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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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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巴安”赵柘喝了一口黄明智递过来的温水,润了润喉,才又抬起眼来,“你真是长得很像我那位故人之女。哎,要你果真是她多好,配了我泽儿,也算是良缘一桩了。”

良缘

颇为尴尬的“呵”了一下,夏初七正想转移一下话题,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儿,“父王今日气色又是大好,儿子都听见笑声了。”

那人语气里带着笑意,温和,清澈,除了赵绵泽还会有谁

夏初七有些奇怪了。

先前他来东宫十几天都没有见着他的人影儿。

可这昨儿来了,今儿又来又送什么鸽子,做什么

垂着眸子,她起身冲赵绵泽施了礼,请了安,便开始收拾起药箱。

“长孙殿下来了,陪太子爷聊着,下官便先告辞了。麻烦黄公公陪下官出去拿一子方子便成。”

看了赵绵泽一眼,赵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泽儿,替为父送送楚医官。”

按正常情节发展,赵绵泽应该拒绝才是,可夏初七万万没有想到,他笑了下,却是很爽快地同意了。

“楚医官,请”

不好拒绝,夏初七虚与伪蛇的尴尬笑了笑,与他一路出了太子寝殿,又依照她先前嘱咐的环节,先让小丫头端了中药水过来洗了手,消了毒,做好了安全防护,才一道往外殿走。

“长孙殿下,就送到这里吧,下官与黄公公去开方子。”

冲等在那里的李邈使了个眼神儿,夏初七不想再与这厮废话了。

“那,也好。”

赵绵泽为人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很是有礼,自然不会强求于别人,只不过,脚步顿了一下,他像是有些犹豫,踌躇着还是又问了一句,“昨日绵泽寻得了一只紫冠鸽,想到楚医官也喜欢,便差人送到了府上,不知道楚医官觉得那鸽子的品相如何”

品相如何啊

想到赵樽那一张冷沉沉的黑脸,想到自个儿听闻那个噩耗时的感受,夏初七觉得这种“好事情”不能一个人独尝,得找人分享一下才是。

笑眯眯地看着赵绵泽,她十分随意的笑了下。

“多谢长孙殿下了,鸽子汤很是美味呢。”

即便是赵绵泽那性子的人,闻言也是一惊,整个人呆怔住了。

“长孙殿下,告辞了”

心里升腾起一股子报复的快感,夏初七笑得很是欢乐,什么话也不再多说,也不再看那赵绵泽,领了李邈便随了那黄明智大步离开,去开方子。

而她前脚一抬,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小丫头弄琴后脚便往后院跑去。

听了她的话,夏问秋那长长的手指甲都快给掰断了。她拉了两天的肚子,原就还苍白着一张脸脸,更是色如死灰,多厚的胭脂都挡不住那些憔悴。

“殿下果真把那只紫冠鸽送给了她”

弄琴支支吾吾的点了头,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

“侧夫人,那个楚七也实在不知好歹,那只紫冠鸽多难得啊,她却把它拿来炖汤了,还对殿下说汤味鲜美,简直是浪费了殿下的一番好意,太可恶了。”

“仅仅只是殿下的好意吗”夏问秋一侧头,苍白着脸看她,“弄琴,你觉得,殿下是不是对她上心了”

那小丫头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胸口了。

“侧夫人多虑了,殿下对您情深意重,又怎会对一个男人上心依奴婢看来,那鸽子之事,只是殿下为了感谢他对太子爷的尽心医治,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多想,今儿早上殿下不是还差人把万岁爷赏赐的珠钗布料,都送到了泽秋院吗”

暗沉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夏问秋吐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否则”

她手里的那张绢帕绞得变了形。

“我定会让她怎么活回来的,还怎么去死”

、第080米挑拨挑

今日是立春。

马车从东华门出来,京师城便已整个儿地笼罩在了一片蒙蒙的雨雾之中。

行了一会儿路,夏初七打了帘子向外一看,喊了一声。

“师傅,我还有有点事情要办,就在这里停车吧。”

“啊楚医官,外头正落雨呢。”每天来往于东宫与晋王府接送夏初七的是一个叫黄石的中年人,声音哑哑的,“出来的时候,忘了备油伞了,您这身子身要淋了雨,只怕”

不等她罗嗦完,夏初七便笑了声儿,打断了他。

“没事儿,我不是医生么生病了也能治。”

“可是长孙殿下吩咐”黄石还在迟疑。

“停”夏初七语气已有不悦。

“是。”

在黄石的“驭”声里,马车在雨蒙里停了下来。

夏初七也不与他废话,顶着小雨与李邈两个人下得车来,慢慢地往丹尾街走去。一路上,除了时不时地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之外,还故意漫无目的的在城里绕了好几圈儿,这才踩着雨点去了上次那个小院儿,找锦宫当家的袁形。

今日二鬼有旁的任务,没有跟她俩去东宫。

所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敲开了小院的木门,接待他们的人仍是袁形手下的二虎子。

上回见过,这回便熟了,二虎子笑嘻嘻地领了她俩进去,袁形还在床上养着伤。照常是泡了茶水,宾主间说了几句客套的虚话,夏初七才开口见山的向他说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袁大哥,这几日,可不可以麻烦你的兄弟们在那什么瓦肆勾栏酒肆茶楼的,顺便替我打听打听,可有什么人的脸上啊,身上啊长了红疹子,就医的,或者哪家死了人啊,身上也是长疹子的,那疹子样子很奇怪,颗颗粒粒,会满脸满脖子满身都是,很容易辩认得出来。”

锦宫手底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她相信一定会有消息。

袁形身子强壮,小腹上的伤略好了一些,说话时中气很足,就连声音都洪亮了不少。

“兄弟,这事儿好办。只是,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夏初七笑了笑,没好与他多说。

“袁大哥是知道的,我是一个医官嘛。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对于一些特殊的病例感兴趣,干哪行,便钻研哪行,呵呵。”

了然的“哦”了声儿,袁形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旁的话,他语气顿了顿,目光瞄过夏初七,最终落在了李邈的脸上,那审视的眼神儿里满是关切,却又有着老爷们儿的憨直与矜持,像是有些臊,又像是想要遮掩,憋得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也有些暗红。

“落雁街上那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你们两个没事吧”

夏初七抿唇一乐,没有吭声儿,只拿眼风瞄向李邈,顺便也把回答这个回答的任务抛给了她。可哪怕袁形目光火热,李邈的表情却很是平静,就像压根儿没有发现他的关心一样,淡淡的说。

“无事,我的功夫,袁大哥你是知道的。”

人对感情都是敏感的。

她言词之间的拒绝,袁形自然能感应得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世间之事大多如此。

“也是也是,是我瞎操心了”

怕他尴尬,夏初七抿嘴一笑,接了话去便岔开。

“我说表哥,你发现没有袁大哥这里,地方很是幽静,实在太适合人居了。好地方,真真儿是好地方,等回头有了银子,我也置办一处这样的宅院,用来修身养性什么的,最是合适不过。”

袁形性子率直却也不傻,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替他打圆场

爽朗地笑了笑,他道,“这得多亏了这次受了伤,要不是身子不爽利,又哪能有这样的机会留在家里休息咱们做行帮的人,四海为家,飘到哪里便是哪里,指不定哪天运气不好,血溅三尺,魂归了他乡,那也是命”

说到此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视线又是一转。

“当初要不是邈儿相救,说不定我啊,坟前都长荒草了。”

关于当年李邈如何救了袁形的事情,夏初七知之不详。

可李邈性子固执,为人清冷无波,向来不喜欢与她说自己过往的事情。夏初七打听过几次,没有结果也只能尊重她的私隐。但这会子又被袁形提了起来,她就忍不住好奇了一嘴。

“我表哥人中龙凤,武功了得,想来当年必定也是英姿飒爽了”

原本就是一句随口的话,没有想到她一说完,那袁形黑黑的面上却多出了几分不自在的神情来,而李邈本来就白得有些个透明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楚七,我们回了吧。不耽误袁大哥休息了”

两个人相处久了,脾气多少就有些了解。

夏初七看得出来,李邈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

莞尔一笑,她略带抱歉的说,“好呗,那走。”

袁形有些失落,却也掩饰得很好,哈哈大笑一声。

“本来我还要留你们吃午饭,可我这里粗茶淡饭的,只怕也不合你们的口味,那二虎子,替我送客吧。”

临走的时候,夏初七给袁形留了一百两银票。

不为别的,就为了讨个交情。

人与人相交相处都是相互的,不能总让人给你白干事儿。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住。上次让袁形帮忙找傻子的事儿,便已经算是免费服务了,这一回再怎么说都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再说,给了银子,她能更安心,他们也会更尽力,这也是人之常情。

袁形是个爽直的江湖人,推托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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