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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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底,我在大理洱海边的一个小村子里居住了三个月。其间,除了写《中央帝国的财政密码》第一稿(这一稿没有用上,后来废掉重写)之外,几乎没做任何别的正事,也很少和熟人接触。
为了活动一下手脚,每当写作的空闲,我就到住处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帮忙刷碗。老板娘梦舞君是一位比我小一岁的姑娘,原本是教师,辞职后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开了个小店,养活自己的同时,也希望继续绘画的梦想。我有幸成了这家小店的编外洗碗工。
三个月后的2014年春天,我决定去中东看一看硝烟的颜色,离开了大理。
据说,当我离开的那一天,姑娘痛哭了一场,但当时我并不知情。最初,我们还有联系,随着我的手机坏了,联系中断。
所幸的是,半年以后,我回到了国内,再到大理,将她捞上了我的“贼船”。我们找到了彼此有生之年的依靠。
她继续经营小店,我继续漂泊。其间,我去了阿富汗的战地,差点儿被劫持,当头破血流的我确信安全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向她报平安。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心中有根的感觉。
又过了两年,大理市政府对当地民营经济进行了管控,梦舞君的小店也受到了影响。我乘机劝说她将店关掉,既然喜欢绘画,就不要再走弯路,向着理想去拼搏吧。
于是,我们买了一个小屋,有一间属于她的画室,也有一间我的书房。屋外风总是很大,我给小屋起了名字,叫“风吼居”。
2
这是我成年后的漂泊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我和梦舞君都相信人可以不依赖于任何组织而活着。我们坚持这样做,才感觉无愧此生。
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家的最大用处就是藏书。在前半生中,我购书无数,但这些书却都随着我的漂泊而散落全国各地。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把心仪的书籍重新搜集。
之前,我写书的资料大都是临时购买,或者在图书馆拍照,或者下载电子版,书一写完,资料早已散尽。写书的地点也五花八门,比如最早的小说《告别香巴拉》,构思于西藏的无人区,动笔于云南的文山,在北京写作期间,还换过两个住处,修改地点在杭州和越南的沙巴小镇,最后又封稿于云南的文山。另一本书《穿越百年中东》的最早章节是在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写作与修改的,完成地点是在广州。其余几乎每一本书都经历过类似的动荡,才得以完成。
当有了家之后,创作环境终于得到了改善。《汴京之围》是我的第一本在同一个地方构思、写作和完成的作品。
在风吼居,我几乎将所有的参考资料都备齐了。在本书所列的一百多本参考书中,除了《三朝北盟会编》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由于暂时购买不到,只能使用电子版之外,其余的书籍我都买来放在案头,边写边查。
《汴京之围》也因此成了写作最从容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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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写《汴京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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