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风白水(1/2)
清音大师说:“我佛慈悲,为师乃是出家的人,此生未能普渡天下众生,却也不能让他们作飞蛾扑火。否则,这等血腥罪孽,岂不是等于为师双手做成”
朱玲暗中微笑一下,口中却连忙道:“师父请恕徒儿失言之罪!”
“这也怪不得你,要知为师长居此庵之中,就是为了要尽守护之责。”
朱玲道:“那么那天玄叟到底有没有进去”
清音大师道:“为师不是说你师祖阻挡他不住么他进是进去了,不过因得到你师祖事先警告,所以居然全身而退,可是出得来时,人已狼狈不堪,据说他还是因为知机识趣,不敢妄起贪心,所以只吃了一点亏就退了出来。”
朱玲突然问道:“假如证明那神秘凶手的罪行,师父你阻止他进去探宝么”
清音大师怔一下,口中连声念佛。过了一阵,朱玲又加上几句,道:“假使那凶手十分无赖,打不过就跑,因此连师父你或轩中都没有办法,可不可以让他进去”
此时满室浮荡着清脆悦耳的佛号,清音大师慈眉紧皱,想来想去,也答不出话来!
朱玲微叹一声,道:“师父你既然感到为难,那就忘记刚才的话吧!”
清音大师颔首道:“为师委实无法作答,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对了,我说天玄叟庞极狼狈逃遁出来。原来那山腹之内,下通地底,因此有两种天然的东西,不是人类血肉之躯可以抵受……”
朱玲突然矍然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清音大师道:“你出去瞧瞧,光天白日之下,他们不敢这样大胆吧”
朱玲立时疾纵出去,不久便独自进来,笑道:“师父,是超力禅师和孤木道长来谒见。”
清音大师颔首道:“请他们进来。”朱玲便又出去,一忽儿便引了一僧一道进来。
只见这两位出家人都十分狼狈,不过经过休息之后,面色却转好了。孤木道长受的都是皮肉之伤,因此上了灵验金创药之后,已经复原无事。
大家见过礼之后,超力禅师道:“贫僧蒙庵主收容,并得到石大侠伉俪屡次救命之恩,难以言宣;但甚愧无能,甚至连犬马之劳也无法效力。如今想立刻启程返回敝寺报告。”
孤木道长接着道:“贫道也须返山向掌门师尊禀告一切经过,特此求谒庵主,面祈俯允!”
清音大师道:“两位道友何须多礼,贫尼受之有愧”朱玲接口道:“两位可是急于返山禀告尊长关于绿衣人之事你们已知道他们是谁了么”
孤木、超力都露出为难之色,须知他们面对朱玲,不能不答复任何问题,但这等有关门户羞耻之事,却又不想说出来。朱玲又道:“他们势必在路上等候拦截你们两位。”
孤木道长答道:“那也是无法之事,贫道只要想起门户的羞耻,就觉得片刻也不能等待!”
超力禅师垂头道:“贫僧如能早日见到方丈大师,把一切详情禀告之后,就算立即身死化灰,也是甘心!”
朱玲道:“两位心中的焦急,想来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既是这样,当真无法挽留。”
清音大师一直默默寻思,突然间眼中现出智慧之光,缓缓道:“玲儿说得对,贫尼等实在不能强留两位在此,并且可惜本庵适好有事,为了要保存许多条人命之故,也无法分身相送。虽是预见两位此行必遭险阻,却只好暗祷佛祖慈悲垂佑!”
孤木和超力怔一下,孤木首先道:“庵主话中禅机深微,贫道惭愧得很,尚未能够领会”
超力和尚接口道:“是啊,庵主说及关天人命,难道是指本庵将有杀戮之劫么”朱玲也诧异地望着庵主,清音大师道:“不错,本庵在这一两日之内,将发生接二连三的命案,贫尼必须尽力阻止。”
超力禅师道:“庵主慈悲为怀,自然要尽力挽回浩劫的了!”
孤木道人道:“贫道斗胆请问庵主,是否对头们有迹象大举进攻本庵”
清音大师道:“他们进攻与否,贫尼倒不放在心上。但他们的来意,两位大概还未知道,乃是想抢夺本庵多年以来由历代庵主看守的一宗宝藏。这宗宝藏所在之处,凶险无比,任是武功高绝天下的人,进去取得后也一定无法全身而退!所以本庵目下的责任,就在尽力不让那些逐鹿宝藏的人,能够进入宝藏地点!”
孤木道人和超力和尚凝眸想了一阵,突然间一齐叹了一声。
超力和尚道:“庵主当真称得上大慈大悲菩萨心肠。”孤木道人接口道:“庵主对于敌人尚且如此用心,贫道却只为了本派内的恩怨着想,真是惭愧无地!”
朱玲钦佩地望师父一眼,心想这样留住那一僧一道,除了清音大师这等慈悲智慧的人,谁也办不到。目下不但增强了本庵实力,还可保全他们的性命。此举真是功德无量……
那超力、孤木两人既然留下,调派上可就方便得多,最后决定由这一僧一道留守在养伤众人的房中,胡猛暂时看守那座茅屋。
清音大师及朱玲休息一会,再去接替胡猛。
这座菩提庵平静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午时过后,四条人影迅疾如风般越过几座屋顶,最后落飘落在茅屋门前。
这四个人都是熟客,原来是宫天抚、无情公子张咸与及一高一矮两个绿衣人。从他们所带的武器上,可以认出乃是少林的慧力禅师和武当二老之一的左寒子。茅屋后没有门板遮掩,因此室内一望而知,只见本庵庵主清音大师独自在屋内盘膝趺坐。
在她双膝前面的地上,放着一支两尺许长的白色令符,旁边还有一串极长的楠木佛珠。
宫天抚微哼一声,道:“张兄请看,她把玉龙令符及一百零八粒佛珠都取出备用了!”
无情公子张咸道:“今日的一场激斗,总免不了,咱们无须与她多言,耽误时间!宫兄以为如何”
清音大师端秀的脸上突然现出苦笑,接声道:“善哉,善哉,诸位何须这等匆忙呢”
宫天抚沉声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重来此地,为的就是宝藏。庵主可有反对之意么”
张咸跟着道:“假使庵主认为可以商量,坦白告以藏宝之处,我们可以将一部分归还与你!”
清音大师道:“宝藏的地点不在本庵之中,贫尼决不打诳。诸位最好设法探听清楚之后,径自去取!贫尼一个出家的人,不敢分润任何珠宝财物!”
宫张两人怔一下,心中都相信清音大师不会打诳,但这叫他们到何处探听藏宝的确实地点
后面的左寒子阴笑一声,道:“庵主使出这种缓兵之计,并不高明。你可是想等石轩中回来么哼,哼,这想法大可不必,石轩中如果回得来,倒是大大的奇迹了!”
他歇了一下,突然厉声道:“既然藏宝不在此地,你为何要在此茅屋之内同时又带了武器”
张咸、宫天抚两人连连点头,都十分赞许左寒子的诘问。
清音大师和缓地道:“道友毋须对贫尼疾言厉色,试想贫尼主持本庵,难道在庵中还不能自由行动再说这座茅屋之内,一目了然,藏宝焉能在此。”
门外四人都用心搜索屋内上下及四周,左寒子阴笑一声,道:“庵主敢不敢起身,取开蒲团”
清音大师默然不语,隔了一阵,才道:“贫尼所坐的蒲团之下,有一方石板,乃是地道的入口。”
话未说完,门外四人都纵声大笑,宫天抚道:“张兄,你我太老实了,居然相信这尼姑!”
清音大师道:“这条地道通往庵南的山腹之内,长达数十里以上。贫尼说过藏宝不在本庵之内,难道有假”
张咸叫道:“慢点,慢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听听,为何你一下子就把地道入口等和盘托出”
“自然可以,那山腹中的宝藏虽是由本庵历代相传看守,但并非本庵所有,因此存在或者失去,与本庵无关,不过……”她正要把山腹内的天险说出来,那四人已爆发出一阵狂笑,淹没了她的话声。
左寒子大声道:“庵主你的话不是当真吧”
清音大师几曾被人如此不尊重过心中甚恼,应道:“自然是当真。”
左寒子接口道:“那好极了,你说那宝藏存在或者失去,都与此庵无关。那么就劳驾走开,我们好进去取宝。”
清音大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最后只好叹口气起身。
宫天抚和张咸两人甚喜,一齐抢入茅屋之内。宫天抚用脚拨开地上蒲团,登时发现其下有个海碗般大的铁环,嵌在石板凹槽之内。
无情公子张咸笑道:“咱们终于找到这宝藏,左寒子道友口舌之能,不啻十万虎狼强兵,兄弟极感佩服!”
清音大师见他们都抢入茅屋,反而被挤了出来。她站在门边,眼见那四人即将揭开石板,进入本庵镇守了数百年的秘密地道,心中一阵难受,竟忘了开口。
宫天抚俯身抓起铁环,正要出力掀起盖在地道入口处的石板。
突然间一阵淡淡的香风送入众人鼻端。
宫天抚怔一下,转眼望着张咸,轻轻道:“她又来啦……”张咸也望着他,点头道:“是啊!”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
茅屋之内已多了一个身穿雪白罗衣的美女,她冷冷道:“宫天抚你不要脸!”
宫天抚松开铁环,收回手掌。却听那白衣美女又道:“张咸你也是不要脸的人。”
左寒子发话道:“石夫人岂可出口伤人两位公子可不是惧怕夫人的武功,只不过顾念旧日情谊,所以不愿反驳!”
白凤朱玲玉面笼凝着一股寒意,冷冷道:“住嘴,谁跟你吃里扒外,背叛师门的下流胚子说话!”
左寒子眼睛眨也不眨,但一旁的慧力禅师却垂下头颅,似是感到十分惭愧!
左寒子想了一想,道:“夫人骂到贫道头上,可见得孤木他们已供出一切,等一会这笔账必须算一算!但目下却须请石夫人说一说,宫、张两位公子有什么不要脸的地方”
朱玲见宫、张两人都不开口,也不望自己,心中忽然一软,暗想他们平日何等骄傲自负,可是为了深爱自己之故,竟能忍受侮辱。此刻似乎不必再加以辱骂!心念一转,便道:“你们和银髯叟卫浩约定要擒到凶手以后,方始再作寻宝之举,但目下你们已自食诺言,是不是不要脸”
左寒子道:“姑娘怎知我等不曾擒住那神秘凶手”
朱玲怔一下,道:“你们已擒住那神秘凶手他是谁”
左寒子道:“目下尚未查问出来,但相信那神秘凶手身世之谜,不久便可揭晓!”
朱玲立刻冷笑一声,道:“自古道是口说无凭,谁能证明你们不是胡说吹牛也许你们已查知那神秘凶手业已远-别处,于是大言不惭,企图蒙混过去。”
左寒子道:“石夫人要是不信,那就没有办法了!”他向慧力禅师丢个眼色,突然一齐击穿茅屋草墙,闪出屋外。左寒子大声道:“我等先去找孤木等算账!”
朱玲本来极为焦急,只因那边只有一个胡猛可以邀敌其中之一,剩下孤木、超力两人,虽然武功不弱,但从这两人昨夜所露的身手,似乎高出他们不少。这一来就算以二敌一,却也未必能够安然无事。
因此她必须即速出手拦截住一个人,或者跟踪追去,可是这一刹那间突然又有一个疑念浮上心头,那就是左寒子他们既然要找孤木超力的晦气,为何最后还要说出口来倒像是深恐自己不知道似的疑念一生,便没有立即跟踪迫出屋去。外面的清音大师轻叱一声,道:“你们两位留下其一怎样”话声中夹有一阵低微的啸风响声。
朱玲一听便知庵主正以武林震惊的木佛珠,截住其中一人。
心头大宽。同时之间也就想出左寒子的用意,必是“调虎离山”
之计。可是内中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他们为何显出要把自己诱开此地。难道他们认为庵主清音大师比不上自己的青冥剑
茅屋外慧力禅师此时被一粒紧接一粒的木佛珠逼得施展出全身绝技,严密防御,竟无法越过院墙去。
左寒子已越过院墙不见,可是片刻间又纵回院内,厉声道:“石夫人出来,贫道想领教你几手剑法!”
朱玲眼珠一转,见宫、张两人一直默然屹立,至今尚不言语。
蓦地脑际中灵光一闪,悟出那左寒子用尽心机想诱开自己之故,一定是宫、张两人曾坚决表示不肯与自己动手,所以唯有由他设法引开自己。
她冷笑一声,道:“你无须白费心思,引我离开此屋,干脆都进来吧,你们的目的不是要取得宝藏么”
左寒子听她说中要紧之处,噫了一声,果然走入屋中,眼睛转动时射出狐疑的光芒。
清音大师也停手不发木佛珠,慧力禅师大大松口气,也纵入茅屋之内。
白凤朱玲冷笑道:“你们想进去取宝,须知此事大不容易。”
左寒子道:“石夫人如要拦阻,自然不易!”
朱玲道:“我既然叫你们回来,当然不出手拦阻!”宫、张两人大感意外,迅速地瞥她一眼。这一眼不看尤自可,看了之后,就忍不住凝停在她艳丽迷人的面上。
清音大师诵声佛号,道:“玲儿你……”朱玲却接口道:“师父着急了,但你老放心,徒儿这就把内情坦告他们。”她转回目光,轮流扫瞥那四人,继续道:“家师以佛门大慈大悲之心,阻止你们妄取宝藏,但你们一定都误以为她乃是不甘损失。然而事实上她却是不想你们自取灭亡。”
左寒子道:“石夫人此言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朱玲道:“信不信由你,须知在藏宝之处,天险重重,凡是妄想得到宝藏之人,非死不可!”
左寒子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令师及石夫人两位大可不必阻止他人进去,嘿……嘿……”
朱玲怒道:“你这厮真是该死,若果你敢进去,那就自己出手,不必拉着旁人送死!”
左寒子他平生足迹踏遍天下,自念世上天险如毒瘴天壑,蛇兽渊壑等未有不曾涉历过,因此就算朱玲非是虚声恫吓,他也不怕。何况其中尚有一点,最使他难以相信的,那就是藏宝之处如果真是无法逃生的绝地,清音大师何须阻止仇敌对头入内
这个入魔已深的道人死也不信清音大师当真是具有菩萨心肠,所以认为清音大师及朱玲必是虚声恫吓,事实上不会那样厉害。
当下抢着应道:“石夫人之言虽是有理,但若然藏宝之地下入者有死无生,则你大可不必费心,谁叫我们贪心太重,自愿送死。
两位公子以为贫道的话可对”
宫、张两人一齐颔首,朱玲细长的眉毛轻皱一下,转面向清音大师道:“师父,他们坚持要入内探藏宝,目下除非我们能把这四人打出此庵,不然的话,万万阻之不住。”
清音大师道:“我们虽回天之力,但总得尽心尽力阻止他们,少死一人,就是一件功德!”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震耳笑声,跟着有人道:“我等来迟一步,居然被别人着了先鞭。”
话声传入朱玲耳中,娇躯竟为之一震。外面院子刷刷一连落下四人,她从门口向外望去,只见院子中站着的是厉魄西门渐、银髯叟卫浩、铁臂熊罗历和王-等四人。
清音大师一看今日的形势,已知无法阻止浩劫,不觉诵了一声佛号。
银髯叟卫浩向屋内疾瞥一眼,洪声笑道:“还好,他们尚在僵持之中。”
西门渐道:“庵主你被那几人挤了出来,宝藏可是就在茅屋之内”
清音大师道:“宝藏不在此处,但那通往宝藏的地道入口却在屋中。贫尼无意攫宝藏为已有,不过本着佛门慈悲宗旨,不得不没法阻止妄起贪心之人。”
银髯叟卫浩道:“女尼,你等别的时候再向我们说教,现在没有闲工夫跟你穷聊”
朱玲怒声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目中无人。我师父她如果肯开杀戒,哼,哼,凭你那几手功夫,能够走得上百招,我就服气。”
卫浩冷笑一声,道:“玲姑娘火气真大,本座只知敝教主是你的师父,再说今日之事,已如箭在弦上,玲姑娘不妨再加三思,假使你们两人想守住地道入口,势必成为双方全力攻击的目标,实在是不智之举!”
朱玲此刻心心念念,只要保存三个人的性命,就是宫、张两人和西门渐。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法子,眸子微转,已瞧见宫天抚和张咸想打开那块石板。这一急非同小可,大声喝道:“喂,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宫天抚和张咸好似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左寒子抢过去一手把石板掀了起来,登时露出一个半丈大小的洞口。
西门渐、卫浩、罗历等人分头扑到茅屋,只听哗啦啦暴响声中,那座茅屋四分五散,倒向一旁。
左寒子因强敌环伺,倒也不敢贸然入洞。宫天抚凝视着西门渐,冷冷道:“此地可不是碧鸡山,你们最好不要张狂。”
西门渐狞笑一声,道:“放屁,你管得着本座的行动么”
朱玲灵机一动,朗声道:“你们最好先拼上一场,瞧瞧哪一方有本事占取宝藏!”
西门渐、宫天抚听了此言,登时煞住出手的势子,都想到假如双方先拼一场的话,极可能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宝藏。
朱玲就是怕他们打起来,局势无法控制,所以故意那样说法,提醒他们。
这时见双方已抑制住怒气,便又朗声道:“还有一个法子,最是公平不过,只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听”
左寒子觉得极为奇怪,万万想不到朱玲最大目的,乃是不想宫、张及西门渐三人送死,所以他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朱玲为何反使双方打不起来。当下应声道:“石夫人高兴说的话,大概也没有人反对!”
朱玲道:“你们双方今日一定各有顾忌,打不起来,事实上实力也差不了多少,这种情势可能僵持到很久很久。”
银臂熊罗历插口道:“然则玲姑娘有何高见解决这种僵持的局势”
朱玲道:“当然有啦,我可以暂充公正人,你们双方第一先答应彼此同心合力,设法把宝藏取出来,等到真能把宝藏取出,然后平分也好,拼个死活也好,那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她微微一笑,似是对双方众人都静静倾听的形势感到十分得意。
“目前先谈取宝的问题,你们双方可以各派一人,联袂进去查探。反正里面地方不大,人多并无好处,你们说是也不是”
左寒子沉吟道:“从石夫人的话听来,那就是说你已有放弃守护宝藏之心了”
朱玲道:“我早说过进去探望之人,有死无生。老实说我可不像家师那等慈悲为怀,你如果敢进去,那就进去,我决不拦阻!”
铁髯叟卫浩生恐这是朱玲偏向宫天抚、张咸那一边,故意这等说法。连忙接口道:“玲姑娘刚才的话,似乎竟犹未尽。”
朱玲斜睨他一眼,微笑道:“你如果唯恐等不及送死,那就和他一起进去!我想说的,也不过要告诉诸位,谁想入洞探宝,就得先与我较量一下,我认为有资格的话,就可放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