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奇功恨情柔情剑(2/2)
说罢,当先轻叱一声,驱马急驰。
沈宇等相继一跃马腹,随后而去。
京畿重地,到底非同小可,沈宇等人这一决马加鞭,后面的马队更是紧追不舍。
沈宇等但闻身后蹄声动地,声势好不惊人,而且蹄声大有愈来愈近之势。
李沛叫道:“糟糕。咱们碰上巡逻京城的禁卫马队了。”
沈守这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未觉怎样,袁位和叶敏飞两人一听,便暗叫不妙。
原来京城禁卫,负责京战的治安,其中不乏武林一流好手,尤其是巡逻马队,每一匹坐骑都是千中选一,其脚程之快,可想而知,沈宇等人所乘的虽然也是好马,但毕竟难以相比,是以一行四人,但闻身后的蹄声愈来愈近。
沈宇此刻才惊觉到事态的严重,因为一旦被身后的禁卫队追上,便不是动武就可解决得了的事。和京城禁卫动武,就等于和当今朝廷对抗,岂不就是适反
一念及此,沈宇后悔刚才不该轻易放走另一名偷袭之人,这些人用霹雳毒火来对付自己,可见是恶毒已极,不但毒火本身毒,而且显然是预先算好的一个连环毒计,准备在偷袭不成之时,引进大火,惊动京畿禁卫,到时候自己百口莫辩,后果堪虑,这才是真毒。
耳边又听李沛叫道:“老总.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摆脱他们才行。”
沈宇游目四顾,路旁房舍,均已门户密闭,心中一动,道:“找一个转角的地方,咱们弃马跃上民房躲避。”
袁使立即兴奋道:“对,谅这些官崽子也上不了屋脊。”
李沛不以为然道:“我劝你别小觑他们,否则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这是忠告,并非有意跟你抬杠。”
沈宇道:“说得对,咱们凡事还是谨慎点好,尤其是等会儿跃上民房以后,更要小心,不可惊动了屋内百姓。”
马行甚速,片刻奔驰到了街口,沈宇策马转弯,立即纵身离开马背.飞身跃卜了屋顶。
叶敏飞。李沛、袁健相继随沈宇之后,纷纷弃马跃上了民房。
四人一起跃上屋顶,立即隐身在屋脊之后,留下空骑继续往前奔驰而去。
动地的蹄声眨眼奔近。
沈宇放眼份份下望,只见这一队人马约莫有二十来人之众,除了为首之人身着锦衣白抱之外,其余众人均一律全身披甲,手执方天长戟,一个个精神饱满,神威凛凛。
那为首之入约莫四十开外,鹰鼻大眼,一看便知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物。
这一队人马眼看就要转过街口,暗中忽然扬起一声哈哈大笑,有人朗声道:“纵火剧盗,以为躲上屋脊就逃得掉么”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盖过了蹄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沈宇等人暗吃一惊,只见马队为首的中年人忽然举起一手,全队人马立即停了下来,刹那间,变得静寂无声。
沈宇又是一惊,心想这些人果然不同凡响,二十几人居然能在策马急驰之中,一个手势就能全部停下来,平常之训练精勤,由此可见。
只见那为首的锦衣中年人又打了个手势,全队披甲禁卫立即分开队形,刹那间,将沈宇等人所隐伏的附近几家民房,采取了包围监视的阵势。
锦衣中年人这才用威严的声音道:“刚才说话的朋友,可以出来一见了。
沈宇已听出刚才说话的声音系来自左边另一间屋顶的暗处,心想那发话之人显然是有意要暴露自己四人的行综,居心叵测,大是可疑。
锦衣中年人见没有反应,语音忽变,冷冷道:“此刻现身出来,本大人答应你们从轻发落,否则将祸延你们的亲放。”
话声甫完,但见黑影一闪,那锦衣人面前已多了一个人,那人身法奇快,李沛等人居然看不清楚他到底从何而出。
沈宇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只见那人身材瘦长,四十来岁,一身商贾装束,落地后毕恭毕敬地向那锦衣中年人深深一揖,道:‘小人丘泉作听候吩咐。”
锦衣中年人微一颔首,道:“你是做什么的”
中年商贾道:“小人系在庆天府南京总镖局当差的。”
锦衣中年人哦了一声,道:“你是一位镖师、’中年商贾拱手道:“不敢,小人只是混口饭吃吧了。日后还望贵座多多关照。”
锦衣中年人面色一变,不说道:“本大人面前还敢说谎,单是你们私上民房一罪,就可打入大狱。”
中年商贾手足失措道:“这个……这个……”
锦衣中年人沉声喝道:“还不快叫你的同伴赶紧下来。”
中年商贾装得无可奈何,抬头叫道:“沈宇兄,你们可以下来了。”
沈宇暗叫一声好阴险的家伙,南京镖局的字号已经亮了上来,自己的名字也被叫了出来,这一下如果再逃走,那罪嫌就更加重大了。
正在犹豫是否要现身,只听下面那锦衣中年人忽然冷笑一声,阴沉沉道:“你等既然是镖师,应该正大光明才是,何以你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可是有什么见不得本座的么“沈宇听得一怔,他目力过人,早已怀疑这中年商贾脸上戴有人皮面具,没想到这位锦衣禁卫也能看得出来,如此看来,足见李沛说得不错,这些禁卫当中,确实有不少奇立异人。
当下决定暂时不现身,看看那中年商贾如何应付。
只见那中年商贾两手一摊,道:“大人说哪里话来,小人天生这副样子,哪有戴什么人皮面具。”
锦衣禁卫勃然大怒,对左右喝道:“强辩之徒,把他拿下来。”
两名执前禁卫应了一声,立即上前拿人。
中年商贾待二人走近身前,倏地双手齐翻,拍出两掌,分别向两名执戟禁卫当胸劈到。
变生仓碎,两名兼卫毫无防备,竟被劈个正着,闷哼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双双向后翻倒。
中年商贾出手伤人之后,立即纵起丈高,就在这时,但见白色人影一闪,那锦衣禁卫早已离骑而起,身法奇快惊人,居然抢在中年商贾前面,悬空劈出一掌,硬生生将中年商贾迫回地面。”
两人身形落地,锦衣禁卫显得出奇的平静,双目炯炯地盯着中年商贾,半天才冷冷道:
“好大的胆子,京畿重地,居然胆敢造反,你心目之中还有王法在么”
中年商贾冷然道:“阁下再不让路,可就别怪丘某人出手无情了。”
锦衣禁了一气极冷冷一笑,然后沉脸道:“就其本座让路,你今夜也是插翼难飞,不信,你就尽管试试看。”
说罢果真向旁闪开一步,让中年商贾通过。
中年商贾冷笑一声,大踏步而行。
走了几步,但闻蹄声得得,只见迎面来了一排披甲执裁的禁卫。骑在骏马上,一排银光闪闪的长戟,直向中年商贾迫来。
中年商贾手掌微扬,迎面来的骏马立即纷纷发出惊嘶,扬起前蹄,乱腾乱跃。
原来就在他手腕微扬之间,竟发出了一道无声无息的劲气,击中马匹,骏马负痛腾跃。
锦衣禁卫打了一个手势,但见四周披甲禁卫纷纷弃马落地,手执长戴,刹那间将中年商贾团团围在核心。
但见中年商贾双掌连翻,劲风修起,分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将四面包围的人迫开数步。
沈宇在屋顶上看得真切,不由暗暗佩服此人之掌法凌厉,但一时间却看不出他所用的是哪一家派的掌法。
袁健忽然低声对大家道:“咱们此时不趁机赶快走,还等何时。”
说罢就要纵身而起,沈宇一把将他拖住,道:“咱们不能走。”
袁健不解道:“为什么”
沈宇道:“这叫做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那家伙诬称系南京镖局的人,并且叫出我的名字,正是存心要京畿禁卫将来好到南京镖局找人,这件事已牵涉甚广,而且非同小可。”
这时包围那中年商贾的披甲禁卫被掌民迫退之后,再次冲向中年商贾,中年商贾已借机又从身上搞出了暗器,一声沉喝,猛地劈出两掌,掌风夹着暗器,向外分袭四面冲来的禁对。
但闻两声惨叫,竟又有人倒地不起。
沈宇心中一惊,道:“京畿禁卫已有伤亡,后果已不堪设想,此人居心险恶,想把大祸移登咱们头上……”
话声未了,底下情况已有了变化,那中年商贾武功奇高,但见他双掌连翻挥动,竟又有两三人伤亡倒地。
这一来那为首的锦衣禁卫似乎动了真想,沉喝一声道:“都给我退下。”
手执长戴的禁卫们闻言纷纷向后退开。
锦在禁卫目露凶光,炯炯然盯着中年商贾,一步一步走向中年商贾。
但见他双臂微弯,掌指之间,忽伸忽缩,显得十分怪异。
沈宇悄声对李沛等人道:“这禁卫的鹰爪功已练到十足火候,等会儿他们两人相斗起来,一时间必难立即分出高下,我们务必把握机会将那商贾给拿下来,但最重要的是必需要留下话口,不可毙了他。”
那锦衣禁卫迫近中年商贸面前三步之间,忽然停下来,冷冷道:“阁下武功出乎本座意料之外,看样子你倒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现今跑到京安地面上来纵火闹事,想是另有什么大逆不道的阴谋了”
中年商贾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锦衣禁卫气得脸上青筋暴过,但举动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又道:“起本座未动手之前,我劝你还是将你的动机全盘托出,否则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中年商贾冷晒道:“本人也有一句话要奉劝阁下。”
锦衣禁卫沉声道:“死到临头,你还想饶舌逞能。”
中年商资冷冷道:“绝非故意和你饶舌,你最好还是让出一条路来,好让咱们上路,否则到时候后悔不及的将是你。”
锦衣禁卫狂笑一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说罢五指倏张,宛如鹰爪,夹着丝丝劲风,向中年商贾当胸抓去。
鹰爪功系刚柔并济的一种武功,锦衣禁卫火候十足,只见一举之间,对面的中年商贾全身立即被罩他的爪风之下。
中年商贾大喝一声道:“慢来。”
锦衣禁卫闻言五指一收,爪风全消,全身纹风未动,此种能发能收的本领,使隐伏在瓦背上偷意的李沛等人,看得暗自惊心。
中年商贾语气一缓,道:“请阁下赐告高姓大名”
锦衣禁卫冷笑道:“不必了,此时此地,你知道了本座的名字,对你已无任何帮助。”
说罢举手又作出攻击之势。
中年商贾摇手道:“请别急,待我把话说明,你再动手未迟。”顿了顿,续道:“鹰爪神功为点苍绝技,门户深严,但如是叙起渊源来,你我正是一家人,”
锦衣禁卫冷嗤一声道:“你以为攀上关系,今夜就能图个侥幸么老实告诉你,今夜就算本座有意放你,当今圣上也要追查到底了。”
中年商贾咧牙一笑,道:“就阁下刚才出手的情形看来,你的鹰爪功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应是我派老一辈的同门,但像你我这一辈的人已是所存无多,我应该见过才对,只是为什么我一时竟想不起来了呢”
中年商贾忽然将自己和锦衣禁卫扯在一起,话中之意,分明是指自己和锦衣禁卫为同门师兄弟,这不但使沈宇等人大感诧异,连那锦衣禁卫也听得为之一征。
中年商贾似若有所思,然后哦了一声道:“是了。”
锦衣禁卫兴起了好奇心,故忍不住问道:“什么是了”
中年商贾看似甚至高兴,道:“咱们多年不见,但依稀仍然记得你当年的面貌,如果我的记忆不错,你就是咱们的老六冯子中了,可对”
锦衣禁卫脸上刹那之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但那表情一闪而逝,冷冷道:“阁下废话还是少说吧,你打算束手就违,还是要等本座亲自动手”
中年商贾微微一笑道:“子中,现今你身任禁卫要职,身份处境自然不同,为兄绝不便使你感到为难,待我把几句叙旧的话说完,自然束手就逮,任凭发落。”
锦衣禁卫微现惭色,默然不语。
中年商贾满,“可知道咱们老二的下落”
锦衣禁卫面色一整,道:“你到底是谁”
中年商贾轻叹一声道:“我是谁只要为兄把人皮面具解下来让你一看便知道了,只是为兄此刻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既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亦不得不暂时隐姓埋名,栖身在镖局之中,此刻若把底细抖露出来,为兄的性命事小,到时候万一连累上你,就使为兄心里更加难安了。”
锦衣禁卫忍不住冲口道:“岂有此理,我就不信有什么事能难倒咱们点苍同门,你且说出来让我听听着。”
中年商贾又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何况此时此地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六弟你不妨看看这些年来,为兄的家学到底荒废了多少”
说罢卷起袖管,露出了半条毛茸乌黑的手臂,道:“六弟看清楚了。”
话声甫落,只见右手指掌忽张忽缩,沉喝一声,虚空一爪,向身旁地面抓去。
立时响起呼呼劲风,地上但见泥沙飞扬,声势好不惊人。
中年商贾一爪抓出,很快便又收回,身子纹风未动,但等到尘沙落地后,地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寸深的小洞。
躲在瓦背上的李沛等人,不禁看得心惊胆战。
沈宇却是面色平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锦衣禁卫表情严肃,目光注视地上被爪击穿的五个小洞,淡淡道:“阁下的鹰爪神功模仿得倒也迫其,只是功劲火候仍然是差了一点儿。”
中年商贾不说道:“六弟,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锦衣禁卫冷冷道:“本座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倘若真是咱们兄弟,自应知道,咱们的鹰爪神功能傲视武林之处,是因为它本身亦刚亦柔,遇坚必摧,遇柔必克,绝无偏颇,但你刚才举手之间,却是刚劲有余,柔韧不足,可见并非得自咱们点苍真传。”
中年商贾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为兄果真是荒废本门武功已久了。六弟有所不知,这些年来,为兄疲于奔命,隐姓埋名,寄人篱下,唯恐底细被人知晓,哪里还敢习练本门的武功呢不瞒六弟说,此乃为兄五年多来第一次出手。”
中年商贾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锦衣禁卫的表情,看对方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于是续道:“为兄对你别无所求,并且刚才已经对你说过,等咱们叙完旧之后,立即束手就逮,任凭官方发落,反正为兄浪迹江湖,也是走投无路,迟早会落到别人手上,与其给咱们点苍同门丢人现眼,还不如干脆让六弟你对官家有所交待。”
锦衣禁卫冷笑一声,道:“你不必拿话来套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你真个是我同门师兄,也还是按照法规来办理。”
中年商贾又是一叹,道:“六弟你如不信,我这里有个信物,你一看便知,只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兴趣一看咱们的旧物”
锦衣禁卫道:“你有什么信物,尽管拿出米一看便见”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本座活不得不说在前头,秋还私,公还公,本座身受圣思,任何事均以圣思为主。”’中年商贸点头道:“这个自然。”
说着伸手人体,掏出了一颗半个拳头大的巨珠,异常珍惜地看了一眼,然后道:“这东西作仔细看看,看能否认得出来”
说着举手一场,那巨珠便向锦衣禁卫抛了过去。
巨珠飞至锦衣禁卫面门近尺时,锦衣禁卫才一抬手,伸手去接。
就在这电光大石之间,屋背上突然响起一声惊人暴喝,道:“当心中了诡计。”
随着话声,锦衣禁卫只感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暗劲自左侧向自己袭到,力道之猛,宛如排山倒海,前所未见。心中一惊,立即向旁移开数尺。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中年商贾掷来的那颗巨珠已擦身而过,而向身后的披甲卫士飞去。
但闻一声轰然巨响,巨珠击中了一名卫士,刹那间烈焰四射,另外几名靠近的卫士立即惨叫连声,倒地不起,而烈焰就在他们的身上熊熊燃烧起来。
锦衣禁卫一时竟然惊得目瞪口呆。
火光中但见一条人影如巨鹊掠地,自屋顶上飞掠而下,人在空中,大喝一声:“站住。”
原来中年商贾在掷出巨珠之后,立即纵身而起,准备逃走,但沈宇目光何等锐厉。有过一次经验,已认得出耶颗巨珠必有蹊跷,再看中年商贾有作势欲走之态,是以立即劈出一掌,将那锦衣禁卫迫开.跟着奇祸短剑出鞘,弹身而起,运剑制止那中年商贾脱逃。
中年商贾身在半空,只要稍为斜斜向外跃落,即可逃出执戟禁卫们的包围。而事实上沈宇喝声传出之时,中年商贾看似已向外飞逃,但此刻却突然感到一股含蓄待发的奇异剑势自背后跟到。
中年商贾不禁心中大惊,惊的不只是剑势来得奇快凌厉,而且蕴含万机,自己除了坠落原地一途之外,任何举动,均有立时触发蕴含的剑势而当场被刺毙命的可能。
中年商贾倒吸一口凉气,半空中硬生生地刹住去势,身形飘落原地。
沈宇如影随形、也在中年商贾落地之后悄生生地站在对方的面前,表情严肃,手中奇祸短剑斜斜向外伸出,威胁着对方的举动。
就在这时,屋背上人影晃动,李沛、袁健和叶敏飞等三人,纷纷跌落地面,将中年商贾四面围住。
中年商贾故作惊愕道:“沈老弟,你何以竟出手对付自己人来了”
沈宇冷笑道:“你这套嫁祸于人的毒计,也可到此为止了。只不知我沈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使你一而再的要陷害于我”
中年商贾先是一愕,继而急道;“沈宇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合力出击,仍然可以逃走,你大可不必出此卖友求存的下策。”
沈宇冷笑道:“如说要打斗,本人自信比你强得多,你能逃走,本人也能进走,但本人要留下来,就是有些事情非要跟你当面谈谈不可。”
中年商贾忽然冷笑道:“该谈的咱们早已谈清楚了,你们应得的一份,早已有约在先,如要多拿,我无权作主。”
沈字一怔,心想此人真是狡猾顽额,此时此地,竟还想诬称自己是为分赃而来。
当下冷冷道:“阁下所说的应得的一份,想就是刚才在客栈暗中用霹雳毒火施袭本人了。若非本人托天之佑,能及时逃避,此时恐已葬身火窟,尸骨无存,这点,不知你又能作何解释”
中年商贾冷然一笑道:“不必我解释,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沈宇道:“不错,本人心里明白得很,但只怕从你口中说出来,又是两回事了。”
中年商贾忽地轻轻一叹,语音诚恳道:“实在也不必瞒你们,刚才在客栈中用霹雳毒火击袭你们,乃系受到密令,只因你们贪得无厌,上头迫不得已,只得采取这种行动。”说着转向锦衣禁卫道:“这就是为兄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原因了,我和他们这一伙人,表面上作的是保镖生意,暗中作的却是无本买实,这次分脏不均互起勃豁,完全是黑道中派系的恩怨,和老六你的职责完全无关,你不妨就装不闻不问,免得淌进游涡,左右为难。”
锦衣禁卫惊魂已定,怒气未消,但此时此地,他却变得出奇的平静,冷眼静观沈宇和中年商贾的对答,中年商贾此时冲着他说话,他却表情冷淡,不出一声。
沈宇心知锦衣禁卫心中充满着各种疑问,打算从自己和中年商贾两人对质的谈话中获解答,决定如何处理,倘若自己在言词之间被中年商贾扣住,这锦衣禁卫很可能就拿自己等人和中年商贾一并办理,到时扯缠不清,就难脱身了。
一念及此,沈宇心存警惕,决定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解决眼前之事,是以对锦衣禁卫一拱手,道:“在下南京镖局沈宇,有一件事敢向大人请教。”
锦衣禁卫虽然一脸严肃,但对沈宇似乎相当客气,闻言立即拱手还礼,道:“不敢,不敢,沈先生有活清说。”
沈宇微一整容,道:“俗谓真金不怕火,在下和同伴一行四人,这次保镖入京,有货主为证,自问循规蹈矩,从未作过任何亏心事.是以甘愿和这位仁见一起随大人到公门,慢慢对质,听候发落。”
锦衣禁卫稍一沉吟,点头道:“说得有理。”转脸对中年商贾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若是有理,就应堂堂正正的随本座回去,本座向你保证,一切绝对秉公处理。”
中年商贾冷笑一声道:“可惜已经迟了一步,如若早一点这样说.本人绝对毫不迟疑的跟你回去,但现在我已被迫出手毙了你的人,沈宇可以推得一肝二净,我却是跳到黄河洗不清,此时若再贸然跟你回去,正中了沈宇的诡计。”’锦衣禁卫脸色一沉道:“那么你打算如何”
中年商贾道:“本人既然已经杀死了京畿禁卫;死罪已定,如果你确系不顾问门私情,秉公处理,为兄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锦衣禁卫过:“你说来听听看。”
中年商贾道:“很简单,为兄现在罪该万死.沈宇照理也是罪无可挡,但他却狡猾异常,眼见为兄闯了大祸之后,竟出手相助于你,好人他做尽,恶名由为兄的担当,如果像他所说大家一起到公门去对质,六弟你试想想,为兄的如何能说得过他”
这话似不无道理,锦衣禁卫默然无语。
中年商贾故作愤然道;“沈宇心肠恶毒,别看他出手助你,其实这正是他一石两岛的毒计,他眼看事情已坏,不得不采取釜底抽薪的办法,这一来既可推脱自己的罪名,又可置为兄于死地。”
锦衣禁卫不禁转脸重新打量沈字,暗道:“想不到这样英气勃勃的青年,心机意如此的阴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尤其是这年轻人武功高不可测,我今夜可真得要格外小心谨慎了。”
一念及此,便暗中向身后的执前卫士打了一个手势.只见并排包围向站的卫士当中,有一名悄悄的退了出去,然后军过马匹.绝尘而去。
此举虽然悄悄进行,但却逃不过沈宇和中年商贾的耳目,两人都知道是锦衣禁卫暗中派人请救兵去了。
沈宇心里明白,此时此地,对此事最好是装作不闻不问,是以表面上却不动任何声色。
中年商贾也装作看不见,继续道:“为兄不愿连累于你,愿意一死以表明心迹,好使贤弟你在职责上有所交待,但沈宇这厮如竟逍遥法外,日后江湖上必然会把咱们点苍当成笑话,这倒使为兄的死不瞑目”
锦衣禁卫有意拖延时间,是以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呢”
中年商贾挺胸道:“沈宇应该和我一起自绝,以示公平。”
此语一出,不但李沛等人大吃一惊,连沈宇本人也大感意外。
锦衣禁卫微感愕然遭:“你是说你们两人一起自杀”
中年商贾道:“由你动手亦可,不过,如果由体动手的话,为只倒有一个附带条件,就是我要亲眼看到沈宇归西之后,才愿束手就戳,如若不然,我这里还剩下一个霹雳毒火弹,只要沈宇不动手,我们眨眼之间便可同归于尽。”
锦衣禁卫不禁放眼打量沈宇,只见沈宇脸色平静,毫无表示。
中年商贾跟着加重语气补充道:“只有这样才显得公平合理。”
沈宇冷冷道:“如果不照你的意思去做,又如何呢”
中年商贾没有回答沈宇的话,却用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盯着锦衣禁卫,似等待着他的回答。
锦衣禁卫虽明知刚才若不是沈宇出手相救,自己早已死于非命,但另一方面却又被中年商贾的话所打动,总觉得沈宇大有问题。
是以他的目光落在沈宇的脸上道:“我看他的话不无道理,你如果没法证明你们的清白无辜,那也只好采取他的办法了。”
沈宇淡淡一笑道:“要证明我们的清白很简单,只要贵座细心回想一下刚才追踪我们的情形就不难明白了。”
锦衣禁卫沉思了一下,道:“还是请阁下明说,本座想不起来了。”
沈宇道:“贵座等人刚才追到这里时,是否有人暗中出声提醒贵座有人躲藏在屋脊上”
锦衣禁卫目光一亮,道:“不错。”
沈宇又道:“这就是了,贵座武功盖世,应该分辨得出说话的人是谁的口音。这人明明是要败露咱们的行藏,然后又自认是南京镖局的人,再出手伤了贵座的手下,还想暗算贵座的性命。如果南京镖局的人作了什么违法亏心的事,这人若是南京镖局的人,他又何致于要告诉贵座我们要躲在什么地方这分明是…”
沈宇话未说完,一眼瞥见中年商贾趁他在说话中伸手人怀,掏出了一样物事。沈宇立即长剑出手,一招“天蚕吐茧”竟不自觉地使出了柔情剑法,但见剑光化作万缕银丝,向中年商贾缠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