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都夜色(1/2)
宿舍里很冷,杨雨静坐在被窝看着刘悦送给她的小说。不知不觉,刘悦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出国?杨雨静当时都忘记问她要去哪个国家,只因她走得太突然。
她轻声叹息,扭头看看旁边的床。高素素呼吸均匀,看样子是睡着了,她耳边的收音机吱吱啦啦地响着。
杨雨静看看表,去作家班的时间马上到了,她随手把书放到枕头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啊,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
杨雨静打了一个寒战。
她走到公用写字台前拿起自己的暖水瓶晃了晃,没水了。她听到一旁收音机里轻微的噪声,再看床上的高素素,她睡得很香。
她悄悄拿起高素素的暖水瓶,热水哗啦啦流进杯子。
“嘣!”
她吃了一惊,怎么会突然爆了?
“呀!”杨雨静捂着嘴巴,忙把杯子擦了擦装进书包。
她慌慌张张把书籍笔记本装进书包,检查一遍后没发现任何遗漏。她&65279;把被子扯整齐,看到枕边那本《烟雨蒙蒙》,正犹豫着要不要带到教室,她身后一直吱吱啦啦的收音机突然安静了。
她没有回头,随便打开《烟雨蒙蒙》的某一页,转身坐到床边看了起来。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请问,暖水瓶是你打坏的吧?”
对面传来一个声音,她低着头当做无所谓的样子,可她的脸已经红了。
“喂!我说杨雨静大小姐!你把我暖水瓶打坏了!”
她朝对面看了一眼,说:“哦。”
“哦,哦就算完了?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高素素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哦,对不起。”说完,杨雨静又把视线转移到小说上。
“你什么态度?弄坏我的暖水瓶你就这样?”
“我看你睡着了,以为你不知道。”
“呵呵,”高素素说,“真好笑,你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是谁打的吗?”
“没有啊,我只是不想耽误你休息,想晚上下课再告诉你。”杨雨静不敢抬头。
“哟,说得比唱得好听,你不就是想蒙混过关吗?”
杨雨静扔下书指着高素素:“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高素素冷笑:“我就纳闷了,你打坏我一个暖水瓶难道我还会怪你?你看你最近这副德行,跟多了不起似的,做错事也不知道承认。你是得到刘悦的真传了吧?没规矩,不懂事,天天觉得自己像个人物!”
“你胡说!还是好好管着你那张嘴吧。谁不知道你高大小姐嫉妒人家刘悦家里有钱?谁不知道你没资本还喜欢跟人攀比?你行了吧,我以前不稀罕说你,最近我烦,别惹我!”
“哼,刘悦开学的时候还蛮朴素的,怎么一个月后突然变得这么有钱?她是不是卖的啊?你知道她的外号是什么吗?大家都叫她刘公共!”高素素笑笑:“我们雨静不会是也羡慕她的生活了吧?”
“你!外号也是你给人家乱起的吧?别扯上大家。你血口喷人!实在想不到你这么低俗!”
“再低俗我也没堕落呀,”高素素摇摇头,“我真的希望你也别堕落,呵呵。”
“不就是想让我赔你一个暖水瓶吗?看你这些废话!”杨雨静愤怒:&65279;“我明天就还你钱!”
杨雨静抓着书包走了,留下高素素一人坐在床上。
高素素愣了,她不知道自己瞎扯那些干吗,她有些迷糊。
整节课杨雨静都趴在桌子上。
课间,张猛坐到雨静身边,拍拍她肩膀:“哎,怎么了小杨?”
杨雨静缓缓抬头,看了张猛一眼:“别理我,我烦。”
“别这样,我看你不高兴。你跟哥说说,谁敢欺负你,哥去找他算账。”
“不关你事。”
“好吧,哥不烦你,可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赴汤蹈火。”
又上了一节课。
下课,杨雨静缓慢地收拾着书包,她没像往常一样去找老师提问题,她显得有些沮丧。
“是不是跟同学闹别扭了?”张猛微笑,“还是心情不好?如果今天不急着回宿舍就跟哥聊聊。”
杨雨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同意了张猛的请求,她觉得答应他总比直接回宿舍面对高素素要好。
而且,她发现最近的张猛似乎变了一个人,像绅士。
绅士带着杨雨静去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只是她不知道,这就是刘悦曾对她讲过的那家自助餐。
两人一起聊雨静的大学生活,聊文学,聊音乐,聊诗歌,杨雨静彻底被张猛折服了,她感觉张猛确实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的男人。
“张猛哥你有孩子了吗?”
“呵呵,还没。”
“那,有妻子吗?肯定有的吧?”
“呵呵。”
如果早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张猛想这将会是另一个刘悦的开始,不过,他绝不会让这个大学生怀上孩子,也绝不可能要人家的性命。只是,他没机会了。
张猛叹息,他用白手帕优雅地擦拭唇边。
他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那多不好意思。”杨雨静笑笑。
张猛也笑了,他们一起进了那辆黑色蓝鸟轿车。车的后排,刘统一直等着他们。杨雨静虽然知道这事,依然忍不住问:“哥,他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离我们较远的桌子。”张猛说完发动汽车。
路过天都大学后门时,车子并没有转进去,杨雨静想他们可能要走前门吧。可是再次来到前门大街上,车子却转向了反方向。
“张、张猛哥,这是去哪儿?”杨雨静诧异地看着一旁开车的张猛。
“去学校啊。”
“可是,已经走过了。”
“哦,我没注意,那就顺便去我家里坐坐呗,给你煮杯咖啡。过会儿再送你回来。”
“不了,张哥,我不去,”杨雨静有些怕,“太晚了。”
张猛没回答。
“我不去!”
“好好,不去不去。”张猛这样说着,可依然没有掉头。
“快停下!”杨雨静急了。
张猛呵呵一笑,没有理会她。杨雨静见情况不妙一把抓住了张猛的胳膊,汽车“嗖”地冲向人行道。
冬天的天都市夜晚寒冷,人行道上没几个人,幸亏张猛脚下灵活,汽车差一点就撞到树上了。
汽车刚停下,杨雨静就去拉车门,刚打开一道缝,她又被张猛拽了回去。张猛抓着她的衣领,她不断拍打张猛的胸膛和脸。
“老刘傻愣着干吗?快给我把她弄住!”张猛喊了一句。
坐在后排身形胖大的刘统得到命令后,仅凭一只胳膊就把前排的杨雨静紧紧地锁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救命!”杨雨静双腿乱蹬大声喊叫。
张猛又朝刘统吼:“傻瓜,捂住她嘴啊!”
刘统“哦”了一声,又一巴掌把杨雨静的嘴巴堵住,这会儿只剩下女孩“呜呜”的叫声。
张猛再次发动汽车,说:“老刘,我只让你平常没事装个傻,遇到危急情况时好有备无患。可现在,你倒还真装出惯性啦?”
“呵呵。”刘统一只手捂着杨雨静的嘴巴,一手紧紧锁住杨雨静。
杨雨静的脚依旧到处乱踢,多次踢到档位,汽车几次差点失控。
“给我敲晕了她,让她再活蹦乱跳!”张猛抓着方向盘说:“妈的,我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杨雨静!”
刘统重重地敲了杨雨静后脑勺三下,她才昏了过去。
安静了。
不多时,车子就来到刘统家楼下,两人把还在昏迷中的杨雨静架进了屋子。
“老刘,把她衣服给我扒下来。”
“哦,全扒?”
“一丝不挂,脱下来以后扔洗衣机里搅一搅然后迅速烘干,弄好后找一个最最普通的塑料袋给装起来,用那种没有任何标志的袋子。弄完这些抽个时间把这女孩做掉,尸体慢慢处理干净。记得,要把她弄地下室。还有,今天下半夜你要一直等着老袁的电话,电话一响,马上把这女孩的衣服给我往楼下送,明白了?”
刘统点头,歪歪脖子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女孩。
风突然变得寒冷,袁瑞坐在大上海酒店最靠里的位置依然感觉又湿又凉,好像墙都是透风的。此刻,小店里正是忙时,服务员催了几次他都没有点菜,要不是他跟老板熟络,早被服务员请出去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不好意思,点了一盘花生米和菊花茶,先暖暖身子。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蒙刚曾给他打过一个传呼,上面显示:“庆功宴,稍等片刻。”
他犹豫很久这条传呼到底怎么回复给蒙刚,如果回“不行改天再坐”的话,万一他真的不来怎么办?他并没有这样回复,而是打传呼过去:“记得开车,晚上打车不方便。”
蒙刚却没回消息,袁瑞就这样一直等着。
他在小店里从空荡荡等到人满为患,又从人满为患等到只剩他自己。
“你们几点打烊?”
服务员皱着眉头说:“不一定呢,不到一个月就新年了,老板干得挺起劲,现在下半夜还经常有出租司机三三两两过来点些东西。”
袁瑞冲服务生点头的空当,大上海酒店的小破门“吱呀”一声开了,带&65279;进来一阵寒风和一个朋友。
终于到了,袁瑞看看手表,21:34。
正是好时候,不怕你晚只怕你不来。
袁瑞站起来冲蒙刚微微一笑,蒙刚摇摇晃晃朝他走了过来,伸手一挥没碰到袁瑞。
“哎?你怎么离我这么远呢?”
“你喝醉了?”
“谁说我喝醉了,我还没开始和你喝呢兄弟!”
袁瑞扶着微醺的蒙刚入座,并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菜!”
“点什么菜?吃饱了,喝酒!”
“你喝成这样还开车了?”
“开,你出去看看,停没停好。”
袁瑞朝门外瞥了一眼,没有动身:“刚子,你这家伙能立什么功?”
“缉毒,哥们儿我赤手空拳抓住了持枪毒枭,牛吧?”蒙刚拍拍自己胸脯,“今天就已经报道缉毒的事情了,你没看报纸吗?”
“报上哪儿说你了?”袁瑞皱着眉头。
“今天上午刚采访完我,明早上头条。”蒙刚拍着袁瑞的肩膀,“记得明天买份报纸收藏起来啊老袁,兄弟我头版头条!来,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呵呵,醉了不归!”
说着,两人举起酒杯。
杨雨静醒了。
她的脑袋很痛,天塌地陷,她不知道自己是冻醒的,还是被晃醒的。她只感觉自己在剧烈摇摆,开始还以为是地震,结果,她马上感觉到下体疼痛。
“啊!”
她猛地朝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去,她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人已被他推倒在地。
她蜷缩成一团,寒冷,耻辱,她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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