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筹码与诱饵(1/2)
云舒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直到第三天早晨才醒来。
“姑娘,你醒了?”看见她从房里出来,岑夏松了口气,“你再不醒,我们都要去帮你寻大夫了。”
要不是确定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大夫早就寻来了。
睡了太久,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云舒活动活动腿脚,“我只是累着了,睡睡就好,没什么大碍。”
给人治病,是劳心劳力的活儿。
解毒,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人命关天,一点差错,就会出大篓子。
岑夏对她那跟女子的优雅一点都不沾边的动作视而不见,“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已经给你准备了餐食,让黑木给你送上来?”
等他回去后,一定要给主子建议,姑娘身边需要婢女,需要一个聪明伶俐、手脚利落的婢女,出门在外的时候,照顾起来才方便。
云舒也确实饿了,“行,那就端进来吧!”
很快,黑木就提着食盒进了云舒的房间。
人要是饿了,会觉得什么吃食都是人间美味。
一番风卷残云过后,云舒才懒懒的问黑木:“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黑木自觉的收拾碗筷:“好多了,昨日晚间已经能下床了。”
吃饱喝足,人也有精神了,云舒伸个懒腰,“那就好,不枉费我一番心力。”
黑木低垂着头:“这次的事,连累姑娘了。”
昨日,云舒在丛林被刺杀的事,他已经从岑夏那里知道了。
那些人来势汹汹,带着必杀的信念。
要不是云舒自身的好本事,要不是那些人低估了云舒的能力,或许云舒根本就没命活着回来。
在来之前,对云舒即将遇到的遭遇,他就有所预料,为了阁主的身体,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将云舒带进了这个漩涡。
要是被京城的那位看见那天云舒的样子,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估计他家主子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也逃不掉。
云舒看他一眼,“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跟你有何关系?至于诊金,我会找你家主子拿,不会便宜他。”
黑木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心中的愧疚更是多了几分。
“走,去看看你家主子。”
元静言房里,元静言正靠在床头和星儿说着什么,星儿站在床边,拧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云舒你来了?”星儿扶着他坐起来。
云舒在他床沿边的矮凳上坐下,打量他的神色,面色好很多,不再苍白如纸,人也精神不少,有了活力,“伸手。”
元静言缓缓伸出手,“有劳。”
云舒指尖搭在他的脉搏,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浅笑:“嗯,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调养即可。”
童九和星儿都是眉开眼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云舒姑娘!”
“多谢姐姐!”
元静言也面带喜悦:“多谢云舒。”
云舒收回手:“光说谢就免了。”
“诊金不会少你的。”
云舒伸出三根手指头:“翻三倍!”
元静言玩笑道:“云舒觉得该多少?”
事前,他们可没有聊过关于诊金的事。
云舒也给他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你觉得该是多少,在那基础上翻三倍即可!”
童九理所应当:“应该的,应该的。”
只要能治好他主子,钱不是问题,多少都行。
再说,司影阁主的命,当然值钱。
元静言却挑眉:“这么贵?”
“这只是诊金,其他的另算。”
“其他?”众人不解的望着云舒,这是何意?
“你利用我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
“云舒,你真是……”元静言哑然失笑:“抱歉,我……”
别以为她不知道,出京以后,这一路的追杀,甚至到了泉州地界客栈里的排查,都是他的手笔。
以阁主自己的身体安危为筹码,以云舒这位给他治病的大夫为诱饵,既解决了内部问题,又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
就算云舒没有能力帮他解毒,他也不吃亏。
“我不管你司影阁内部如何大乱斗,我也管不了你跟平津候府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扯上我。我怕麻烦,所以……”
元静言接下话,“所以,我会安排下去,你的身份不会泄露。京城那边,我也会扫清楚尾巴,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
“邱俞晏那边……”
元静言:“放心吧,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云舒撇嘴:“如果坦诚一些,还能做朋友。”
元静言委屈:“我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够?”
“否则,你以为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刚刚的乌云散去,元静言展颜一笑:“云舒,你真好。”
元静言本就长得好看,如今那一笑,美的耀眼,美的邪魅。
如今,因为身子娇弱,脸色没有恢复到正常人那般,那笑看起来就有几分孱弱,让人心生怜悯。
听着他们交谈的岑夏,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起了波澜。
平津侯与元静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平津侯世子怎的也牵扯其中?
是与元静言个人有关?
还是与司影阁有关?
思绪还没有转回来,如今又看到男人这故意的一笑,暗中蹙眉,这人是要准备对他家姑娘使用美男计么?
云舒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别爱上我,没有结果。”
元静言失笑,“云舒你,一点都不可爱。”
云舒转了话题,“之前在云上居碰到的那位美女,是你的桃花吧?”
还鬼门?
骗谁呢?
谁见过哪个杀手组织是大张旗鼓在外面晃荡的?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是,她……”
云舒截断他的解释,“你自己的桃花,自己管好了,否则我不介意再次砍掉她伸出来的枝桠。”
“放心。”
元静言的毒解了,调理几日后,恢复的很快,相信不久就会完全康复。
云舒离京的日子不短了,是时候回去了。
也不住到京城那边现在如何了?
京城的人如何了?
回程,黑木和岑夏一路跟着她。
路上,黑木问了云舒一个问题:“姑娘,云上居里挂的那副水墨山水图是你画的吧?”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云舒怔愣片刻,“黑木,何出此言?”
黑木振振有词:“那幅长卷,画的是鄢陵城,还有城郊的十里枫林。无论是里面的风景还是人物,只有很熟悉鄢陵的人,才能画的那么生动。”
云舒反问:“或许是一个你不知道的熟悉鄢陵的人画的呢?”
黑木言之灼灼:“我在画的右下角看见了署名。”
“什么署名?”
她的画,从来不署名。
黑木紧盯着她的眼睛:“一朵舒展的云。”
舒展的云,不就寓意云舒吗?
云舒失笑,“黑木,你可真有意思。”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一旁的岑夏再一次诧异不已。
那一副长卷,他也看过,还特意上前打量过。
那是一副山水写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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