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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恤老无心天降绝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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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忖思之际,那贺雄如劲矢疾飞,顷刻已来到前面。

贺固虽然一股劲地前冲,但脚步已看出呆板,仿佛是一种机械作用。

贺雄大声喊叫道:“父亲,是儿子在此。”

贺固脚下不停,直冲向他身上,贺雄一眼瞥见他的神情,虎吼一声,侧身一闪。

贺固堪堪擦过他的身边。

贺雄猿臂伸处,拦腰抱起贺固,另一掌轻轻一拍他的背后。

贺固哇地又吐一口血,全身无力地软软下垂。

“父亲,父亲,你怎么啦”贺雄大声嘶叫起来。

贺固下垂的头颅动弹了一下,贺雄连忙把他的身躯平着抱起。

贺固嘴角满是鲜血,双目已闭。

黑猿贺雄嘶声喊叫着父亲,贺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眼光明亮了一下。

“孩子,你已看过留给你的信么你现在可曾明白一切你的身世”他的声音十分微弱,但显然已经尽力振作。

“儿子都知道了,父亲……”贺雄悲忙地应着,因为他已看出这位矮小得像殊儒的父亲面上的神色,分明是没得救了。他这时没有愤怒仇恨,因为他的心正为着许多事悲伤着到底。母亲死了,现在父亲也要死了,他们之间悲惨的收场。而父亲那短小的身体,在这刻更令他觉得可怜可悯……“可是父亲你为何要舍下我,和那小子拼命啊……”

“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牵挂,你妈和你师父,我是故意他忘掉的。虽然我不能够,可是,只有昆仑派何涪的仇恨,能使我强项地活下去,苦练那些武功。哪知二十年的苦功,却败于那何涪的后辈手上,你妈已死,你也长大了,我心里安慰得很,所以,我拼着舍了一命,也要斗他一下。可告……可是我现在又后海了,孩子,我应该好好地和你过一些日子才对得起你妈啊……”

钟荃心焦如焚地站在一旁,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忽见贺固白皑皑的头颅,无力地从资雄手臂里仰垂下,不觉着急地叫道:“小可这儿有灵丹,快点给谷主吃……”说话间,挪步上前。

话未说完,黑猿贺雄猛然抬头瞪他一眼,钟荃禁不住后退两步。

敢情那黑猿贺雄这时双眼血红,神情就如疯子般可怖。

贺雄没有做声,低眼瞧瞧双臂上,那身躯比孩童还要短小的贺固,已知贺固已经绝气了。

当下移步走到路畔一处草丛,缓缓俯下身躯,把贺固的身体放在柔软的草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怕有什么东西会梗疼他似的。

然后他徐徐起来,转身对着钟荃。

两人的眼光相接,凝视了一会儿,钟荃又歉疚又惶惑地垂下眼光。

贺雄冷冷道:“父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顿一下猛然厉声大叱道:“接招!”

钟荃心中不宁,不觉惊神旁注,这时被他如平地旱雷大叱一声,骇了一惊,抬眼时,但觉风声飒然扑面。

这一瞥间,已见那黑猿贺雄不知几时已掣下一对判官笔。

这时右手笔疾点面门,笔尖有如一点乌亮寒星,其决无比。

钟荃脚下微一用力,已使出内家上乘功夫,移形换位,挪开半文。

黑猿贺雄乃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五岳大师得意传人,焉有不识对方身法乃是内家移形换位的功夫不过也陪惊对方功力的确是深湛c当下也自变招换式,收右手,出左笔,施展出少林三十六路判官笔的精妙招数,一式“如来痛背”,笔尖如一点寒星,疾点而至。

钟荃自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点失神落魄的模样,全凭十多年在昆仑诸位大师夹磨出来的绝艺;自然而然地腾挪闪避。

可是黑猿贺雄根本是少林年轻一代的最高手,这一对判官笔真有出奇精妙的招数,此刻一式攻上,跟着一连五笔,连环疾进。

钟荃闪避不迭,一时间仍未能收摄心神,应付强敌。

但见贺雄双笔如两条灵蛇飞舞,上下,点、打。挑,笔尖所指,全是人身三十六处大穴,着着俱是毒手,只要沾上了,不立刻死,也得重伤。

猛听贺雄大喝一声倒下,手中双笔已变为上步封喉之式,右手笔直探进钟荃上盘,堪堪点在咽喉之上。

钟荃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自然而然地使出锻炼得极熟的云龙大八式中唯一的守式“固封龙庭”,反掌一勾一撇,黑猿贺雄但觉力不从心地笔尖一歪,斜刺个空。

可是钟荃到底应变稍慢,虽躲开咽喉致命一击,却避不开人家底下的一端,噗的一声,吃对方一脚蹴在跨上,身形直向一旁扑倒。

黑猿贺雄素以轻功著名,如影随形般猛扑而下,双笔连环刺出。

钟荃闭眼间,已觉出敌人这一式“飞鹰外兔”威力极大,慌忙中猛运真力,打算以双撞掌发出最大掌力,迫住敌人,以便乘隙退开。

谁知一运其力之时,忽然发觉自己力量大大减弱,立刻明白这是因为方才施展股若大能力之时,过度耗损真元之故。

心中大大震骇不已。

这原是眨眼间之事,黑猿贺雄一对判官笔宛如苍鹰下去的双爪,疾急凶猛地分点而至。

钟荃这时生死在呼吸之间,双掌欲出未出。

要知他这双掌运足内家真元,猛击出去,倘若挡得住敌人,当然没有事情。

可是,若果黑猿贺雄逞全力下去,硬碰他这下掌力,以贺雄的内力造诣,也许能够勉强挡住,那时钟荃怎挨得住人家双笔所点的大穴况且此时他自己已知内力大为减弱,怕更挡不住黑猿贺雄拼命的一击。

好些念头如电光一抹,在他心头掠过,在这瞬息的时间内,他已无法施展股若大能力来自救。而即使他能够施展,他一个天下武林景仰的名门正派昆仑门嫡传弟子,岂能连下毒手,将人家击毙一个正派的年轻人,为父报仇啊他若是这样做了,这种连续珍珠父子两人的行为,不但江湖不齿,昆仑诸位大师也这不相容。

贺雄双笔尖锐风声,堪堪点到钟荃身上。

钟荃修地虎吼一声,双掌齐出,此一下之急疾劲速,已是平生功力之所蕴聚。

掌锋一触双笔,同时之间,浑身骨骼连珠暴响,身躯在那一刹那,忽然缩小。

黑猿贺雄也是将全身功力尽聚笔上,当对方大吼之时,他也嘿然一声,尽力排荡而进,右手判官笔猛施巧劲,改戳为卸,左手笔已闪电般点下。

吓的一响,左手那支判官笔已点在钟荃身上。

右手笔虽然尽力施展内功,消卸敌人掌力但同时要使两种不同的劲度和力量,当然不比平时,哪里真个档得住钟荃双掌齐推之力,呼地横仆开去。

钟荃松一口气,爬起身来,右臂下的衣裳穿了个洞。

原来他施展出易体缩骨功夫,竟然避过这一下杀身之祸。

黑猿贺雄一下摔在路边草上,挺身站起时,已见敌人无恙站在那儿,怒吼一声,和身扑去。

双笔论处,化出数点寒星,直袭钟荃身上几处大穴。

他方才一笔戳下,明明点在敌人身上,可是总觉得和平常不同。

不过因为自己已翻跌开去,一时看不出其中古怪。

钟荃事实上不愿和他动手,连忙纵身后退,脚站地时,正好踩着一根树枝。

心中一动,弯腰去拾树枝。

黑猿贺雄双笔如毒蛇出洞,已急追疾点而至,说得迟那时快,钟荃头还未抬,真力贯注树枝上,轻轻一抖,那树枝应手而折,恰好剩下三尺多长,宛如宝剑长度。

跟着已斜斜创出。

贺雄双笔如狂风骤雨,着着俱是煞手。

钟荃连挪了五下方位,才能削出第二剑。

两人身形腾扑间,钟荃清啸一声,身形忽定,手中三尺来长的树枝,削出无数影子,层层相叠。

黑猿贺雄那三十六路判官笔已展施开,也是大叱连声,身形上下飞扑;飘忽往来,眨眼间,已从四方八面进攻了十余招。

钟荃自知此刻真元损耗,内力不足,是以虽然已施展开刚刚学会的拦江绝产剑,却不敢过度施展内力。

饶是这样,这称为天下无双的拦江绝户剑,威力的确不比等闲。

贺雄的身形,就像极矫健的猿猴般,从四方八面进攻。

每每分明看到敌人破绽,抽笔疾进时,却无端往旁边歪开,但并非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是非常自然地,向敌人空档岔开。

黑猿贺雄心中焦躁,墓然一横心肠,想道:“我贺雄自命是少林年轻一代的绝顶高手,却连眼前的父仇还不能报,往后拿什么见人呢这小子手中真狠,竟是赶尽杀绝,我父亲受了不治之伤,他还苦苦追赶,真是昆仑派的败类。今日我资雄拼着两败俱伤,也得将这小子收拾下。”

主意打定,修地大喝一声,觑个空隙,一式“紫燕分开”,双笔分展点戳。

钟荃手中树枝一削,枝影成层铺开。

贺雄阴森森哼一声,手中双笔已改变方向,化为“钟鼓齐鸣”之式,拢臂合击,猛觉笔尖一歪,更不敢怠慢,腕上加足劲力,以大摔牌手法甩出双笔,身形同时矮旋两步,双掌齐出。

这一下变化,动作神速之急,简直是同时一气呵成。

钟荃运用的拦江绝户剑,那真磁引力源源发出。

敌人猛撤双笔,来势凶猛惊人,但恰好碰上克星。

钟荃心念才动,双笔已倏然倒退斜坠,发出钻的金铁交呜之声。

他眼光一闪,已见敌人双掌箕张欺身疾扑而至,所取的部位和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还不打紧,但见他双掌黑漆漆的颜色,却是令人惊心动魄。

“是黑砂掌……”钟荃心中电急掠过这念头。

此刻退已完及,墓地发出内家真力,从枝上渗透而出。

人影倏然分开,钟荃借力移开数尺,那黑猿贺雄冷不妨敌人树枝上会发出如此稀奇的引力,不由得错开几步。

钟荃喘一口气,再不犹疑,忽地腾空而起,往谷外逃走。

黑猿贺雄厉叫一声,回头一瞥,却见敌人身形巧急轻快之极地向谷口飞跃,当下很很咬一下牙齿,发出吱吱的声者,没有追赶。

他慢慢转回头,眼光落在路畔草丛中贸固的尸身上。

贺固紧闭着眼睛,面容却不平静,隐隐露出惨厉的神色。

他的身体平放在草地上,身量显得更加短小了。

贺雄走过去,忽然双膝跪下,双手掩着面孔,低低地啜泣着。

且说钟荃一跃两三丈,急啤如风,转眼间已折过几座山岗,来到岔路口。

那两匹马安静地在路边吃草。

他但觉脑中混混饨饨,也不知是什么念头使他这么惶乱。

他一跃上黄马背,拾缓便走。

那黄马欢嘶一声,撒开四蹄,急驰而去。

这匹黄马本是漠外良种,自从经过钟荃旬日来磨练,逐渐显现出超群的潜质。

这时放开脚程,四蹄翻飞,直如御空驰驶。

不久工夫,已回到府城,钟荃心神恍惚地回到缥局中,在后堂找到了天计星邓小龙。

邓小龙看他一眼,便道:“咦师弟你的面色坏得很,发生了什么事啊”

钟荃心情怔仲地坐下,良久,才仰头道:“师兄,小弟错了。”

“那有什么要紧的”邓小龙见貌察色,立刻肯定地道:“从古到今,试想有谁人没有做错事的即使是圣人,也不能一生没有过失啊!师弟,你喝口热茶,定定神,再把群情告诉愚兄。”

钟荃安慰地时一口气,随即把今早一切遭遇,详细告诉邓小龙。

邓小龙眉头暗暗皱一下,但钟荃却看不到,他朗声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师弟你别着急,将来返山时,愚兄一定同走一趟,替你分说清楚。至于目前的现实方面,愚兄已有主张,迟日再详细商量。目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身体。”

他顿一下,钟荃接口道:“我,我没有事,一两日内便可以恢复原来的功力,我决定以后再不施展那先天真气了。”

邓小龙听他赌咒似地说出末后的一句话,正想劝止,可是一见他眼中坚决的神情,便忍回脏中。

他知道钟荃十分信服他的说话,这件事再也不会怎样侵扰他的心头,便放下心。

虽则他明知日后必定十分棘手,乱辄更会惹起两派门户之争,但他并不露出形色。

“师弟,现在你休息一会儿吧!本来我们现在可以起程去华山,替何叔叔办妥事情,但你还是休养一下,明日再动身。等到我们从华山回来,京中便有消息回报了。”

钟荃突然而起,大声道:“不,不,师兄,我们现在就走。我虽然损耗不少真元,但在路上也可练复,我们现在就走好么”

邓小龙笑道:“师弟,你急什么呢”

“不急什么!”他答道:‘呵是此刻的我十分不安宁,我只想立刻能够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都成。我要跋涉关山,渡过河流,驰越山岭。”

“行,行。”邓小龙一叠声道:“我们就上路。你这主意不差,不仅可以早点办妥师叔吩咐之事,而且又能够使你散心解闷。不过,你真能够在路上练功,恢复原状么”邓小龙这时已动察这少年的情绪,但仍不大放心地追问一声。

钟荃肯定地点点头。于是,他们马上作出发的准备。

邓小龙把诸事-一交代好,吩咐缥局一众缥头,各归所属之地,继续缥局的营业。

自己便跨上惯用的坐骑,和钟荃的黄马,并骑出发。

两匹坐骑,都是上选良驹,脚头又快又稳。

这一路上,并无耽搁,两天后已到华山。

这时,已是薄暮时分,邓小龙勒住坐骑,扬鞭指着前面道:‘顺弟你看,前面群峦耸翠,万山宪紫,便是名闻天下的西岳华山了。”

钟荃长长吐一口气,纵目遥瞩,暮霭苍茫中,峦岭莽莽,却有三峰崛起兀立,直指青天,知道那便是莲花峰,东峰汕人掌,南峰落雁峰三峰。其中的莲花峰乃是华山主峰,更见雄奇峭拔。

邓小花又道:“再走十余里便是华山之麓,除了几个小村庄之外,便没有其他可感足之地。当然,还有名传江湖的万柳在,只是我们若要在那里探听消息的话,却不便投宿。”

“任凭师兄做主,不过,小弟却懂得师兄的意思。”

“愚兄在想,前几天那位欧阳师父回报,说那齐玄任主忽然得病,加上你碰见那名活自达的人,身负伤势而带着这万柳庄的金蛇,料必相关。江湖上的事,复杂非常,谁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呢我们冒昧进在投宿,又在这样的时候,恐怕大大不便。一个不巧,也许会牵缠上人家的事。愚见和那齐玄并无特别交情,许多话彼此都不便说,也容易惹起误会。”

“那么我们是不到万柳在去的了。但我们怎能探悉那姓潘的来历和查出他与劫缥之事有无关连”

邓小龙微笑一下,眼光遥望着暮色中的远山缓缓道:“我们虽不明着进任,但仍有其他方法可以查访,等看清了任中情形,再正式赴庄拜访不迟。再说,这件事并不重要,主要还是先替何叔叔办妥事情,澄清他心中的疑问。那姓潘的即使是后到劫缥的人,但除了想知道他何以要劫缥之外,再没有其他关系。所以暂时可以搁下此事。”

钟荃只有点头的份儿,当下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歇下。

明日清晨,两人同上华山,拜探那具名邀约四派剑会的桑姥,若果她是当年的木女桑清的话,便将那个折成同心结形的诗笺交给她,并且设法探询诗中之意。

若果桑姥不是桑清的话,便再另行商量。

两人决定之后,策马前驰。

大约走了七八里,寻着一处小村落,借宿一宵。

次日清早,他们起来,将马匹及包袱等物,暂时存放在这位留宿的主人处。

两人便联袂登山。

他们乃是从东北面登山,那万柳在却在南麓。

登到半山时,从一处断崖缺口下眺,便见在山麓之间,一个占地极广的庄子,庄内外都植满了树,却不全是柳树,绿荫郁葱,令人起了一种恬静的感觉。

邓小龙道:“想当年西南双毒合力经营了这万柳在,他们的后人,本应安静地在这等好地方生息。可是那齐玄却情者家传绝学,闯荡江湖好久,才回到这里来。树大把风,他想从此过那安静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哩,你不找人家,人家找上门来,还不是缠惹无穷事故”

钟荃嗯了一声,没有答话,邓小龙又道:“愚兄如今在想,不知他日能不能得到这种好地方,以度余年。”

钟荃又嗯了一声,邓小龙忽然大声道:“糟,这会子怎的要下雨我们快走。”

两人放步上山,顷刻工夫,天上阴云四合,跟着渐渐沥沥下起雨来。

他们四下张望,却无处可避这场雨,只好急急上山。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在莲花峰上的大悲庵,只须再越一座山便可到达。

这点子路程,在他们当然不成问题,可是当他们翻过那座山,再绕过两处绝崖,到了大悲庵前,已是衣服尽湿,形状狼狈难看。

庵门一片静寂,雨点敲瓦之声似乎更加添这种静寂。

两人在庵门站定,互相对看着,邓小龙微笑道:“我们赶紧进去,也许能得到一番殷勤款待。”

钟荃道:“我们这种落汤鸡的样子,或者会把庵中的人吓一跳,不被她们赶出来,已经很满意咧。”

两人相互一笑,邓小龙伸手拍门。

歇了一会儿,庵门呀地打开,一个中年尼姑在门内瞧他们一眼,立刻霭然道:“两位施主敢情是游山遇雨,不过小庵素来不招待男客,就请两位在庵门外避一会儿雨,若要什么吃食贫尼可以取来奉待,请施主们原谅。”

钟荃心中暗道:“到底是名闻天下的华山封派,丝毫没有咄咄迫人的态度。”

邓小龙已含笑抱拳道:“在下兄弟两人并非游山遇雨,实是有事专诚趋踵贵庵。”他微笑一顿,正待把来意说出来。

那尼姑忽地露出温色,道:“施主们是特地冒雨来小庵么”

邓小龙点点头,那尼姑已接着道:“小庵百数十年来与人世无半点牵连,而且两位并非华山附近的人,更不会与小庵有什么瓜葛。”她的声音这时变得十分坚决,道:“请两位勿再扰清修之地,贫尼言尽于此。”

她的话刚说完,退后一步,便去关门。

钟荃在旁边倏然伸掌,按在靠庵fi缘,着急道:“我们真是有事情呀!”

那尼姑随手一关,只关了一边,另一边被钟荃按住,移动不得,当下温然道:“施主请你立刻放手,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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