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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安妮的招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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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野餐前的星期一,玛丽拉焦虑不安地走出房间。

“安妮!”她对那个小丫头说。这时候安妮坐在一尘不染的饭桌旁边剥豆子,嘴里边唱着《榛树山谷里的尼尔》,激情澎湃,富有表情,这是戴安娜教导有方得来的结果。“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紫水晶胸针?我记得,昨天晚上从教堂回来,我是别到针插上的,可到处找,就是找不到。”

“今天早晨,你去妇女劝助会时,我——我见到过。”安妮说话有点儿不流利,“我经过你房门口的时候,看见它别在针插上,就进去看了看。”

“你动过没有?”玛丽拉厉声问。

“动——过,”安妮承认道,“我拿过来,在衣服上别了别,只是想看看戴着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东西你不该摆弄它,女孩子瞎胡闹,不像话。首先,你不该进我的房间;其次,你不该动不属于你的胸针。你把它放到哪儿去了?”

“哦,我放回梳妆台上了。我只戴了不到一分钟。真的,我没打算胡闹,玛丽拉。我没想到进去戴一下胸针是做错了事。现在我明白了,以后不再这样做了。我这人就有那么一点优点,做错了事,我从不犯第二次的。”

“你没有放回原处,”玛丽拉说,“胸针压根儿不在梳妆台上。你多半拿走了,安妮。”

“我真的放回去了。”安妮赶紧说——多没礼貌,玛丽拉心想,“我记不得是别回针插呢,还是放到瓷盘里去了。但我敢肯定是放回去了。”

“我再去找找,”玛丽拉说,决定不冤枉别人,“要是你放回去了,那一准好好儿地在那儿。要是不在了,我知道你没有放回去,就这话。”

玛丽拉回到房间,彻彻底底搜寻了一番,不单是梳妆台,凡是她认为有可能放胸针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她回到厨房。

“安妮,胸针不见了。你承认最后一个摆弄过胸针的人是你。你说,你把它放到哪儿去了?这就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拿走后,丢了?”

“没有,我没拿。”安妮面对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玛丽拉,郑重其事地说,“我从未把你的胸针拿出房间,这就是实话——就是带我上断头台,我还是这话——不过我不太知道断头台是啥玩意儿。没说的,玛丽拉。”

安妮的这句“没说的”,无非想强调自己的肯定语气,但玛丽拉认定那是一种对抗的表现。

“我相信你在对我说谎,安妮。”她厉声道,“我了解你。现在起,你什么也不用说,除非你一股脑儿把真相说出来。回你的房间去,不坦白交代出来,别下来。”

“把豆子也带去吗?”安妮怯生生地问。

“不,我自己剥完它。按我说的去做!”

安妮一走,玛丽拉心里乱糟糟地忙着干晚上该干的活计。她担心自己宝贵的胸针。

“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这样的事,”玛丽拉神情不宁地剥着豆子,想道,“当然,我不认为她是有意要干偷偷摸摸一类的坏事。她只是拿去玩玩,要不以为对她的想象有点帮助。一准是她拿的,明摆着的事,因为按她说的,她进房间后,今晚除了我去过,没人进去。胸针丢了,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我看,她把它丢了,又害怕受处罚,所以不敢承认。一想到她说谎,就叫人禁不住害怕。这事儿比她发脾气还要糟得多。家里有个信不过的孩子,这责任背负起来太可怕了。狡诈和不诚实——这就是她表现出来的品德。我敢说,这比丢了胸针还要叫人受不了。要是她说了真话,我还不至于过分计较。”

整个晚上,玛丽拉不时到房间,寻找胸针,可一无所获。睡觉前去了一趟东山墙,也问不出什么来。安妮一口咬定她不知道胸针的下落,玛丽拉更加相信是她弄丢的。

第二天一早,她把这事告诉了马修。马修大惊失色,疑惑不解。他不能这么快就说不相信安妮,但不能不承认,情况对安妮不利。

“你能肯定没有掉到梳妆台后面去了?”他只能提出这点建议。

“梳妆台我都挪开过了,抽屉也拉出来看过,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玛丽拉毫不含糊地回答道,“胸针没了,是那孩子拿的,可她还推说不知情。这明摆着是件丑事。马修·卡思伯特,咱们还是正视现实的好。”

“我说,你准备怎么办呢?”马修可怜巴巴地问,暗地里庆幸这件事得由玛丽拉而不是他自己来处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

“她得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承认不能出来。”玛丽拉拉长了脸,说,同时想起上次就是用这个办法获得成功的,“结果怎么样就明白了。只要她说出胸针拿到哪里去了,也许还能找得回来。不管怎么说,这回得好好惩治她一番,马修。”

“可不是嘛!不过,”马修说着,伸手去拿帽子,“别忘了,这事儿我不管。是你事先要我别插手的。”

这下玛丽拉觉得自己已落到孤军作战的境地了。她甚至不能去找雷切尔太太讨主意。她板着脸去了东山墙,回来时脸色更难看了。安妮就是不改口,死活不承认。她坚持说没拿胸针。这孩子显然一直在哭,玛丽拉见了禁不住心软了,但硬是不表露出来。到了深夜,她已经“彻底垮了”。

“安妮,你就在这里待下去,不承认,不能出来。该怎么办,你得打定主意。”玛丽拉说话的口气依然很强硬。

“可明天就要野餐了,玛丽拉,”安妮嚷嚷道,“你不会不让我参加吧?只让我下午出去,好不好?以后你愿意关我多久,我都高高兴兴待下去。可野餐我非去不可。”

“要是不承认,就不能去野餐,哪里也不能去,安妮。”

“哦,玛丽拉。”安妮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可玛丽拉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星期三早晨一大早,天空万里无云,像是专为野餐而安排的一个好天气。绿山墙四周的鸟儿唧唧喳喳在歌唱。花园里的白百合花儿散发出的阵阵芬芳随着无形的风飘进了每道门、每扇窗,像是赐福之神,穿堂入室,四处徘徊。山谷中的白桦树快快乐乐挥动着手,像是和往常一样,在等着安妮向它们送来“早安”声。可窗口不见安妮的人影儿。玛丽拉送早饭时,看见这孩子穿戴得齐齐整整,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坚定,嘴巴紧闭,目光炯炯发亮。

“玛丽拉,我打算坦白。”

“啊!”玛丽拉放下托盘。她的办法再次奏效了,但这是一次非常令人痛心的成功。“那说来听听。怎么回事,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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