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节(1/2)
,随时可能滑下。
“阿七小心”
在马儿落地那一瞬,赵樽飞快将她往上一托,丢向平地。可夏初七压根儿听不见,只能凭了他的力道,凭了方向,条件反射地往前方扑去,再一个前滚翻,便以一个“狗吃屎”的优雅动作,完成了她的落地演出。
然后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赵十九”
她不敢去想象他掉下去是什么样的场面。
可传说中的狗血情节没有出现,很快,大鸟前蹄不停的刨动着,便跃上了山崖,它的背上,驮着威风不减的十九爷,他手上的长剑砸破了悬崖上的岩石,像一个托手似的支撑着他的身子。借了它的力,他飞跃而上,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落入了夏初七的眼帘。
整个天下,仿佛都在为这一跃而倾倒。
四周静静的,狼嗥声停下来了。
夏初七仰着脖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眶火热火热的。
“还不起来”
赵樽淡淡地说了一声,夏初七看见了,“哦”一下,慢悠悠爬起。
“赵十九,你没事吧”
赵樽摇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这皮糙肉厚,没摔着。”
这是表扬她吗夏初七欲哭无泪,想要说几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慨,却见赵樽已然转身,面对着壕沟对面的狼群,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蒙族话,还是一句夏初七完全看不懂的话。
难道狼也懂得蒙族话她忧郁了。
对面那边儿很快传来一道声音,不是狼嗥,也是一句标准的蒙族话,只可惜,夏初七完全听不见。不过,她在低头时,有意无意地看见了赵十九握剑的手心一紧。
夏初七凝视着他的嘴巴,不知他与对面的“狼”说了什么。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讨厌自己的耳朵听不见。
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讨厌自己没有精通几门“外语”。
山风猎猎的吹来,她的耳朵里一直安静着,她的身子也一直纹丝不动地偎在赵樽的身边儿。直到他转过身子,再一次揽紧她的腰,低低朝她说了一句。
“走吧,回了。”
夏初七自始到终都保持着拽住他袖口的动作,闻言,她看一眼对面看不清的山崖,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了和哪个人在说,为啥要用蒙族话”
赵樽眼皮微微一沉,动作的弧度极小。
“三公子。”
这三个字如有魔咒,夏初七顿时好奇起来。
“是他他说什么了”
寂静无语了良久,赵樽的嘴皮才动了。
“皇陵勿去额尔古相见。”
夏初七愣了一瞬,想到赵樽先前说的是“回去”,不由得纳闷儿。
“咱们就这般听他的话他说不去,哦,我们就不去了”
赵樽看她一眼,望向远方,仿若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等待后,方才慢吞吞吐了一句话,“嗯。如此最好。”
然后,不等夏初七回答,他扬起了手。
“铿”一声,只见他手上的剑,斜飞出去,硬生生插了半截在地上。
无人出声,只剩剑柄在摇摇晃晃。
大鸟的蹄子受了一些轻伤,二人惹不得骑它了,只能牵着它从这边坡地往嘎查村绕回去。可没多一会儿,便有一群人骑着马飞奔了过来。他们举着火把,移动的速度极快。
夏初七心里一紧,“老爷”
在她未吐声时,赵樽便感觉到了,飞快地捏了捏她的手。
“不要紧张,是甲一他们。”
“哦”一声,夏初七这才反应过来,“你安排了他们出任务的”
赵樽轻轻点头,没再多言,只等一群侍卫急匆匆围过来问长问短,这才把手上的疆绳递给夏初七,看向走在最前面的甲一,低声吩咐。
“皇陵那边儿,先不要动作”
这一次过来,他们原本的目的便是要找那一批赵樽曾经接触过的前朝搜刮民脂民膏而来的巨额财富,可如今兵马未动,赵樽就已经放弃,甲一也是不太理解。他想问,但看一眼赵樽凉嗖嗖的眸子,到底还是没有多说,只抱拳道,“属下遵命”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又压低了嗓子。
“那眼下,我们来都来了可怎办”
赵樽微微阖眼,“去额尔古”
夜幕下的山峦,起伏在这一片开痴的草原上,黑压压的天空里,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偶有几丝星光也不太明亮。一群不疾不徐的人马,带着一群正在向四野胡乱撤走的狼,静静地走在无路的草原上。
人群的前面,一个锦衣玉带的俊俏公子慢悠悠坐在马上,姿态极是悠闲,他的袍服与漠北常见的蒙族人不同,仔细一看,是中原的衣款,质地精良,用料考究,织锦丝绸,极是惹眼。只可惜,人无完人,他宽大的左侧袍袖,在冷冷的北风一荡一荡,明显少了一只手。
他似是不以为意。
一直保持着优雅,尊贵的身姿,带着笑的面孔。
“阿木古郎”
一道唤他的声音在黑风中传来,不是他的随从,而是来自他的马前。
就在他高大的阴影里,笼罩着一个小小的丫头,她约摸两岁的光景,梳着的一对羊角辫,高高竖在头上,坐在他的马前,她小小的身影被他的身躯完全地挡住了,但奶声奶气的音调,却极为清晰。
“要觉觉”
她没有唤敬称,也没有唤亲近的什么称呼,小小的孩儿,竟是直呼男人的名字。
这一副,其实看上去极是滑稽,但身侧的一众随从似乎见怪不怪,正如他们永远不知晓他们的关系一般,无意外,也无好奇,更不东张西望,只是静静的行走在草原上。
低笑一声,夜风送来那男子的声音。
“困了就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到家了。”
“阿木古郎”小丫头又用奶声唤了他一声,等他再低头看时,她已经拽着他的袍角,斜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睫毛轻轻眨动着。似乎并没有睡着,但呼吸却缓慢下来。
他看她一眼,“我们准备启程去额尔古了,带你去玩耍好不好”
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没有睁眼,小嘴微微撅一下,月光下脸部的轮廓竟是精美得仿若上帝的杰作。好一会儿,她突然用蒙族话奶声奶气地咕噜了一句。
“好阿木古郎。”
、第270章我是很有爱的标题
草原上的风“嗖嗖”吹拂毡包的幡布,但夏初七睡在清净的世界里,一夜好眠。她窝在赵樽怀里醒来,揉了揉脑袋,看着从毡包窗布处透进来的阳光,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昨夜的狼,跳跃壕沟的大鸟,是真的么
虚着半睁的眼,她瞥向边上的男人。
“老爷”
半娇半嗔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是男人最乐意听的语调。赵樽其实早已醒来,目光正专注在她憨笑的脸上。
“醒了”
夏初七舒展开手脚,伸了个懒腰。
“芙蓉帐暖度,啊不想起床”
他顺了顺她的发,把胳膊从她的颈后抽出,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喑哑,“起吧,一会要向海日古辞行,我们得启程了。”
“啊”她又伸懒腰。
“阿七不肯起”他挑眉问着,见她点头,又一本正经地低下头来,贴近她微蹙的鼻头,“那要不要老爷来一次唤醒服务”
晓得他话里的意思,夏初七哧一声,脸上顿时升起红霞,手赶紧撑着他的胸膛,打个哈欠坐起来,无声地发笑,“丫头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老爷没积分,还得多多努力才是想占我便宜,没门”
赵樽看着他,但笑不语。
两个人对视片刻,均是一笑。
郑二宝原就在帐外候着,见里面没了动静儿,赶紧将二人今日要穿的干净衣裳捧了进来,态度恭顺,语气小意,尽心尽责。
匆匆洗漱完毕,夏初七照常在赵十九的脸上贴上了他身为“老爷”应有的专属标签威风的假胡须。就这般捯饬一下,原本二十几岁的赵老爷,便变成了年约四十的大叔。
可怜的青春,就这般没了
夏初七满意地看着他,掩嘴而乐。
“好了。很帅赵老爷独有的大漠豪情,尽在此处”
赵老爷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脸上却还平静,用他一惯雍容的优雅,缓缓抚着胡须道,“这次出行,阿七若是扮成我女,倒也适当。”
“我女”两字,他原是随口说来,可夏初七看着那发言,心脏莫名一抽,屏紧呼吸,几乎下意识便想起那个躺在襁褓中,张着小嘴的粉团子,那个她只匆匆看过一眼的小十九来。
意识到她的情绪,赵樽微微一怔,稍稍有些后悔,正想要安慰,夏初七自己却已调整过来,转过身去,她从水盆里打量着自个身上的丫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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