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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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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好了。”

孙正业换好了他手臂站的药,又嘱咐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拎着医箱下去了。郑二宝赶紧上前给他家主子爷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袍带,又给两个人的茶盏里添了水,这才恭敬地退到了边儿上。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元祐看着他英明神武风华绝代的十九叔,想了想,一双笑弯的眼睛又收敛了起来了,难道认真的说,“天禄,你这是多大的心才敢让自己的女人落在其他男人的手里你是自信心太过膨胀,还是对我小表妹太有信心了”

赵樽眉头狠狠一敛,垂下眸子来,抿了一口茶。

“东方青玄给她的,也许是她想要的。”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元祐挑高了眉头,语气里全是疑惑,“东方那厮能给她的东西,你不能给吗她一个小小女子,还能想要些什么别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会有你晋王殿下给不了的东西”

他一口气问了许多个问题。

可赵樽明显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像是蕴藏了许多的情绪,波光浮动间,似是有迟疑,似是有失落,又似是有迷惑。过了好一会儿,那一双凉凉的黑眸总算静止不动了,可喉结微微滑了一下,他却突地冒出一句话。

“阿七她,只能是我的。”

元祐被噎了一下,瞄他一眼,好不容易才吐出嘴里的浊气儿来,“得得得。在您的前面,小侄我往后再也不敢再自称是情圣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元祐难得认真地换了话题。

“天禄,说正事吧。今日我过来,我父亲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收回视线,赵樽紧了紧手里的珠子,一抬眼,“什么”

元祐皱眉寻思了一下,突地起身过去打开门,又左右看了一眼外头,回来又差了郑二宝去外头守着,这才关上房门坐在赵樽的面前,压着嗓子,继续道,“我父亲说,他愿意与你一路,只等你一声令下。”

“一路”的意思很简单,赵樽又如何能不明白

如今的朝廷局势,越发复杂。

时下有“国无储君,天下不宁”的说法,在太子殁了之后,朝堂上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太子走了没几天,但朝中大臣却已经各自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谋了起来。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是重臣,明日就可能会轮为阶下之囚。尤其那些宁王的“旧部”,在宁王被关入宗人府,肃王被遣去孝陵卫之后,一个个的目光都瞄准了晋王。

没有人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老皇帝维护赵绵泽有目同睹。虽然赵绵洹回来了,却是一个傻的,没有人支持,根本就挑不起大梁。一旦老皇帝去了,赵绵泽为帝,将来还能容得下他们吗这几日以来,朝中往常不支持赵绵泽为储的人,都想方设法借着各种机会,明里暗里向赵樽示好、探口风、或者以示忠诚。

当然,元祐他父亲的打算很简单。

因为圣旨已下,赵樽与“景宜郡主”结了姻亲,不管目前景宜郡主这个人存不存在,在朝堂众人和老皇帝的眼睛里,晋王府与诚国公府都算得上是亲家了。那么,朝堂风云里,必将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诚国公不为别人打算,得为他唯一的儿子元祐打算。

赵樽了解他的心思,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昨日皇后召见了我。”

一句话,简单几个字,含义却很深望。

元祐看着纨绔不羁,可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这十九叔虽然是贡妃娘娘所生,可不足六岁就由皇后娘娘抱去抚养了。张皇后是老皇帝的元配发妻,待人和善,爱民如子,淑惠温厚,素有竖名在外,尤其她对赵樽更是不错,打小当亲生儿子养着,赵樽一向敬重她。

太子赵柘、皇二子秦王赵构、皇三子宁王赵析都是张皇后嫡出儿子,一母所生。这几日,为了太子和宁王的事情,原本就病体堪忧的张皇后,更是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老皇帝一向对他这个发妻爱重有加,心痛之余,看朝堂上那个风向,隐隐有将关押在宗人府的宁王赵析给放出来的意思。

如今张皇后亲自找了赵樽,还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儿孙们打算

元祐丹尾眼一眯,“十九叔,张皇后虽有贤名,也是我的嫡亲祖母,可我有句话不得不说,自古以来,天家哪来的什么真情她那只不过是以退为进,扼制于你,不管秦王、宁王还是赵绵泽,那都是她的儿孙,一旦他们即了大位,天禄你又当如何”

见他说着又是一堆,赵樽手指撑在额头上。

“不必再说了。”

元祐无奈地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必走北平府”

赵樽眼皮儿也不眨,“必走。”

元祐斜着眼睛,审视着他的脸,“那我小表妹呢你这婚期一到,娶谁去”

一听他又扯到夏初七的身上,赵樽原本平和的面色又严肃起来,抿了抿唇,他考虑了一下,突地从怀里拿出一面桃木的雕花小镜来,仔细的看了片刻,才又慢悠悠地问元祐。

“少鸿,你相信人有转世轮回吗”

转世轮回元祐奇怪的瞪眼看着他,“天禄,你疯了”

赵樽把那镜子揣入了怀里,眼眸垂下,“我会将她带去北平府。”

元祐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略略沉吟着问,“你怎么带,人都不在你身边”他刚刚说完,却见赵樽突地起身,沉着嗓子,只飙出一个字,人就已经掠出去了。

“走”

“哎我说,去哪儿啊”

元祐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却见他直接往马厩方向而去。

没有听见梆子的声音,夏初七不知道几点了。

窗外的夜色很浓,什么也瞧不见。

她默默算计着时间,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整理好了自己,没有走门口,而是小心翼翼地撑开了支摘窗,见外头四下无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了下,便轻轻跃了出去。

这个园子好像有些大,她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守着,略略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如今她住在这里,可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一路摸索着,她遁着小路走,终于看见了一扇朱漆大门。

四周的墙都很高,她不是李邈,翻不出去。

默了一下,她像只夜猫似的,一点一点摸过去,手上拿了两块儿石头,猫着腰,憋着嗓子使劲儿朝墙外掷出一块儿石头,果然有人吃惊的喊了一声。

“谁”

守卫就在门口。

蹲下身来,她将身子掩在树丛背后,很快就有火光过来,她又将另外一块石头掷向大门外。然后那火光又退了回去,原本关闭的大门被拉开了,只有两名守卫,一个巡视去了,一个在那儿探头探脑的看。

她大喜,又在花台里摸了块青砖,走过去冲那守卫就是一下,砍在后颈子上,那人短促的“啊”了一声,便软倒了下去,机不可失,她猫儿一般迅速从门口窜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她得离开这里。

什么狗屁的秘谍她不侍候了。

无论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甘心被东方青玄利用。

心里哼哼唧唧的默骂着,她听见后头有守卫追过来的声音,可逃跑这事儿,她干得多了,也干得很利索。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她极快地奔了出去。

可不多一会儿,她再次傻眼儿了。

妈的,东方鸟人果然心思够坏够损这个地方原本建在一处四面环水的小岛上。乍一眼看过去,全是水波荡漾,她沿着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见一艘小船。

怪不得没有多少守卫。

丫这是料定了她跑不了,非得让她做回夏楚不可

先人板板的东方鸟人。

她狠狠挑了一下眉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上裙裙带带的女装,突然有些烦躁,觉着还是男装方便。目测了一下距离,一咬牙,她把裙子掀起来扎在腰上,把袖子给撕去了一截扎好了扩散的头发,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月光下风平浪静的水面中。

激灵灵一抖

妈呀,好冷的水,刺骨头

赵十九你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

在冰冷冷的水中,她拼命的划动着手臂,不知道怎么的,骂完了东方青玄,又骂到了赵樽的头上。要不是他,她会吃这么多的苦头吗等她见到他,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不,不对,她说过再也不要见他的。

甩了一下湿漉漉的脑袋,她静下了心来。

还是想想离开了这鸟地方,应该去哪里才对。她必须得先想办法找到李邈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表姐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也以为她已经烧死了

在暗夜划水,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那滋味儿很不好受。

好在,她技术还行,划得倒也快。

没多一会儿,已经离岸越来越近了。

可越是近,越是看得清楚。那岸沿都很高,不好攀上去,唯独一个像是上岸的渡口,却停着一艘船。大晚上的那船上还亮着灯火,里面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过来。

啧啧,谁呀还真是会享受。

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些恶毒,见人家享受就想炸毛。

偷偷摸近了那艘船,她正寻思怎么绕过去,却见那船的甲板上突然燃起了火光来,几个打着火把的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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