于成之思,心中纵然对言词不满,也不好发作出来。
于成赶忙接口说道:“这位查老堡主,和我有约在先,他助我夺回戮情剑匣,我帮他找出查少堡主的下落……”
查子清冷哼一声,接道:“我几时答应你夺回戮情剑匣了”
于成微微一怔,暗暗忖道:不错,他倒是没有答应夺得戮情剑匣还我……
忽听衣抉飘民之声,六个白衣童子已跃奔丈余开外。
徐元平、直子清同时纵身跃起,疾追过去,一惊之势,两丈开外。六个白衣童子狡猾无比,突然分散开来,钻入草丛之中,这六人衣着一般,高矮相同,徐元平、查子清都不知那戮情剑匣在哪个手里,一时之间,不知追哪个才对,微一犹豫,那六个白衣童子,已走的踪影全无。查子清回目望了徐元平一眼,问道:“这六个白衣娃儿是什么人”
徐元平听他问话口气托大,本想不理,但转念一想,她既有相救于成之恩,又是查玉之父,只好忍气答道:“是神州一君易无行的手下。”查子清道:“易天行也在此地吗”
徐元平道:“此人神出鬼没,行综忽隐忽视,谁知此刻哪里去了”他似是觉着盲未尽意,略一停顿,又接口说道:“不过那六个白衣童子是他贴身近卫,六人既在此地出现,神州一君大概就在附近!”这当儿,于成也走了过来,接道:“那六个娃儿现身之前,易天行曾经亲自现身……”
徐元平急道:“他可提过我二叔父吗”
于成道:“他却没有提及金老二的事,只要我把戮情剑匣给他,并且告诉我已身中剧毒。三天之后毒性发作,全身溃烂而死。”
查子清道:“什么毒这等厉害,给兄弟瞧瞧看能不能医”
于成伸出伤臂,查子清凝目瞧了一阵,道:“于兄手上之毒,已然深浸肌肤,恐已混入了血液之中,疗救只怕不易。”
他探手人坏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粒黄色丹九,接道:“兄弟这解毒药物,虽然算不上灵丹仙品,但对疗毒方面,甚具神效,于兄先服用两粒试试。”于成接过丹丸道:“查兄博学多闻,想必已如兄弟身中何毒了。”
查子清平咳了两声,道:“兄弟虽然看不出于兄身受何毒,但我这解毒药丸,效能甚广,于兄但请放心服用,至低限度可以延缓于死毒性发作的时间。”
于成举手吞下两粒丹丸,笑道:“查兄可是怕兄弟毒性发作过早,那就无法相助查兄,寻找少堡主的下落了。”
查子清拂鬃一笑,道:“于兄快人快语,兄弟正是此意,不知于兄还有什么未完之事,如果没有咱们还是早些行动的好。”
徐元平道:“怎么查兄没有北返查家堡吗”
查子清只此一子,钟爱甚深,徐元平一问,使他再也难忍耐住心中激动之情,但见他脸上肌肉一阵颤动,怒道:“小兄弟几时见过他了”
徐元平沉思了一阵,说道:“大概有一个多月之久了!他身上受了内伤,曾对我说过要回直家堡去养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