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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六甲奇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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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君道:“咱们只有六个人,就算个个都是当今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也是无法和强敌众多高手抗拒,因此,咱们必得设法增强实力。”

万良道:“姑娘可是准备借重这六甲奇阵之力,收罗一些武林高手,是么”

范雪君道:“此阵虽然妙用无穷,但它究竟都是死物,必得人力操纵,才可发挥妙用。”

左少白道:“我等都不解其中玄妙,如何才能够操纵呢”

范雪君微微一笔,道:“不要紧,此阵看来虽然奥妙,但如解得内情,却是简易得很,贱妾自当分别转告诸位,借用此阵之法。”

万良道:“如是不解此阵之人,只怕不肯植入,咱们守在此地,岂不是白白等待。”

范雪君道:“如若贱妾的料科断不错,强敌必犯此阵……”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眼下要紧的事,必需要早些把阵势布好。”

万良道:“好!老朽立刻去催那运石的车来。”

范雪君道:“此时此情,咱们随时有遇施袭的可能,老前辈最好能够和左兄等订下信号,以便随时相互支应。”

高光突然一抱拳,道:“范姑娘,在下心中间了一点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范雪君道:“可是你故意插错了两根竹子么”

高光道:“不错,在下不信区区几竿翠竹,曾有拒敌之力,因此,故意插错了两竿翠竹,想试试姑娘,能否瞧得出来。”

范雪君道:“现在你信了么”

高光道:“心服口服,愿领姑娘责罚。”

范雪君神情肃然的说道:“责罚倒不敢当,不过,贱妾心中有几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左少白一抱拳,道:“在下等洗耳恭听。”

那范雪君虽是目难见物,但她们姐妹二人,别有一种连络的方法,四周的景物变化,很快就传入范雪君的心中。

范雪君欠身还了一礼,道:“左兄言重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高光为了试验这六甲奇阵的威力,故意插错两根竹子,本也无可厚非,但却使贱妾联想到,咱们实力一旦扩展之后,上无统军之帅,下无约束之法,纵然高手云集,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万良道:“不错,老朽亦有此感。”

范雪君道:“因此,贱妾想先拥出一个统军之帅,订下约众之法。”

左少白道:“在下推举姑娘……”

范雪君摇头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拟谋献策,贱妾或可胜任,但却没那统率天下武林霸主之风……”

语声突然转低,接道:“诸位别忘了,贱妾还是一位目难见物的残疾之身啊!”

左少白道:“姑娘这般坚持,那就由万老前辈主盟了。”

万良摇头说道:“老朽老迈了,目下江湖,魅魑,区区老弱之身,只能附随骥尾,聊尽心力,岂能当此大任……”

目光凝注在左少白的脸上,接道:“在下之意,此事由左兄弟担当,那是再好不过了。”

左少白正待推辞,范雪君已开说道:“贱妾觉得左兄主盟,最为恰当。”

左少白道:“不行,在下少不更事,如何能够主盟大局”

范雪君道:“贱妾姐妹们,愿竭尽所能的相助左兄。”

左少白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但此等大事,在下实难答应。”

黄荣,高光,齐齐接道:“我等愿为先躯,死而无憾,大哥就答应了吧!”

万良哈哈一笑,道:“群意所属,众望所归,左兄弟如再推辞,那是有意做作了。”

左少白叹道:“这个……这个……”

范雪君道:“从此刻,咱们推你为金刀盟主,就以那正义老人的金刀为标帜,待咱们实力扩大,再昭告天下武林同道,正义金刀,重出江湖。”

左少白道:“在下这点年纪,如何能想使天下武林同道心服”

万良接道:“有志不在年高,盟主请先受我等一拜。”

左少白连连说道:“这个如何敢当。”

万良竟是当真的拜了下去,慌的左少白也连忙拜伏地上,大礼相还。黄荣、高光连同盲哑双姝,紧随拜倒地上。

左少白只急的面红耳赤,但格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又不便伸手去扶盲哑双姝,只急的口中连说不敢。

范雪君起来,神色肃然的说道:“从此刻起,你是盟主之尊,也许在三五个月后,要统率着数百武林高手,伸张武林正义,清扫江湖妖气,贱妾虽天生残缺,但我将尽我的心力,为盟主效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说的字字金玉,掷地有声,妖俏的粉颊上,是一片庄严和肃穆之色,只听得万良豪气大生,看的肃然起敬。

只见那范雪君举起手来,理一下飘垂在鬓边的散发,接道:“料敌断事。贱妾姐妹可代分劳,但临敌和统率属下的气度,却要盟主自行作主了。”

左少白亦被范雪君一席话,激起豪壮之气,说道:“姑娘说的是,左少白自当全力一赴。生死不计。”

万良道:“姑娘雄才大略,世所罕见,出道数日,已见手笔不凡,日后有何差遣,只管吩咐我等。”

范雪君微微一叹,道:“先师才可经国,可惜却落得含恨而终,愚姐妹幼承庭训,但学得先师之能,也不过十之三四……”

她脸上泛现出一片虔诚之色,接道:“但愿恩师神灵相佑,使我们姐妹能在人世间做出一番事功。”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三位快去催那山石,明日午时之前,定要将这六甲奇阵布成。”’

这几句话,说的虽然和缓,但语气坚决,神态庄严,隐隐有发号施令的气度。在范雪君指导之下,左少白一齐动手,竟然在日升三竿时,已经布好了六甲奇阵。范雪君仔细的对几人讲授了出阵入阵之法,又动手在那六甲奇阵中,搭盖起一座茅舍、竹楼。

大出意外的是,过了两日,竟无来犯之敌。第三日中午时分,万良再也忍耐不住,问道:“范姑娘,老朽有一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范雪君道:“可是为了两日中,不见强敌登门的事么”

万良道:“正是如此。”

范雪君道:“在咱们的敌手之中,有一位智慧甚高的强敌,暗中布署调度,是以,常有着出人意外变化……”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晚辈可以断言他们忍耐有限,今日不来,明日定然有人来犯。”

万良道:“如若他们一定来,就是晚上一天,也不要紧,只怕他们不来,咱们就白费了一番心机了。”

范雪君道:“也许他们早已派人在暗中监视咱们,故意不来,使咱们忍耐不住,弃阵而去……”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果真如此。他们必已在四面要道上,设有了恶毒的埋伏,等咱们弃阵上道,自行入伏,咱们索性摆出长住于此的样子,在阵中再搭起一座竹楼。”

万良道:“咱们带的干粮有限,最多还可供两日食用,两日之后,不用强敌再用什么诱敌之计,咱们就得走了。”

范雪君脸色一沉,道:“老前辈可知此刻晚辈的身份么”

万良怔了一怔,道:“姑娘是……”

范雪君冷冷接道:“除了盟主之外,晚辈在金刀门中,该是拥权最重的人,老前辈有事请禀告盟主,让他下令变更晚辈计划……”

万良只觉睑上一热,连道:“这个,这个……”

他在这般人中,年纪最大,江湖上的经验阅历,也较他人为多,平常之时,人人都让他几分,但却未想到平日柔和的范雪君,竟然突的拉下脸来,词锋锐利,和往常为人,大不相同。

但闻范雪君道:“帮有帮规,国有国法,如若人人都可作主,那也不用我姐妹在此了。

左少白转眼望去,只见范雪君俏丽的脸上,一片冰冷,眉宇却出现一片坚毅倔强之色,不禁轻轻一叹,转过脸去。

万良面容肃然的呆了一阵,突然一抱拳,道:“姑娘说的不错,老朽这里谢罪了。”言毕,抱拳一揖。

范雪君欠身说道:“晚辈要振规律,不得不如此,还望老前辈多多担待。”

万良道:“姑娘不用多心,老朽心中决无芥蒂。”

范雪君又道:“但愿如此。”转过身子,左手扶在妹妹肩上,缓步而去。

左少白望着盲哑二姝的背影,道:“范姑娘变了。”

黄荣道:“她和蔼可亲,笑容动人,但自从推举大哥为金刀盟主之后,就未再见她笑过,终日里一脸严肃神色。

万良低声说道:“君子不重则不威,她日后要帮助盟主统率天下武林同道,担子是何等沉重,那是难怪她摆出一付老成持重的样子了。”

高光道:“原来如此。”

万良低声说道:“她虽有绝代才慧,但因天生残疾,心中难免有些自卑感觉,过去还没有什么,但把左兄奉为盟主之后,她们姐妹,很自然就成了金刀盟主之下的军师,金刀能否主盟天下。全在她们姐妹身上了。”

黄荣道:“这话不公平,金刀能主盟大下,这担子,咱们都有一份才是”

万良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那范雪君却在内心中,孤独的担起了这付沉重的担子,目下,在她心目中,能够助她的,是那唯一的哑妹。”

高光突然接口说道:“这也不能怪她在内心中,孤独的担起这付担子,咱们能够帮助她的。实在太少了。”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如以两位的武功成就而言,也算得当今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而是咱们遇上的敌人,太厉害了。”

黄荣道:“想到此后咱们肩上的重任,兄弟就惶惶难安,此后,真要好好的下苦功练习武功才是。”

万良哈哈一笑,道:“如是两位都有此志气,老朽倒愿把一点压箱底的本领,传授两位。”

黄荣正待说两句感谢之言,突见范雪君由茅舍中转了出来,说道:“先师遗下几种奇奥速成的武功,两位如若肯学,贱妾亦愿代师转授。”

高光喜道:“月来连遇强敌,在下等亦自知这点微末之技,难以承担大任,姑娘如肯传给武功,我等自是感激不尽。”

范雪君道:“急不如快,两位如是此刻愿学,在下就立刻传授。”

高光回顾了黄荣一眼,道:“二哥,怎么说”

黄荣道:“咱们该先谢过范姑娘。”当先抱拳一挥。高光也随着深深一个长揖。

范雪君道:“不用谢了,我只能代师传授,和习练之法,两位能够学得好多,有得几分成就,那要看两位的悟性了。”

黄荣道:“这个自然。”

范雪君道:“两位请到茅舍中来吧!”

万良道:“老朽和盟主,不知是否可以同往茅舍,见识一番”

范雪君道:“盟主和老前辈如若有兴,欢迎指教。”

黄荣、高光,都已对那范雪君生出了极深的仰慕之心,当下随在范雪君身后,步入茅舍。

万良直待几人进入茅舍,才低声对左少白道:“据老朽所知,我那故世的范兄,文才过人,智谋超群,胸罗玄机,实为世间罕见奇才异人,只是武功方面却是殊少成就,但他却又经常批评各大门派的武功缺憾,而且语多中肯,常有卓见。”

左少白道:“他既能指出各大门派武功上的缺憾,那是足见渊博,何以自己竟是不会武功的呢”

万良道:“据我范兄告诉老朽,他因受先天的体能限制,一直无法在武功上,有惊人成就,老朽虽然常听他谈起武功之事,但却一直未太注意……”

他轻轻叹一声,道:“老实说,老朽对他武功上的高见,一直是不太相信。但对他其他方面的成就,却是敬若神明,大概他也瞧出了我的怀疑态度,以后就绝口不再和我谈论武事,直待我息隐之后,静坐数年,悟性大增,想起了说过之言,竟都是习武之人的金科玉律,只可惜为时已晚,请教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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