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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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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眉梢一扬,“你说的”

夏初七气不打一处来,又堵上了,“对,我说的。”

“那爷真的走了”他迟疑一下,身子撑着桌子站立起来。夏初七面色一黑,索性偏开头,不再管他的去留。可没曾想,身子刚一错开,腰上便被他轻轻钳住,他的双臂,从她的身后抱过来,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气息温温的。

“傻七,爷挖了这么久的地道,就为了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你,怎舍得离去”

“哼我管你”她生气,手肘狠狠往后一击,他“嘶”一声吃痛。

她微微一惊,侧过头去看他,却见到一张带着促狭的笑脸。

知道又被他戏弄了,她又好笑又好气。故意生气的拿手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他抱住她,唇角带着浅笑,手臂丝毫都不松开,“怎的,只准你吃味,就不许爷吃味了”

夏初七眉头倒竖,“你吃什么味儿”

“你与东方青玄怎么回事”

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货,她还没有审问他,他倒是反问过来了。

夏初七眼睛眯了眯,“我与他没事,但我把咱闺女许给他了。”

“你个小浑蛋这种事岂能玩笑”他偏过头来,恶劣地啃一下她的嘴,面色漆黑一片,“再说,哪有你这样做娘的闺女还不未出生,你就想毁她一辈子”

“咦”一声,夏初七不解了,“这话奇怪,怎会是毁呢”

重重一哼,赵十九在她臀上拍一下。

“还不说毁你闺女多大,东方青玄多大”

“那你就不懂了。”夏初七嘻嘻一笑,“我这是亲娘啊,才为闺女考虑,东方青玄生得那般美,咱们怎能便宜了外人别着急,不过十几年而已,你看他保养得那般好,也不容易老。大叔与萝莉,最佳搭配,与咱闺女最是合适不过。再说了,有那样一个俊美的女婿,咱俩也倍儿有面子不是”

想到前几日被东方青玄的恶意调侃,赵樽语气一沉。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叔与萝卜往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噗我不是在开玩笑”夏初七申辩。

“不是开玩笑,就更不允了。”

“”夏初七气恨磨牙,“赵十九,你怎的这样霸道”

“你这性子,爷若不霸道,如何治得了你”

“你可恶”

“你不喜欢”

“才不”

“口是心非”

不见面就想,见了面就斗。这似乎已经成为两个人相处的常态。一句一句说下来,嘴里一直没有熄火,可当甲一领着晴岚匆匆带着食物进来之前,她早就已经懒洋洋地软在了赵樽的怀里。再不论那数月的分别,不论那窘迫的处境,也不论如今这许多的身不由己。

此刻,只要彼此在一起,便是幸福。

洗个漱,宵个夜,没有用上太多的工夫。

二人很久都没有在一处吃东西了,虽是大晚上的,赵樽却心情极好,用得不少,直到在夏初七实在看不下去了,直骂他饿死鬼投胎,方才让晴岚把东西撤了下去。

“不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限的填腹运动之中”夏初七是这样告诉赵樽的。

“那就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美好的房事运动之中”赵樽是这样回答夏初七的。

且不论谁更有理,谁又说服了别人。只说又剩下两个人之后的独处里,虽然中间有长长数月的分离,但他俩不仅是爱人,还是知己。斗也斗,骂也骂,吼也吼,眼波流转间,眸子里的快活却骗不得人。

他与她,都是兴奋的。

帘拢窗上,烛火轻燃。

窗台上被吵醒的大马和小马,又在亲热的秀上恩爱。

此事无声胜有声,夏初七醉了的心,许久才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微微咬了咬下唇,她小眼神瞥他一眼。

“这些日子,你总与乌仁待在一处,可有这回事儿”

“嗯。”他没有否认。

夏初七心里一酸,语气不由得尖利起来,“那晋王殿下今儿怎的又有了这闲工夫,练出土行孙的遁地法,大半夜的像一只地老鼠,从姑娘我的床底下钻出来你这是想要做甚”

赵樽低笑一声,捉住她的肩膀,拉入怀里。

“若不是每日与她在一处,爷又怎能化身地老鼠,钻姑娘的闺房”

“哟”夏初七眉梢高扬,“敢情还是为了我”

“傻子。”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想到她怀着身子,情绪受不得恼,赵樽也就不再逗她了。扳住她在怀里不停挣扎的身子,他告诉了她“如花酒肆”的秘密。告诉了她,就在她的床底下,有一条秘道,可以直通离魏国公府两条街外的酒肆。而他这些日子,带着乌仁潇潇频繁的出入那里,人人都说是乌仁公主喜欢喝如花酒肆里的青州美酒,却不知他只是为了早一日见到她,不得不亲自去督造。

两条街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于后世来说,工程量不算太大。

可就眼下的条件,不得不说,赵十九为此费足了心力。

听他说完,夏初七眼窝热了热,再多的委屈都没有了。实事上,先前赵十九会从床底下突然钻出来,她就晓得“如花酒肆”之事不同寻常。如今把话说开,她并非矫情之人,心结自然也就散去了。

“赵十九,地道你都能想出来,可真是不简单咧”

“嗯阿七不必太崇拜。”他声音淡淡的。

夏初七白他一眼,突地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乌仁是一个好姑娘,你与她相处了这样久,她又救过你的命,你就没有对她动心吗”

“嗯。”他莫名回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夏初七心跳加快一拍。

赵樽淡淡看过来,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袍,圈住她放倒在枕头上,又替她脱去了外衫,等她仅剩一阵中衣时,方才扯过薄软的锦被来,把二人一道埋在了温暖的被窝里。

阔别数月再与他睡在一个被窝,夏初七心脏火辣辣的狂跳着,不免口干舌燥,仿佛身体与他贴近的每一寸肌肤都不再属于她了,灵魂也完全被他的怜爱屏蔽在了思维之外,像一只无能为力的牵线木偶,只能由着他折腾。

“赵十九,你要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赵樽清浅的呼吸贴在她的唇边,带了一抹几不可闻的低笑。

“嗯的意思就是,乌仁的确是一个好姑娘。”

夏初七心窝一阵发紧。

“她那么好,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呵爷的小醋坛子。”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容她挣扎,一张带了凉意的面孔,贴在她的脸上,“傻瓜,有你在,爷还能为哪个姑娘动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爷从前答应过你的事,是不会忘记的。阿七,这辈子,就便宜你好了。”

“”

好端端一句动听的情话,从赵十九的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夏初七嗔怒,“会不会说话啊你,啥叫便宜了我”

赵樽低笑一声,并不回答,只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掌心顺着她的腰身抚上了她的小腹。她怀胎五个月的身子,小腹的隆起已经很明显了。那隆起处硬硬的拱形弧度,为他们的孩儿撑出了一个小小的天地,他静静的待在里面,而他的父母默默的守护着他。

屋内一片静谧,二人许久没有再吭声,也没有再去计较到底谁便宜了谁。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的抚触里,夏初七看着他此时的表情,想着小十九终于可以得到他父亲的怜爱了,眼窝里竟有一丝温热的液体在流窜。

“唉,你可知,我独自一人怀着小十九,有多辛苦”她突然问。

“我知。”他声音有些闷,还有一丝无奈的喑哑。

“你可知,你就那样弃我而去,我差一点就活不下去”

“我知。”

“你可知,从阴山到京师,这一步一步我走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我知。”

“你可知,你活着回来了却装着不认识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知。”

“你可知”

她停顿一下,猛地扑在他的身上,声音哽咽不已。

“赵十九,你可知,我很想你。”

“我都知道。”在她带着哭腔的浓重鼻音里,他的头低了下来,寻找到她柔软得带了颤意的双唇,轻轻的吻着,没有丝毫的情丶欲,只有说不尽的怜惜与安抚,“阿七,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的身边,一定会有我。我不会再让你无端受这些苦楚。你的来日,皆由我来安排,可好”

“赵十九”夏初七颤抖着唇唤了一声,双手圈紧他的腰,在他密密麻麻的亲吻里,鼻腔一阵阵发紧,深呼吸了好几下,眼泪才没有淌下来。

在他的身上,有着她熟悉的茯百酒香味儿。

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她也可能猜测得到,他这些日子一定过得不好,一定头风又发作过,要不然他不会去喝茯百酒,饮鸩止渴。想到这些,她的心,痛得卷了起来,一下击穿了她强撑的底线,终是忍不住,伏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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