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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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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我若是狠心”赵绵泽喉结滑动了几下,看着她委屈得通红的双眼,目光终是慢慢柔和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扶她坐在身边,换了话题,“身子不好,何必自己动手不为你自家想,也得为了腹中骨肉想想。”

“妾身应该做的。”夏问秋心里一松,试着眼泪儿,羞羞答答地看着他,握紧了他的手,就像当年两个人情谊最浓时一样,一双翦水秋瞳巴巴的看着他,软声细语,“你许我以妻位,便是对我们母子最大的爱重,秋儿即便把这命予了你也是应当的,何况尽一些人妻本分,为你做几块糕点只盼你不要太过忧思,边关战急在紧要,相信我爹爹也定能为你达成所愿。”

“秋儿”

赵绵泽蹙了蹙眉,像是不愿听她说这些,目光更加暗沉。

“你回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以前的赵绵泽不会这样对她,夏问秋心里很清楚。自从那个女人不小心闯入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切都变了。虽然他迫于无奈在乾清宫跪求了洪泰帝的旨意,终究下旨册封了她为太孙妃,可她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绵泽,你心里还在怨我逼迫于你”

赵绵泽目光闪烁,没有回答。夏问秋看他这样,已然红了眼圈儿,伸手抱紧他的腰,偎入他的胸膛上,紧紧贴着他磨蹭着,眼泪一串串滑下来。

“绵泽,我也不想这样。可咱们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你心知我前几次失子之痛,所以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就格外顾惜一些我生怕,怕他出生也只是一个妾生子,往后在宫中难以立足。你放心,若是我七妹七妹她回来,你一意要她平妻也好,还是让我做小也罢,只要能给我的孩儿一个嫡子身份,秋儿就再无牵挂了。绵泽,我是庶女出身,我深知妾生子的不易,我不想我们的孩儿与我一般”

说到此处,她伤心不已,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她也如愿听见了赵绵泽低低的一声喟叹,然后他揽紧了她的身子,双臂稍稍一紧。

“我既是许了你,便不会反悔。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胎。”

假装听不见他语气里的幽怨,夏问秋心里稍安了一分,“绵泽,我知道,你还是待我好的可如今,七妹若真回来了你可怎办”

“我自会处理。”他声音黯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秋儿,说来是我对不住你。往常人都说男子的心易变,我曾不以为意,可她回来了我想过要管住自己的心,我真是想过很多次的,但我管不住,真是管不住。往后你是我的正妻,妻子该有的我一样不会少你,但是”

他停了下来,语气极低,夏问秋浑身一震,“但是什么”

“我知你委屈,若是可能,我宁愿一分心都不在她的身上。”

夏问秋怆然一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那如今,你有几分心在她身上”

赵绵泽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着,突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神色疲惫地低下头去,无助地低低一喃,“秋儿,我对不住你。”

“有几分”她追问,像一个等待判决的死囚。

“你信吗全部。”

全部两个字如同一记重捶,狠狠敲在夏问秋的心上。她有些庆幸自己那晚听了他的酒后之言,提示做了这般准备,拿到了这个正妻之位,要不然真的等他把夏楚那贱人弄回来,她哪里还有机会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俊朗而痛苦的脸,她心里情绪膨胀,想哭想愤怒想大声骂他,但她知道,她不能。赵绵泽肯告诉她心里话,证明她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至少比普通姬妾强了很多,她不能破坏他们的这种感情,她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把那个女人从他的心里拔除。

她握紧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一片冰冷。

“绵泽,为什么她到底有哪里好”

“我不知道。”赵绵泽深深埋下头。

“你既如此爱她,又何苦立我为妃何不让我去死”夏问秋狠狠抿了抿嘴,苦笑着,泪珠子滚下来,声音极哀怨,“绵泽,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上了心,是因为你觉得失去了她,因为得不到,所以你痛苦。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对不对我们这么多年,怎会没有感情若是你对我没有情意,那我拿死逼你,你也不会应我是不是”

“秋儿。”赵绵泽双眼赤红,叹一声,握紧了她的双肩,“你救过我的命,我如何能让你死孩儿是我的,我如何能让他死这一辈子是赵绵泽对不住你。不瞒你说,我愿意立你为妃,你的逼迫是一方面,为了孩子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我对你有责任。”

“责任那她呢你对她又是什么”

赵绵泽看着她,双眼狠狠一闭,“我想与她在一起。”

夏问秋成为皇太孙妃的消息传到漠北时,已经是洪泰二十六的腊月初五,夏初七那一天正在漠北大营的灶上为了究竟是吃炸鱼煎鱼还是熬鱼汤而犯选择性综合症。

甲一黑着脸进来时,夏初七差点儿没他骇住。

“喂,你这个人走路,怎会没有声音的”

“殿下说过你身子还未大好,不能下厨,请你马上离开厨房。”甲一是赵樽派给她的侍卫之首,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板着一张脸,一板一眼,比他家主子更不近人情,更不懂得圆滑,很是让夏初七伤神。

斜着眼瞄他一眼,她吸了吸手指头,凑了过去。

“我总觉得你这人很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句话,这些天她已经说到第十次了。

甲一没有理会她,仍然重复那句话,“主子,请你离开灶间。”

若这不是在古代,夏初七真的很想把他拉去检测一下,他脑子里是不是一个安装了一个芯片儿,是不是赵樽人为制造出来的机器人。要不然,怎生会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东西狠狠瞪他一眼,她嗖地跳到他面前,想吓他,结果他一动不动,她无奈了。

“行行行,我不做了还不成我去找你们爷告状,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要告诉他,你非礼我,你非礼我,你非礼了我。”

冷哼一声,她气吼吼出了灶房,看着天空,脑子昏眩了一下。心知这是那次生病的后遗症,她摇了摇头,也没有太在意,径直往赵樽的大帐走去。

今日他在布置去阴山夺回粮草的事情,最快明日便要带兵出发,她原本是想自己给他弄一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却被甲一那个机器人给阻止了,不由有点儿憋屈。

“赵十九”

她鼓着腮帮子,撩了帘子就冲了进去,结果发现帐里好几个将校都在。他们正在部署作战任务,大概没有想到她一个“大男人”还会在赵樽面前撒娇,纷纷轻咳着垂下头去,装着自己不存在。

“啊”一声,夏初七也是大窘。

她进来之前,没、想到帐中有这样多的人。

霎时间,她脑部充血,恨不得去撞豆腐自杀。

“那,那什么,你们聊,我先出去。”

“过来吧,我们说完了。”赵樽唇角微微一扬,向她招了招手。

自从她上次掉下冰窟窿之后,他与她亲热时的胆子便大了许多,也经常不再避讳有旁人在场了。

“哦。”夏初七低低应着走了过去,看着他案上的兵书折子还有中间的一幅舆图,也没有去仔细看,只装傻充愣地咳了一声,就替他归置起物品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立于他身侧,只希望不会打扰着他。

看着她的正经样儿,赵樽摆了摆手。

“此事就这样,你们先下去吧。”

赵樽命令一出口,那些没好意思抬头的将校们便拱手告退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夏初七瞄了他一眼。

“不会。”他伸臂圈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想了想,将案几上放置的一道圣旨拿过来递给她。夏初七有些奇怪他的举动,但既然他让她看的,她也不客气,随手便展了开来,然后她便裸地看见了夏问秋做了大晏朝的太孙妃。

目光闪烁一下,她没甚兴趣的合拢丢还他。

“不关我的事。”

赵樽看着她的脸色,“不难受”

微微一愕,夏初七哭笑不得。

她知道,当年夏楚苦恋赵绵泽的事情,那是举朝皆知,什么大雨中痴情守候,什么寒风中伫立东宫,这都是她知道的,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不晓得那夏楚还干过多少丢人现眼的事儿。

瘪了瘪嘴巴,她没有反驳,只笑眯眯地戳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膛,然后将一双冻得发凉的手,嗖地摸入他的领口,在触到他身上滚汤的肌肤时,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觉得真是太暖和了。大冬天有这样的暖炉,真是福分。

可她摸了一会儿,他却没吭声儿,她“噗嗤”一声笑了。

“呆子,想什么呢我这样了不起的女人,会在意他”

她说话永远诙谐高调,赵樽习惯了,低低笑着哼一声,拿眼风剜她。

“你如何了不起了”

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夏初七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揶揄道:“因为姑娘我找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所以我便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赵樽,他微微一眯眼,猛地把她纳入怀里,死死锁在胸膛里,一低头,温热的唇便烙在了她的额间,温存片刻,他才淡淡道,“阿七,你再等等。总有一天,爷会用天下最贵重的聘礼来迎娶你。”

夏初七心里一惊,几乎霎时抬头,直视着他。

相处这么久,赵樽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野心来。

这一句“天下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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