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专业人士（1/2）

蒙刚有些无力，他认为该做的都做了。

作家苏小东这边已基本了解，他所描述的情况大体跟季科老师所讲的连成一条线；此外，季科老师也差不多被问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高素&65279;素，她已经再也想不起有关杨雨静的任何线索，蒙刚再这样隔三差五去找她，连自己也觉得别扭。蒙刚觉得自己好像在追她一样。

学校马上要放寒假了。

在杨雨静宿舍翻出的几十张cd也算找到了源头，基本可以确定是张猛在苏小东书店陆陆续续买过的。杨雨静装cd的箱子已搬到队里，蒙刚随便挑了几张准备拿回去听一下。蒙刚的cd机是元旦时聂兰用近一个月的薪水买来给他的，当时还让蒙刚骂了一顿。

两人恋爱那会儿，蒙刚就想要个walkan，可一直不舍得买。今年元旦，聂兰突然想起蒙刚的小心愿，便一狠心取出两千块钱去了商场。聂兰经不住售货员狂轰滥炸，“磁带以后就落伍了，cd机起码能流行二十年”“cd音质比磁带不知要好多少倍”“这个送给心上人最好”。

cd机一拿回家，蒙刚差点哭了。

蒙刚说，两千块钱能买一万个馒头，够吃半辈子了。

他不知趣地数落聂兰，老婆哭了最后还得自己哄。

蒙刚随便找出一张光盘放进了cd机，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他马上调低音量。几盘cd全是乱哄哄的，这音乐让蒙刚听不出任何节奏。歌不是唱，全是咆哮。

这哪还是音乐？不过，也许张猛喜欢。可cd为什么会在杨雨静宿舍？

而且蒙刚更奇怪的一点是，张猛的嫌疑越来越大，可刘洋离开天都之前却说：“他很可能不是真凶”，这实在让蒙刚摸不着头脑。

张猛不是真凶，那还有谁呢？

刘悦的方向卡住了，还有季科老师、马学洋主任、素未谋面的陈教授、作家苏小东、杨雨静的舍友、隔壁宿舍的女生、沉浮不定的张猛、半疯半癫的刘统、乞丐王智朕、“车神”黄海涛、年少轻狂的王玉和唐丹。

凶手会不会在这些人当中？他们里面有没有帮凶？有没有知情人？假如他们都不是凶手，那会不会有人认识凶手甚至熟识？

或者一直以来，全部调查都是白费力气？

蒙刚有些绝望了，他看不到未来。他想问刘洋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会觉得张猛不是凶手？”比如“下一步我的调查方向应该在哪里？”

可是，也不知刘洋现在窝在哪个山沟沟里，根本联系不到。

现在，基本上所有线索都指向张猛。

怎么办？

“这，我也没什么办法。”

当蒙刚对袁瑞讲出自己的困难，袁瑞摇了摇头。

“我看啊，这案子已经成为一九九六年度最让天都人民头疼的事了。你看着吧，今年过年都会人心惶惶，街上的人肯定少得可怜。”袁瑞边嗑瓜子边说。

“哦，对了，”蒙刚端起茶杯，说，“你是不是上过作家培训班了？”

“写作培训吧？”袁瑞笑了笑，“冠冕堂皇，什么狗屁作家，我就上了三次课，最后一次我问旁边那位：‘您学了多久了？’那人伸出一掌说道：‘五期了’，我又问他多久一期，你猜那家伙说什么？”

“什么？”蒙刚看着电视。

“一个学期，”袁瑞笑得前仰后合，“五个学期，大半大学时光，文章连个《天都晚报》都没上过，还敢号称什么作家培训？趁早吧，我也别上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蒙刚说着拿出一张照片。

“这谁啊？”袁瑞一脸惊讶。

“这个就是张猛。”

“哇，长这样，还挺帅。”

“他不也去过作家班吗，你没见过？”

“我老坐第一排，一共才去过三次，况且你不是说了这家伙中途才插班进来的。”袁瑞皱皱眉头盯着蒙刚，说，“你这家伙不会没有门路连我也怀疑上了吧？”

蒙刚只是看着袁瑞的眼睛。

袁瑞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娘的没数了！”

接着，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