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击犯罪:男女皆可(1/2)
半小时后,我离开赛场。黛娜·布兰德坐在一辆浅蓝色马蒙轿车的驾驶座上,跟站在路上的马克斯·塔勒尔说话。
女郎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翘,嫣红的丰满嘴唇利落地吐出话语,嘴角周围的皱纹条条分明。
赌徒看起来和她一样不愉快。他那俊秀的脸庞如同橡树皮一般蜡黄死板,说话时嘴唇就像纸一样薄。
这场景仿佛一场美妙的家庭聚会。若不是女郎看见我并把我叫住,我是不会参加的。
“天哪,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来了。”
我向车子走去。塔勒尔的视线越过车子顶棚看着我,不带一丝友善。
“昨晚我劝你回旧金山。”他的低语声比任何人的咆哮都更刺耳,“现在则是命令你。”
“一样十分感谢。”我边说边坐到女郎身边。
她发动引擎时,塔勒尔对她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出卖我,却是最后一次了。”
车子开动了,女郎回头对他唱道:“我的爱,下地狱去吧!”
我们快速开进城。
“布什死了吗?”车子扭进百老汇时,她问。
“显然,他们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时,可以看见刺出的刀尖。”
“他早该知道出卖他们的下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今天晚上已经把一千年以后的事都做完了,如果小伙子们不喜欢,我也只能说很遗憾。你赢了多少?”
“我没赌。这么说你的马克斯不高兴了?”
“没赌?”她大叫,“你到底是哪路的浑蛋?有谁在听说这么有把握的内部情报后还不下注的?”
“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么说马克斯不喜欢后来的转变?”
“你说呢?他输了不少,然后又因为我足够机灵换了赌注赢了一票而摆脸色给我看。”她粗暴地把车子停在一家中国餐馆前,“让他下地狱去吧!自以为是的矮冬瓜!”
她的双眼噙满泪水,晶莹闪烁。下车时,她用手绢使劲擦了擦眼睛。
“天哪,我饿死了。”她拉着我穿过人行道,“你能请我吃一吨炒面吗?”
她虽然没吃掉一吨,但也吃了不少。吃完她自己那满满一盘又加上我的半盘。然后我们又开着马蒙回到她家。
丹·罗尔夫在饭厅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水和一个没有标签的棕色瓶子。他坐得笔直,盯着瓶子。整个房间弥漫着鸦片酊的味道。
黛娜·布兰德脱掉毛皮大衣,任由大衣一半搭在椅子上,另一半滑落在地。她冲肺结核患者打了个响指,不耐烦地说:“钱拿了吗?”
肺结核患者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瓶子,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丢在桌上。女郎一把夺走,数了两次,咂了咂嘴,把钱塞进自己的手提包。
她走出房间去厨房凿冰块。我坐下来点燃一根香烟。罗尔夫还盯着他的瓶子,他和我好像都没什么想和对方说的。没过一会儿,女郎就拿着杜松子酒、柠檬汁、苏打水和冰块回来了。
我们喝着酒,她告诉罗尔夫:“马克斯气疯了。他听说你是在最后一分钟把钱转押到布什身上的,那只小猴子就认为我出卖了他。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做了有脑袋的人会做的事——押赢的一方。我像个婴儿一样无辜,不是吗?”她问我,然后接着说,“显然,马克斯害怕的是别人会以为是他做了手脚,因为丹把他的钱和我的一起押下去了。非常遗憾,他运气不好。随便他气得跳脚,我才不在乎这个聒噪的矮冬瓜。再喝一杯吧!”
她为我和自己又倒了一杯,罗尔夫还没碰他的第一杯酒。他依旧盯着棕色的瓶子,说:“发生这种事,你怎么还妄想他会高兴。”
女郎愤怒地反驳道:“我怎么想我说了算。况且他没权利那样对我说话,我又不是他的。或许他一相情愿地那么认为,但我就要让他看看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喝光杯里的酒,砰地放到桌上,在椅子里扭了扭身子,面对着我,“你真的要用伊莱休·威尔森那一万块钱清理这座城市吗?”
“是的。”
她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闪着渴望的光。
“那么,如果我帮你,可以分到——”
“你不能那么做,黛娜。”罗尔夫的声音低沉,却温柔坚定,好像在对孩子说话,“那样龌龊至极。”
女郎缓缓把头转向他,嘴巴变成她对塔勒尔说话时的模样。
“我偏要做,”她说,“那样会让我龌龊至极,是吗?”
他没说话,视线仍没有离开瓶子。她脸红了,表情变得坚定而残忍,柔声细语道:“太不幸了,像你这么纯粹的绅士——虽然有点儿小肺病——却要和我这种龌龊至极的人来往。”
“那还可以补救。”他缓缓说道,站起身。鸦片酊已经侵蚀了他的大脑。
黛娜·布兰德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桌边。他看着她,被毒品麻醉的双眼空无一物。她把脸凑到他面前,问:“所以,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太过龌龊了,是吗?”
他心平气和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为了这个家伙而背叛你的朋友,那就是龌龊至极。非常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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