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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讲了,你可不许跟别人讲。
——好好好,不跟别人讲,听娘子的。
——嘿嘿,乖哦。
——郁闷。
——你不知道呢,原来小米家,那么穷的。她的妈妈是给人家当保姆的,天天看人的脸色行事窝窝囊囊的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除了她上学的费用家里没剩几个子儿了,而且全家只有她妈妈一个人维持,好辛苦的。
——那她爸爸呢?
——不知道,她没有爸爸。
——哦,这样子啊,那可真是好可怜啊。
——但她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不是一般的爱,死要面子,从那次包的事我就看出来了。尤其转到我们学校后,在这方面就更讲究了,她很怕别人看出她家穷,怕别人笑话她,所以就死撑,我看她这样子,很难受。
——哦,这样啊。
——现在她花钱花得越来越过了,大把大把的,还成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混在一起。她妈根本支付不起她这么大的花销了,其实她来我们学校上学的钱也是她妈求爷爷告奶奶低三下四地向别人借的。其实我知道,小米也很难过,但是她实在放不下面子,其实她只需要跟我们说明白她很穷,我们决不会瞧不起她的,可她就偏不,什么都要跟我们比着来。
——这种人,好像很多。
——可是像她这样的没有几个,她太虚荣了,其实她很悲哀。小米有什么事都跟我讲的,那次她带我去她家,我看见她家的房子像是住过几十年的样子,很破旧。还有她的妈妈,也很苍老,见我来了很高兴,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难过。
——嗯。
——可小米又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很乖,也很体贴,对我们大家,对子滕,都是的。她长得很漂亮,学校很多人都在追她,可是她只喜欢子滕一个人,从来没变过心。有时我很羡慕他们两个,小米永远都是那么乖巧,在子滕面前,不会耍赖不会撒娇,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是啊,那么让人羡慕。
——我们也在羡慕呢,在我们眼中,他俩似乎是应该永远在一起的一对。有时我也想有一个像子滕那样温柔的男孩子,像对待小米一样对待我,那样我会好幸福的。
——嘎嘎,娘子,你不是有我呢么!
——少来,我是说真的。今天的事我跟你讲了不许说出去哦,要让我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娘子的话就是命令。
——哎呀,我相公真乖,要奖励哦,亲一下……
我笑,很幸福,但随后又开始了难过,隐隐地难过,很疼。说不出原因,也似乎有很多原因。抬头看看外面,叶子纷纷下落,纷纷……
九月,娘子,娘子,九月。
米格一直待在我的qq里,头像安静地看着我,一动也不动,就像平日里的米格。
我把和九月的聊天记录给他发了过去,过好半天,他发来条信息:宇多,其实我们都是群可怜的孩子。看到他的的留言,突然感到更难过了。我说你能不能整些让人高兴的话,难受。
又过了好半天,米格回复了:不能。
我拿起剩下那点可乐,一仰头,全喝光了,对面的米格家里,灯依稀亮着。
我掏出手机,拨通米格的号码,半天,才传来米格懒洋洋的声音。我说,你出来,我们去吃饭。
我和米格,坐在温暖的烧烤店里,啃着牛排。透过身边的玻璃,看着夜晚霓虹灯下的街道,汽车的灯光忽明忽暗,照亮了这座城市的夜。
米格要了两瓶啤酒,我们一人一瓶,酒滑过食道,很温暖。
吃完烧烤,我们站在风中,看着夜的倾颓。风掠起我们的头发,飘扬了起来……
秋的夜,好凉啊。
躺在床上,望着顶棚发呆,周围是朴树纯粹的声音。
没有了我们四个住在一起时的吵吵闹闹,自己一个人总是空落落的,于是就开始想一些事情,朴树的声音总是可以让人更容易回忆。脑子里,小山坡,我,还有一个人……米格吗,不。是九月,大片大片,她的身影,她的话音,她的笑,她长长的辫子……挥之不去。
自己从未如此想过一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她是什么时候占据我的脑子的,也应是好久了吧。
记得包子追小佳时,跟我说过,当你想一个女孩子想得睡不着觉的时候,那就是喜欢上她了。还记得那时我笑,说包子疯了,疯得无可救药。
莫非,我是喜欢上她了?应该不能吧。
于是那夜,我在床上烙了一宿的煎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九月的影子愈加清晰了。
像命中注定一般,如火一样的那个夏天,撩人的夏日舞会,你跳向我的身边。dy shall we dance,在你说爱我的夜晚,真甜蜜呀,我爱你到永远。可哪有什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