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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琼瑶公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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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要出手抢攻,白衣女柳腰轻扭,蓦然退回门口前面,冷冷道:

“本公主要会的是各派宗师,你们还差得远……”

玄镜道人和铁臂熊罗历一生哪曾被人如此看不起过,忍不住同时冷笑一声,但反而罢手暂停,没有立即逼攻。

白衣女接着道:“自古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听了本公主的话,心中自然不服,今日本公主要你们大开眼界……”

那两人一听,更不肯胡乱出手。

她又道:“你们且随我来”

说罢,毫不戒备地转身珊珊走去,玄镜道人和罗历本不同道路,但此刻均陷在同一处境,已是同舟共济的局面,不由得对望一眼。

玄镜道人微微一笑,道:“这位女施主花样甚多,令人不禁生出好奇之心,罗香主以为如何”

罗历在玄阴教中地位极高,为人沉稳狠辣,最得鬼母信任,此时微一忖思,便笑道:“本座正有此心,道长请”

两人摆手相让,方在客气,忽然一阵奇香扑鼻,浓郁异常。这两人何等精明老练,早已屏住呼吸,一面默运精湛内功,迫住入鼻的那一缕香气。

只听到一个娇媚而冰冷的口音道:“要走就走,哪有这许多虚伪礼节!”

他们听那口音和刚才的白衣女一模一样,但此时眼中,仍然见到那白衣女的背影在前面,不觉大为惊讶,齐齐转眼一看,只见又是一个白衣女,贴立在院墙之下,衣着身材等无不与走出院门外的白衣女相同。不过左手托着一个径尺大的香炉,金光灿然。

他们一方面讶异这两个白衣女太过相似,一方面又因她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凭他们两人的功力,均未发觉,足见此女不比等闲。

玄镜道人道:“这位女施主说得有理,罗兄请恕贫道僭越之罪!”说罢当先走出门去,并不询问那白衣女的来历。

铁臂熊罗历双眼瞅住那只香炉,浓眉轻皱一下,便迈步走出角门。

那白衣女竟没有跟上来,不知隐向何处。这边玄镜、罗历两人出了角门,走过长廊,踏入一座偏殿,耳中听到兵刃相击之声更为清晰。

从偏殿对面的门户走出一瞧,外面敢情是一片石铺的场子,大约有四丈方圆。

两条人影兔起鸡落,相搏正剧,俱是使用长形的重兵器,其中之一正是黑心脚夫陆贡,用的是铁扁担。对手是个老妪,满身绫罗,头戴珠翠,从外表看去谁都以为是位夫人。但她却使用一根粗大的拐杖,上下翻飞,与陆贡鏖战方酣。

玄镜道人和罗历极快的一瞥中,已看出那黑心脚夫陆贡形势不利,竟是进退两难之局。于是都不禁微凛,细心观察那位老妪的招数。

要知黑心脚夫陆贡虽然在玄阴教中仅列副香主之位,但他一身功夫,不比等闲。乃是黑道上昔年极著盛名的老魔头铁扁担邓长白的嫡传门人,已经尽得邓长白一身本事,是以那根铁扁担使出来,当真隐隐有风雷之声。不过因他功力逊于乃师当年,是以未能像邓长白般跻身于顶尖高手之林。

以黑心脚夫陆贡的声名和功夫,今日居然被一个不知来历的老妪打得进退维谷,加上适才那个白衣少女的奇诡手法,这就是教玄镜真人和罗历两人暗自惊心动魄。

那白衣女背向着他们似乎毫不戒备,停下来望着场中相搏的两人,道:“你们心里都对我不服气,场中现有两人动手,你们可以随便挑上一个,限在一照面之内,摔他一个跟斗,可办得到”

玄镜道人和铁臂熊罗历闻言微怔,一齐暗想场中两人已跻身武林高手之列,纵然武功能赢得他们。但要过去一照面间便掉人家一个跟斗,焉能办到

白衣女冷冷道:“你们办不到的话,本公主露一手让你们开开眼界!”

她把此事说得易如反掌,玄镜、罗历都觉得难以置信。罗历沉声道:“你如能把陆贡这样地摔个跟斗,本座先服气你!”

白衣女微晒道:“那么你瞧着吧”飘飘向场中走去,举止虽然从容,但去势神速异常,眨眼间便到了场心。

那两人相搏正剧,白衣女纵到一丈以内,素袖连扬,两股阴柔潜力疾袭出去。那老妪首先纵开,陆贡也被迫退数步。

白衣女冷冷道:“我用一招‘雁冲残雪’,双袖分拂你上中两盘的大穴,暗藏‘沙鸟独飞’的掌招,你用什么招数抵挡”

陆贡喘着应道:“我用‘铁骑渡河’一招,以攻代守”

她道:“很好,我要摔你一个跟斗!”双袖蓦起,化为两朵白云,当真拂袭陆贡上中两盘大穴。袖影中右掌出了一半,虚虚罩住对方左右闪避的方位。

陆贡手中铁扁担疾地一抢,挟着劲风之声,连砸带撞,反而攻进对方袖影之内。

白衣女右掌一沉,按在铁扁担上,娇躯已如轻絮般撞入对方怀中。只听她娇喝一声“去吧”,左手扣着陆贡手肘,向外一送,陆贡飞开七八尺远,“叭哒”一声,摔个大跟斗。

陆贡一滚便起,瞧见铁臂熊罗历,便厉声道:“罗香主,在下栽惨啦!”

罗历沉声道:“过来……”陆贡提着那根铁扁担,乖乖走过去。

玄镜道人心中一阵骇然,暗忖这等怪事,不但未曾遇过,连听也未听过。若以此例推论,自己和那白衣女交起手来,纵然可以多支持一些时候,最后终须败北。

罗历沉声问陆贡道:“你怎么啦刚才为何不能变化招式你心里可明白么”

陆贡喘息未定,含愧道:“在下适才已尽全力,无法变招换式!”

玄镜道人道:“陆香主气力已竭,看来恐怕真是为势所迫!”

铁臂熊罗历浓眉一皱,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没有说话。如若论起奸诈险恶,玄镜道人却万万及不上这个老魔头。

那白衣女老妪理也不理他们,径自走人那边一道门户之内,身形隐没。

罗历向玄镜道人抱拳道:“早先敝教与贵派虽然有点误会,但此刻各有所急,容日后本座再向道长负荆请罪”

玄镜道人稽首道:“罗香主不须记挂心头,请!”

铁臂熊罗历带着陆贡,离开此寺之后,忽然在一处隐僻之地停步,道:“咱们早先分头入寺之后,我搜索了老大一会工夫,没有见到车马,后来才听到你动手拼斗之声。在动手以前,你可曾碰见什么事”

陆贡道:“在下一人寺,便见到禅房飘出一张柬帖。我拾起一看……”

罗历忽然插口道:“当时你就拾起柬帖,没有先注意一下周围或是先闯入房中瞧瞧么”

陆贡犹疑片刻,道:“好像没有!”

“哦,你已记不大清楚当时之事”陆贡又迟疑一下,道:“香主这一提,好像果真记不大清楚!”

罗历颔首道:“你再说下去!”

“那封柬帖上写着,如要寻回失踪之人,谨记端午、午时赴瑶台之约。下面署着‘琼瑶公主’四字。我看完那封柬帖之后,走入禅房之内,只见那白衣女端坐椅上,桌上摆着一个金光灿然的大香炉。我当时追问她西门香主的下落,她说西门香主已运到瑶台去,而且不止是他,还有史思温、凌铁谷等人,乃是作为人质之意。她说:假如端午之约,教主不能如期在午时赶到,她便当着天下各派掌门面前,把西门香主杀死……”

罗历那等沉稳之人,此时也惊噫一声,道:“当真这样说但瑶台在什么地方教主若找不到约会地点,岂非徒然”

“我也问过她这一点,她说:这个地名是她自己起的,天下无人到过,等到距端午节一旬之内,自然另有信函送达碧鸡山上,注明地点。她又说:这次端午瑶台之约,所邀的均是武林正邪各派掌门或是名震一代的顶尖高手,届时将不会超过一百人,但已无殊天下第一等高手的百人大会,在此一会之中,必能决定‘天下第一’这个名衔属谁!”

罗历点点头,道:“我们这就回山禀告教主,这一帮人诡秘已极,我猜必是另有高手多人,径把车马托起,不知去向,是以没有留下半点线索……”

他沉吟一下,又道:“那个金香炉之内,必有古怪,你当时怕已着了道儿。不过这都不必理会,倒是相距现在仅有两个多月的瑶台百人大会,相信届时连隐居不出的石轩中也非得再入江湖不可……”他仰天打个哈哈,又道:“本座忽然想到这一回石轩中碰上教主,倒不知以什么态度相对,是友是敌,无法分出……”

陆贡心中暗觉惊然,道:“罗香主,在下这样回山,教主可会重责”

他寻思一下,道:“教主不会责备于你,等着瞧吧,武林中将有许多人会像烟云般地消散,不知所终呢!”

暂时按下铁臂熊罗历及黑心脚夫陆贡回山向鬼母禀告之事。

且说上官兰与史思温分手之后,取道西北出川,走了数日,才踏入阆中境内。

时在午后,但见一山如屏,正挡前路。再过去便是嘉陵江,渡江以后,方抵阆中市区。

这刻正是暮春时节,游人踏春郊游,南渡嘉陵江,到这绵屏山游玩,是以车马如云,仕女如织。

上官兰情思恹恹,缓缓走上山麓,四下花木错杂,一片春光。游人喧笑往来,更使她感到冷落寂寞。

她信步而走,确是心不在焉,但她容颜清丽,又是孤身女客,吸引来无数眼光。

转过山环那边,只见左边是座道观,金碧辉煌,云楹飞檐,甚是壮丽。入观随喜之人,水泄不通。

右边却是一片疏林,林后隐隐露出梵宇红墙。她迟疑一下,便踏人林内,向那寺院走去。

穿出疏林,只见一流野塘,横亘林前,野塘过去,便是一片草场,然后便是寺院的山门。山门上横题着“青草古寺”四个大字。

此处景物自有佳趣,但游人却稀疏得多。

她走到塘边,但见水波澄明,岸边花卉杂生,极是幽雅。

她不觉停步,瞅住一株向水面斜伸出去的杜鹃,枝上虽然尚有数朵开得正盛,但也有数朵已现凋零之象。

千万缕凄凉情绪涌上心头,使她轻轻叹息一声,凝眸寻思。

左方七八尺之外,有座奇形岩石。此时石后忽然有人朗朗吟道:“野塘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划地东风欺客梦,一枕云屏寒怯。曲岸持觞,垂杨系马,此地曾经别。楼空人去,旧游飞燕能说。闻道倚陌东头,行人曾见帘底纤纤日,旧恨春江流不尽,新恨云山千叠,料到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吟声清朗,字字清晰,备极惆怅缠绵之致。

上官兰听到后面“料到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等几句时,一时感触丛生,怅们万端,幽幽自思道:“思温不久便会返谒师父,那时重见,正是镜里之花难折,只能惊问有多少华发,唉……”

石后有人探出头来,却是个少年书生,双目灼灼,不住打量上官兰。

上官兰瞧也不瞧他一眼,悄立水边,风神清绝。

少年书生忍不住咳嗽一声,但上官兰依然不理。

他从石后走出来,佯作无意地观赏四周景物。脚下趔趄了好一会,才向上官兰那边移动。

上官兰动也不动,忽然冷冷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那少年书生愣一下,然后长揖问道:“姑娘可是下问小生”

上官兰冷漠地道:“若不是问你,难道问我自己”

少年书生更加怔住,歇了片刻,才道:“小生艾莲溪,今年二十……”

下面的话尚未说出来,上官兰已冷冷哼一声,道:“二十岁的小孩子也会得鬼鬼祟祟的,学人吟风弄月,真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快点回家多温习几篇窗课才是正理”

艾莲溪愣立有如木鸡,良久才定下心神,温和地道:“姑娘不见得比小生年长,何必这样子老气横秋地教训小生……”

上官兰听了,觉得也是道理,不觉回眸一笑,道:“年纪大不一定就懂得人生滋味,这话你不会懂。我可比六七十岁的人的心境还要苍老,你知道为什么”

艾莲溪被她回眸一笑的动人容颜摄去三魂六魄,呆了一下,才道:“我当然知道!”

“哦你说说看”

艾莲溪垂下目光,避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回去之后,心境也会像六七十岁的人般苍老……”

这一回轮到上官兰为之一怔,但随即微微一笑,道:“你怎可与我相比你走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物可曾尝试过生死悬于一发的危险滋味”

艾莲溪垂头思索了一会,蓦然抬头,清朗有力地问道:“那么清姑娘解我茅塞,敢问‘情’为何物”

上官兰的两道柳眉轻轻一皱,道:“每个人出身及经历都不相同,各有所感,情是何物,谁也不能解释……”

艾莲溪笑一下,极是蕴藉潇洒,徐徐道:“既无一定的解释,自然也没有一定的对与错,姑娘贵姓可许见示”

上官兰想不到这少年书生如此聪颖,口才锋利,而且胆子真大,对他的印象登时改变,道:“我复姓上官,你可是此地人氏”

艾莲溪道:“我本祖籍中州,不过自小在此长大,等如此地人氏了!”

她点点头,指着那青草古刹,问道:“此寺甚为幽静,香火不盛,不知寺中斋食如何”

艾莲溪笑道:“寺中的大师们戒行深卓,听说是嵩山少林支院,不须香客布施,故此态度较为严冷。游人都不爱到此寺来,我虽与寺中几位大师都相熟,但仍不知斋膳之味如何!假如上官姑娘不嫌鄙俗,我带来一个书童,就在那边树下,携有食盒,足供我们两人一饱,让我唤他过来如何”

上官兰惯走江湖,自然不比寻常女子诸多羞态。同时因他们是冷战方式开始,此时如果拒绝,不免有落败之嫌。当下欣然同意。

那书重名叫艾青,年方十四,长得甚为清秀,闻唤而来时,虽然见到多出一位美女,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上官兰目下已有江湖阅历,懂得事事防人一手,暗中微笑一下,在吃喝之时,暗察菜肴面食之中,并无异状,便不加理会。

吃完之后,天上阴云四合,凉风飕飕。上官兰起来沿塘缓步而行,又触起凄凉意绪,刹时陷入迷惘之境。

不知何时天上落下雨点,为势甚骤,一转眼间身上已湿了不少。

书童艾青挽着食盒,先向寺中跑去。艾莲溪也奔到上官兰身边,大声叫她进寺暂避雨势。

上官兰点点头,飘飘向寺门走去,虽不曾施展出真正的轻功,但去势极快。晃眼已入山门,穿过一条宽阔的白石铺的大道,走人大雄宝殿中。

殿中一片静悄悄,已没有游人,只听到书憧艾青喘气之声。

上官兰忽地回头笑道:“想不到你也懂得武功……”

艾莲溪一直不即不离地跟她入殿,闻言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家父昔年游宦全国,结识过一位武林奇人,承蒙这位奇人不弃,收我做记名弟子,故此略识一点武功与及听过多少武林事迹,此所以我一见姑娘,便敢断定不是凡俗之人……”

上官兰虽然觉得两人相隔三四尺之远,不须如此高声回答,但也不放在心上。随意在殿中瞻仰一下,艾莲溪步步跟随,忍不住微笑讽道:“据我观察,不但你见识不少,就是你的小书童也阅历甚多,刚才见我们忽然在一起时,他竟毫无惊诧之色……”

艾莲溪俊面一红,呐呐道:“这个……这个……”

上官兰冷笑一声,眼角忽然瞥见两个僧人,分在两道门户之后露出半边面孔,偷窥他们。待得她眼睛抬起,缓缓扫过去,便已隐没。

她本想问问艾莲溪小小年纪,曾经这样结识过多少女孩子。但心思忽然被那两个寺僧鬼鬼祟祟的行径吸引住,寻思一下,望望天色,便道:“你说过和本寺的大师们认识,现在天色极为阴沉,这雨怕一时三刻停不了,可否借个清静禅房,略事休息”

艾莲溪道:“这有何不可”说罢,俊脸上忽然掠过迟疑之色,随即强笑一下,便向殿后走去。

她走到艾青身边,微笑问道:“你已跟随你家公子多久”

艾青双眼望着她,但觉她笑容甚为好看,嗫嚅一下,道:“我对别人说都是自小跟随他,但其实只有半年!姑娘可别告诉公子,他会打我一顿的……”

上官兰笑道:“我决不告诉他,他家里有多少人”

“没有,只有我们两人!”

她哦了一声,便走开一旁,心想那厮如敢和本寺中和尚串同,施什么诡计的话,不但要杀尽这些恶人,还得放一把火把此寺烧平。这时她想起不知多少妇女已遭了魔手,心中极为愤恨。

一会儿艾莲溪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大和尚。这大和尚身穿月白色僧袍,搭着一条黄色架裟,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相貌庄严。

艾莲溪道:“上官姑娘,这位便是本寺的监寺大师永德禅师。”

上官兰敛衽为礼,道:“大师道德深重,我等惊扰大驾,实感不安。”

永德禅师年约五旬,身体硬朗轻健,眼中英华内蕴,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望而知不是凡俗的僧人。

他微微一笑,宣声佛号,道:“女施主乃人中之凤,贫衲一眼便看出来。这位艾施主与贫衲在棋抨上结为方外之交,你们两位当真请也请不到小寺来……”

上官兰见他说得和蔼,加上他庄严法相,倒先减了大半疑心。

永德禅师又道:“敝寺本来僧侣不多,功课又严,故此往往简慢莅寺随喜的施主们。但贫衲却窃以为清静一些,对于我佛门下弟子的修行较有益处,两位休怪敝寺怠慢之罪才好!”

边走边说,已转入殿后,但见大片浓荫,覆盖住偏殿的院子。

上官兰此时反而疑惑自己早先瞧见两个僧人偷窥之事,乃是眼花。正在想时,又穿过两道门户,走入一间静室中。

永德禅师道:“女施主且略作休息,敝寺住持大师半年前到嵩山去了,尚未回来……”

上官兰忙道:“大师是得道高僧,我们今日烦扰,已于心不安……听大师口气,莫非贵寺住持大师乃是少林高僧”她提起少林两字,便现肃然之色。

永德禅师看出她神情,欣然一笑,道:“敝寺住持破贪大师,不是少林出身,倒是贫衲乃少林寺被派出来……”

上官兰道:“无怪大师法相庄严慈悲,一望而知道德深重,不同凡俗,原来是少林高僧!想来令师必是少林寺中极负盛名的老禅师……”

永德禅师肃然道:“家师法号铁心,在武林中薄具声名……”

上官兰道:“铁心大师是少林达摩院首座高僧,武林中誉为少林第一高手,天下谁不敬仰!”

永德大师甚为欣悦,道:“贫衲一向托庇我佛座下,倒不知外间有此传说”

上官兰道:“少林寺领袖天下武林,无不敬仰万分。贵寺住持大师法号好怪……”

艾莲溪直到此时才插口道:“近半年来我才到此寺瞻仰,尚未拜谒过破贪大师,当初我得知这个法号,也觉得好生奇怪!”

永德和尚道:“住持大师自云平生唯有贪念难除,是以当日用此法号,以资惕励。住持大师未逾四旬,但佛学造诣极深,开坛说法,口若悬河,当真是佛门罕得的人才。”

永德禅师接着又道:“但破贪大师性格严冷,不喜与外人接触,尤其不喜……”不喜什么可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道:“两位如若有缘相遇,尚请勿因住持大师失礼之处而见怪……”

三人又闲谈几句,永德大师便约艾莲溪到对面的禅房中下棋。艾莲溪虽不想去,却无法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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