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告诉秦景凌,温柔的吻(1/2)
许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看着愣了一下,脸色陡然阴沉下去的周蔓,心里叫苦不迭。
暗自咒骂商枝是个煞星,不就是偷狗吃的猪肘子有必要纠缠着不放
她又没有上商枝屋里头灶台上去偷!
“猪肘子”周蔓睁圆着眼睛,发白的脸色开始扭曲。
“我、我、我……”许氏手足无措,紧攥着衣摆。
“你快开门,把话说清楚!”商枝喊着,一脚踹上门板。
许氏急出一身冷汗,眼见就要瞒不住,商枝还不停在外头催命!
“买、买的。我买的!”许氏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说,“你肚子还怀着薛家的大孙子呢,我……我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不会从畜生嘴里抢东西给你吃……”说到最后,底气不足。
周蔓眉目顿时变得尖利凶狠,“你给我说清楚,那半个猪肘子是从哪里拿来的!”
她怎么不了解许氏吞吞吐吐,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我问陈族长借银钱买的,不信你去问刘氏,她数十个铜板给我。”许氏一脸苦相,打死也不肯承认是从狗嘴里抢的猪肘子。
周蔓根本就不信许氏的鬼话,想到那天吃猪肘子,看到上面两个整齐的牙印,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吃进肚子里的早饭直逼嗓子眼。
她气势汹汹的推开许氏,拉开顶着门板的一捆柴,将院门拉开,就看见眼神冰冷的商枝。
商枝看着脸色阴郁的周蔓,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她,“许氏前两日是不是上我家偷了猪肘子狗嘴里的东西也抢,你就不嫌丢份儿”
吃了畜生嘴里的猪肘子的周蔓,气得浑身颤抖,小腹都一抽一抽地疼。
商枝冷声说道:“今天若不是狗吠叫,咬住许氏的腿脚,我还不知道她专偷狗碗里的东西,欺负狗不会说话好好的人不做,偏要一次两次的抢狗碗里的东西。沾着狗口水的东西,你们吃进肚子里,不嫌恶心吗”
“呕……”周蔓脸色灰白,扶着门框弯腰干呕。
许氏吓得脸色惨白,看着恨不得将肚肠都吐出来的周蔓,急得团团转,“我……我都洗干净了,还刷上一层盐水,哪儿还有口水你这吃都吃进肚里两三天,早就变成一泡屎给拉出来,哪还能吐出来你可别把我的乖孙给吐出来了!”说着,殷勤的从屋里端出一碗水给周蔓,“你漱漱口。”
周蔓听得咬牙切齿,立即爆发了,端起瓷碗用尽全力砸在许氏的脚边,“好你个老虔婆!我给你薛家生孙子,你就拿畜生吃的东西糊弄我!你的心肠咋就这么恶毒,这么黑心肝!就不怕我生个狗东西出来!你好好给我等着,我肚子里这块肉有个三长两短,全都别想善终!”
周蔓还不解恨,挥着一巴掌将许氏给打懵了,反手一把将周蔓给推倒在地上。
婉晴吓一大跳,扑倒在地上,当做人肉垫子,周蔓重重摔在她的身上。
许氏看着自己的手,她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颤抖。
周蔓满面怒火,指着许氏尖声道:“婉晴,给我打她!”
婉晴爬起来,一脚踹在许氏的脚窝,拉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扬手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许氏膝头皮绷着痛,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婉晴在周家做惯粗活,手劲大,几巴掌下去许氏脸颊肿起来。一脚踹着她的肚子,将许氏踹倒在地上。
“你这毒妇,小姐是双身子,你还敢下手推她!”婉晴不解气,又踢了许氏几脚,突然蹲下来翻许氏的袖袋,摸到十几个铜板。
这下子可算是捅着马蜂窝了!
许氏将银钱看得比命根子还重,婉晴抢她银钱,彻底激怒她,猛地坐起身,用头顶倒婉晴,破口大骂,“家里掏不出几个铜板,你张嘴闭嘴要吃肉,又不肯给我银钱,我上哪给你弄肉吃从我身上剐下来给你吃狗吃的咋了给你肉吃你还挑拣!生个畜生出来,也是你肚皮里托生,是你遭天谴报应,磋磨男人婆母造的孽!”
周蔓气得肝儿颤,指着许氏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氏积怨已深,摸着自己红肿的脸,新仇旧恨,彻底爆发出来,“宁安好说歹说是你的男人,你娘家要帮扶他,他出息了享福的也是你!还愁少这几两肉吃偏你是个恶毒的贱人!拦住你爹娘不许给宁安弄个正经营生,我用得着从狗嘴里给你抢口吃的害得我遭狗咬,被狗撵!你这恶妇还指使贱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商枝看了半天戏,突然开口道:“所以说,真的是你抢了我家狗子的猪肘子”
许氏双眼一瞪,几乎忘了门口还有个讨债鬼!
“你自己说咋办。是付银子,还是赔我一个猪肘子!”
许氏咬咬牙,心里暗恨商枝,又不敢对她动手动嘴,愤恨地盯着商枝狠狠剜一眼。
“猪肘子是吃进你肚子里,你给我赔钱。”许氏觉得撕破脸皮了,不管不顾的指使着周蔓。
周蔓脸色发青,听着许氏的话,眼底的凶光活似要吃人!
“你不给钱,我就上镇上问你爹娘去要!”许氏本来是想吓唬周蔓,脑子突然灵光过来,她咋就没有想到呢周蔓吃不上肉,谁叫她家宁安没有大本事,问他们要银子给周蔓买肉吃,周夫人不会舍不得!
周蔓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着臭不要脸的许氏,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心中虽然怨恨爹娘将她嫁给薛宁安,到底不想让他们被许氏为难。
许氏吃相难看的嘴脸,若是将爹娘气出好歹可就不好了!
周蔓狠狠咽下这口恶气,让婉晴去掏二十个铜板赔给商枝。
商枝收下银钱,转身就走。
许氏紧跟着后面走出来,叫住商枝,“商枝啊,你看我这腿给狗咬伤,你给我一点药擦一擦呗。”
商枝冷笑一声,都不搭理她,转身离开。
许氏看着商枝的背影,狠狠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进屋。
屋子里静悄悄地,周蔓关进里屋,许氏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贱货!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等薛宁安回来,她就叫薛宁安硬气些,逼着周蔓问周叔治给他安排一个营生。
薛慎之都是举人老爷了,薛宁安可不能一事无成。
这样想着,等薛宁安回来的时候,许氏就拉住薛宁安到院子里说着悄悄话,“宁安,你可不能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薛慎之考中状元,他就要做官了。你可不比他差,有一个得力的岳家,就得好好利用利用,趁着那两老不死的还活着,叫他们给你安排个营生,明儿就去镇上找他们要!”
薛宁安觉得有娘子有儿子,就是少个一飞冲天的机遇。听许氏的话,薛宁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薛慎之是我二哥,他做官出息了,当然得接济接济我这个弟弟。等他做县令,我就拖家带口去投奔他,让他给我一个县丞当当,我岳家一个教书的,能有啥大作用”
县丞可不一样,户籍、马粮、税收都是归他管,他想要多少银子捞不着
许氏不是这么想,薛慎之能不能考上还得两说呢!
“你不许犯糊涂,薛慎之等他考上再说,你先赖着你岳丈,给他哭穷,养不起周蔓,周蔓肚子里怀着孩子,成天吃着不见油水的菜,对他外孙可就不好。”许氏给薛宁安拿主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薛慎之那头你就别管了,他对我没有半点孝敬,对你爹还是孝顺的。他真的有出息,我就上山找你爹去,让他和薛慎之说,薛慎之不会不听他的话!”
她是不敢找薛慎之和商枝的麻烦,薛老头能,这把好钢可得用在刀刃上!
薛宁安点了点头,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许氏可就不知道。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进里屋,心里失落,她脸都给周蔓那贱人打肿了,薛宁安装瞎瞧不见,问都不问一句话!
薛宁安推门进屋,就看见周蔓哭得红肿的双眼,薛宁安心里揪起来疼,抱住周蔓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咋哭成这副模样出啥事了娘给你气受了”
周蔓强忍着恶心,没有挣扎,偏开头,伤心欲绝地说道:“你娘她心肠太狠毒,我怀着你的孩子呢,想一口肉吃,她去商枝家中狗盆里抢猪肘子给我吃!那是狗吃的,她拿过来给我吃,安得什么心不怕咱们的孩子有个好歹吗”
薛宁安皱紧眉心,“娘真的这么做了”
“我骗你做什么我要肉吃可不是嘴馋,你看我在你家一个月,瘦的不行,吃几顿肉补补身子,再回镇上求着爹给你安排一个营生,可你娘她是要我的命!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你给我休书吧!”周蔓拿着帕子捂着眼睛哭,她就不信薛宁安听到休书,会不给她狠狠出一口恶气!
薛宁安脸色骤变,他抱紧了周蔓,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不许胡说!我娘是做得太过份,我让她给你道歉。”
周蔓眼底闪过怨毒的光芒,扑进薛宁安怀里,“她咒我生个畜生,将我推倒在地,我担心孩子没了,才指使婉晴打她。我肚子有些疼,你就让娘跪着给我们的孩子祈福,她是孩子的祖母,一定会答应。”
“我让娘求一求菩萨。”薛宁安站起身往外走。
周蔓眼底蓄着泪水,“让娘跪到菩萨显灵,我肚子不疼了再起身。”
薛宁安走出里屋,许氏走过来问他,“咋样周蔓答应了”
“我没有问。”
许氏瞪他一眼,心想着她明儿去镇上找周叔治去说,“你想吃啥娘做给你吃。”
“我吃不下,蔓蔓肚子疼,你是孩子的奶奶,跪在外面求菩萨保佑孩子平安,等蔓蔓肚子不疼了再起来。”薛宁安不耐烦的说道,心里怪许氏咒他儿子。
许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薛宁安,他难道没看见周蔓打她了让她跪到肚子不疼,摆明就是那贱人磋磨她!
别人的儿子维护老娘不被媳妇磋磨,他倒好,帮着媳妇磋磨老娘!
许氏心酸的掉眼泪,薛宁安厌恶地说道:“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去做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娘,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只是跪一晚而已。”
“宁安啊,周蔓她是故意的……”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肠歹毒你不愿意就算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别气坏蔓蔓的身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薛宁安觉得许氏不可理喻,那是她的亲孙,下的手去推!
许氏心口一痛,像被一把钝刀子在割,彻底被薛宁安伤心了。
他一心只有周蔓,看不见她被周蔓磋磨得一身伤,只看见周蔓委屈的哭。她是他老娘,他为一个贱人这般对付她!
许氏觉得这日子过得没个头了,虽然恨薛宁安狠心,谁让她只剩这么一个儿子,真怕他听周蔓那贱人的话,将她给赶出去!还是跪在院子里。
——
商枝拿着银钱回去,去猪肉铺买一个猪肘子,明日做给小土狗吃。
等她回新房子,秦景凌他们已经吃饱喝足,一坛子烧刀子下肚,就开始犯困。
薛慎之特地给商枝留一碗干净的菜,给她盛饭盛汤,坐在对面道:“秦将军带军医来向你学缝合术。”
“好说。”商枝敬佩保家卫国的将士,对于他们自然愿意奉献,“正好我买了猪肘子回来,可以做实验,晚上烧给小土狗吃。”
薛慎之低声应好。
商枝吃完饭,薛慎之去收拾厨房,让她与秦景凌谈事情。
秦景凌已经眯了一会,见商枝得空,拿出一个包袱给她,“这是栓子让我捎来送给你的。”
商枝一怔,她看着手里的包袱,里面是一块雪白的狐皮。
“童子军训练打猎,他去军营里正好一个月,只猎到一只兔子和白狐,这白狐我剥皮,他洗干净收起来。这臭小子是拿来送给你!”秦景凌耳闻过栓子的恶劣事迹,如今倒是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只要有良心,这人呐,就坏不到哪里去。
商枝心中百味杂陈,这块狐皮对栓子来说意义非凡,他用来送给她。看着秦景凌提及栓子眉目疏阔的模样,显然他在军营表现可以。
沉默了一会,商枝将包袱收起来,问秦景凌,“你们明天回军营”
“你有东西捎给他”秦景凌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十分别扭。
商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侧的军医道:“你想要学缝合术我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教给你们,只怕有些东西你们会用不上,缺乏工具。”
秦景凌问:“你需要哪些工具”
商枝眼前一亮,秦景凌是将军,他接触过的兵器肯定比普通人要多许多,是不是知道哪里有上好的铁匠呢
“你等等,我有张图纸给你看。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造出薄而锋利小巧的刀具。”商枝去药房拿出她绘出来的三把手术刀,手术刀片有几十种形状,而最常用的只有三种,她便只打算做出这三把手术刀。
秦景凌看一眼,这几把小刀设计得很精巧,只有巴掌长,有的甚至不够巴掌长,刀片形状也与他们用的不同,的确需要精妙的手艺才能制出来。
他沉吟半晌,换一个姿势坐正身体,“锋利与薄我能够给你找到工匠,只是这刀刃只有一截小指长,太精细的活普通铁匠造不出来。而且你是用在医术上不能用普通的铁,需要精钢,能不能造出来不好说。这样吧,我将你的图纸带回去,让裘天成带回京城,请军器监给你造。”
“好!多谢秦大叔!”商枝感激秦景凌,他给她解决一个大忙!
接下来她也没有事,去厨房拿着猪肘子出来,一般外科手术练习的时候,大多是用猪皮,正好可以用猪肘子给替代。
商枝最先教军医是如何辨认哪些伤口需要缝针,“首先我们需要观察伤口的深度,如果深可见骨或者是看见黄色的组织,皮肉大面积的暴露在外面,就需要缝针。”然后又用手指头比出六毫米的深度,军医心中能够更直观的有底细。
“伤口很宽的情况下,我们都是用绷带包扎使伤口合拢,一般六个时辰会结痂,开始自愈。如果绷带也无法合拢,就需要缝合强制合拢让伤口愈合。”商枝没有小巧的刀,准备拿菜刀划破伤口,秦景凌默默地递过来一把匕首,商枝接过来,划出不同的几个伤口教军医辨认,然后继续说道:“大出血的时候,最好用干净的毛巾或者湿帕子紧捂住,如果依旧无法止血,需要填充纱布压迫止血,之后用烈酒清理伤口,再采取缝合。”
缝合用的针是弯弧状,但是她没有,只能用普通针,这就有点不称手,需要格外的细致。而且需要手法娴熟,才能掌控好。她心里想着,得让秦景凌再找军器监尝试造手术缝合针。如果能够造出来,最好不过了。
商枝告诉军医,“缝合需要的工具,时间紧急的情况下用火烤加烈酒消毒,但是这种方法损伤器械。最好是放在沸水里煮,普通的在一刻钟左右,而完全消毒杀菌得需要半个时辰。”
军医在一边听得认真,商枝一层一层的缝合演示给他看,然后说一些注意事项与护理,再让军医动手,站在一边指导,“你初学手法不纯熟,回去后可以用猪皮练习缝合。这是细致活,不可马虎。”
军医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两个人练习一整个下午,军医基本上是掌握好几种缝合针法,见到商枝点头认可,方才长长舒一口气,一抹额头,才发现出了一头的汗。
商枝看着放松的军医,失笑道:“还需要多练习,明日你们走的时候,我再让给你代痛散。”
军医虽然觉得疲累,但是心情很激动,因为医术的领域里面,他又跨出一大步。
“学生必定会勤加练习。”军医拱手作揖,表示对商枝的尊重。
商枝受下这一礼,她累得坐在凳子上,提着茶壶倒一碗水,连喝两碗水才解渴。
秦景凌看着辛苦的商枝,他站起身道:“晚饭我来做。”
“你还会做饭”商枝挑眉,有些诧异的看向秦景凌。
秦景凌面色冷峻,神情自若地说:“做得粗糙。”
商枝道:“你是客,我来做就行了。”现在天色尚早,她再歇一会就好。
这时,刘氏上门喊商枝,“商丫头,乡邻们将药材全都采挖晒在村口坪地里,你啥时候过称结算”
商枝连忙走出去,拉开院门,对刘氏道:“我现在有空过去,你让乡邻们全都在坪地里等我。”
“好嘞!”刘氏匆匆离开。
商枝进屋对秦景凌道:“晚饭你们得自己解决,我需要去将药材过称,明天还得拉到县城去。”
作坊那边林掌柜捎话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等拉药材过去,雇人炮制。
商枝告诉薛慎之,让他写一张雇药童与郎中的告示。
薛慎之放下书册与她一起往外走,“明日才去县城,回来之后再写,我过去搭把手。”
“好。”商枝拿出一包碎银与铜板,还有账本去村口。
秦景凌左右无事,带着军医过去帮忙。
商枝没有想到秦景凌会主动帮忙,“这里活不多,乡邻们帮忙,很快就能干完。”
“人多干活快。”
秦景凌负责将药材捆起来过称,军医分类,薛慎之登记,商枝只管结账。因为之前有的人没有给药苗种钱,需要扣除再结,多一道工序,商枝稍微慢一点,但好在有秦景凌与军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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