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面情魔寻情(2/2)
司空蕙举袖拭泪,摇头答道:“皇甫兄何曾话中有失只是小弟听了你赞誉来人‘思虑周密’之言,深觉自己太以疏忽,竟未想到把我姊……表姊法体,移往‘小琅环迷踪仙境’,遂惭愧万分,汗颜垂泪而已。”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勇于自责,委实可佩……”
司空蕙不等他再往下说,便摇手叫道:“皇甫兄不必对我安慰,我且陪你走趟洞底‘小琅环迷踪仙境’,看看我表姊的法体,是否真被来人安置在泉眼‘莲花石’上”
皇甫端闻言,遂随同司空蕙走往洞深之处,并向她含笑问道:“莫兄!令表妹司空蕙姑娘,有无一定去处”
司空慧听他问到自己,遵乘机探问地,扬眉笑道:“皇甫兄对我这位司空蕙表妹,倒是异常关切!”
皇甫端脸上微微一热,却仍正色说道:“小弟生平不善虚言,我与司空蕙姑娘,虽仅‘幕阜山’一面之缘,但却把她亭亭倩影,深嵌心头,昼夜悬念,无法淡忘!”
司空蕙听得心中又喜又羞,耳根也微觉发烧,颊上更飞起了两片桃红颜色!
皇甫端见对方默然未语,不禁惶恐叫道:“莫兄,你是不是觉得小弟口不择言,略嫌轻薄”
司空蕙笑道:“皇甫兄坦白率直,正是英雄本色!但小弟尚有一件事儿,要想向你请教。”
皇甫端笑道:“莫兄有话,尽管请讲.小弟是知无不答。”
司空蕙扬眉笑道:“皇甫兄身负上乘武学,一人兼得‘血泪七友,兄妹之综合真传,获号‘七绝玉龙’,列名‘乾坤五彦’,再加上这等英俊潇洒的绝世风华,难道除了我司空蕙表妹以外,竟没有其他红妆密友”
皇甫端长叹一声答道:“不瞒莫兄,小弟确实尚有一位红妆密友……”
司空蕙昕到此处,急急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皇甫兄是怎样与她结识”
皇甫端心中虽然思念司空蕙,但对于陶敏,也眷眷难忘,现听对方问起,遂把自己与陶敏互相结识的那段曲折离奇经过,坦承无隐地,详细说了一遍。
这时,他们业已进入一条曲折盘旋的黑暗甬道之中,司空蕙一面带着皇甫端,左旋右绕,缓步前行,一面静静听他叙述。
直到皇甫端絮絮讲完,司空蕙方自声音不大地,向他低声问道:“皇甫兄,那位陶敏姑娘,既对你如此情真,你又何必再找我表妹‘慧心玉女’司空蕙呢”
皇甫端苦笑答道:“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莫明其妙,我对陶敏,起初根本谈不上有甚情意但彼此相处日久,难免爱滋情茁……”
司空蕙听到此处,接口笑道:“她们两人,一个与你只匆匆一面,一个与你相偕万里,朝夕缱绻,情分深浅,定不相同!皇甫兄莫非是为了陶敏姑娘,业已苦参绝艺,不知所往,才岑寂无聊地,来找我表妹司空蕙么”
皇甫端惶然叫道:“莫兄千万不可如此想法,这两位红妆侠女,在小弟心中的比重方面,绝对是司空蕙高于陶敏……”
司空蕙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自笑道:“我不相信!皇甫兄此语,多半是违心之论!”
皇甫端急道:“决非违心之论,我这种心意,并曾直告陶敏,她遂对我作了一项要求,及一项承诺!”
司空蕙“哦”了一声,扬眉问道:“皇甫兄能否把陶敏姑娘对你所作要求,及所作承诺,说来给小弟听听”
皇甫端道:“小弟虽对司空蕙姑娘,情深一往,但陶敏姑娘,却又对我痴得可怜!她所作要求是在我尚未寻得司空蕙前,随我结伴江湖,以解岑寂!所作承诺则只要我一与司空蕙相见,她便自行别去,礼佛修行,决不使我发生什么情天障碍,爱海生波!”
司空慈听得失声叫道:“难得,难得,这位姑娘委实太难得了!皇甫兄,你真忍心先拿她略解岑寂,然后便弃如敝履吗”
皇甫端摇头答道:“人非木石,我与陶敏旦夕相随,历经患难,怎会对她无情但这样一来,却把我陷入了一种极度彷惶苦恼的情绪以内!”
司空蕙笑道:“我知道皇甫兄的苦恼,你是既忘不了鱼,又丢不了熊掌。”
皇甫端赧然垂头,司空蕙微笑又道:“其实这难题容易解决,皇甫兄干脆来个鱼掌兼得,岂不可以大享齐人之福了吗”
皇甫端摇头说道:“莫兄何必调侃小弟,这是不应该有的奢望!”
司空蕙接口笑道:“说什么不应该有我觉得鱼掌兼得,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但却必须在一种原则以下,方能实现!”
皇甫端扬眉问道:“英兄请扦高论,以开茅塞,这是种什么原则”
司空蕙笑道:“极为简单,就是‘掌能敬鱼,鱼能容掌’!在合于这种相敬能容的原则下,皇甫兄何妨左拥右抱但若不合这种原则,早晨鱼妒掌,黄昏掌欺鱼,便会把皇甫兄闹得头昏脑胀,二女之间难为夫了!”
皇甫端听得连连点头,苦笑说道:“莫兄高论极是,小弟对陶敏相识较深,知道她必对司空慧敬重,只不知司空慧对陶敏是否能容”
司空慧微笑说道:“能容!能容!多半能容!”
皇甫端一愕问道:“莫兄,你怎能做如此定论”
司空蕙秀眉微扬,含笑答道:“皇甫兄莫要忘记我司空蕙表妹的外号,她叫‘慈心玉女’,宽宏恢达,大度能容,只要她对皇甫兄真有爱意,决不会成为世俗所谓的‘妒夫人’呢!”
皇甫端听得俊脸微红,赧然不语。
司空蕙又复笑道:“依小弟看法,皇甫兄对一切问题,均不必愁思,要知道司空蕙会不会对你发生真爱陶敏会不会尊敬司空蕙以及司空蕙会不会容得陶敏都不是空言可断,必须等这三位关系人物,互相见面,建立印象以后,才能……”
皇甫端接口说道:“我也知道这些事儿非彼此见面,无法解决,但因司空慧姑娘,又不知芳踪何处天涯海角,渺渺难寻……”
司空蕙笑道:“皇甫兄不必找她,好在‘两代英雄会’为期不远,你们三位欢喜冤家,必会在‘岷山’相聚!”
说到此处,路径越发繁复,耳中并可闻得一种当当泉响。
皇甫端道:“莫兄,我们大概业已到‘小琅环迷踪仙境’了吧”
司空蕙微笑道:“我们如今所走甬道,便是‘小琅环迷踪仙境’,再过两三盏热茶时分,便可看见一片潭水,那就是我司空兰表姊法体的藏置之处!”
语音至此微顿,看了皇甫端一眼,含笑又道:“皇甫兄,你不妨猜猜由前洞到达潭水边缘,约莫有多少远近”
皇甫端略一思索,扬眉笑道:“莫兄要我推测盘旋路径还是要我推测直接距离”
司空蕙笑道:“盘旋路径太以繁复,不必管它,皇甫兄只猜猜直接距离便了!”
皇甫端剑眉微挑,应声说道:“我猜直接距离,并不太远,只在三十六丈到三十七丈之间!”
司空蕙大吃一惊,愕然问道:“皇甫兄,你是根据什么资料加以推断,竟猜得这样准确”
皇甫端微笑答道:“我是根据莫兄引我所走的迂回,盘旋好似‘周天星躔’,遂猜测前后直接距离,可能也暗合周天之数,不会差得太远!”
司空蕙越发吃惊,目注皇甫端问道:“皇甫兄,原来你对‘周天星躔’之学,也曾涉猎!”
皇甫端点头答道:“小弟近些时来,曾对‘周天神解’面壁痛下苦功,废寝忘食之余,侥幸略有所得!”
司空蕙又向皇甫端打量两眼,含笑问道:“皇甫兄既识机微,可知还有多远,才可抵达潭水边缘.以及怎样走法”
皇甫端略一思索,缓缓答道:“根据小弟记忆所及,三百六十五转折之数,只胜其二,是否走到前面壁下,先行向左一折,再复向右一转,便可到达地头了呢!”
司空蕙见他不仅博学多闻,连对适才所走复杂路径,都记得那等清清楚楚,不禁心中暗佩,知道这条真牌实货的“七绝玉龙”,比自己以前所交那冒牌的“七绝玉龙”,委实高明不少!
想到此处,皇甫端向她抱拳笑道:“小弟胡乱猜测,不知是否有当,尚请莫兄……”
司空蕙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摇手说道:“皇甫兄高才慧眼,猜得丝毫不差,我们如今便去‘冰心潭’的‘泉眼莲花石’上,参谒我表姊的所遗法体吧!”
说完,依旧作导前行.果然全如皇甫端所猜,在向左一折,向右一转之后,便到了一泓清澈潭水之侧。
自然灵妙,委实巧夺天工,这片深隐山腹内的清澈潭水,不仅占地不小,潭上并有一种罕见奇景!
在潭水的中心地带,竟突出了一座奇峰!
这座奇峰,矗立潭心,仿佛海中一岛,峰上洞穴甚多,通体玲珑,姿态奇绝!
皇甫端因未见“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遂向司空蕙低声问道:“莫兄,那人在前洞留书所说的‘泉眼莲花石’,莫非在这潭心玲珑奇峰之内”
司空蕙点头答道:“皇甫兄猜得不错,那块‘泉眼莲花石’,就在‘玲珑峰’峰根巨洞以内,因峰上尚有一两桩厉害埋伏,不能轻易触碰,故请皇甫兄在此略候,由小弟到那峰根洞内的‘莲花石’前,一看究竟便了!”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尽可前去,小弟在此遥向令表姊司空仙子的法体,略致敬意便了!”
话完,便向潭心玲珑奇峰,深深行了一礼。
司空蕙关心姊姊遗体,是否已被移来此处遂一式“雁落平沙”身法,向那潭水之中,飘然落去。
等到身形方及水面,“雁落平沙”转化“寒江独步”,足下两步微渡,便到了潭心玲珑岛上!
皇甫端起初以为对方是要施展极上乘的“达摩渡江”功力,但见了司空蕙两度水上换步,似乎足下不空,遂知潭水的水面以上,可能埋有什么可资借力的暗桩之属
司空蕙到达“玲珑岛”上,立即钻入峰洞内。
洞内有块既似蒲团,又似莲花的圆形巨石,巨石四周,并有灵泉围合,使这莲花巨石,形成一个小小莲花孤岛!
“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果然跌坐莲花石上,妙相庄严,安好无恙!
司空蕙一见姊姊法体,不禁又复手足情深地,凄然垂泪。
她跪倒身形,恭敬二拜,方侍高去之际,目光偶瞥之下忽然发现姊姊法体足下,压着一张树叶,叶上似乎还划有字迹。
司空蕙秀眉微蹙,神功暗运,伸手一招,便以内家“凌空摄物”之法,把那片树叶,吸摄得飞入手内!
叶上果然有字,但字并不多,只写着:“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司空蕙看了这十六个字儿,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她知道姊姊生平,有一情孽,名叫“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昔年“冰心仙子”司空兰武功尚未大成之际,游侠苗疆,误中“金钱毒瘴”,性命垂危,便是被欧阳少亭所救。
但这欧阳少亭性格特殊,一人兼具善恶两面,故而在救了“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性命以后,却想玷污她的清白!
司空兰贞烈无比,如何肯从,两人遂发生了一场狠拼恶斗!
“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也是“乾坤十四煞”中人物,武功甚高,当时虽与司空兰斗得不分胜负,却对天立下血誓,声明若不能在司空兰生前娶她为妇,则等她死后,也要淫辱其尸!
此后一共发生了五次纠缠,前三次双方功力相当,未分胜负,后两次则因司空兰已悟上道武功大成,欧阳少亭遂非敌手!
但司空兰毕竟念在昔日倘无欧阳少亭援手,自己早死苗疆,故虽冰心铁面,嫉恶如仇,却破例网开一面,连饶了这位“两面情魔”的两度性命!
谁知这厮居然不知畏惧,仍敢再来,莫非探悉姊姊业已道成,是想……
皇甫端因见她进洞后,久无动静,不禁放心不下地,高声叫道:“莫兄,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可在洞内,有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司空蕙闻言,急忙应声答道:“皇甫兄不要担忧,我姊姊的法体无恙,但却又发生了意外怪事!”
她一面发话,一面钻出洞穴,从那“玲珑岛”上,纵到皇甫端的身畔。
皇甫端扬眉问道:“莫兄,你说什么在这样机密的‘泉眼莲花’石中,怎会又生怪事”
司空蕙把那张上书:“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树叶,递与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兄请看,这张树叶是压在我姊姊法体脚下。”
皇甫端接过一看,愕然问道:“这张树叶,定然又是令表姊的同道至交所留,但其中却有两字儿,使我无法看懂!”
司空蕙“哦”了一声,含笑问道:“皇甫兄只有两个字儿看不懂吗”
皇甫端指着第二句中的“情魔”两字答道:“我不懂这‘情魔’,应该怎样解释”
司空蕙叹道:“难怪皇甫兄对此发生疑问,这‘情魔’二字中,尚有一段故事!”
话完,遂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姊姊“冰心仙子”
司空兰之间的一段恩怨情孽纠缠,向皇甫端说了一遍。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目注皇甫端,含笑问道:“皇甫兄,你方才说叶上留书之中,只有这‘情魔’二字难解,则对于……”
皇甫端听出她言外之意,接口笑道:“莫兄认为有何难解之处”
司空蕙问道:“叶上所书最后两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语,我想不懂是什么意义”
皇甫端剑眉双扬,含笑说道:“这两句话儿,不难理解,我认为就是命小弟与莫兄二人,合力同心,应付欧阳少亭的阴险下流手段!”
司空蕙听了“同心”之语,不禁玉颊微红,皱眉嗔道:“我表姊的这位至友,也太爱弄玄虚,他为何既在关照我们,却又不指示明白!”
皇甫端笑道:“这等前辈异人,多半均是如此性情!但他们只指示原则,不赘述细节之举,恐怕也含有要我们自行磨练,以增加知识经验的暗寓教训之意!”
司空蕙闻言笑道:“皇甫兄倒真能体会对方用意,但不知你有什么对付来敌打算!”
皇甫端微笑说道:“此时谈到御敌打算,恐怕为时尚早,因为我们既不知‘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是独自前来抑或有甚党羽更不知他是何时来此”
司空蕙笑道:“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除了败在我表姊手下以外,尚未在其他方面碰过钉子,故而性格骄狂,生平不屑与旁人结党!”
皇甫端点头笑道:“照莫兄这样说法.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定是单独前来,则敌寡我众,应付起来,比较……”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接口笑道:“皇甫兄,你说错了,应该是敌众我寡!”
皇甫端“咦”了一声,愕然问道:“莫兄不是说欧阳少亭不屑与人结党吗他既单独前来,这‘众寡’之数怎会……”
司空慧微笑说道:“皇甫兄有所不知,这欧阳少亭虽然孤傲绝伦,落落寡合,但他却也向不单独出门,手下颇有几名随从人物,供他驱策!”
皇甫端扬眉问道:“他这几名随从是何等人物,莫兄可知”
司空蕙答道:“这厮附庸风雅,身边向来带着一奴一婢一书僮!”
皇甫端听得失笑说道:“奴婢书僮之辈……”
司空蕙接口笑道:“皇甫兄莫要小看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的这三名随从人物,书僮业已不俗,美婢更极厉害,尤其是那名苍头老仆的一身功力,几乎不在欧阳少亭之下呢。”
皇甫端骇然问道:“此奴何名”
司空蕙答道:“姓鲍,名壮,号称‘擎天神手’!”
皇甫端苦笑问道:“‘擎天神手’鲍壮,也是‘乾坤十四煞’之一,怎会甘心身为奴仆,伺候欧阳少亭”
司空蕙叹息一声答道:“鲍壮也是曾受欧阳少亭的偶然救命之恩,深觉无法报答,才立誓终身相随,永为奴仆!”
皇甫端得知详情以后,恍然说道:“这样说来,真是敌众我寡,我们应该去往前洞之中,好好策划策划!”
司空蕙摇头叹道:“所谓策划,自无非在前洞以外的“冰心谷”内,遏阻来敌,根本就不容许‘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等擅入禁地!”
皇甫端含笑答道:“把‘拒敌谷中’,改成‘歼敌谷中’,莫兄以为如何”
司空蕙号称“慧心玉女”之故,便因一向心慈,如今听了皇甫端的话儿,不禁皱眉说道:“皇甫兄,除了杀人以外,有没有比较温和一些……”
皇甫端听出她语中含意,接口笑道:“莫兄委实心慧,连对付敌人都不忘仁恕之道!”
司空蕙玉颊微红,赧然笑道:“皇甫兄莫要笑我,小弟一向与我‘慧心玉女’司空蕙表妹的性情相若,就是心肠太软,我总觉得‘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
皇甫端摇了摇头,截断了司空蕙的话头,向她微扬双眉,正色说道:“莫兄这种慈悲仁恕襟怀,原极可佩,但对于‘两面情魔’欧阳少亭这种人,却不适宜!这理由极为简单,就是莫兄决不能永世在这‘冰心洞’中,守护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秋冬春夏,寸步不离!倘不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歼除,仅仅‘拒敌谷中’,将其逐去.则谁知他凶心是否泯灭会在何时再来莫兄岂非镇日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了吗”
司空蕙“呀”了一声,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对极,使小弟茅塞顿开,确实非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话犹未了,忽又皱眉说道:“话虽如此,但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共有四人,比我们多了一倍,更复功力极高,我们连‘拒敌谷中’,尚恐不易,又怎能谈得到‘歼敌谷中’,永除后患……”
话音未了,突然听得有一阵悠扬乐音,隐隐传来,似乎是箫笛合奏。
司空蕙脸色一变,失声道:“皇甫兄,我们赶紧上前去,‘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业已到了‘冰心谷’内!”
皇甫端一面闪身疾行,一面向司空蕙问道:”莫兄,这箫笛之声……”
司空蕙接口说道:“欧阳少亭每到一处,寻人晦气,必然先命他侍婢书僮,吹箫奏笛,等一阕乐曲收歇以后,对方如不表屈服,听他所命,他便立下毒手!”
皇甫端听了司空蕙这样说法,又对那箫笛合奏乐音,倾耳凝神地,听了片刻,哂然笑道:“这‘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果然骄纵狂妄,自视极高,他命他侍婢书僮,所吹奏的这阕乐曲,竟是天仙引呢!”
司空蕙尚未接言,一个苍老口音,便自传人“冰心古洞”,有人发话叫道:“洞内人请向司空仙子,转禀一声.就说是我家欧阳相公,远自苗疆,专来访旧!”
皇甫端剑眉微扬,朗声笑道:“莫兄,我们出洞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司空蕙点了点头,双双步出“冰心古洞”。
果然,“冰心谷”内已有四人,正是“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并未有甚特殊帮手。
皇甫端首先目注欧阳少亭,见此人约莫三十七八,穿着一袭淡青儒衫,身材貌相,均极俊逸,若非知道他有双重性格,号称“两面情魔”,谁也不会揣料此人,竟是穷凶极恶之辈!
在欧阳少亭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娇美绝伦的持策白衣少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持笛白衣小童。
在欧阳少亭身前,则有一个须发俱白,苍头打扮之人,恭谨侍立。
皇甫端在注目打量欧阳少亭,欧阳少亭又何尝不在对他注目打量
因为,欧阳少亭深知“冰心古洞”,一向只是“冰心仙子”
司空兰,“慈心玉女”司空蕙姊妹二人的清修之处,寻常男子,绝难涉足,怎会有这样两个均具绝世风神的年轻英俊书生,双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