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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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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省的了。”婢女垂头应下,悄悄抬眸打量宋运。

然而她只看到了宋运精致的侧脸,未能再看见那如冰凌般的目光。

在她们心中二公子是个最温柔不过的人,刚才那幕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吧

宋运遣散了婢女,一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宋三老爷看了许久。

“父亲,抱歉。”他轻轻呢喃了一句,眸光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父亲,也就是这个叫做宋讳的男人,并非是失足摔下台阶,而是被他亲手推下去的。

今日他们揪出傅蓉是将计就计,可这个毒计的始作俑者却并非是他们。

温旭到处散播的谣言,顾府李管事的背叛,包括那个意外死在狱中的犯人都由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而宋讳也是这只手中的一个棋子,只他这枚棋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宋讳乃是宋老尚书的兄长之子,他早与英国公同谋,此番便要出堂作证,曾在案发之日见过羽儿上了顾锦璃的马车。

这分明是伪证,可宋讳有宋家人的身份在,他的证词会极有力度,更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宋讳得了英国公之命,要败坏温凉的名声,他警告宋运今日不要多事,没想到却遭到了宋运的言辞阻拦。

于情于理宋运都要不愿与英国公同流合污,他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的抱负。

可宋讳却已然下定决心,威胁宋运,若他今日敢妨碍他,他便将他们的身份公之于众,让宋运再无脸面以宋家人自居。

宋运并不在乎身份地位,在他心中,他始终是那个为尸体陈情的法医,而不是什么宋家公子。

他本无心朝政之争,可现在他改变了注意,他想要帮她,想要做更多的事情,他不能失去宋二公子的身份。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推向了背对他的宋讳。

宋讳滚下了台阶,昏迷不醒,这场官司,他们赢得漂亮。

宋运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曾为死者鸣冤的手,竟也沾染了血腥。

他猛然攥紧了拳头,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温阳说的对,人活在世,谁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

……

“今日可随我回府”温凉轻轻握着顾锦璃的柔夷,柔声问道。

顾锦璃摇头,“今日可走不了,顾府还有一场好戏,你可要看”

温凉欣然点头,两人挽手回到了顾府。

顾府中,顾大老爷正在审问李管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跑到酒楼非议王妃,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为了能洗清顾锦璃身上的罪名,这是顾大老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弄虚作假。”

本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可谁知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到处宣扬,险些惹了大祸。

“大老爷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啊!

奴才多喝了两杯酒,就有些头脑不清,这才铸成大错,求大老爷看在小人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饶小人一条贱命吧!”

李管事痛哭流涕,趴在地上不断叩头求饶。

顾大老爷虽气,但李管事是顾府老人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做过背叛主家的事,此事的确是他的失误,但也罪不至死。

顾大老爷正想将人打几板子赶出府去,刚刚迈步走进屋内的顾锦璃却是开口道:“大伯,等一下。”

顾三老爷见顾锦璃开口,忙道:“锦丫头,这狗东西犯了大错,不杖毙他都算咱们顾府宽厚了,你可别再为他求情了。”

顾三老爷担心顾锦璃心地太过良善,不忍苛责恶奴,却见顾锦璃轻轻摇头,开口道:“大伯,三叔,我还有几句话想要问他。”

李管事在顾锦璃迈进屋内的瞬间便深深埋下了头,细心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身体竟在顾锦璃出现后不停地颤抖起来。

他在顾府做了几十年的下人,对府中几位老爷的秉性可谓了如指掌。

大老爷看似为人严肃,实则是个顾念旧情,性情宽厚的人。

只要他苦苦求饶,大老爷一定会放过他。

可他一点都摸不透大小姐的脾气,她看似最温和不过,可行事手腕有时比男子还要冷绝。

他今日亲眼看到傅蓉一步步走进顾锦璃设下的陷阱中,此时面对她,心里有种未知的恐惧。

“李管事。”顾锦璃轻撩衣袍坐了下来,平静的望着李管事,清清凉凉的问道:“我在刑部问了李管事一个问题,李管事还没回答我呢。

听闻李管事向来勤俭,怎么突然想起去酒楼喝酒了”

李管事冷汗津津,不敢抬头,只结结巴巴的回道:“前……前些日子,王妃赏了奴才不少赏银,奴才就想着去解解馋,没想到竟惹了祸事出来……”

顾锦璃闻后一笑,“这般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

李管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都是奴才不对,是奴才嘴上没有把门的,多喝了连两杯酒就忘乎所以。”

顾锦璃牵了牵唇角,“李管事,我这个人从不相信巧合。

怎么就那般凑巧,你醉酒胡言时便遇见了温旭自你之后又一连出了许多对我不利的传言”

顾锦璃声音愈加冷戾,“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在酒楼宣扬,意图陷害我”

“绝对没有啊!王妃,奴才敢指天起誓,奴才真是无心之失。

奴才是顾家的仆人,如何敢出卖主子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受了何人指使,特意趁着温旭在酒楼之际,假借醉酒吐露事情,难道是我误会你了”

李管事抬手擦着额上的汗,他不知该如何分辨,只一再哭求赔罪,将头磕“砰砰”的响。

顾锦璃收回视线,捏了捏眉心,“李管事这是做什么,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如此了。”

李管事听完,将头磕的更响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悔恨。

顾锦璃静静听着,半晌后,对顾大老爷几人道:“大伯父,三叔,我看就不要把他赶走了吧……”

李管事心中一喜,没想到顾锦璃不但没有责罚他,竟还有这种好事。

他正要叩头谢过顾锦璃,却听顾锦璃轻轻柔柔的与温凉道:“阿凉,听说暗龙卫最擅审讯,可是真的”

一直啜茶不语的温凉轻轻颔首,以一种平缓得没有起伏的语调缓缓道:“暗龙卫手段狠辣,常以热油浇灌罪犯,亦或是以铁刷一层层刮下人的皮肉……”

顾大老爷两人听得胃里有些翻腾,李管事更是吓得抖若筛糠,某处险些失禁。

顾锦璃闻后翘唇,娇滴滴的一笑,挽着温凉的手道:“阿凉,我还是怀疑李管事,不如明日你去请求陛下,让暗龙卫来审讯他可好”

温凉宠溺的看着顾锦璃,含笑道:“自然可以,明日上朝我便让暗龙卫来接人。”

一听温凉这俨然将暗龙卫当成自己护院的态度,李管事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顾锦璃嫌弃的命人将他拖走,关进柴房。

顾三老爷则一脸复杂,说好的心地善良,菩萨心肠呢

他听侄女婿说那些刑罚恶心的都要吐了,锦丫头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这女人怀孕后,喜好都这么恐怖吗

因天色已暗,顾锦璃与温凉皆留宿在顾府。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各院各屋都熄了烛火,沉沉睡去。

只有李管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神志不清。

他刚一闭眼,便梦到有人用铁刷子刷他的肉,惊醒之后满身冷汗,再一闭眼,又梦到有人将一锅热油全部倒在了他的头顶,散发出一种焦臭的味道。

李管事被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本以为是梦一场,醒来才发现柴房内竟满是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而柴房外面则有橘色的火光跳跃着。

在求生的欲望下,李管事猛地跳起身子,两步跑到门口,用力的拍打,“来人啊,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柴房没有窗子,只有这扇被铁锁锁住的木门,他冲撞不开,只能用力的拍打喊叫,希望被人察觉。

可众人早已沉入梦乡,这柴房又远离各主子的院落,一时竟无人知晓此处走水。

浓烟滚滚,黑烟呛得李管事头晕目眩,嗓子干裂。

直到他再也喊不出声音来,就连拍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无力……

惊惧怨憎席卷心头,最后只剩下了绝望。

没想到他此番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白白丢了性命。

李管事的眼皮越来越沉,直至无力滑落,昏死在了浓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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