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

陈露果然坐在曹百万电脑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胸前敞开一个大大的“v”字，把她母性的博大与丰满袒露无遗。曹百万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陈露说你扭扭捏捏干吗呢？没见过美女？曹百万笑笑，说有点眼晕。陈露脸居然红了一下，说不开玩笑了，昨天真对不起，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把手机掉到洗手盆里了，浸坏了。出来的时候见你的家人还在，我就没打招呼直接走了，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曹百万看了看旁边挤眉弄眼的小倪，松了口气。他知道陈露并没有把事情扩大化，自己的位子也保住了，他在心里偷偷感谢老天爷总算没有一棍子把他夯死。正感慨着，忽然丈母娘又打来电话，郑秀兰在电话里说，我不走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曹百万的心一下平静了很多，心想老天爷这老头还真够意思。他说我答应你，妈您说。郑秀兰说一，不准再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二，每天下班按时回家！曹百万愣了一会儿，还是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回到设计部的时候在门口跟陈露撞了个正着，被两团巨大的肉海绵弹出去一米远。曹百万紧张地伸出两手说没撞坏吧，手伸到半空想想不合适，又赶紧收了回来，陈露不说话低着头闪了。曹百万看着陈露的背影想，要是丛小明被人撞一下，估计要奶水四溢了，可是陈露那可都是真家伙。曹百万又想到了丛小明，其实丛小明真的不容易，现在都市里的女孩有几个愿意生小孩的？生了小孩有几个愿意哺乳的？又有几个哺乳的妈妈愿意上班挣钱的？

他越想越内疚，想打个电话跟丛小明道声歉，再认真解释一下，就在这时候丛小明的电话打了进来。丛小明说对不起百万，其实我相信你的。曹百万沉默了一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说我知道，你以后听别人的话，要拿筛子过滤一下，不要泥沙俱收。丛小明一听就知道曹百万说的是谁。挂断电话之后，曹百万又给丁玉刚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了八千块钱，让他直接打到老家账户。说你把存款凭证留好，借条以后补给你。丁玉刚说日你先人的，不补借条你就能不还？曹百万说丈母娘算不算先人？你要不先试试？说完无耻地笑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曹百万的项目进行得基本顺利，整个方案的方向已经获得客户方的认可，vi系统的基调也已经定好。中午的时候老板来到创意部办公室，摸了摸曹百万的脑门，说卧薪尝胆啊小曹，你真有帝王之相。曹百万说不敢不敢，微臣愿誓死为陛下效劳。老板说行，明天早上把vi系统交给朕吧，爱卿意下如何？曹百万笑笑，说请陛下放心，微臣定焚膏继晷全力以赴！说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老板哈哈大笑，摇头摆尾地走了，大概真的感觉自己已经黄袍加身了。

曹百万赶紧又给丛小明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恳请丛小明谅解，丛小明说我信任你，可是老妈估计够戗，这样吧，你保证晚上加班的时候，昨天那个美女不会出现，这样我就能保证老妈这边不会耽误你的事。曹百万说这有点难，毕竟那是客户方代表，我不好强迫人家啊。丛小明想了想说，如果她晚上非要待在你们公司，你只要保证从旁边的大楼上看不到她就行，具体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吧。曹百万说明白了，然后对着话筒猛亲一口。挂上电话他深深叹了口气，感慨更年期的妇女比怀春少女还难缠。

丛小明下班回家的时候，郑秀兰正抱着蹬倒山在小区里跟一些大叔聊天，蹬倒山欢实得像渔网中的大鱼。丛小明伸手去抱他，他也伸出手来，等到丛小明快要抱到他的时候，他却忽然缩回手，趴在郑秀兰怀里坏笑。丛小明怒嗔：小东西，有了外婆忘了娘！都学会骗人了，简直就是个小百万。朱大叔抱着孙女站在旁边，说是啊，别看咱们两家的小孩生日差几天，样子长得也差不多，但是我们家丹丹可比你们蹬倒山差多了。你这小孩，太精了。小明附和地笑笑，心里却想，丹丹那样子跟我们蹬蹬怎么比？我们蹬蹬可是未来的大明星。

丛小明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电视台，上个月曾经带蹬倒山录了个节目，是关于婴儿翻身大赛的。这也算是蹬倒山的荧屏处女秀，虽然是有点走后门的嫌疑，但蹬倒山也确实长得漂亮，尤其是那一双清澈迷人的大眼睛，不知道十八年后能祸害多少纯情少女。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丛小明和曹百万给蹬倒山做好了未来的职业规划，那就是当明星，不管演戏还是唱歌，只要是明星就行。

郑秀兰跟着丛小明往家走，边走边说曹可陈说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他真有那么多班要加？丛小明说是真的，妈，他那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别老疑神疑鬼的，要真害得他丢了工作，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郑秀兰腾出手来拉了她一把，说这都是他教你这么说的吧？我告诉你小明，如果他对你有二心，就算他赚再多钱都没用，早晚都是赚给别的女人的。丛小明说妈，你以前不是对他挺好的吗，现在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郑秀兰说小明啊，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以前对他那么好，都是为了他能对你好点，为了你能过好日子。可是现在他伤透了我的心，他不地道啊。丛小明说怎么不地道了？你太敏感了，你这是更年期综合症。郑秀兰说，你甭跟我来这套。那我问你，就算他跟别的狐狸精扎在一起是为了工作，那他穿别的女人的内裤，怎么解释？他每月少了五百块钱的工资，又怎么解释？丛小明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他不会对不起我，我相信他。郑秀兰捶胸顿足，要是胸部还坚挺的话，估计都被拍进去两公分，拍小一个罩杯了。她说你这傻孩子，不能靠直觉，别等将来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他真要把你甩了，房子卷走，孩子丢给你，你这日子还有办法过吗？丛小明陷入思考，不再说话。郑秀兰趁热打铁，男人都是一个样，裤腰带下边的玩意说了算。

吃过晚饭之后，郑秀兰心神不宁，最终还是匆忙涂抹了一番，准备出门，这次还提前以帮蹬倒山照相为名让丛小明教她怎么用数码相机。她拿上相机，说小明，这事我管最后一次，我会拿充足的证据，让你心服口服。丛小明知道她阻止不了这个向来喜欢自作主张的老娘，她摇摇头，心说老妈，你赢不了。然后赶紧给曹百万打电话。

曹百万带着哭腔感谢了丛小明一番，然后把电脑挪了位置，让倪小伟到对面楼上去协助调度。确定丈母娘不会在对面楼上发现状况之后，他又把倪小伟安插到前台位置上，让他无论如何要先把郑秀兰挡在门外，并尽快通知到里面，等里面准备好之后，再放她进来。整个计划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郑秀兰在晚上九点钟准时赶到公司，在公司的玻璃大门外狂按门铃。这时候里面曹百万跟陈露刚忙完楼书的设计，正在吃外卖牛肉粉丝汤。小倪依计行事，偷偷拨了电话通知了里面，曹百万让他无论如何挺五分钟。倪小伟领命，指指门上“谢绝推销”的字样，小人得志般看着门外急得像笼子里发情的母兽一样的郑秀兰，笑得花枝乱颤。

没笑两声，小倪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一向按时上下班的老板竟然回光返照般地出现在门外，他先是警觉地询问，接着满脸堆笑地拿门卡刷了一下。“嘀”的一声，门开了！倪小伟赶紧手忙脚乱地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