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节(1/2)
里离赵绵泽的距离不足五百米。
“不怕。”他唇角一弯,有晦涩的笑意浮现。
一个笑意,两双眼神,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那个叫张五的禁卫军一直未有吭声。片刻,他略显尴尬地轻咳一下,低声道,“殿下,卑职在外面候着。”他转身欲走,可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略有为难地补充了一句,“六爷在那边儿会拖着陛下,但时间紧迫,请殿下速战速决。”
夏初七琢磨着“速战速决”这个词儿,久久回不过回味儿来。那张五是与赵梓月一样的“成语无能”,还是话里有暖昧可不待她想明白,腰间已被人抱紧,耳朵里传来那人暖暖的呼吸还有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一语不发,头上却传来他一声叹息。
“阿七这般急着找爷来,可是为了明日之事”
看来赵梓月也没有笨到家嘛夏初七感慨着,将脸贴靠在了他的怀里,浮躁了一日的情绪松缓了下来。
“你说呢除了这个我还能有何事找你哼反正我这边焦得头发都快白了,你都是半点不着急的。”
她又嗔又怨的话里,有些埋怨之意。
赵樽听了,低低一笑,轻轻抚开她耳际的头发,将唇贴在她的耳边上,每一个字都说得温柔入骨,“爷有这么聪慧睿智的娘子,何愁妹妹嫁不好”
“噗哧”一声,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扯着嘴巴便乐了,“晋王殿下马屁拍得到位,那本姑娘今儿便饶了你。”说到此,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她似是想起什么,解开他环在腰间的手,拉了他一同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正色了脸。
“爷,你还没告诉我,赵楷为何要助你”
赵樽眉头微微一敛,“你猜”
她俏皮扬眉,“猜中可有奖”
赵樽抿唇,低头啄一下她微撅的唇,“有吧”
夏初七笑了,得寸进尺地道,“那奖品可否自己挑”
赵樽眉峰微蹙,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小狐狸般的眼儿,有一种要中她诡计的预知。但知道归知道,他面前的女子笑意浅浅,巧笑倩兮,好不娇俏,竟是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
一个字,他便落入了“陷阱”。
夏初七嘿嘿一笑,怎一个得意了得。
“上回宫中大宴,落雁湖畔的野鸳鸯可是也”
没有想到她真的能猜中,赵樽眉梢轻轻一扬,捋了捋她垂下的发,为她绾到耳后,沉声低笑,“果然是聪慧睿智的小娘子。说吧,要什么奖励”
夏初七与赵樽讨价还价过若干次,也曾经被他坑蒙过若干次,几乎很少占到什么便宜。可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到她家。仗着肚子里有小十九,她总算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赵樽,而毫不脸红。
“我要你的二百积分。”
一听积分俩字儿,赵樽脸上的笑容敛住了。
“阿七何出此言”
飞快地瞄他一眼,夏初七媚眼一抛,却道,“乌查之宴上的事儿,晋王殿下表现良好,本姑娘心情也好,赏罚分明,准备给你二百积分。只如今,你把这二百积分再奖励给我,正好相抵,也就是说晋王殿下,您如今的积分仍然是零。”
赵樽默默盯住她,俊脸越来越黑了。可她作弄心起,还不怕死地凑过手去,轻轻一拍,笑着调侃。
“殿下,为了积分服务,多多努力哦。”
赵樽瞥一眼她得意的样儿,蹙着眉头缓缓起身。她微微一愕,以为他生气要离去,正想去拽他袖子,不曾想他却猛地转身,冷不丁把她扯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冷抿的唇便压了下来,把她牢牢控制在怀里,吻得她目瞪口呆,惊傻在他怀里,一动也未动,直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
“这个吻,你给多少积分”
“什么”夏初七莫名其妙。
“爷不顾危险,大晚黑的送上门来供阿七调戏,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他喉咙滑动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仿若带着某一种夺人心魄的魔力,夏初七多瞅了几眼,不由丢盔弃甲,顺着他的思绪,觉得此言极有道理。
这可是冒着敌人的炮火呀应该给的。
“五十”她商量着。
“太少,打发叫花子呢”赵樽淡淡的声音,带了一丝莫名的喑哑,那只落在她腹上抚着孩儿的手,突地往下一滑,“既是一个吻不能得高积分,爷也不介意为阿七做一些高积分的服务”
夏初七脑子里“嗡”的一声,两条腿一僵,使劲儿并拢,终是一咬牙,红着脸儿瞪他。
“一百积分,不能再多。”
“一百五,不再议价。”他作怪的手并不停下,条件更是讲得铿锵有力,明显是捏着她的软处要挟她,夏初七连呼吸都快要没了,长长吁一口气,终是磨着牙同意。
“好”
赵樽满意地松开手,雍容尊贵的脸上,并无半天猥琐之态,反是带了一抹促狭的笑意,那一双含笑的眼睛里,好像在说“小样儿,就你这胆儿,也敢诓爷”
看着他,夏初七悔恨得想咬舌头,怎么一百五十的积分就这么容易让他哄了去紧抿着唇,她任由他抱着自己,也不挣扎,也不生气,只是突地委屈起来。
“我难得见你一次,还得想方设法给你传信儿。你却这般欺负我,你还是人么既如此,我两个不如不见也罢。”
赵樽低头,迎上她翦水一般的乌黑眸子。
“阿七若不喜欢,爷以后便不来了”
丫还当真了夏初七微微一怔,正要解释,不料身子突地离地,整个人被他卷了起来,抱到了那一张铺了软锦薄被的榻上。
顷刻间天翻地覆,好心脏怦怦直跳,耳根火辣辣的发烫。可与她想的不一样,赵十九并没有马上索取他的一百五积分,而是抱着她缓缓躺下,把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就像稀罕一个小动物似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从她的脸颊和脖子,慢慢移到她的唇上,终是加了力道,与她含含糊糊地吻在一起,时不时抽离,吐出一串模糊低沉的声音。
“明儿你准备如何做”
“嗯咛”一声,在他火一样的热吻里,夏初七好不容易才调整情绪,把明儿选驸马的考题和计划一一说与了他。可他也不知听明白没有,在她说的时候,就拿嘴在她脖子里啃吻,心跳与呼吸越发急促有力,热乎乎的弄得她极是情动。可待她说罢,他却只紧了紧圈住她的手,带着一丝不餍足的感叹停了下来,僵硬着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她头发。
“此计可行。”
夏初七睁开眼,与他相对而视。
心里似有蚂蚁在咬,可时间紧逼,赵楷那边儿不可能拖住赵绵泽太久,张五洒扫屋子更是不能太久,以免令人生疑。
她道,“那爷便帮我准备吧。”
他眉锋一竖,突地蹙起,“你说的那些东西,有点儿难办”
一听他拖曳着的声音,夏初七就知这人在想些什么。“哧”一声,她狠狠在他劲腰上掐了一把,在一阵怦怦的心跳声里,低低一笑。
“五十个积分,还难不难”
“五十”他挑眉,极是为难地道,“难度是小了些,但还不够。爷想想啊,至少一百吧”
“赵十九”夏初七咬牙切齿,瞪了过去,“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儿”
他紧紧收拢手臂,促狭的半边面孔隐在灯火的阴影里,深邃得宛如神祗,若非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实在很难让人猜度他的心思。
“她的终身大事,总归没有爷的终身大事来得紧要。”
明知他是在要挟自己借题发挥,可二人这般要好,那积分之说,只不过是为情趣所致,夏初七又如何舍得真的为难他既然他这么想,其实于她来说,也并无不可。
“好。一百就一百,合着前面的,刚好二百五,都给你了。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她眨了眨眼,看入他的眼睛,突地昂着头,嘴唇迫近他的耳朵,一口叼在嘴里,咬了咬,一字字霸道无比。
“爷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次日天儿不亮,夏初七便去了松涛院。
因先前与太皇太后说过,她不论出什么考题,都必须先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故而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要过的。自然,太皇太后有可能会拒绝的因素,夏初七早就已经考虑过了。一个“上刀山,下油锅”的考题和规则说出来,太皇太后略略吃惊,竟是找不出反驳的由头来,到底还是依了她。
她谢了恩,径直离去布置。
于是乎,洪泰二十七年五月这一场“选驸马”的大戏,终是拉开序幕,便徐徐进入。南晏的王公大臣,内外命妇与后宫妃嫔,北狄的使臣等都纷纷入场观看,整个东苑热闹非凡。
晌午过后,正是一日中阳光最烈之时,太阳炙烤得大地宛如熏蒸,地面上热得可以煮鸡蛋了。
第一道考题“上刀山”布置在校场的正中。
这个法子来自夏初七在后世看过的苗族表演。“上刀山”上的虽为“山”,其实也称为“上刀梯”。刀梯由一根高约数丈的铁柱、七十二把锋利无比的钢刀以及顶端上面三把寒光逼人的钢叉组成。钢刀一把一把捆在铁柱上,作为梯步,锋利的刀刃朝天,竞选者必须从钢刀的刀刃往上攀爬,能走完全部七十二个刀梯,便夺得铁柱顶端红色绣球的人,可以进入下一轮“下油锅”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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