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2）

“那么后来夏小琴进了精神病院，你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见踪影，是去了戒毒所？”蒙刚低语道。

太阳毒辣，遮阳伞起不到任何作用，袁瑞提着鲤鱼尾冲蒙刚微笑。

“事情你都明白了，”袁瑞把鲤鱼朝塑料箱里一扔，“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想证明什么？”

蒙刚提起鱼竿，他看着鱼钩，上面的鱼饵再次消失：“我只是想说，当时如果你报案的话，这事和你的关系不是太大。”

“不是太大？”袁瑞呵呵一笑，“当时我的做法确实不是在保护夏小琴，你以为我只是单纯考虑到我爹的位置和升迁问题吗？其实，那时候我已经隐约察觉到他在涉黑了，但我绝对想不到他竟是草窝一把手。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张猛出来百般讨好我？”

“呵呵。”蒙刚无奈地点着头。

“而且我也参与了分尸，夏小琴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那么多事情？”袁瑞接着说道，“我和聂兰一个专业的，你忘了？”

蒙刚站起来，摘下渔夫帽伸了个懒腰。

“你准备把辅导员，老乞丐，还有那个不能说话的杨雨静都搞起来老乡聚会吗？张猛如果死不承认这事儿与我有关呢？”袁瑞说着开始收拾渔具，他摇摇头，“你那些所谓的证据到底哪个和我有关？是录像上你的警车，还是掉在车里的发卡和头发？”

蒙刚不语。

“这些东西更倾向于证明你是凶手，你仔细琢磨琢磨，谁知道十二年前那天晚上我开走了你的车？”

蒙刚也开始忙着收拾。

“兄弟，有些事情我对不住你。如果还能称你兄弟的话，你听我一句。你还有个老爹，有个好老婆和好女儿，别到最后弄得和我一样惨。”袁瑞拍拍蒙刚肩膀，“我们还是各回各家，看奥运会吧。”

“等等。”

“怎么了？”袁瑞站在蒙刚身边却没有看他。

“有一点我搞不清楚，”蒙刚点燃一支烟，说道，“张猛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把尸体抛在市区，还有……总之，很多事情不合理。”

“尽快让警方发现，吸引警方注意。他想让自己坐牢，甘愿为他老大的儿子，也就是我替罪，从而得到我爹的完全信服，为自己以后发展考虑呗。因为他可能想到了一点，就是不管抛在哪里，最终都会被警方发现，就算尸体完全消失，警方也会因种种迹象最终查到我头上，从而发现我和刘悦是有关系的，稍有差池我就毁了。所以不如直接明显一点，制造线索也得往他自己身上靠。”

“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牺牲吧？殚精竭虑地把自己……”

“高尚一点说，如果警方发现这事和我有关，那我爹的官位就会不稳，我爹不保，草窝也就没什么指望了，”袁瑞笑笑，“退一步讲，他如果不借题发挥，那么当天被砍掉手指的就不是他表弟，而是他。更有可能直接废了他。还有，他拉我吸毒本意是讨好我，其实弄巧成拙。我爹知道了非常生气，可能更想做掉他。如此，他采取这样的方法‘将功补过’，你还觉得不合理吗？”

蒙刚吞云吐雾，半晌不语，袁瑞问：“还想知道什么？”

“丁立怎么回事？”

“‘丁立’只是一个代号，代表主管草窝的政府要员，几十年来一直这样，不同的人，同一个名字。”袁瑞把渔具往汽车后备厢里一扔，说：“你能送我一程吗？”

蒙刚转身冲袁瑞笑笑，袁瑞也冲他笑，阳光在他们中间灿烂地变了味道。

蒙刚到家已是下午，聂兰和蒙湘茹坐在一起吹着空调看电视。小女孩&65279;对北京奥运赛事很感兴趣，蒙刚心里偷笑，想这丫头肯定是怕热，不然早拉着妈妈出去玩了。

蒙刚坐到了蒙湘茹身边，他和聂兰一人抓着蒙湘茹一只手。

蒙湘茹努力挣脱两个大人的禁锢，她跳起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说：“你们俩不许抓着我！一会儿我还要为中国队加油呢，哼！”

两人对视一笑，聂兰对蒙刚挤眼，接着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