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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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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桃红心中对胡侧妃也有一种很隐晦的厌恶,都离开了那破地方,怎生还是改不了做派。

“娘娘,您别哭了,殿下素来待您另眼相看。不过是一时火气上了头,您不用担心的。”

胡侧妃径自不听。

“……您别忘了,还有小郡主呢。有小郡主在,殿下怎么也不可能会真对您生气……”

这话顿时惊醒了胡侧妃,她也顾不得哭了,忙擦了两下脸,问着桃红:“殿下走了往哪儿去了”

“奴婢瞧着好像是往小跨院里去了。”

“外面那些护卫可是离了”

桃红摇了摇头。

胡侧妃仓皇茫然的脸,顿时露出一抹笑容,不住地喃喃:“殿下还是顾念情分的,殿下还是顾念情分的……”

桃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万籁俱静的深夜,小楼里一片安静无声。

玉燕已经在贵妃榻上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瑶娘轻手轻脚给小郡主换了尿布,并将脏尿布拿去屏风后的盆中放着,便往茶房里去了。

小楼里有个茶房,在西梢间角落的一个小隔间里。

茶房里一应物什俱全,有烧水的风炉,柴炭不断,既能管着小楼里日常用茶,也能管着夜里小楼中用热水。

瑶娘想洗洗手,另外也是渴了,可房中水壶里却没有水。

到了茶房,瑶娘打开炉口,拿起竹筒对着炉口吹了口气。

她有些用力过猛,火吹燃了,也激起一阵烟尘,呛得她连连直咳,自然忽视了身后的动静。

瑶娘被呛得眼泪直流,一面手攥着帕子在鼻前挥着,一面站了起来。刚稍微好了些,抬头就被吓住了。

晋王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他身一身玄色绸袍,墨色长发微微有些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肩上及胸前,似乎因为白日里梳了发髻,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蜿蜒而下,直至腰间。衬得他腰越发结实纤瘦,一副肩宽腰细的好身材。

瑶娘当然知道晋王的身材很好,她上辈子不知见过多少次。

她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副画面——

她因为承受太过,只能无力的伏在书案上,却又因为他的索求,微微偏着头承受着他的啃舐。

眼角余光中,就见那结实有力而徒然收紧的腰身,像似海浪,又似波涛,让她只能沉浸在其中沉沉浮浮,不知该作何反应……

瑶娘的脸本就有些红,这下因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更红了。

晋王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红着脸的奶娘。

经过泪水洗刷的眼睛乌亮水润,中间是大而黑的瞳仁,眼角微微挑起,却又不让人觉得太过。眼眶四周红红的,衬着莹白的皮肤,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像似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地垂下头去。因为垂得太低,总让感觉她纤细的脖子会断掉。

“给本王沏杯茶。”

晋王不再看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胡侧妃也觉得自己很冤,谁不想将自己生的孩儿养在身边。可王妃那贱人心思毒辣,竟从中做梗让殿下误会了自己,才会让小郡主独院而居。

看似小郡主如今还在留春馆,实则清楚内里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胡侧妃所谓的盛宠无双当即被打了折,大家都清楚殿下还是英明神武的,也不是被女色迷昏了头。

胡侧妃恨,恨不得将晋王妃生吞活剥了,都不能解掉她心中怨怒。

“小郡主闹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良医所的良医也不是没来看过,这些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殿下怎么会迁怒上了侧妃。”桃红劝道。

“可你别忘了,那贱人最是擅长兴风作浪,背后捅刀。那奶娘是她塞进来的,还不知她会怎么在殿下跟前表功,顺道给我使绊子,本妃还想把小郡主要回来……”

“不行,不行!”胡侧妃来回走了几步,打定主意:“方才那奶娘叫什么本妃要赏她,还要重赏。另外,让人盯紧了那个叫翠竹的,寻个机会将她撵出去。如今殿下回府了,也别磨磨蹭蹭,免得横生事端。”

“是。”

瑶娘匆匆洗了个澡,便顶着一头湿发往小楼去了。

风停了,却又下起雨来。雨势不大,淅淅沥沥地下着,天也终于没那么闷热了。

瑶娘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进了小楼。小郡主已经睡下了,钱奶娘和穆嬷嬷等人还守在一旁。

紫檀木雕福寿禄的悠车搁在拔步床前,上面挂着一层软烟罗的帐子。整间卧房还是一贯王府的风格,奢华而又不失低调的尊贵。

小郡主似乎睡得并不踏实,瑶娘给穆嬷嬷行了礼后,就听见她在悠车里动静。是那种用鼻腔发生的声音,吭吭唧唧的,声音很小,但人却是没有醒的。

瑶娘知道这是没睡沉的表现,大抵还是哪儿有些不舒服。

她走过去一看,见悠车里的小郡主又被人裹上了一层襁褓,不禁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小郡主这么被包着睡,肯定会不舒坦的。”

襁褓是钱奶娘裹上的,整个大乾朝所有奶娃娃都是这么过来的,从小裹着蜡烛包,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胳膊腿儿才直,怎么到了这里这姓苏的奶娘就是喜欢挑三拣四。

钱奶娘不光觉得瑶娘是在挑三拣四,还觉得她是在针对自己,她并没有忘记之前自己和王奶娘是怎么挤兑对方的。

可这本就是一个不可解的死结,小郡主就一个人,身边奶娘却有四个。等小郡主渐渐长大,她身边的奶娘会越来越少,最终只会留下一个人,作为奶嬷嬷的存在。所以与其让对方站稳脚跟再对付,还不如早些下手,将对方挤兑得立不住脚。

“哪家的奶娃娃不是这么长大的,怎么到了苏奶娘口里却好像是我们故意苛责小郡主”钱奶娘如实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分外觉得委屈,望向穆嬷嬷:“嬷嬷,奴婢也不是第一天侍候小郡主了,以前小郡主都是好好的,连王妃和侧妃都夸奴婢和王姐姐将小郡主奶得好,吃得又胖又壮实。夜哭症几乎每个奶娃娃都会有这么一阵子,苏奶娘确实本事了得,方才也缓解了小郡主的啼哭。可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能从这一点就否决了我和王姐姐所有的辛劳。”

这些话看似说了挺多,其实就只有两个意思。一是想说瑶娘就是瞎猫逮住了一只死耗子,才会错打错着。另外也是向穆嬷嬷诉委屈,顺便达到以退为进将瑶娘一军的意思。

若是换成上辈子的瑶娘,大抵这会儿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只想解释自己没有这种心思。可比人活多了一辈子,别的瑶娘不会,镇定还是有几分。

最重要的是瑶娘相信穆嬷嬷会自有判断。

退一万步来讲,小郡主这样大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什么就不能试试其他的办法

瑶娘也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比起委屈得有些假的钱奶娘,显然瑶娘温和的态度更让穆嬷嬷欣赏。不过这也并不能让穆嬷嬷抹除钱奶娘二人之前的辛苦,毕竟先入为主是怎么也躲避不了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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