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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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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用手试了下洗澡水,高声说话以盖过水龙头的哗哗声。“你应该带些衣服来洗。”她用手指勾住他裤子上的松紧。“这些给我,明天早上就能干。”奥博恩怀着爱意的挑逗,用手指勾住她的手指。“不,不。”他马上叫喊起来。“它们早上还是干净的呢。是的。”露西开玩笑地去脱他的衣服,他们缠斗着滚过浴室地板。露西尖叫又大笑。奥博恩兴奋却自持。

最后露西穿上睡袍走开了。奥博恩听见她进了厨房。他坐在浴缸里洗掉那些闪亮的绿色斑迹。露西回来时裤子已经放在散热片上烘着了。“女人的肋骨,不是吗?”奥博恩在浴缸里说。露西说:“我也进来了。”接着脱掉睡袍。奥博恩给她让出地方。“您请。”她在灰色水中坐下来时,他微笑着说。

奥博恩仰卧在干净的白色床单上。露西轻轻地趴到他肚皮上,像只伏巢的大鸟。她决不允许别的方式。她一开始就说:“我主动。”奥博恩回答:“咱们走着瞧。”想到可以享受被征服的快感,就像他哥哥杂志上的那些瘸腿人一样,他很害怕,感到恶心。

露西说话辛辣起来,这是她对待难缠的病人的声调。“你不喜欢就别再来。”奥博恩不知不觉被引导着按她所想的去做。她不单单是想坐在他身上,她不想他动。“如果你动一下,”她警告了他一次,“我就要你好看。”奥博恩习惯性地上挺和深入,她立刻撒开巴掌抽了他几下,动作快得像蛇吐信子。那一刻她达到了高潮,然后滚到一边,半是呜咽半是笑。奥博恩红肿着一边脸,气恼地走开。“你太变态了。”他在门口喊道。

第二天他又来了。露西答应不再打他,却换成了骂。“你个没用的小可怜虫。”她会在兴奋的尖叫。她似乎本能地感受到奥博恩羞愧震颤中的快感,想要推之更深。有次她猛然从他身上完全抽离,远远地笑着,朝他头上和胸上撒尿。奥博恩挣扎着避开,但露西抓住了他,似乎深深满足于他不经意的高潮。这次奥博恩愤怒地离开了公寓。露西强烈的化学气味缠绕了他好几天。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保琳。但不到一个星期,他又回到露西的公寓去——他坚持说——拿回他的剃刀,露西劝他穿上她的内裤。奥博恩惊恐而兴奋地抵抗着。露西说:“你的问题是,你害怕自己喜欢的东西。”

现在露西一手握住他的喉咙。“你敢动。”她嘶声说,闭上眼睛。奥博恩静静地躺着。露西在他上面像棵巨树般摇摆。她努嘴想吐出一个字,却没有出声。许久,她睁开眼睛瞪着下面,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摆正他的位置,同时不停地前后摆动。终于她说出来了,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是冲他说。“虫子……”奥博恩呻吟起来。露西的大腿小腿绷紧并颤抖着。“虫子……虫子……你可怜的小虫子。”她的手再次拢紧他的喉咙。他眼睛深陷,一句话经过了很长时间才破唇而出。“是的。”他轻声答应。

第二天奥博恩去看了门诊。医生和他的男助手见惯不惊,并不在意。助手填了一份表格,想了解奥博恩近期性生活细节。奥博恩捏造了伊普斯威奇公交车站的一个妓女。这之后许多天他都保持独处。一早一晚都去看医生,打针,欲望逐渐衰竭。保琳和露西打来电话时,哈罗德告诉她们他不知道他在哪里。“也许到哪里休假去了。”他边说边朝店铺另一头的弟弟眨了下眼。有三四天两个女人每天都打电话过来,然后忽然又都再没有电话过来。

奥博恩没大在意。书店现在很赚钱。晚上他和哥哥及哥哥的朋友们一起喝酒。他感觉自己既忙碌又病弱。十天过去了。他用哈罗德给他的额外的钱买了一件皮夹克,就像哈罗德那件,但似乎更好,更正点,装饰着红色仿丝线条。它既光亮又吱扭有声。他在鱼眼镜前花了许多时间,侧身而立,欣赏着自己的样子,肩膀和二头肌将皮料撑起并呈现出一种紧致的光泽。他穿着皮衣来往于店铺和诊所之间,感觉到街上女人的注视。他想起了保琳和露西。他考虑了一天该先给哪个电话。他选择了保琳,从店里给她打电话。

奥博恩等了很久才被告知,实习护士谢泼德不在。她在考试。奥博恩把电话转拨到医院的另一侧。“嗨,”露西拿起电话时他说,“是我。”露西很开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里了?”他坐下来。“今晚怎样?”他问。“我都等不及了……”露西像个性感小猫似的低语。奥博恩大笑,拇指和食指顶住前额,听到线那头远远传来别的声音。他听到露西在下达着指令。然后她飞快地对他说:“我得走了,他们刚刚接了一个病例。那么晚上大约十点吧……”然后就走了。

奥博恩准备了他的故事。但露西并没有问起他去了哪里。她太高兴了。她笑着给他开了门,抱了抱他,接着又笑起来。她看上去不一样了。奥博恩想不起来她竟有这么美。她的头发变短了,棕发的颜色更深,指甲是淡橘色,穿着一条黑底橙点的裙子。餐桌上有蜡烛和酒杯。唱片播放器上播放着音乐。她往后站了站,眼睛发亮,几乎狂野。她欣赏起他的皮夹克来,手指一路抚摩着红色线条,又整个人贴到上面。“好滑。”她说。“折价后才六十镑。”奥博恩得意地说,想要去吻她。但她又笑开了,把他按到椅子里。“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拿点饮料来。”

奥博恩往后一躺。唱片机里一个男人歌唱着发生在铺着白色干净桌布的餐馆里的爱情。露西拿来一瓶冰凉的白葡萄酒。她坐到他椅子的扶手上,他们边喝边聊。露西告诉他最近病房里的故事,恋爱的或者失恋了的护士们,康复了或者死去的病人们。她边说边解开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手伸进去一直摸到他的肚子,但当奥博恩在椅子里转身伸手去摸她时,她把他推开,俯身亲吻他的鼻子。“好了,好了。”她辛辣地说。奥博恩努力控制住自己。他复述着在酒馆里听来的轶事。每到结尾处露西都疯狂大笑。奥博恩开始讲第三个时,她的手轻轻落到他两腿之间,停在那里。奥博恩闭上了眼睛。手却挪开了,露西推搡着他:“接着讲啊。”她说,“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到膝上来。她轻叹一声,溜开去又拿了一瓶酒回来。“我们应该经常喝点葡萄酒,”她说,“既然它能让你讲出如此有趣的故事。”

受到鼓励,奥博恩接着讲他的故事,关于一辆车,一个车库修理工对一个牧师说的话。露西一次次放下给他的钓饵,笑了又笑。他没想到这个故事有这么好笑。地板在他脚下升起又落下。露西是那么漂亮,那么香,那么温暖……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她把他逗弄得动弹不了。他爱她。她笑着,夺去了他的意志。现在他看清了,他要过来和她一起住,每天晚上她把他逗引到疯狂的边缘。他把脸贴到她胸上。“我爱你,”他咕哝着,露西又笑了,抖动着,擦去眼中的泪水。“你……你……”她不住地想要说什么。她往他杯子里倒空了酒瓶。“干一杯……”“好,”奥博恩说,“为我们俩。”露西忍住了笑声。“不,不。”她拖长语调尖声说道,“是为你。”“好吧。”他说,一口干了下去。接着露西站在他面前拉他的胳膊。“来,来。”她说。奥博恩挣扎着从椅子里站起来。“晚餐怎么办?”他问。“你就是晚餐。”她说。他们一边傻笑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

他们脱衣服时,露西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惊喜……别大惊小怪。”奥博恩坐在露西大床的床沿上打了寒颤。“管它是什么,我准备好了。”他说。“好……很好。”她第一次深深地吻了他,轻轻地把他推倒在床上。她向前爬过来跨坐到他胸上。奥博恩闭上眼。几个月前他也许会激烈地反抗。露西抬起他的左手送到嘴边,亲吻每个手指。奥博恩笑了,“嗯……第一道菜。”房间和床在他周围轻柔地起伏。露西把他的手推到床的一个上角。奥博恩听到一声遥远的叮当声,像是铃铛。露西跪在他肩膀旁边,压住他的手腕,用一条带扣的皮带扣住。她总是说有一天要把他绑起来做爱。她俯近他的脸,他们又接吻。她舔他的眼睛,耳语道:“你哪儿都别想去。”奥博恩大口吸气。他没法调动脸部肌肉去笑。现在她拉住他的右臂,拖往远处的床角,奥博恩惊恐万分地顺从着,感觉到胳膊像死了似的。现在,这只手也被固定了,露西的手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一路轻抚,摸到了脚……他躺着,手足被拉伸到几乎要迸开和断裂,又被四角固定,整个人就那么摊开在白色床单上。露西跪在他的两腿根部,俯视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手指轻轻地抚弄自己。奥博恩躺在那里,等待她像一只白色大鸟一样孵在他身上。她用指尖抚弄他的敏感之弧,然后又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住它的根部。一声呻吟从他嘴里逸出。露西俯身向前,她的眼神那么狂野。她耳语:“我们打算整治你,我和保琳……”

保琳。有一瞬间,这些音节空洞而无意义。“什么?”奥博恩说着,忽然想起来了,领会了这一威胁。“放开我!”他飞快地说。但露西的手指弯在阴户里,眼睛半开半闭,呼吸缓慢深长。“松开我!”他大喊,无望地挣动皮带。露西的呼吸现在变成了轻喘。他愈挣扎,她喘息愈快。她在说着什么……咕哝着什么。她在说什么?他听不清。“露西,”他叫道,“请松开我。”忽然间她安静了,双目圆睁,眼神清醒。她爬下床。“你的朋友保琳来了,很快就到。”说着便开始穿衣。她顿时就不一样了,动作爽利,不再看他。奥博恩想装得不在意,但他的嗓门有点高:“怎么回事?”露西站在床脚边扣裙子的扣子。她抿起嘴唇。“你这个混蛋。”她说。这时门铃响了,她笑了:“来得正是时候,不是吗?”

“是的,他很安静就被放倒了。”露西说着,把保琳领进卧室。保琳一言不发。她不看奥博恩,也不看露西。奥博恩的眼睛盯着她手里抱着的那个物体。那玩意很大,银色的,像是一个超大电烤箱。“可以就插在这里。”露西说。保琳把它放在床头桌上。露西在她的化妆台前坐下来,开始梳理头发。“我过一下就去给它弄点水来。”她说。

保琳走到窗边站住。房间里一片安静。奥博恩粗着嗓子说:“这是怎么回事?”露西在椅子里转过身来。“那是个消毒器。”她语调轻快地说。“消毒器?”“你知道,外科用的消毒器具。”下一个问题奥博恩不敢问了。他感到恶心和晕眩。露西离开了房间。保琳仍旧瞪视着窗外的黑暗。奥博恩觉得需要说点悄悄话:“嘿,保琳,怎么回事?”她转过脸来对着他,没说什么。奥博恩发现右腕上的带子松了一点,皮子被拉长了。他的手被枕头掩着。他前拉后扯,一边急迫地说:“瞧,我们赶快出去吧,松开这些东西。”

她迟疑了一刻,然后沿着床边走过来,向下瞪视着他。她摇了摇头。“我们要整治你。”这一下重复让他很恐惧。他左冲右突,扭来扭去。“我不想开这该死的玩笑!”他喊道。保琳转过身去。“我恨你。”他听见她说。右手的带子又松开了一点。“我恨你。我恨你。”他使劲拉扯,直到感觉手都快断了,但他的手对于手腕上的那点松动空间来说,还是太大。他放弃了。

现在露西在床边往消毒器里注水。“这玩笑真叫人恶心。”奥博恩说。露西从桌上拿起一个黑色的扁平箱子。她砰地打开箱子,开始往外拿出长柄剪刀、手术刀之类明亮尖利的银色玩意。她把它们小心地浸入水中。奥博恩又开始活动右腕。露西拿掉黑色箱子,在桌上放了两个蓝边的白色肾形碗。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两个皮下注射针头,一大一小。另外一个里面是棉球。奥博恩的声音颤抖着。“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露西把冰冷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她咬字清晰地说:“这是他们在诊所就应该对你做的。”“诊所……?”他重复道。他现在能看到保琳正靠在墙上对着瓶子喝威士忌。“是的,”露西说,伸下手去捉他的脉,“让你别再传播你那点秘密小毛病。”“也别再撒谎。”保琳说,声音因愤怒而紧绷。

奥博恩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撒谎……撒谎,”他连声说着。露西从保琳手里拿过威士忌,举到嘴边。奥博恩恢复了情绪。他的腿在颤抖。“你们全都疯了。”露西敲着消毒器,对保琳说,“这里还需要几分钟。我们到厨房去擦洗消毒吧。”奥博恩努力抬起头来。“你们去哪里?”他在她们身后喊道。“保琳……保琳。”

但保琳已没有什么要说。露西在卧室门道里停下来,冲他一笑:“我们会给你留一截漂亮的小残根,好记住我们。”然后便关上了门。

床头桌上的消毒器开始嘶嘶作响。片刻之后沸水开始微微翻滚,机器里传出一下轻柔的丁零声。恐惧之下,他开始猛力抽动双手,皮带磨破了腕上的皮肤。绳套现在退到了他的拇指根部。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他悲嗥着拉扯着,皮带的边缘深深切入他的手腕。他几乎就要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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