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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克萨达 第十四章 变形的克莱斯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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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次攀上小径,走回柯林森夫妇的宅邸。我给罗力展示了沾染血污的毛巾、手帕、洋装、拖鞋;包过吗啡的白纸;柯林森卧室地板上的枪、天花板上的弹孔,以及地板上的空弹壳。

“椅子底下的弹壳还在,”我说,“不过我之前在墙角还看到过一颗,离手枪很近。”

“你的意思是说你走后它被拿走了?”

“没错。”

“可那又会对谁有什么好处啊?”

“我也想不出来,不过它确实是被拿走了。”

他已经失去了兴趣,正盯着天花板。然后他说:“开了两枪,却只有一个弹孔。我猜另一个是朝窗外打的。”

他走回加布丽埃尔·柯林森的卧房,检视着黑色的绸装。它被撕裂了几处——靠近裙摆的地方——但并没有弹孔。他把洋装放了回去,又捡起梳妆台上盛着吗啡的纸。

“你觉得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他问。

“她吸毒。这是她继母教给她的几样东西之一。”

“啧,啧,啧。看来还真像是她干的呢。”

“什么?”

“你也清楚吧,她有毒瘾,对不对?他们起过冲突,他把你找来,结果——”他顿住,努起嘴唇,然后问道,“你认为他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不清楚。可能是昨晚他等完我之后回家的路上吧。”

“你整晚都在旅馆吗?”

“从十一点多到今早五点。当然啦,我也有可能在那段时间里抽空杀个人。”

“我可没这个意思,”他说,“只是随口问问。这位柯林森-卡特太太到底长什么样?我没见过。”

“她二十岁左右,身高有五英尺四五英寸,看起来比实际要苗条;淡棕色的短鬈发,眼睛很大,有时是棕色,有时则是绿色;皮肤白细,前额很窄;嘴唇和牙齿都很小,下巴很翘,耳朵挺尖,没有耳垂;病了几个月,气色也不好。”

“应该不难找。”他说,然后开始在抽屉、衣柜、行李箱里翻捡。我头一回来的时候就翻过,也没找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看来她既没打包,也没拿走什么。”他回到我站的梳妆台旁,下了结论。他伸出一根粗手指,指向桌上银色的化妆箱:“那上面的gdl是什么缩写?”

“她婚前的名字叫加布丽埃尔·莱格特,还有个什么中间名吧。”

“哦,没错。那她是开车走的吧,嗯?”

“他们在这儿开过车吗?”我问。

“平常他到镇里,要么走路,要么开一辆克莱斯勒敞篷车。她想开车的话就只有走东街。咱们上那儿瞧瞧吧。”

出了屋子,他绕着房子转了几圈,我则在旁边等着。他什么也没找到。后来他停在一处明显是车棚的地方,指着地上的轨迹对我说:“今天早上开出去的。”我姑且信了他。

我们沿着一条满是沙尘的道路走上另一条石子路,然后又前行了大约一英里,到了一幢伫立在一群红色农舍中的灰色房屋前。一个身材瘦削、肩膀高耸、脚步略跛的男人正在屋后为水泵上油。罗力叫他德布罗。

“没错,本,”他回答了罗力的问题,“她今早七点路过这里,慌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车里没别的人。”

“她穿着什么?”我问。

“棕色外套,没戴帽子。”

我问他跟卡特夫妇熟不熟,因为他住得离他们最近。他对他们一无所知。他跟卡特谈过两三次,觉得这年轻人还算随和。有一次他带着妻子去看卡特太太,不过卡特说她不舒服,在床上休息。德布罗夫妇都只是远远瞄过她,而且不管走路坐车,她都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

“我看这附近谁都没跟她讲过话,”他有些兴奋地说,“当然,除了玛丽·努涅斯啦。”

“玛丽替他们做事?”副警长问道。

“嗯。怎么,本,那儿出事了吗?”

“那丈夫昨晚掉下了悬崖,妻子却一声不响地跑掉了。”

德布罗吹了声口哨。

罗力进屋借用德布罗的电话,跟警长报告了经过。我则待在外头,还想从德布罗口中多打探点儿消息——就算是他的个人意见也行。可我只听到了一堆感叹。

“咱们去找玛丽。”副警长打完电话后过来说道。于是我们离开德布罗,穿过马路,越过田野,朝着一丛树木前进。“奇怪,她人不在那边。”

“她是什么人?”

“一个墨西哥人,跟她的同胞们一起住在那边的低洼地。她丈夫佩德罗·努涅斯眼下正在福山服无期徒刑——两三年前他抢劫时杀了一个叫邓恩的私酒贩子。”

“本地的案子?”

“嗯。就在图客旅馆前头的海湾干的。”

我们穿过树间,走到一条溪边,五六座小屋傍溪而建——形状、大小和红铅的建材都跟货车车厢没什么两样。屋后头散布着几处菜园。有间小屋前面坐着个身材走了形的墨西哥女人。她穿着一身粉红格子洋装,坐在装过汤罐头的空箱子上,嘴里衔着根玉米梗烟斗,手里抱着个深肤色的婴儿。几个邋遢的小孩在屋子间的空地上玩耍,几条同样邋遢的杂种狗也跟着喧嚷。有个褐色皮肤的男人站在花园里,穿着条底色发蓝的连身工作服,有一搭没一搭地锄着地。

孩子们停下打闹,看着罗力和我踩着溪间的石块迈过来。狗群呼啸着冲上前,围住我们汪汪乱叫,直到一个小男孩把它们嘘走。我们在抱着婴儿的女人面前停下来。副警长对着婴儿咧嘴笑了:“呵,这皮小子,越长越壮了嘛!”

女人抽出嘴里的烟斗,吐出一句抱怨:“他总是闹疝气。”

“啧,啧,啧。玛丽·努涅斯在哪儿?”

烟斗指向了隔壁的小屋。

“我还以为她在图客旅馆打杂呢。”他说。

“有时候是。”女人事不关己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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