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当握手了(2/2)
“她爸惨了,可她妈就红了。那可是青云直上!”老陈的话里充满了一种不满情绪。丁强能感觉到。
老陈让服务员又上了啤酒,还把剩下的烤鸭全套都打包给丁强带回家。“所以你跟这种人接触要小心一点,张燕可不是老百姓家的孩子,她妈妈要知道咱们在监视她女儿,肯定会气疯的。”
“气疯了又怎么样?咱们是国际刑警,咱们执行任务,很正常啊。”
老陈把打包的鸭子塞给丁强:“你啊,就是没见过世面。国际刑警怎么了,人家要弄死你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你就小心点吧。”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张燕为啥假装不认识我啊?”丁强追问道,“我再碰见她该怎么办啊?”
“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俩的事情呗,”老陈有点不耐烦了,“这你还不懂?别说婚外恋说出去不好听,她家什么人,你家什么人?说跟一个河北小警察搞外遇,多丢人啊?”
“我丢人吗?”
“你啊,太单纯了!你不丢人,身子板儿这么棒,脸也挺俊的,你们村的姑娘八成都巴不得跟你搞对象,但是张大小姐跟你在一起,她就丢人了。你俩不是一个阶层,知道吗?”
“那我们俩那天那事情对她算什么呀?”
“唉!”老陈深深叹口气说,“你就只当和她握手了吧。”
“不会吧,他们那么随便?那我算什么?”丁强突然感到愤怒。
“中国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那皇帝不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吗?现在没皇帝了,但是妇女解放了。所以有钱有势的女的也可以‘后宫佳丽’啊。你啊,就记住,下次等张燕找你,她叫你,她追你。你别主动。”
和老陈分手以后,丁强一直在琢磨,这男女的事情就真的能这样无情无义吗?跟握手一样?那这个张燕得跟多少人握过手啊?他又想起来朝阳公园里张燕不理他的那副傲慢表情,丁强越来越肯定,他是被张燕玩了。而且无处申冤,就像老陈说的,张燕和他不在一个阶层,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越想越懊悔当时没有管住自己的欲望,被这个女人拉下水,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老陈把张燕查清楚,”丁强这么想,“那姜平说不定也是被她玩的,我非查清楚不可!”
其实,张大小姐生下来就是一个病秧子。她缺钙缺到医生宣布这女孩将来不会走路;发现她花生过敏是她三岁时候吃了一口花生油炒的土豆丝,她的脑袋像个气球一样肿起来;她不能碰黑胡椒,只要沾到一个渣,浑身红斑;她不能吃面筋,吃了就拉不出来屎。而哮喘当然也是与生俱来的。医生说,这八成是因为在张燕出生的前后三年,她父亲都在高辐射区工作,那时候防护条件很差,张燕老爸很可能被感染了,然后又传给了张燕。为此,张大小姐的爸妈经常吵架,具体吵什么她也不记得了,但总是吵架。终于有一天,她爸爸气得要动手打她妈妈,手掌举起来了,人却倒下了。至于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状况没有人讲得清楚。从那天以后,张燕的爸爸就进入了昏迷状态,她妈妈坚持要让她爸爸插着管子继续活下去。张燕爸爸生病后,研究所里议论纷纷,很多怕死的人都要求调工作,还有人要求停止实验,重新研究一下防辐射保护,保证科学家们的安全。就在领导发愁的时候,张燕的妈妈站出来说话了,她告诉大家她丈夫的病和辐射没关系,她一直知道丈夫有病,也一直在治疗,只是突然病发了。张燕爸爸具体得了什么病,张燕妈妈没说清楚,总而言之,不是辐射,请大家放心,一定要按时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
从此以后,张燕妈妈就开始当官了。而她那可怜的丈夫不死不活地躺在某高级病房当了二十多年植物人。
说来,张大小姐的妈妈也真不容易,一方面要经营自己的仕途,另一方面还要拉扯大一个病病歪歪的女儿。所以张燕的童年基本上是在一个充满母爱的“集中营”度过的。她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点必须关灯睡觉,不许在外面吃任何东西,从小学到中学一直这样。张大小姐小时候基本上不出门的。她高一那年,她妈妈突然说要送她去美国,妈妈说那里医术高明,或许能治好她的病。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张大小姐就去了美国。到了美国之后,经过医生几轮治疗,张大小姐的病好了不少,有些过敏,比如黑胡椒,就消失了,没事儿了。还有哮喘也是很多年不犯了。治好病,妈妈就让女儿在美国上大学,所以张大小姐,至今都认为去美国就是为了治病、上学,没别的原因。
丁强是张燕的第三个男人。她其实每天晚上都允许自己想他两分钟,就两分钟,不是像老陈说的那样,想上就上,跟握手一样。这种说法要是让张大小姐知道,非得当场吐血不可,简直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对不起那个小警察?”张大小姐只能跟ror haris一个人聊这种事情。
“why?”(为什么?)ror逗她说,“he didn&039;t have a good ti.”(他没赶上好时候。)
张大小姐病好了以后,去上班的第一天几乎全部时间是和ror两个人在屋子里聊天,就像两个最好的女朋友一样。
“我怕他回去受处分,在中国,这种事情不像美国那么简单。”张大小姐捧着一杯茶,脸上的确有点焦虑。
“i see,”(我明白,)ror说,“公主不能随便睡的,童话里都是这样。不过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能干什么?他们处分他,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你妈,但是你怎么跟她说啊?”
“不能跟我妈说,说了,她就得把那小警察枪毙了。”
“can she really do that?!”(她真会那样做?哇!)ror从来不能认真说话,这让张大小姐又爱又恨,“我倒是有一个前情人的名单,其中有几个你觉得你妈妈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他为什么在北京?为什么在朝阳公园啊?”张大小姐不解地自问。
“call hi.”(给他打电话。)
张大小姐抱着茶杯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
“call hi!”
“我没他电话,再说他也许回去了,前几天只是个偶然。”
“serioly?(当真?)你就不觉得他是来找你的?也许他喜欢你。”
“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是,怎么办?你难道就一点不想再跟他约一次,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能找到他。缘分吧。我不能去想这些事情。”张大小姐突然严肃起来,“再说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随你咯,我们都只活一辈子。”ror的激将法永远是很灵的。他看得出来张燕在犹豫。这个中国姑娘在这些事情上总是优柔寡断,做买卖的时候倒是干脆利索。这种人格他在中国看见很多,个个都是那些中国人所谓的女强人。
“i got it!”(有办法了!)张燕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把一张名片递给ror。
ror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惊叫一声:“oh od!(天哪!)terpol!(国际刑警组织!)你什么意思?让国际刑警帮你找情人?”
张大小姐把名片从ror手里夺过来,看着老陈的名片开始拨打电话,她笑得很灿烂,嘴角眉梢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一种特权阶层的优越感:“喂,我找一下国际刑警中心的陈伟……我是王春英的女儿张燕……”
ror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张大小姐发功,但是他仍然做出惊讶又钦佩的样子:“i can&039;t believe this…”(难以置信……)
“watch er眨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