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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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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方至此.蓦然似有似无的虚幻歌声又起,仍然唱的是:

才才才,貌貌貌,人生极乐销魂教;男男女女尽收容,爱海情天多欢笑。

忠忠忠,孝孝孝,仁仁义义唱高调;百年一瞬莫轻过,劝君来睡销魂觉。

歌词与上次相同,只把最后一句“劝君且睡销魂觉”,改成“劝君来睡销魂觉”、但虽然仅仅把个“且”字改成“来”字,却显得含蕴着极端挑衅意味。

这次,身临切近,故而听得清晰,歌声分明就是从这个幽暗深邃秘洞之中,隐隐传出。憎道俗等三位武林奇客,也不甘示弱,便自一齐闪身,窜入洞内。

骆长明说得丝毫不错,这洞中黑暗异常,极为深邃曲折,但洞径却还宽大.并不仄逼。七八十转折过后.问题忽来,因为山洞业已到了尽头.一座石壁,堵死去路。

如云大师低低念了一声佛号,苦笑说道:“这算是怎么回事

歌声分明在洞中传出,怎会无路可通,是个死洞”

语音刚了,眼前一亮,骆长明业已晃着了千里火折。

火光照耀之下,三人目光四瞥,方自恍然,原来洞势并非到了尽头,那拦路石壁的离地六七尺高处,并列有三扇虚掩石门,门上镑有字迹:左边石门之上,镌的是“迷魂之宫”。右边石门之上,镌的是“荡魂之天”。当中石门之上.镌的则是“销魂之窟”。

骆长明双眉略挑,向元朗真入及如云大师,含笑说道:“道长,大师,我们目前必须选择一条路径,究竟是入‘荡魂天’闯‘迷魂宫’还是进‘销魂窟’呢”这种选择,极难决定,元朗真人沉思片刻,扬眉相询说道:“骆兄,我们不必选择,各闯一门如何”骆长明点头笑道:“这样也好,但我这‘紫衣魔叟’,见识些春色无边的销魂阵仗,到无所谓,你们这高僧高道,万一凡心一动,定力不坚,岂不成了:‘荡魂天中无量佛’,‘迷魂宫中阿弥陀’了吗”如云大师瞪他一眼说道:“我们业已身入重地,对方分明设网以待,骆大哥怎么还有心思,乱开玩笑,烂嚼舌头。”骆长明目注如云大师笑道:“大师也赞同元朗道长之见,分途而进,各闯一门吗”如云大师皱眉问道:“骆大哥言中之意,仿佛这各闯一门之举.有何不妥”骆长明怪笑道:“别的倒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怕你这多情佛子,落了单时,禁不住‘雪衣艳鬼’贝亭亭的色相诱惑,与她旧欢重拾,睡起什么胡帝胡天的‘销魂觉‘来则这段故事,便不能叫做:‘无情宝剑有情人’。而要改称为‘肉蒲团’,或是‘灯草和尚’的了。”如云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合掌当胸,摇头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贫憎是欲海情天中的回头孽子,决不会再为‘雪衣艳鬼’贝亭亭的色相所诱惑。”骆长明点头笑道:“大师能有把握最好,如此我们便分道而行,元朗真人走右边‘荡魂之天’,我走左边的‘迷魂之宫’,而把当中的‘销魂之窟’,留给你这小和尚去钻钻看了。”如云大师苦笑道:”骆大哥,你这舌头嚼不烂吗嘴里能不能放得干净一点”骆长明哈哈笑道:“小和尚不要替我担忧,我这‘紫衣魔叟’,嘴里虽然爱开玩笑,但心里却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尘翳欲念,无从而生。你自己真应该先行静念澄心,多念上几声:‘阿弥陀佛’,然后再摒七情、绝六欲,仗恃那得自梵音贝叶中的一点灵光,钻进‘销魂窟’吧!”语音方了.身形立腾,紫衣微微一飘,便即推开“迷魂之宫”的虚掩石门,进入其内。

元朗真人也向如云大师微一点头.含笑说道:“大师小心一些,我们暂时为别,贫道要闯闯这‘荡魂天’了。”说完,也自飘身纵起,进入了壁上靠右的“荡魂之天”。

他们左右分途,双双一走,倒真使得如云大师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如云大师觉得神思不宁,不禁双眉暗蹙,当真按照“紫衣魔叟”骆长明所说,先行盘西膝静坐,合掌垂眉,口中低念佛号。佛号三宣,灵台澄朗。如云大师自觉心宁神静,杂念尽除,遂吐纳了-口长气,缓缓站了起来,飘身向那两扇上镌“销魂之窟”的石门纵去。

石门原呈虚掩.自然一推就开,但等如云大师进门以后,却突然发出-阵隆隆的声响。如云大师微吃一惊,回手再摸石门,竟发现门已闭死,无法撼动。

这种情势,分明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对方算计之中,显然极为不利。但归路已绝,无法回头,如云大师也只好暗咬牙关,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情,依然静躁释矜地向前举步。甬道中本来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如云大师才一举步,却眼前忽亮,点起了十来盏粉红纱灯。这些粉虹色的纱灯,均是嵌在石壁之中,约莫每隔四五步光景,便有一盏,甬道以内,毫无人踪,但灯光却不知怎的,竟会同时亮起。

如云大师目光才注.眉头便皱,心中又自暗念“阿弥陀佛”。

原来那种粉红色的纱灯之上.均用工笔绘出人体双双,妖精打架的春宫秘画:如云大师昔年以“辣手潘安”姚梦楼的身份,潇洒江湖,不知交结了多少红妆密友见识过多少旖旎风光但如今袈裟一着,绮念早灰,再看见这些热烘烘,火辣辣的淫秽图形,哪得不合掌低眉.暗宣佛号纱灯照路,甬道甚长.两经转折过后,不仅灯上图形,越来越觉淫秽,连鼻中也不时闻得令人心荡神怡的氤氲异香。如云大师昔年便于“雪衣艳鬼”贝亭亭的“罗汉荡魂香”下,失足欲海,铸恨情天,如今自极有警觉地在异香才起之际,便立即暂时屏止呼吸,取出所炼“澄心教”灵药,抹在鼻孔之内。又是一道转折,甬道已尽,眼前所见的是两扇紧闭宫门。

门上横书“极乐之宫”四个大字,两边并悬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来客请登欢喜殿”,下联是“结缘且入妙香门”。

如云大师看了这种横楣名称,及联语含意,不禁连连摇头,知道门内情况.定然胡帝胡天,不堪入目。但事即至此,只好皱着眉头,伸手住那两扇紧闭宫门推去,手未及门,门已“呀”然而启。

开门之人,是两个身无寸缕的妙龄少女。

如云大师见所料果然不错.只得抱着且入地狱之心,对这两名全裸少女活色生香,视若无睹地缓步走进门内。足才进门,身后又是一阵隆隆微响。

这次,如云大师根本不必回头,便知是那两扇宫门,又被机括封死。他潜心静气,举目一扫,只见当面是间广大石室,但中央罗幔深垂,除了替自己开门的两名全裸少女以外,静悄悄地,别无人踪。身后那两名少女,摆动着臀波乳浪,走到如云大师面前,向他莺声呖呖地恭身问道:“大师请赐告法号,以便婢子转禀我家教主,升殿见客。”如云大师眼观鼻、鼻观心,合掌当胸问道:“你家教主,是不是‘雪衣艳鬼’贝亭亭”左边一名赤裸少女,娇笑答道:“‘销魂教’,共有三位教主掌教,贝教主排行第二。”如云大师闻言,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说道:“你们的大教主及三教主是准”那名赤裸少女不肯再答.摇头笑道:“大师何必多问且请赐告法号。婢子转禀以后,三位教主均将升殿相见。”如云大师只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贫僧如云,是你家贝二救主的武林旧友。”那名赤裸少女.听如云大师报了法号,遂立即走向左壁,把壁上的一具金轮,略加转动。金轮才转,罗幔便开,幔中作“品”字形地,陈设着三具金色宝座,宝座之后,置有八扇高约六尺的白玉屏风。

屏风两旁,各自垂手侍立着四名极为艳美的妙龄少女,也是袒裼裸裎。肉光细致地半丝不挂。

与如云大师答话的那名赤裸少女,肃立恭身,向那八扇白玉屏风之后,朗声禀报说道:“欢喜殿值勤弟子何秀,禀报三位教主,有位贝二教主的武林旧友如云大师,已到殿中求见。”话完不久,白玉屏风之后,便自缓缓走出三位身穿连头罩没白缎长衣,只在眼部开了两个窟窿,令人看不出年龄相貌,甚至是男是女之人,坐上金色宝。坐在靠东面的那位白衣人,向如云大师仔细看了两眼,不禁“呀”了一声.如银铃般娇笑道:“我生平以欢喜结缘.阅人虽多,但和尚情人.却还没有几位。闻报之下,正觉得惊奇,谁知所谓‘如云大师’.竟就是我贝亭亭怀念最深的‘辣手潘安’姚梦楼二哥呢”说至此处,转头向那名叫何秀的值勤赤裸少女笑道:“我姚二哥如今虽然身着袈裟.但他昔日风仪极美,到处留香,除了‘辣手潘安’,以外,还有‘武林情圣’之称,所吃过的女儿脂粉,简直可以沦斤计数,对于这等曾经沧诲难为水,陈却巫山不是云的大行家,何必摆甚销魂阵仗贻笑大方!你们赶紧穿上衣裳,并替我这位佛门贵客,和尚哥哥,看个舒服坐位。”何秀恭身领命,“嘤咛”一声,殿中十名赤裸少女,便全都把那种连头罩没的白色长衫穿起,并取了一只上绣百对交欢男女的锦缎软墩.放在“雪衣艳鬼”贝亭亭的肩下。如云大师一看那软墩上所绣各种恶形恶心的男女交欢图像.便眉头深蹙,念了声“阿弥陀佛”不肯就座。贝亭亭“呀”了一声,娇笑说道:“姚二哥,和你结过露水姻缘娇娃美女,比这锦缎上所绣的双双对对,多得多了。你若已得禅门真髓,应该深明菩提无树,明镜非台,身外各物,均为幻相之旨!你若只是位披了袈裟的假和尚,则这些花样,哪里当得起你经多见广的行家一笑却为何自管合掌低眉,满口‘阿弥陀佛’,连个头儿都不敢抬,墩儿都不敢坐呢”无论多么高明的武林人物,最难克制的便是“傲气豪情”四字,如云大师何独不然他听完贝亭亭的话儿以后,霍地双眉一挑,岸然抬头目光朗朗四扫。在那锦缎软墩之上坐了下去。贝亭亭点头笑道:“你这样便还有一点昔年‘辣手潘安’姚梦楼的侠骨英风.否则当真像位又想偷嘴,又怕沾油,窝窝囊囊的小和尚了,我这个‘销魂教’的贝二教主,就不愿意招待你了。”如云大师朗声说道:“贝二教主不必多提那些如云如烟的无聊往事,贫道还有两位同行友好.一闯‘迷魂之宫’,一走‘荡魂之天’不知是否可请来一并相见”贝亭亭闻言.侧顾身边的一名侍女,笑声问道:“李莉,你从‘万景晶球’之中,传声发今,查查另外两位贵客,如今到了什么所在”李莉恭身领命.伸手拉起壁上一块布幔.对深嵌石中的一只巨大晶球,看了几眼,又开启了另一具铁筒筒盖,向筒中发话说道:“‘迷魂之宫’及‘荡魂之天’的值勤弟子听真,贝二教主有令,速报来客行踪.现在何处”李莉话完片刻,铁筒中先响起一个男子口音说道:“迷魂宫值勤弟子韩丹阳遵报,来宫是位紫衣老叟,正在‘逍遥池’前徘徊,尚未寻出前进路径。”这自称“韩丹阳”之人的语音方落,另一男子的语音又起,朗声说道:“荡魂天值勤弟子西门马遵报,来客是位道长,如今正困在‘和合氤氲阵’中,但阵法妙理已被参透,似乎即将冲出。”贝亭亭闻言,向如云大师笑道:“姚二哥,那位道长及紫衣老叟,是何等人物”如云大师毫不隐瞒地应声答道:“道长是‘红叶七人盟’中的元朗真人.紫衣老叟则是青海积石山‘化石大师’的俗家胞弟‘紫衣魔叟’骆长明。”贝亭亭根本不曾把那“红叶七人盟”五字,放在心上,但听了“化石大师”之名,似悚然一惊,在略作沉吟以后,方对李莉叫道:“李莉替我传令.命他们停止阵法,开放门户.把来客元朗真人及‘紫衣魔叟’骆老爷子,一齐请到这‘欢喜殿’内。”李莉恭身领命.向传音筒,转述贝亭亭之语。

如云大师心内暗惊这“销魂教”所居古洞的机关埋伏之多,竟似比“血影教”的“血影神宫”尤有过之,足见“雪衣艳鬼”贝亭亭等,必然居此已久,费尽心血地在天生奇境以上,又加添了不少人为妙用;他想至此处.遂向贝亭亭合十问道:“贝二教主,可否请把贵教的大教主及三教主,替贫僧引见一下。”贝亭亭娇声笑道:“姚二哥别急,元朗真人与‘紫衣魔叟’骆长明,马上便可到达这‘欢喜殿’内,等他们来了以后,我再把我大哥三妹,向你们一齐引介。”如云大师闻言,只好忍耐等待,但却已从贝亭亭“大哥三妹”的一语之中.知道这“销魂教”大教主是个男人,三教主是个女子。

约莫过了顿饭光阴,一阵隆隆石响,在这“欢喜殿”的左右石壁上,各现出一个门户、元朗真人与“紫衣魔叟”骆长明,分从两个门户之中,走入“欢喜殿”内。但他们均似经过了相当劳累,脸上微有疲惫神色。骆长明见如云大师神态颇为安详,并与自己先前所见的三位白衣怪人.同坐一处,遂扬眉怪笑说道:“大师,你倒好轻松,我却在‘迷魂宫’各种机关阵法之中,累了一头大汗。我来问你,这‘销魂教’的主持人,到底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呢”如云大师脸上微红.尚未及答,贝亭亭便已格格荡笑,发话说道:“骆兄说得不错,姚二哥正是我的武林旧识。”骆长明“哦”了一声,目注贝亭亭扬眉问道:“这样说来,姑娘便是那昔年名噪江湖的‘雪衣艳鬼’贝亭亭了”贝亭亭点头笑道:“我就是贝亭亭,但不知你们三位,闯进我们这‘蚀骨消魂小洞天’中,却是为了何事”如云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贝二教主,请你先把贵教中的另两位教主,替我们引见一下.然后贫僧等自当奉陈来意。”贝亭亭手指中座白衣怪人,缓缓笑道:“这位是首创‘销魂教’的大教主.也就是我傅大哥,他那‘哑口毒心玉仙郎’之号,虽已被武林人物淡忘,但像你们三位这等见识之人.可能还会知道他一些来历。”骆长明瞿然一惊,向那被称为“哑口毒心玉仙郎”的中座白衣怪人,微抱双拳.皱眉说道:“尊驾便是昔日在‘贺兰山中’,建‘赏花楼’,准备觅取百位绝代艳妹,充为侍妾的傅文朝吗”中座白衣怪人点了点头,未曾答话,却向“雪衣艳鬼”贝亭亭略比手式,贝亭亭见状,恍然说道:“不是傅大哥提醒,我倒忘了命人为骆兄及元朗真人设座.真是有点慢客了。”说完.遂命值勤弟子何秀.又替骆长明及元朗真人,加设了两具上绣销魂秘戏的软缎锦墩。

元朗真人看得微皱双眉,但因见“紫衣魔叟”骆长明已毫不犹疑地夷然就坐.遂也只好随同坐下。贝亭亭见他们均已坐好,遂手指坐在自己对面白衣怪人,向如云大师格格荡笑说道:“姚二哥,在我未曾引介我们‘销魂教’三教主以前,却想先请你运用智慧,猜猜她的身份。”如云大师因自己只从贝亭亭曾经说过的“三妹”称呼之上,知道这位“销魂教”三教主,是个女子,遂微蹙眉头,发话问道:“贝二教主,听你言中之意,莫非贵教中的这位三教主,还是我的昔年旧伴吗”贝亭亭娇笑说道:“鬓影衣香留绮债,娇娃谁不识潘安我这位三妹,不但是姚二哥的熟人.并还和你熟得很呢。”如云大师闻言,遂根据“熏莸难共器,冰炭不同炉”,以及“狼与狈合,鼠与狐谋”等理,向昔年曾与自己相识的一些荡妇淫娃方面.试加推想。想了片刻.扬眉问道:“是不是‘玉娘子’李盈

贝亭亭摇头笑道:“不对,不对,差得太远,‘玉娘子’,李盈于四五年前,因一夜间连御七男,而偏在最后一个.遇见了仇家化装的采补能手,以致惨遭暗算,元阴尽失而死。”如云大师继续问道:“是不是‘桃花妖后’方菁”

贝亭亭又复摇头笑道:“姚二哥袈裟一着,当真孤陋寡闻,你难道不曾听得‘桃花妖后’方菁因误服过量媚药,发了花癫,终于死在痨疾沉疴之下。”如云大师合掌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瓦缸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以及善射者死于箭,善泳者死于溺等语,真是至理名言!‘玉娘子’李盈与‘桃花妖后’方菁,均属花中魔鬼.欲诲妖姬,她们果然都死在一个‘色’字之上。”身为“销魂教”大教主的“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因天生喑哑,无法发话,闻言之下,只向如云大师看了两眼。贝亭亭格格连声,笑得前仰后台地接口叫道:“姚二哥,你不要白费心了.常言道得好:‘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我们都是些沉迷欲海的无缘魑魅,慢说是你旁敲侧击的几句话儿,就是如来佛亲翻贝叶。口诵真经,也不会使‘雪衣艳鬼’贝亭亭这等人物,有听觉悟”话至此处,又自指着那位“销魂救”三教主,笑声说道:“姚二哥,你为何尽向‘玉娘子’,‘桃花妖后’,那些声名狼藉的荡妇淫娃等头上设想难道就不会从玉洁冰清的红妆女杰之中,猜上一个。”如云大师失惊问道:“贝二教主,你这‘劝人且睡销魂觉’的‘销魂教’中,还会有玉洁冰清的红妆女杰”贝亭亭“哼”了一声,得意笑道:“若使狼狈为合,狐鼠一窝,根本不算稀奇.能教熏莸共器,冰炭同炉,才是我贝亭亭足以自傲的通天彻地能为.旋乾转坤手段。”如云大师意存不信地扬眉说道:”贝二教主,照你言中之意,对于贵教这位三教主的身份,岂非已有两点揭示第一点是,她是与我交情颇深的极熟之人,第二点是,她是一位玉洁冰清的红妆女杰”贝亭亭点头笑道:“姚二哥开了窍了,你就从这两点揭示之上,再加推测,便应该恍然大悟地不难猜中。”如云大师苦笑说道:”我不仅不恍然大悟地有所开窍,反而像钻进闷葫芦中,越发糊涂了呢!因为我昔日浪漫荒唐,所结交的荡妇淫娃,虽不在少,但够得上说是有深交的玉洁冰清的红妆女杰,却只有一位。”贝亭亭笑道:“只有一位何妨,她是谁呢”

如云大师脸上忽布惘然神色,低声答道:“她就是你视如誓不两立之仇的‘昆仑双剑’之一‘无情红线’柳无尘。”贝亭亭点了点头,声音异常平静地淡然笑道:“姚二哥,你猜对了。”

如云大师惊奇得从墩中站了起来,失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贝亭亭摆手笑道:“姚二哥,且请安静一点,我是说你猜对如云大师手指那位“销魂教”三教主.”颤声问道:“你说她是:昆仑双剑’中的‘无……无情红线’柳……柳……柳无尘吗”贝亭亭娇笑说道:“对了!我这位柳三妹,如今业已折断‘无情剑’,变作‘有情人’,成了‘销魂教’的三教主了。”如云大师目光凝注在对面那位“销魂教”三教身上,颓然坐下,念了一声佛号,摇头说道:“我不相信。”贝亭亭看了如云大师一眼,向那“销魂救”的三教主,点了点头,便自伸手去解套在头上的白缎头罩暗扣。如云大师见对方未加否认,已觉惊奇,再见那位“销魂教”三教主从袖中伸出的那双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之后,果然像是昔日情人,为了“雪衣艳鬼”贝亭亭,互相反目,自己并因此出家的“无情红线”柳无尘所有,不禁更觉胸头怦怦,像要把颗心儿跳出腔子以外。等到对方解开暗扣,取下头罩,如云大师委实几乎晕倒,因为头罩以内,赫然是“无情红线”柳无尘那副冷艳刚毅的绝代姿容。除了如云大师以外,元朗真人也认识“无情红线”柳无尘,遂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如云大师说道:“大师请镇静一些,此事必有蹊跷,我看柳无尘目光微带茫然呆滞之状,莫非她误服了‘雪衣艳鬼’贝亭亭的什么迷性的独门药物”如云大师深觉元朗真人所言有理,遂合掌当胸,异常缓慢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凝聚神光,用以振聋发聩的“天龙掸唱”融会在佛号之中,择人专注地向“无情红线”柳无尘的耳边传去,期使她被迷神智有所警觉。照理说来,如云大师有意施为的“阿弥陀佛”四字,听在旁人耳内.只是一声寻常佛号,听在“无情红线”柳无尘的耳内,却宛如发人深省的暮鼓晨钟、但柳无尘竟毫无感应地只向如云大师,嘴角微披,哂然一笑,又复缓缓戴上那种仅露双目的白色头罩。贝亭亭一阵银铃荡笑,笑声中显出异常得意,目注如云大师说道:“姚二哥,‘无情红线’柳无尘,居然会与‘雪衣艳鬼’贝亭亭.结为姊妹,并作了‘销魂教’的三教主。这件事儿,定出你意料之外,算得上是我引以为傲的生平杰作。”如云大师暗咬钢牙,沉声说道:“贝二教主,我知道你的伎俩,柳无尘定是误服了什么迷神乱性的药”贝亭亭摇头笑道:”姚二哥.你只猜对一半,我贝亭亭虽炼有一些荡魂迷神独门妙药,但一来只能专对男性施为,二来均系暂时有效而已.哪里能使我柳三妹永远变性地与我化仇为友,共参销魂妙旨”如云大师摇头说道:“柳无尘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一生孤傲无俦.我绝不相信,她会自动自发地与你沆瀣一气。”贝亭亭点头笑道:“常言道:‘江山好改,本性难移’,要想使人自动自发,委实太难,但你忘了我那位身为‘销魂教’大教主的‘哑口毒心玉仙郎’傅大哥了,他炼有一种妙夺造化之功的神奇药物。”骆长明叹息一声,目注“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一旁接口说道:“我知道,这位傅大教主,炼有一种极厉害的永远迷性药物,叫做:石女荡心丸‘。”贝亭亭笑道:“骆兄果然不愧是魔教长老之’,毕竟见多识广,我傅大哥倘若没有这种:‘石女荡心丸’,他当年在‘贺兰山赏花楼’中,又怎能有‘百姝驸马’美称,享尽无边风月。”如云大师听得方一咬牙,贝亭亭又向他笑声问道:“姚二哥,你向我盘问半天,好像该由我来盘问盘问你了。”如云大师冷然说道:“你要问我什么”

贝亭亭娇笑说道:“我要问问你的来意如何,是想与我重拾旧欢是误入桃源还是倚仗功力,要想替天行道地来荡平我这‘销魂邪教’”如云大师冷笑几声.伸手一指“无情红线”柳无尘,扬眉答道:“你所猜的三点理由,可全不算对,我们主要来意,便是为了贫僧这位红妆旧友。”贝亭亭“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想要把我柳三妹怎样”

如云大师应声答道:“我要把她带走,不能让她留在这淫秽不堪的人间地狱之内。”贝亭亭一阵娇笑,语意中满含榆揶意味,目注如云大师问道:“姚二哥,你说什么你要把我们‘销魂教’的柳三教主带走”如云大师点头答道:“不错,假若你想加以阻挠,我们不惜一战。”

贝亭亭摇头笑道:“姚二哥,你虽然不念我们的昔日友好,但贝亭亭却还是有点故人之情,你既想带走柳三妹,我不仅不会加以阻挠,还会帮你劝劝她呢!”说至此处.转过头来.向“无情红线”柳无尘笑道:“柳三妹,你听见没有姚二哥要叫你跟他走呢!”柳无尘摇了摇头,冷然答道:“此间甚乐,不思‘昆仑’,何况我与‘辣手潘安’姚梦楼情义早绝,谁愿意跟他走呢”贝亭亭两道刁凶艳冶目光,从头罩中电射而出,方自注向如云大师,如云大师便合十念一声佛号说道:“贝二教主,贫憎想与你化点善缘。”贝亭亭几声荡笑,目注如云大师问道:“姚二哥要化什么善缘莫非是不耐空门久旷,要我这老相好布雨兴云地,打发打发”如云大师俊脸通红,冷然说道:“贝二教主,请莫对出家人乱作秽语。贫僧所谓善缘,是想请你转向傅大教主,索赐一粒‘石女荡心丸’的解药。”坐在正中金色宝座上的“销魂教”大教主,“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听了如云大师的话儿以后,不禁发出一阵“嘿嘿嘿嘿”地慑人心魂阴笑;贝亭亭等傅文朝笑声收歇以后,又向如云大师说道:“姚二哥.我傅大哥虽然天生暗哑,不能发话,但你也可以从这阵笑声之中,听得出他究竟肯不肯把‘石女荡心丸’的解药给你的了。”如云大师叹道:“你们既然不肯结此善缘,便只好按照扛湖规矩行事。”贝亭亭佯作不懂问道:”姚二哥.你这句‘按照江湖规矩行事’之语,应该怎样解释”元朗真人一旁朗声答道:”贝二教主何必明知故问自然就是彼此各凭艺业,一分胜负地解决此事。”贝亭亭看了傅文朝一眼.那位“销魂教”教主傅文朝却神态异常骄傲,向她比了一个手式:贝亭亭会意点头.向如云大师笑道:“姚二哥,我傅大哥同意你按照扛湖规矩行事之语,但认为不必彼此过手,那样麻烦,他要考验你们一桩功夫.三位中只要有一位能够作到,便可把那:‘石女荡心’,的解药,双手奉上。”骆长明微笑说道:“这样倒也干脆,但不知傅大教主是要考验我们什么功力软硬轻功,兵刃暗器等等,自当遵命施为,若是玉房秘诀.采补秘方之类,则属问道于盲,敬谢不敏了。”贝亭亭连摇双手笑道:“骆兄放心,我命人把应用物件.安排妥当以后,你们便知道只是武功方面的雕虫小技,决不是什么邪淫之道。”说完.叫过值勤弟子何秀,向她耳边低低吩咐几句。

何秀恭身领命,退人屏风之后,取来了三枝粗如儿臂的巨大红烛。

贝亭亭命她把这三枝红色巨烛.安放在如云大师,元朗真人,及骆长明等身前七八尺处。然后.她略凝功力,屈指连弹,“嘶嘶嘶”三声低啸,划空响处,那三枝巨烛.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骆长明大吃一惊,失声赞道:“贝二教主能把内家三味真火,练到这等弹指即发地步,真是傲世无双的神功绝艺。”如云大师一旁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骆大哥看走眼了,这不是贝二教主所练的‘内家三味真火’,只是她一种名叫:‘无形焰芒’的独门暗器。”贝亭亭看了如云大师一眼,格格荡笑说道:“姚二哥,我这点微薄技俩,哪里瞒得过你这位老相好的法眼但如今熊熊红烛,业已高烧,却要看你们三位,怎样表演的了”骆长明微笑说道:“表演什么贝二教主这高烧红烛之举,难道要和你那位老相好的风流和尚,拜天地,入洞房吗”贝亭亭摇头笑道:“我贝亭亭一生专爱违反世俗礼教,这三枝高烧红烛,有个名堂,叫做‘灭烛不留髡’。”骆长明闻言笑道:“世人是:灯阑酒弛,灭烛留髡’,贝二教主却来个,‘灭烛不留髡’,委实别具妙趣,但其中细节,还要请你详加解释一下。”贝亭亭笑道:“灭烛不留髡的反面意义,便是‘不灭烛必须留髡’!换句话说,只要三位能提聚一口内家真气,把这三枝高烧红烛,隔空吹灭,便合了‘灭烛不留髡’的条件,贝亭亭毫不留难,任凭姚二哥把我柳无尘三妹带走,并赠以我傅大哥所炼‘石女荡心丸’的独门解药。但万一三位无法吹灭这高烧红烛,便成了‘不灭烛必须留髡’,只好请高僧高道等小开色戒,和我们这种荡妇淫娃,睡睡销魂觉.参参欢喜禅了。”元朗真人讶然问道:“这也算是考验武功人烛之间,共只相隔了七八尺的距离……”贝亭亭不等元朗真人话完.便即笑道:“道长不要小视了我这三枝高烧红烛,我先问你们敢不敢接受这种考验”如云大师,元朗真人,骆长明等,互一商议,齐觉纵令这三枝红烛.是上好鲸油所制,烛芯中并含大量硫硝松香,也决禁不起内家罡气的猛力一吹,遂向贝亭亭点头示意,接受了这种考验条件;贝亭亭见他们均已同意,遂向如云大师娇笑说道:“姚二哥,你们既已同意我这种办法,便请立即施为,好让贝亭亭,和傅大哥,柳三妹等,开开眼界。”如云大师等闻言,遵各自暗提真气,准备把那三枝火焰熊熊的高烧红烛,张口一吹而灭。那知他们不提真气还好,这一提真气之下,方发现全身软绵绵地,竟在不知不觉之间,丧失了所有功力。骆长明想不出自己等人,在何时中了暗算但功力既失,情势必将极为不堪,遂长叹一声,向“雪衣艳鬼”贝亭亭,厉声叫道:“贝亭亭,你好阴险的心机,好狠辣的手段!如今我们虽已中计,却对‘生死’二字,看得极淡,你究竟要把我们怎样”贝亭亭摇手笑道:”骆兄不要着急,我早已决定,对于你们三人,要予以三种截然不同的区别待遇。”骆长明皱眉问道:“什么叫‘截然不同的区别待遇’”

贝亭亭娇笑答道:“我要使高道破戒,高僧销魂,至于骆兄这位高人,则仅仅请你充作顾曲周郎而已。”骆长明愕然不解地,又复问道:“我们业已生杀听便,不必再弄玄虚,且请把所谓‘破戒’,‘销魂’及‘顾曲周郎’等语,解释一下”贝亭亭手指元朗真人,格格笑道:“所谓‘破戒’,就是要替这位元朗真人,选名美貌伴侣,使他们在这:‘欢喜殿’中,举行一场公开表演的敦伦大典。”元朗真人听得不禁愁皱双眉,念了几声“无量佛”号。

贝亭亭再复手指如云大师,笑声忽转拧厉说道:“所谓:‘销魂’,就是我要这位昔日狠心薄情,毁我容貌的‘辣手潘安’姚梦楼,摆布得淋漓尽致,使他骨髓齐干销魂而死。”如云大师闻言之下,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但苦于功力已失,毫无善策应付,也只好与元朗真人一样,合掌当胸,猛念“阿弥陀佛”。贝亭亭自鼻中“哼”了一声,转面向骆长明笑道:“至于要请骆兄充任‘顾曲周郎’之意,就是等骆兄亲眼目睹,看完这高道破戒,高僧销魂等两场连台好戏以后,便由贝亭亭兄妹三人,恭送出‘销魂古洞’,保证你毫发无损,岂不是‘截然不同的区别待遇’吗”骆长明受宠若惊地诧声问道:-你为何对我特别客气”

贝亭亭笑道:“一来骆兄号称‘紫衣魔叟,,昔年也是我们魔道同源二来令兄化石大师,更是由魔成佛的先辈长老。故而贝亭亭不得不对骆兄特别尊敬地另眼看待。”骆长明“哦”了一声,含笑道:-贝二教主既然对我这等友善.骆长明却要向你略进忠言。贝亭亭笑道:“骆兄有话请讲。”

骆长明指着如云大师及元朗真人,微笑说道:“我奉劝贝二教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对于如云大师、元朗真人也不必过分,免得后患无穷-”贝亭亭目注骆长明.沉声道:“骆兄这‘后患无穷’,是不是指他们身后还有什么厉害人物”骆长明点头笑道:“贝二教主果然聪明,他们是名震当今的‘北令南幡’至友,‘红叶令主’虞心影与‘青幡仙客’卫涵秋,如今全在‘祁连山’中;倘若他们闻讯赶到,只怕傅大教主,贝二救主这苦心刨设的‘销魂教’,难免瓦解冰消,灰飞烟灭。”贝亭亭听完话后,忽然忍俊不禁地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这一笑,却把位“紫衣魔叟”骆长明,笑得好不疑惑起来,眉峰深聚地向她讶然问道:“贝二教主,骆长明决非虚言,你……”贝亭亭不等骆长明话完,便自点头笑道:“我知道骆兄所说,不是虚言,但你大概还不知道‘北令南幡’之中,有一位业已落在我的掌握以内。”元朗真人关怀虞心影甚切,闻言以下,不禁瞿然问道:-这人是谁是不是我结盟三妹‘红叶令主’虞心影”贝亭亭点头笑遭:“你这位高道,果然有点道行,一猜便对,你想不想看看‘红叶令主’虞心影的如今情况”元朗真人听出虞心影似已惨遭不测,心中顿觉腾腾狂跳,向贝亭亭点了点头,表示愿观究竟。贝亭亭目注柳无尘,笑声问道:“柳三妹,虞心影如今何在”

柳无尘应声答道:”她中了‘氰氲醉神香’后,尚未苏醒,我因她功力极高,颇为难制,遂加‘铁线蛇筋’,把她手足倒绑,并派侍女路妮,严密看守,如今正在‘围龙穴’内。”元朗真人听得失声长叹,暗想这种秘炼迷神邪药,灵效端是厉害。“无情红线”柳无尘与虞心影是手帕至交,平素感情极好,但-经服食‘石女荡心丸”后,不仅忘却本来,与贝亭亭同流合污,并对姚梦楼也毫不留情,如此辣手对付。他感叹未已,贝亭亭业已离座而起,走到壁间,启开另座暗洞,洞中也嵌着一只绝大晶球。骆长明等方对晶球注视,贝亭亭微笑说道:“你们三位请站到对墙的三个字之下,方能从这晶球以内,看见‘困龙穴’中的虞心影情景。”骆长明等如言走向对墙三个字花纹之前,但身才站定,三大蓬软软丝绳,业已当头撒下把他们网得紧紧。贝亭亭略一偏头,何秀、李莉便率同诸女走过,发动机关,把这三位武林奇侠,禁困在石壁上,然后撤去丝绳。如今,一位如云大师,一位元朗真人,及一位“紫衣魔叟”骆长明,变成了三个贴壁悬空十字。他们都是双手平分开,腕间肘间,各被一枚粗巨钢环束紧;双腿并直,踝间腿间,各束有两枚钢环;喉间则用一根细细钢丝.松松兜住:骆长明怒无可遏,嗔目厉声叫道:“贝亭亭,我们功力已失,并无搏斗之能.你还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则甚”贝亭亭闻言,忽又纵声狂笑。

骆长明咬牙叱道:“武林人物,最讲究的便是不能虐待无力反抗之人,你这万恶淫妇……”贝亭亭连摇双手,截断骆长明的话头,微笑说道:“骆兄,我已经声明对你特别优待,你为何还要骂我谁说你们功力已失,你不妨提聚一口真气试试”骆长明,元朗真人,如云大师闻言,均不禁将信将疑地各自试提真气。

谁知贝亭亭所说,果然不谬,三人武功根本未曾丧失,但如今却被八枚钢环,一根钢丝,锁住四肢咽喉,纵有天大本领,也自动弹不得。三位武林奇侠,正自大惑不解之际,贝亭亭又复颇为得意地娇笑说道:“你们三位如今已似落阱猛虎,失水蛟龙,我不妨揭破这桩秘密,告诉你们适才为何真气难提.而如今又为何恢复功力”元朗真人沉思片刻,恍然有悟,向贝亭亭叫道:“是不是那三枝高烧红烛以上,有甚蹊跷我觉得适才目注烛火之际,仿佛神志不宁,心神恍惚,以致始终不能调匀气机,聚提真力。”贝亭亭点头笑道:“你总算还有点聪明,那三枝红烛,名叫‘迷神圣烛’,任何人只要目注不住跳动的熊熊烛火.便将心神迷惘,暂时丧失功力。”语音至此略顿,在一阵格格荡笑以后,又复说道:”但你们只要目光不注烛火,略一定神,功力即复,我怎能不再略施狡狯使你们真正失去抵抗力量,听凭贝亭亭玩弄于掌股之上。”

骆长明、如云大师、元朗真人等三位武林奇侠,听了这番话儿,简直都气得发昏地哭笑不得。贝亭亭此时把那晶球略转,又向骆长明等笑道:“你们如今不妨仔细看看,这就是‘红叶令主’虞心影被囚在困龙穴内的晶球所映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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