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女生 > 且把年华赠天下 > 第315节

第315节(1/2)

目录

我这里不缺门神,更不敢用陛下这么尊贵的门神。”

说罢她娉娉婷婷的转身入屋,把赵绵泽一个人晾在了那里,丝毫没给他皇帝先请的面子。赵绵泽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倒也不恼,只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在她的身后进去。

不肖夏初七吩咐,晴岚便恭顺地上了茶水,又为夏初七泡了一杯她最近一直在喝的苦荞,便轻手轻脚地退在了边上。

皇帝在座,一个个侍候的人屏气凝神,只有夏初七一人悠哉悠哉地品着苦荞,似是毫无顾及。隔了好半晌儿,没有听见他说话,她敛住眉头,实在受不了他杵在这里不走,却又不道来意。

“陛下想问什么,直问便是。”

赵绵泽斜过眼来,看她片刻,放下手上茶盏。

“你怎知我有事要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你找我干嘛”

她纤细的眉,微微撩起。两颊红润如花,肌肤莹白如玉,看上去极是娇俏可人。但话里话外的小语气,却是“冲”得不行,极是不耐烦。

可她偏生拿捏得很到位,男人有时候就是犯点小贱,尤其赵绵泽这样身居尊位的男人。若是太过了,他会恼,这样尺度合适的嗔怨,偏生令他怜爱得不行。

这天底下再无人敢这般和他说话了,在赵绵泽看来,她便是最特别的。也只有她可以让他接上地气,像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穿上了龙袍的皇帝。

“上刀山,下油锅,确实是一个好题目,把皇祖母也给懵住了。小七,为了成全赵梓月,你没少在中间搞鬼吧”

他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恼意,可夏初七却觉得像是受了风,脊背上微微生出了几分凉意来。巧笑的脸儿微微敛住,她心里生凉,嘴上却不生怯,语气一始即往的含嘲带讽。

“知道了还问你这不是犯傻么”

赵绵泽一怔,顷刻后,唇角的笑容扩大,“本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特来向小娘子讨教讨教。”

受不了他调戏良家妇女似的语气,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要本小姐教导你没问题啊问吧。不过问完了,记得留下银子,一个问题只要一百两,熟人优惠价。”

赵绵泽喉咙一紧,眯眼看着她。

她亦是不了输地看过来,微微抬高下巴。

“别告诉我,贵为皇帝没银子啊”

赵绵泽轻笑一声,算是默认。

“刀山上,可有玄机”

“无。”夏初七道,“那刀山完全是考验竞技者心理素质和硬工夫的地方。刀都是真刀,每一刀检验官都是验过的。而且,刀梯只有一部,人人都从刀上踩过,上刀梯的顺序也是抽签决定,即便要做假,也做不来。”

像是信了她的话,赵绵泽点了点头。

“那油锅又是怎么回事”

“嗯啥怎么回事”夏初七假装不解。

“油已沸腾,为何晏二鬼没有被烫伤”

夏初七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说过的啊,这是一口真心锅,专为测试感情而设,晏二鬼真心对梓月公主,上天眷恋而已。难不成你不信”

赵绵泽看她一眼,只是笑,“不信。”

夏初七嘴角扯了扯,点头,“好吧,我自己也不信。”考虑了一下,她觉得随便编造一个谎言很难让面前这个精明的男人信服,索性便直说了。

“我让人在油里加了一些醋,醋与油这两种东西的密度不同,一起放入锅中,会自动分层。醋沉在锅底,油则浮在上头。由于醋的沸点比油低,在柴火加热时,醋便会先达到沸点,虽持续吸热,但热量被醋汽化吸收,温度不会升高。所以,只要锅里的醋不汽化完,油就永远也不会达到沸腾需要的温度。所以他的脚探入油锅的时候,其实并不烫,那温度只会等于或者略高于醋的温度。”

说到此处,见赵绵泽敛着眉头不言不语,她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醋在加热汽化的时候,会冒出滚滚的青烟,让整口锅看上去都呈现一种沸腾的状态,像是油开了。其实那时的温度,大概也就四十多摄氏度。这个温度,怎会烫伤人”

赵绵泽看着她,一动未动。

在她一个个“密度,沸点,摄氏度”等新鲜词儿里沉浸了良久,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感觉她的奇怪,考虑一下,他又问,“即是同样一口锅,同样放有醋,为何晏二鬼没事,苏合却被烫伤了脚。”

夏初七弯了弯唇,眸底掠过一抹黠意。

“哈哈,这个问题应当是你最想知道的吧”

赵绵泽如是点头,“没错。”

轻“嗯”一声,夏初七笑,“那答案收入得加倍,二百两。”

“”

得意地扫他一眼,夏初七道:“个中的关键,在于醋的份量,切不可太多。若不然醋味大,汽化时间也会加长。说明白一点,我只需要留给晏二鬼足够的时间便可以了。等他把脚收回来的时候,醋差不多已经汽化完了。没有醋隔在中间,炉火便会直接烧滚油。也就是说,当苏合再去的时候,那就是一口真正的油锅了。”

她的话,并不难理解。

赵绵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地一笑。

“个中关键还不止这一个吧”

“嗯”夏初七问,“此话怎讲”

“因为你无法判定苏合会不会抽签,抽到先探油锅。若是他先去,你岂不就是功亏一篑了所以,第一局的上刀山,其实只是一个诱饵。”

“哦”夏初七似笑非笑,“上刀山怎诱”

“你先前在台上,高声为晏二鬼加油,苏合自是知晓你袒护于他。第一局上刀山,众人皆纷纷落马,结果苏合通过观察晏二鬼过了关,除了侥幸以外,自是他的聪明。你利用他的聪明,利用人性的弱点,诱了他入局。这样一来,到了第二局的下油锅,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排在晏二鬼之后,以他世子之尊,这一点不难。”

停顿住,他见夏初七不语,温和的面孔突地一沉,冷笑一声,“难就难在,要完成这样多的连续动作,你一个人或许还不成。尤其,谁也不能料到,第一局抽签,苏合就一定会抽在晏二鬼之后。”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脊背一僵。

可他的目光却凉飕飕的望入了她的眼中。

“第一局的抽签,一定有人在中间操作。”又是一顿,他声音晦涩地轻笑,“是赵樽,对不对”

心里“咯噔”一响,夏初七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去除了赵樽,就没有旁人可帮我了”

“小七。”赵绵泽没有正面回答,复杂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审视了片刻,却问出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问题,“你真的是夏楚吗”

夏初七微微一怔。

这么久以来,赵绵泽基本没有这般严肃地问过。

但她知道,只要他不笨,自会发现她与夏楚的不同。以前她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不同,现在也难以找到真正自圆其说的解释,索性一装到底,阴恻恻地凑过头去。

“赵绵泽,你相信鬼魂附体吗”

赵绵泽眸子微微一眯,似是怔住,没有回答。

夏初七唇角微勾,再一次笑了,“我是夏楚,但是三年前,当你们逼得我在锦城府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跳崖时晕死过去,竟是到了阎王殿。在阎王殿里,我看过古今,看过后世,莫名其妙的学会了许多的本事。大概阎王爷见我本性善良,又是冤死,好心送了我回来你怕不怕”

“小七”赵绵泽看着她,声音一哽,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信,突地伸手过来,紧紧握住她放在案几上的手,拽在掌心里,一双眸子寂寂如星,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夏初七眨了眨眼,不着痕迹抽回手来,“陛下,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因为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而且,我也不太乐意听人总说抱歉,却不把歉意落实在行动上。”

他一愣,“你希望我做什么”

夏初七拉了拉身上的赤古里裙,唇角掀开一抹嘲弄的笑意,侧颜被支摘窗处透入的阳光一照,映出一副比花儿还要娇嫩的容颜来。

“这话问得稀奇。你是皇帝,我无法阻止你的做法。但是赵绵泽,我只是想要一些自由。”她转过头,脸颊上的光亮,让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赵绵泽都可清晰入目,“自由是什么,你可能不太懂。我不想受人束缚太多,想做一些自在事儿,更不想事事受人看管,整天像个囚犯似的被人监视”

停了片刻,她的目光,透过支摘窗,望向窗外院子里巡逻的守卫,冷笑道,“若得自由,粗衣淡饭也是甜,若无自由,锦衣玉食也形同坐牢。”

赵绵泽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你说的自由,兴许连皇帝都没有。”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或说有些寂寥。

夏初七微微一愣,望入他的眸子时,清晰的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怆然。而他的眸,紧紧锁住了她的脸。

男女之间,若是互望谈心,难免产生暧昧,夏初七不喜这样的暧昧,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过案上一只羊脂白玉制成的小羊把玩着,似笑非笑。

“所以,做皇帝有什么好呢”

他不答,她又是嘲弄一瞥。

“所以,你为什么非得认为,人人都想与你争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他眉心微微一跳,“你非得为他说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