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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荒谷奇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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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荒谷奇缘

元叶媚和元定芳不由自主地跟着来到了小溪旁边,但望着缓缓流淌的溪水,不敢脱鞋。

“你不怕冷吗”元定芳极为讶异地问道。

“冷热就如喜怒哀乐一般,只是身体和感观之中的一部分。一个人完全融入自然,就已经不再拥有身体,那只是一种精神的境界,生命的形式也便因此而多姿多彩起来。”绝情悠然道。

元叶媚和元定芳禁不住有些呆呆地望着绝情,元叶媚却想到当初蔡风说世间那几种形式的人时,那种落寞而无奈的神态,竟与此人极为相似。

元定芳却因绝情的论述极为独特,而禁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最喜欢用自己的脑子去看问题,是以,绝情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用自己的脑子过滤一遍。

“对了,看定芳似乎有很多感慨,定是心事重重,却又不知是为何而烦,为何而恼呢”绝情一转语调道。

元定芳竟异常得平静,望了望蓝天,淡漠地道:“你不觉得我出现在亳州有些不合常理吗”

绝情并没有插话,他知道元定芳一定会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有些不合常理。

“你一定认为这次是我想来凑热闹,看看斗狗,但事实上,这斗狗的项目乃是因为我而临时加上的。”元定芳淡然而伤感地道。

“此话怎讲”绝情也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元叶媚突然插口道:“定芳已经决定,谁能够杀死莫折念生,她便嫁给谁,准备在今日招集一些江湖人物后宣布这一决定,让这些人将之传遍天下。”

绝情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有些怪异,漠然地盯着元定芳。

元定芳知道绝情是在询问她,禁不住黯然地点了点头,道:“莫折念生杀了我爹和我娘,身为人女,此仇不共戴天,而我一个女流之辈又不能领兵上阵,也只能以此来达成我报仇的目的。”

“你也赞成吗”绝情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元叶媚的脸上,问道。

元叶媚禁不住低首不语。

绝情仰天吁了口气,道:“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死亡也是在所难免,没有人可以改变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能说莫折念生不该杀你爹,更不能说你不该为你爹和娘报仇,可是,你不觉得这种报仇方式很傻吗”

元定芳和元叶媚全都默然无语。

“先不说莫折念生的实力如何强大,当然不能否认有些人会为此而动心,但谁都知道自己的生命重要。要杀莫折念生,在他势盛之时,仍没有人有如此能力,而在他势弱之时,根本不用你这个条件,自然会有人杀他。再说朝廷岂会袖手不理岂会让莫折念生得意最着急的人不应是你这个弱质女流,而该是朝廷。你这样一宣布,就等于将自己变成了朝廷赏给功臣的礼物,而非真正的报仇。”顿了一顿,绝情又接着道:“萧宝寅和崔延伯已经出兵,这两人都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有他们出手,莫折念生就要遭殃了。你乃是皇亲贵族之家,只要莫折念生兵败,你让人提取他的人头,根本就用不着任何许诺。而若你许下诺言,就没有人会想得到,将来提着莫折念生人头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了。定芳一直在说命运难由自己掌握,可是有些时候却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此你以后能有的,只是后悔,可到时候后悔也晚矣。绝情话尽于此,定芳听不听只在于你。”

元定芳定定地望着绝情,突然道:“绝情,你能帮我吗”

绝情苦涩地笑了笑,道:“杀死莫折念生绝不是一件易事,我曾杀死过莫折大提,莫折念生定不会再若当初他父亲那般容易对付,而现在,我还有要事待办,在这几个月之中,大概也没有时间去对付莫折念生。”

“那几个月后呢”元定芳充满期待地问道。

绝情深深地望了元定芳一眼,吸了口气,道:“若有机会,杀掉莫折念生也无妨,但我无法保证一定便能杀死他,一句完全没有把握的承诺是不现实的,绝情也不想加之这样的承诺。”

元定芳心头一阵酸楚,幽幽地道:“我知道这的确是强人所难,莫折念生拥有千军万马,杀死他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当定芳没有说什么好了。”

元叶媚知道如此说下去定会陷入尴尬之中,不由得转换话题问道:“那只灰狗是你训练出来的吗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种好狗。”

绝情神情中微显一丝欣慰,道:“天网本是一只野狗王,似乎早就已接受过训练,但后来却不知为什么返回荒野,其性极烈。我是在它被狼群围攻之时救下的,顺便将其驯服,这的确是一只深懂人性的好狗王。”旋即话锋一转,道:“你那只黑狗也不错嘛,我原以为这个世上再不会有比天网更好的狗了,但你那只黑狗竟与它相持不下,也是一只绝世好狗,若非我以笛音相解,只怕它们会斗个两败俱伤。”

“咦,他们是你们的人吗”绝情突然将眼睛向山石后一斜,淡漠而充满杀机地问道。

元叶媚和元定芳吃了一惊,绝情说变就变,此刻的形象倒似是一只充满凶意的猛兽,那浓浓的杀意只让她们两人自心底发寒。

元叶媚和元定芳扭头向那块大山石后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想死还不容易吗”绝情声音极为冷厉地喝道。

元胜的身形自山石之后转了出来,却并不畏惧,向绝情行了一礼,道:“元胜见过蔡公子!”

绝情禁不住向元叶媚望了一眼,元叶媚立即训道:“我吩咐过你不要过来,你却不听,这是为何”

元胜认真地道:“如果属下知道是蔡公子,自然不会过来,可是在属下不知对方身份之前,对小姐的安危极为挂怀。若是小姐和表小姐有什么意外的话,只怕属下回去,这颗脑袋就不够用了,是以只得冒昧跟来。小姐要怪,属下自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此刻已是下午,若再不回去,只怕天黑了,长乐王府定会大乱一场,我不得不来提醒一下小姐。”

元叶媚的神色微变,元定芳却插口道:“这位乃是绝情公子,而非蔡公子。好了,你先退出去吧,我们很快就会跟来。”

元胜望了绝情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却并未做声,只得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绝情望着退出去的元胜,淡淡地道:“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实不必守在这野山寒水之畔,不如就此别过吧。”

元叶媚和元定芳相视望了一眼,同声问道:“你住在哪里呢”

绝情悠然一笑,道:“你看那天上的白云,无风时,就在我们的头顶铺成一幕优雅;有风时,它自己都不会知道下一刻将定位何处。浪子若云,这是洒脱也是无奈和痛苦。”

“浪子若云。”元定芳口中低念着,突然苦涩地笑道:“浪子若云,而我却是什么呢”

“你依然是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都只会代表着你自己。”绝情幽然道。

“你以后可以来看我吗”元定芳有些期待地问道。

绝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有缘终有相见时,无缘强求亦无用。正如今日,我只想到荒野中走走,却没想到会意外地与你们相遇。”

元叶媚神情显得极为惨淡,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在这个时候,突然道:“我们回去吧,只怕长乐王府已四处寻找我们了。”

元定芳恋恋不舍地望了绝情一眼,无力地说声再见,转身就被元叶媚拉着向山谷外走去。

“灵儿,你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凌通拍了萧灵的肩膀一下,悄声道。

“怎么了”萧灵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的身影,凌通的确很熟悉,正是那晚在山林中交过手,后来被梦醒带走的大胡子,而陈志攀竟与这人走在一起,那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凌通快步行近那座假山,心头却极感诧异,盘算着大胡子怎会在这里出现而梦醒带走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被他从梦醒手中溜了,或许是……凌通感到有些费解,身形一闪,钻入一个小假山洞中。

陈志攀的身形一晃,出现在凌通眼前,极为优雅地向阁楼中行去。

凌通禁不住大为不解,如此短暂的时间,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呢思索间,突地想起管严的话来,那群流匪、马贼与南朝郑王乃是朋友,难道这些人是想对付灵儿

于是心中极为矛盾,又暗忖:“陈大哥似乎是个极好之人,怎会和大胡子马贼混在一起呢若是要对付灵儿,昨晚为什么不下手呢他们本应有很多的机会,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更大的图谋不成”

半晌,不见有人走来,凌通立刻钻出假山洞,这个角落并不受人注意,此刻长乐王府中江湖人物众多,但大多数却在阁楼之中品茶、喝酒,根本没有机会去注意那个并不起眼的角落。

行上阁楼,萧灵老远便看到了他,喜道:“通哥哥回来了。”

陈志攀望了他一眼,笑道:“凌兄弟回来了。”

凌通装作一副笑脸道:“陈大哥已经先回来了,这大王府找个方便的地方都有些难。”

一旁的人听了,禁不住都哄笑起来,对凌通也多加注意了几眼。

陈志攀也禁不住好笑起来,凌通却大方地坐在萧灵身边,腰间插着被白布紧裹的连鞘剑!

“凌兄弟,只怕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刚才有位兄弟来找我,我有事需要立刻去办……”还未等陈志攀说完,凌通便爽直地道:“陈大哥有事尽管去办,不必管我,我大不了在这里多玩几天,当然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心中却在暗想:“他这般告诉我,又是何用意呢难道真的没有为难我们的意图可是那大胡子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凌兄弟能这般想真是太好了,待我办完事便回来找你,再陪你们玩上几天,咱俩倒真是一见投缘,来!我敬你一杯。”陈志攀爽直地道。

“好,干!灵儿,你也来喝一小杯。”凌通毫不含糊地道。

萧灵眉头微微一皱,可是凌通让她喝,她绝不想违拗,仰头喝了一小口,却咋了咋舌。

凌通和陈志攀不由得好笑,凌通掏出手绢为她擦去嘴角的酒渍,赞道:“真是好灵儿。”

刘傲松敲响了刘瑞平的房门,刘承东的神色更显肃穆。

开门的是海燕,见刘傲松和刘承东两人同时于深夜赶来,不由得一惊,骇然问道:“总管和松老这么晚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平儿可曾休息”刘承东淡然而冷峻地问道。

“小姐这几天都休息得很晚。”海燕有些担心地答道。

“没休息就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你去通知一声。”刘傲松道。

“松老进来吧,大家都非外人。”刘瑞平的声音似乎满怀幽怨。

刘傲松和刘承东同时跨入房中,海燕心神突然没来由地颤了一下,霎时绷得极紧极紧。

那是因为刘傲松身后的一个人。

那人带着竹笠,一身微黄的披风紧裹着他修长而雄伟的躯体,看不清脸面,是因为笠沿压得太低太低。即使海燕仰视也只能够看清对方那微显消瘦的下巴,但她却可以感觉到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是霸者之气,更有一种不可言状却让人震撼无比的神韵。那是一种感觉,绝不会因为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和样子而存在于心的感觉。

那人紧跟在刘傲松的身后行入门中,海燕这才醒悟过来,却似一道惊鸿在心头划过,那种压力顿减。

门外却是刘承福和刘承权两人立守,另外一些家将都站得比较远。形势和往日的确是大有不同。

“难道是真的要发生大事不成”海燕心头暗想,但却极为知趣地关上了房门。

刘瑞平正落下手中的一颗黑子,极为慵懒地收了收貂裘,扫了刘傲松和刘承东一眼,当看到他两人身后那头戴竹笠的神秘人物时,禁不住有些诧异,她的闺阁除了几个少数主要人物,任何外人都不能入内,虽然此时离开了刘府,可每到一个地方,家人都会为她安置一处极为精致的闺阁。但今日,刘傲松和刘承东竟带来了一个陌生人。

绝对是陌生,刘瑞平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从未有过接触的人,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能劳动刘傲松和刘承东这两位在刘家可谓位高权重的人物。

“平儿还没有休息吗”刘承东柔声道。

“这一局还未战罢,睡意不浓。”刘瑞平依然是那般平静而淡然地回应了一声。

秋月迅速前来倒茶,刘瑞平的目光却又落在神秘人的身上。

的确,这神秘人物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使人的心中升起一片宁和祥静。

望着他,似乎是在看一片一尘不染、浩白而素静的雪野,一种深深地跳出世俗红尘的意境是那般清晰。

虽然她无法看到对方的面貌,也未见过对方的动作,可对方只是那么随便一立,就有一种完全嵌入周围环境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反而显得那般自然而贴切。

这是个高手,绝对是!而且是一个可怕得不能再可怕的高手。刘瑞平见过的高手也不少,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人能给她这种感觉。

“平儿知道我带谁来了吗”刘傲松打断刘瑞平的思路问道。

刘瑞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出来,也不必猜,我该知道的,不猜也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猜对了也无用。既然是客,便请坐吧。”

刘傲松一愕,刘瑞平那轻松的答话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哈哈,平儿终于长大了。”刘承东却欣慰地淡笑道。

“刘小姐蕙质兰心,贵琴丫头果然没有说错。”那神秘人物爽朗地笑了笑道。

“贵琴你是他什么人”刘瑞平立刻吃了一惊地问道。

“他就是闻名于天下的北魏第一刀蔡伤蔡大将军!”刘傲松充满敬意地道。

刘瑞平肃然而起,神情激动之下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秋月和海燕更是大惊,差点弄翻了倒好的茶杯。

刘傲松的话的确太过突然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神话般的人物,会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房间中,而且隔得如此近。

“瑞平见过大将军!”刘瑞平稍稍镇定后,立刻行上一礼道。

蔡伤一手摘下竹笠,另一手轻轻拂了一拂,刘瑞平就像是跪在云端一般,却怎么也跪不下去。

“何必行此大礼,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将军,只是一介草民,何况今日是有事前来相求,怎能受小姐如此大礼”蔡伤悠然道。

刘瑞平无论如何也无法跪下,心头微骇,细看蔡伤,确有几分神似蔡风和蔡念伤,只是更多了一些沧桑之感,两鬓也微白,双目之深邃,有若星河,似乎包容着整个天地。刘瑞平心头不自觉地涌出无限敬仰之情,暗想:“有这般父亲,难怪会有蔡风这般出色的儿子,只可惜蔡风此刻不知身在何处。”想到这里,心头禁不住一热:“蔡风会不会与他父亲同来呢会不会就在外面……”

秋月在背后悄悄拉了一下刘瑞平的衣角,将她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想到刚才所思的神态被蔡伤看见,不由得俏脸微红,语调也显得极为客气地道:“请坐!”

“不知大将军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呢”刘瑞平有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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