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仓库(1/2)
我们沿街而行,眼睛四处搜寻看起来像废弃旧仓库的建筑。此时的天光已亮得可以看清东西了。
不久我就看见一处杂草丛生的空地中央伫立着一幢庞大的四方形锈红色建筑。很明显,空地和建筑都已经弃置很久了,看起来很像我们正在寻找的对象。
“在下一个街角停车。”我说,“看起来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你留在车里,我出去看一下。”
我多绕了两段路,以便从建筑物的后面进入。我谨慎地穿过空地,并不是偷偷摸摸,只是确保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我小心地试了试后门。锁着,理所应当。我移到一扇窗边,试着往里看,但因为光线不足和尘土而无法看清。我又推了推窗户,也无法动弹。
我走向另一扇窗户,依旧没有好运气。我绕过建筑的一角,开始沿北边走。第一扇窗户对我不理不睬,第二扇被我一推,缓缓升上去了,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但窗子里面钉着木板,从上到下全堵死了,从我站的地方看起来非常结实。
我咒骂着它们,又满怀希望地想起刚才抬窗户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于是我爬上窗台,一只手贴着木板,轻轻地推。
木板动摇了。
我又增加了几分力道,木板左边和窗框脱离了,露出一排闪着寒光的铁钉尖。
我继续把木板往后推,透过缝隙看向里面,但除了黑暗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我右手拿枪跨过窗台,迈进建筑里,又往左一步,离开窗户反射的灰色光线。
我把枪换到左手,用右手把木板推了回去。
我用了整整一分钟屏息倾听,但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用举枪的右臂紧紧贴着身子,开始摸索这个地方。我一英寸一英寸地前进,但除了脚下的地板,什么都没发现。四处摸索的左手在触到一面粗糙的墙之前也什么都没摸到。我好像穿过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
我沿着墙移动,寻找门。迈了六小步之后我来到一扇门前,将一只耳朵贴着门,没有听到声音。
我找到门把,轻轻扭转,慢慢推开门。
有什么东西发出嗖嗖声。
我同时做了四件事:松开门把、跳起来、扣下扳机、左手猛击一个像墓碑一般坚硬沉重的东西。
手枪吐出的火花照不出任何东西,虽然你很容易想象自己看到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又开了一枪,然后再一枪。
一个老人的声音央求道:“兄弟,别那样。你没有必要这样。”
我说:“弄亮一点!”
从地板方向传来嚓嚓声,一根火柴擦亮了,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那是一张常会在公园长椅上见到的,没用,也没有表情的老脸。他坐在地板上,枯瘦的双腿叉得很开,似乎没有受伤。他的身边放着一截桌子腿。
“站起来,弄点亮光。”我命令道,“先让火柴一直烧着。”
他又擦亮一根火柴,站起身的同时用手护着火苗,然后穿过房间,点亮了一根立在三条腿桌子上的蜡烛。
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要不是我的左手发麻,我一定会抓着他以策安全。
“你在这里做什么?”蜡烛点亮后,我问他。
其实我并不需要他回答。房间的另一面全是木箱子,堆了六英尺高,上面贴着“完美枫糖浆”的标签。
老人开始解释。他对天发誓说他只负责看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两天前有个叫耶茨的人雇他来这里当守夜人,若出了什么事儿,将与他毫无关联。我拉开一个箱子的盖。
里面的瓶子上贴着“加拿大俱乐部”的标签,看起来像是用橡皮章盖的。
我丢开木箱,让老人拿着蜡烛在我面前带路,开始搜查这幢建筑。正如我所料,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是低语者之前藏身的仓库。
等我们再次回到放酒的房间时,我的左手臂已经恢复到可以拿走一瓶酒了。我把酒放进口袋,接着给老人一些忠告:“最好赶紧走人。是芬兰佬皮特的手下——现在他们变成特警了——雇你来看守这个地方的,但现在皮特已经死了,他的手下也完蛋了。”
当我爬出窗户时,看到老人正站在木箱前,眼神贪婪地看着,并用手指数着数。
“怎么样?”我回到车里坐到他身边时,米基问。
我什么都没说,拿出那瓶“加拿大俱乐部”,拔开软木塞,递给他。然后我又往自己喉咙里灌了一口。
他又问了一次:“怎么样?”
我说:“咱们试着去找老雷德曼仓库吧。”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太多嘴而毁了自己的。”说完发动了车子。
又往前开了三条街,我们看见一块退了色的招牌,写着“雷德曼公司”。招牌下面的建筑很矮很窄,但很长,有着弯弯曲曲的钢板屋顶,没几扇窗户。
“咱们把车停在角落里,”我说,“这次你和我一起去。刚才就我一个人,不怎么好玩。”
我们钻出车子,发现前方有一条小巷直通仓库背后。我们走了过去。
街上有几个人散步。但对城里的这片区域来说,现在时间还太早,工厂都尚未苏醒。
我们在建筑物后面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仓库的后门关着。门框边缘和靠近锁的地方有刮痕。有人曾用铁橇下过一番工夫。
米基试着开门,门没上锁。他一次推开六英寸,然后停顿一下,一直将门推开到够我们挤进去的程度。
我们刚挤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但听不清楚内容。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微弱含糊,离我们有段距离,有点争吵的感觉。
米基用大拇指摸着门上的撬痕,低声说:“不是警察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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