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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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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般跟着你,说白了,非妻非妾非通房,什么都不是,还白给你生了个女儿,你凭啥限制我”

“我”赵樽目光冷沉,有些说不出口。

“瞧你的意思,便是默许了”夏初七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想笑,却知道笑不得。她赶紧借着巾子的遮掩,揉了揉憋笑憋得难受的面颊。

“行,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我这便回去收拾东西,明儿天一亮,我便带着我爹和宝音离开嘎查村,四处走走。”

她表情很严肃,一副要带着老爹和女儿离家出走的样子,说罢便镇定地起身,往帐外走去,走了两步,她想了想,又回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樽面色凉飕飕的,黑脸看着她,似是愠怒。

“阿七,本王说准了吗”

“你不准”夏初七微微抬高下巴,似笑非笑地瞄着他,“理由”

“我是你男人。”赵樽“啪”的拍桌子,冲口而出,“生气是为了什么,你也清楚。”

夏初七看了看他,眨眨眼,摇头。

“我不清楚。”

赵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呵呵”夏初七扯着唇笑了笑,回头又凑了过去,伸手捏他手指头,“赵十九,你猜我在想什么”

“”赵樽还在傲娇。

“我想干坏事”她笑。

赵樽一愣,眯起眼看她水葱似的手儿。

“阿七”

夏初七心里一阵闷笑,面上却是风情万种,一双乌黑的媚眼定定盯住他,慢悠悠低头,越凑越近,压向他的脸,仿佛是要亲吻他的样子。

赵樽俊脸清越,眸子一片深邃。

可就在他伸手要去抱她的时候,夏初七却淡淡一笑,手指突地从他腰间滑落,拿起他放在腿上的火龙经,似笑非笑的撩起唇角。

“我只是想告诉你,殿下,你的书,拿反了。反着看书伤眼啦”

看着腿上的书,赵樽面色一沉。

“还有。”夏初七笑着转身,“我很生气,恕不奉陪”

、第296章礼物

天还未大亮,赵樽的“商队”便出发了。

除了海日古老人前来相送,牧民们都还在酣睡。凌晨时的嘎查村,沉浸在一片薄雾之中,偶有几只狗儿在“汪汪”吠个不停,也不知哪一家毡帐里的小儿,在扯着嗓子哭闹。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人生之旅也拉开了序幕。

夏初七要带着老爹和女儿留在阴山治疗自然是假的,她要治的,是赵樽的“酸病”。当然,不论她怎样说,赵樽也不可能真把他们三人单独留在阴山,所以,她早上还没有睡醒,就被晴岚从被子里拽了起来。等梳洗好了出帐时,发现宝音已经兴高采烈地坐在了赵樽的马上,而她那个便宜老爹正与道常一起,坐在赵樽特地准备的马车里,撩开的帘子露出的脸上,是一副兴奋的表情。

老爹和女儿都被搞掂,她还如何矫情

看着赵樽云淡风轻的面孔,她打个哈欠,二话不说便钻入了马车里。

迷迷糊糊地又打了个盹,等她再次醒来时,外间已是日头高照,小宝音小小的身子正靠在她的身上,随着马车一颠一颠的节奏睡得香甜。

天气太热,她靠在马车襦子上的后背,汗涔涔极是难受。

咂巴一下嘴,她口渴。

一口渴,便想念起后世的冰淇淋来。

没有冷气的时代,夏天的火热就是受罪。

夏初七小心翼翼把宝音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撩开帘子来,想为女儿借来一丝移动时的凉风。可闷热的天儿,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哪里来的凉风

问晴岚拿了个扇子,她有一搭没一搭的为女儿摇着,眼睛却看着车窗外的“商队”。他们规规矩矩地骑马顶着烈日,额头上都是汗水,但队伍一点都没有乱她暗道:赵樽麾下“十天干”果然不可小觑,单从纪律这一点看,比后世的特种兵已是不差分毫。

阳光下,一行行的人影拉得长长,密集在一处。

赵樽没有坐马车,也没享受任何特殊待遇,腰悬长剑,背影挺直,凛烈的姿态在阳光下仿佛闪动着某一种刺目的光华。几个小时的烈日奔走,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疲乏,就连大鸟也时不时甩动一下它长长的尾巴,表示不满与抗议,可赵樽眸色沉静,却无半丝波澜。

“报”

一道长声的吆喝划破烈日。

远处,一名斥候的影子越拉越近。

小伙子年纪不大,是个俊俏的后生。他走过过来,勒住马匹,瞄了一眼车帘处伸头观望的夏初七,那一张原本便被烈日晒得通红的脸,似是又红了几分,见夏初七不解地看来,他不敢再直视王妃,挪开眸子,往赵樽马前单膝一跪,拱着手,看赵樽。

“启禀殿下,情况有异。”

赵樽嘴唇一抿,抬手让他起来。

“北平府可有变数”

斥候点了点头,“辽东征讨军三十万兵马,分三路从北平往辽东,五日前在河间府汇合。据斥侯营的兄弟探知,新任北平布政使王卓之,率北平府属臣一行,前往河间府与辽东征讨军主帅秘密会晤河间府、保定府、天津卫一带官员也前往议事”

赵樽微微眯眼,身子一动不动,姿势稍稍僵硬。

洪泰帝时屡兴大狱,诛杀功臣,国之良将已不多。后来,洪泰帝设立藩王,便给予藩王一定的军事指挥权,这实际上也是对皇帝权利的一种变相蚕食。

当然,洪泰帝是想他的子孙后代都蒙受荫庇。但对于任何一个君王来说,这样的形势都是紧张的,充满了不安定因素的。赵绵泽撤藩之举说来也是帝王常情。因为,在此之前,朝廷除了对京畿地区的军队拥有绝对的军事指挥权外,对地方,尤其是藩属地的军队,很难调动。可从斥侯的反馈来看,这一次,这些人还不等朝廷下明旨要撤掉“晋王”,便率先站队,前往河间府面见辽东征讨军主帅,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为了向赵绵泽表忠心,便与赵樽划清界限。

看来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一杆秤,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就是说,赵绵泽、北狄和兀良汗三方要一起“撕掉”赵樽的事情,已经从不同的渠道传扬开来。人人都晓得,这一番,晋王赵樽恐怕时日无多了。哪怕这些人前一阵子还在往晋王府跑,送钱送物送美酒送美人,想要与赵樽拉近关系,这一刻也必然会临场倒戈,先保住自个儿的身家性命。

冷冷一笑,赵樽沉了声音。

“辽东征讨军主帅是谁”

斥侯道,“邬成坤。”

邬成坤是赵绵泽心腹,赵樽自是知情。

看他微微皱眉,斥候又道:“邬成坤的军队驻扎在河间府阜城县,便没有继续往北推进,而是屯兵于此,从各地招了许多歌舞伎入营,每日里寻欢作乐这一点,倒是让属下等心生怪异。”

赵樽淡淡看他一眼,沉沉的声音里添了一抹嘲弄。

“有何怪异”

“不管剑指辽东还是北平,怎会按兵不动”

赵樽轻哼一声,“因为他还在等京师旨意。”

在没有等到赵绵泽的明旨之前,邬成坤又如何敢动赵樽

一个帝王,不仅要统治当下,还想要名垂千古,让后世之人都来称颂于他。在此之前,赵绵泽每撤一个藩王,都会找一个可以服众的理由。对赵樽,自然更得如此。

尤其赵樽的威望之高,不同于别的藩王,赵绵泽想要彻底扳倒赵樽,不仅得考虑军事上的胜负,还得考虑民间的舆论、朝廷臣工们的看法,以及后世对此事的认定,这需要一个过程。

忍耐了几个时辰的高温炙烤之后,落晚时分,“商队”出了阴山山脉,到达归化以北的西河子。天色渐晚,夕阳收回血盆大口,气温有所下降,放眼望去,四野一片绿波荡漾,涂抹得山林郁郁葱葱,苍穹下的景色,美丽多姿,令人充满了惬意。

“休息驻营”

在郑二宝尖细的喊声里,队伍停了下来。

这里叫着老沟山,山不算高,面积不算广,但一个连着一个,连绵起伏,看上去像极南晏西南部的丘陵地型。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最近的城池都得走上四五个时辰,商队拖老带幼,不便夜间行走,便准备在此露宿了。

商队的侍卫们很有露营的经验,寻了一处避风的坡凹,把车队的马车用铁链串起来,围成一个大圆圈,上面用棚布一档,下面铺上干草,他们便可以在地上将就一夜。

一些侍卫在扎棚子,一些侍卫则从马车上搬下粮食,捡石头、挖土坑,砌成一个个的简易灶,开始生火做饭

这种类似于后世野炊的活动,夏初七开初的时候还有些新奇,但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可宝音与她不一样,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看啥都新鲜得紧。

“阿娘,我要去捡柴”

“阿娘我要去烧火”

“阿娘,我要去玩耍嘛”

不得不说,宝音是一个夏初七与赵樽的综合体。兴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劲儿确实像极了夏初七。可一旦憋了气儿,高冷起来对人爱搭不理的傲娇样儿,又活脱脱是赵樽的翻版。

看着女儿一个又一个要求,夏初七不停翻白眼。

“不行”

“不行”

“宝音,咱就别去添乱了。”

“阿娘”小宝音已经懂得撒娇的妙处。

不管是对夏初七还是对赵樽,她都屡试不爽。

果然,夏初七被她摇着胳膊,很快便妥协了。

“娘服了你”

热天的夜晚,暑气还未散尽,生着火的土灶边上热量可想而知,人一靠近,便像挨着火炉似的,热得恨不得扒光衣裳。“烧火”是一个夏天人人都不想干的差事儿,可小宝音却偏生往里凑。

“我来,我来烧”

她一凑近,侍卫便没辙儿。

“小郡主哩您别来干这腌臜活儿,阴凉地上歇着去,莫要中了暑,一会可就要喝苦汤药,难受得很呢。”

烧火的小侍卫还很年轻,手足无措的劝着。

可宝音哪里听劝的主儿

“太阳公公入了云朵,没暑了。”

哼哼着辩解,小丫头蹲身便去捡柴火,往大肚子的灶膛里塞

因为商队有一大群人要吃饭,架在灶膛上的是一口大黑锅。这会子锅里盛满了水,宝音人小,手脚也不利落,塞向肚膛的柴火把锅盖掀开,有一些生生塞到了锅里。

小侍卫苦着脸,头都大了。

“小郡主,让我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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