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2)
这一觉睡得金羡鱼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坐起来的时候,大脑还是懵的。
……怎么睡得这么死。她睡眠一向很浅,像今天这么死还是头一次。
久眠之后口中微干,金羡鱼翻身下床,正欲去倒水,瞳孔却剧烈一缩,手上的水杯顷刻间翻覆在地。
目光所至之处,整间屋子里如风雪过境,温度极低,竟在桌角地面凝作了朵朵冰晶霜花,花瓣通彻若水精琉璃,花色摇光,隐隐有凛冽肃杀之意,整间卧房望之恍若琉璃世界,又好似蜘蛛的巢穴。
金羡鱼强忍住被窥伺跟踪的恶心感,眼皮子猛地一颤,瞳孔几乎都在发抖。
这是那个stalker干的究竟是谁把冻云寒霜般的剑气铺展开在她房内这是威胁还是什么
太恶心了。
她虽说是个修士,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一时间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分析眼前的情况。
比如说那个stalker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侵入她的卧房,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金羡鱼想来想去,都觉得答案只有玉龙瑶和谢扶危。
这个答案令她一时无言。
玉龙瑶是没必要,至于谢扶危则更不可能,虽说她在未来和他的关系略有点儿蛋疼。
但对方不至于干出这么变态的事儿来……
想不出所以然来,金羡鱼只好黑着一张脸,用了个清洁咒略作处理,确保看上去无异样之后,这才叫丫鬟过来,把能拆的都拆了丢出去。
这件事加剧了金羡鱼的危机感。不等伤完全养好,她又去了一趟菩提寺。
这一日,玉龙瑶难得多向侍从问了一句金羡鱼的近况。
“我走后,她就让人把家具都拆了”
玉龙瑶八百年雷打不动的笑容,再度僵硬了在了脸上。
按了按眼角,嘀咕道:“她就这般生我的气”
这回又双叒来到了菩提寺,还未曾训练,金羡鱼便迟疑着问道:“了慧师,我昨日在寺中闲游,不慎误入了一片松柏林。”
了慧起先还微笑着听着,听到金羡鱼说不慎落入口枯井,遇见个白姓妇人之后,面色顿时大变。
“你、你见到了白苹香”
金羡鱼敏锐地意识到周遭菩提罗汉僧们面色俱是一变。
此时,一高大的僧人忽然闪过,跺跺脚,大叫了一声:“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你胡乱闲游就能撞上她!”
“了慧师叔,我就说此人来路不明!”这高大的僧人指着金羡鱼,勃然变色,怒道:“定然是早就存着心思了。”
这身形高大的僧人名叫圆智,性情急躁,一向就看她不过。
金羡鱼见众僧俱都又惊又疑,心下咯噔一声,只道不好,忙沉声解释说:“圆智大师冷静。晚辈昨日的确是误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话音未落,圆智忽然不管不顾地喝骂了一声:“解释什么!既如此,你倒不如解释解释你出身何门何派”言罢却是袈裟一扬,一掌拍来。
金羡鱼不欲与他多起争执,往后滑出丈远。
却未曾想,前几日得白苹香指点翻出了井口,那门吐息运劲的轻功身法已用得极为熟稔,不知不觉间就带了出来。
圆智不由一愣,旋即大怒:“了慧师叔你且看!”
了慧面色冷凝了下来,细细辨认去,“不错,这正是白苹香的巅毫功夫。”
“你还说你不认识白苹香。”圆智喝骂道,又是双手作掌劈来。
了慧高声道:“圆智!且慢!”
圆智充耳不闻。
金羡鱼挥动剑鞘格开圆智的掌劲,闻言却是笑了:“我若当真与白苹香无关呢”
这一剑鞘运势甚为厚重,圆智一愣。
他此前也和金羡鱼交过手,只觉金羡鱼这一击似是功力大涨。
这实在是因为白苹香前几日传授她的法门之故。她成名已久,功法自成一派,更将其命名为“风荷举”,取的是一一风荷举之逸态。
这门功夫极其讲究灵力运转时的细微变化,练成了之后,灵力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不论是豆腐雕花,绣花针上作文章,还是大开大阖,都能任心自在,随心所欲。
金羡鱼心说,这不就是微操
故而,圆智见状更是勃然大怒,喝道:“我听你这混小子耍赖。”
见圆智难说话,金羡鱼不急不躁。说起来她还没试验过这几天来的成果呢,当即生出了点儿与圆智一较高下的意思。
于是,脚下再次踏出乾坤八卦,手上一一转出桃吐绛英、夜雨潇潇、一天飞絮、抚琴按箫、月上柳梢、闲挂银钩,这几门飘逸绝伦的功夫。
越是交手,圆智越是心惊。
不得了了,不过几天功夫这臭娃娃功力怎突飞猛涨至此
少女走圆,身颤步转,上下翻飞难辨形迹。
圆智这一掌拍来,金羡鱼眉目沉稳,斜身踏步,右手去折他手腕,左手去扣他后颈。
圆智只觉眼前一花,命门却已落在了金羡鱼手上。
了慧心下一怔,只觉得金羡鱼这步法甚为眼熟,暗合八卦阵法,与她手上那一套白苹香的功法犹有不同,他细想了半晌,终于想明白过来。
不由喜色满面:“玉家你是玉家弟子”
少女闻言回过头来,她乌发白衫,穿着打扮甚为素净,眉目甚美,此时微微一笑,朱口轻启道:“我就说我是名门弟子,你们还不信。”
了慧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圆智,你回来。”
其实凭他的修为,想要拦住圆智实在是绰绰有余,只不过这老和尚方才也存着点儿试探金羡鱼底细的意思。
玉家非是名门正派,更是如今正道巅峰,了慧缓下心来,苦笑道:“事关白苹香,老和尚我不得不慎重。”
而圆智被金羡鱼拿住的那一瞬,不由万念俱灰,想不到这女娃娃不过才练了几天的功夫,本来连他都打不过,如今进步却如此神速,十分气沮。
金羡鱼好奇地问:“这白苹香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