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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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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自己,痛恨自己,也讨厌赵十九逼她如斯,逼得她一连吐出无数个要字来。

“呜,这到底是谁为谁治病”

“无碍。阿七便是爷的药引子。”

“呜你有病”

“嗯。我有病。”

“饶了我。”

“饶不了你。”

“我不要了”

“嗯”

“不要要不要。”

剜心刺骨一般的折磨,终是撕碎了她的理智,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也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她勉强地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看着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赵十九,我扛不住了你弄死我好了。”

“”

他纳她入怀,从背后抱了她过来,头俯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受到教训了谁让你先前吊得爷不上不下的爷若是不振振夫纲,治治你,往后还不得被你欺负了去。好了,这便给你。”

这一段话他说得极是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甚至还带了一抹不常见的哄诱,只可惜夏初七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就在她暗自揣测着,以为又要落入魔爪,又要被他戏耍之时,他却冷不丁一贯而入,她短促的“哦”一声,身子一颤,翻个白眼儿,竟是径直去了。

一番云与雨之后,万籁俱静。

夏初七气息未平,懒洋洋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将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铺在他身上,八爪鱼似的死死扣住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样子极是滑稽。赵樽顺一下她的头发,额上的汗意,衬得他越发刚毅,浑身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阿七可还尽性”

夏初七耳根一烫,热得把手翻出了被子,脚却狠狠蹬他一下。

“该我问你,内伤愈合了么”

看她分明不识逗,却又不肯认输的小模样儿,赵樽笑着将她拉入怀里裹严,顺便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也收了回来,低低笑道:“有咱家小神医在,如何能不愈爷说过,阿七便是良药。”

“去如今你是愈发会说话了。”夏初七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间脑子激灵一下,汗毛都快竖了起来不对劲啊如今赵十九与她说话,似乎会下意识地面对着她。而且,他总喜欢拍她的头来提醒她,这事儿,似乎都快要形成默契了。只要他一拍头,她就知道他要说话。

心里猛猛一抽,她环抱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目光闪烁着看他。

“爷,你可有什么要问”

“问什么”他眉目微敛。

“比如问我什么话”她一脸纠结。

“爷不是问了么”他凝视着她,顺便捏捏她的脸儿,“问你可有尽性你知道的,这是留在京师的最后一晚了。等再从北平回来,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所以珍惜眼下,若是阿七未尽快,爷可以舍命陪君子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又暗含骚气,但却似乎毫未察觉她耳朵的问题。夏初七松了一口气,自叹是自己“做贼心虚”,多虑了,嘿嘿笑着,就软软地贴了过去,挨紧了他,手指却在他腰肌上轻轻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你这个人,如今愈发的坏了。分明是你未尽性,偏生要赖我身上。明明我吃亏一些的。”

轻叹一声,赵樽道,“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犁坏的地”

“”

感觉到他蠢蠢浴动,夏初七无语地瞪他。

“喂你的积分已经用完,可别再有想法。”

看她退避三舍的样子,似是真的不愿了,赵樽唇角不着痕迹的跳了下,把她退开的身子又捞了回来,低头看着她,不再逗她,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到了北平,日子便空闲了,阿七可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就多了。夏初七来到这个要人命的大晏王朝,还没有好好游玩过。可是她又怎会不知道,藩王在藩地上虽然有绝对的自由,却也不能私自离开藩地。但凡离开一步,都得请皇帝的圣谕。也就是说,去了北平,也就是困死在了北平。

摇了摇头,她道,“无所谓反正跟你在一块,做什么都行。”

若说男人最动情的情话是“放心,一切有我”,那么女人最动听的情话就是“与你在一起就开心”了。尤其夏初七的声音好听,就像那刚出锅的粽子,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着实让赵樽哆嗦了一把,恨不得把这姑娘揉到自家身子里,合二为一。

“咦,感动了”夏初七看他的样子,腆着脸儿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感动了,就夸我吧”

“不夸。”赵樽脸一黑。

“为何”

“怕你骄傲。”

看晋王殿下活学活用的矫情样子,夏初七半眯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突地一扬便邪性发作,魔爪伸过去,吃吃笑着。对他上下齐手的胡乱折腾,那狡黠的模样儿,像一只得了势的小狐狸。

“夸不夸夸不夸”

“”

“嗯是不是不夸。”她得寸进尺。

“阿七,不闹,一会爷受不住没积分了。”赵樽扼住她的手,声音里略添了有一丝喑哑。可他这个时候提起积分,实在有些煞风景,夏初七只一愣,憋不住的闷笑了一声。

可她是个好人么绝对不是。尤其看他无奈的样子,她逗他兴趣更浓,整个人趴到他身上,手越发放肆不说,还低头看着他,娇娇的笑,“那可怎生是好我还觉得先头那滋味儿尚可,想再尝试一回”

“你个小妖精”

“”

一句狗血的“小妖精”,再一次把夏初七逗乐了。他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在抖,整个人都在抖。赵樽不知她为何而笑,眯眼看着她,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

阿七这个姑娘一直都是特别的。

在赵樽的认知里,任何一个女子对夫婿都是敬畏的,温驯的、卑微的,在家当从父,出嫁亦从夫,一辈子都得以夫为天。但她的思想里从无男尊女卑之念,那一种于世人的,仿佛不需要任何男人的骄傲,几乎是从她的骨子里透出来的。这样的女子,普天下就她一个。可也就是这样的女子,让他在无法理解之余,有时竟也会生出一种淡淡的惶惧,一种他以为自己永生都不会有的惶惧一面享受着她的依靠,又生怕她不再依靠。

喟叹一声,他顺开她垂在肩膀的头发,“笑够了”

“啊哈哈,小妖精”夏初七脸上笑意更浓,“咋了”

赵樽看了她片刻,把她的身子挪过来,侧抱在怀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稍稍沉了些许,且那一只勒在她腰间的手,也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阿七,你可有那种药”

夏初七一愣,“什么药”

他抿着唇,有些迟疑,“那种。”

“哪种”

赵樽一叹,“可致妇人无孕的药。”

这话听上去有些费劲儿,但却很好理解,夏初七只怔了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却下意识有些不太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不要让我怀孕的”

他嗯一声,“那次生产,实在凶险。爷不想再经第二次。”

“赵十九”夏初七唤一句,随即沉默了。

在“生子之事大过天,传宗接代大过地”的思想熏陶之下长大的赵樽,想要一个儿子继香火那简直是一定的。而且这种事儿,即便是在后世,也有大把的男人不懂得操心,但他竟然会在欢好之后想到避丶孕,不由她不感动。

“现在迟了。”她故意逗他。

“嗯”他面色一沉,“月事不是刚来过”

“”

她实在没有想到,晋王殿下连这种事儿都注意到了。她拿古怪的眼神儿瞅他半晌儿,突地咯咯一笑,压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来,腻歪着声音说,“我是指刚才嗯,如今不也来不及了么”

赵樽一想,脸色有些难看了,“是爷不好”

“嗯为啥”

“不该恣意妄为,应事先准备一下。”

“”夏初七不知该说他迂腐,还是该庆幸他的迂腐了。可看着他严肃自责的样子,不免又有些想笑,“好了,这个事儿,就不劳爷操心了。我省得,往后我都吃着药,成了吧”

实际上,她也一直有吃着药。因为她吃了那治耳朵的药,她便不能在这时怀上孩子,不用他说,她已是在千万百计的避丶孕了。

不过,听她这样说,赵樽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将她一搂。

“阿七,辛苦你了。”

建章元年正月十六。

刚过了上元节,千呼万唤的启程的日子,终于到了。

天儿还未见亮,晋王府朱漆的大门外便停满了马车,很快,在众人的吆喝声中,大大小小的箱笼被搬上了马车,等待运往码头,再坐官船直入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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