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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篇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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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笑着说:“行啦您老,那城又不会跑。大块头过来砸冰吧!还是顺路带去的好啊,否则来来回回运冰化水,消耗的还是骆驼。”

大胡子马上服帖了,乖乖跑去抡镐。抡了一会儿实在心焦,便招呼不劳动的闲人说:“快过来!快过来!”

夏明若问:“干吗?”

大胡子说:“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夏明若一溜小跑到他身边。

大胡子正色说:“阿米尔!我现在以司令员的身份命令你担任第一突击纵队队长!你将率领你的部下……”他指指其余的闲人,“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占领高地!”

夏明若说:“阿米尔明白!”

胡子说:“事成后颁发你共和国勋章!去吧!赤奢城是我们的!”

夏明若说:“对,没错,是我们的!”他两脚后跟一磕,装模作样敬了个军礼,刚走几步又转回来:“我有条件。”

胡子问:“什么?”

夏明若说:“我中午要吃饺子。”

钱胡子扬起巨灵掌,夏明若抱头鼠窜。

“还不给快我冲!”胡子吼道,“波兰是我们的!北非也是我们的!”

夏明若跑去跟楚海洋说,楚海洋满头的汗,问:“谁陪你去?”

“没谁,”夏明若说,“就我和老黄,还有厨子古力姆。要不让舅舅也跟着?”

“得了吧。”有前车之鉴,楚海洋知道大叔也靠不住。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厨子先去了,今天准能提前吃饭。

“记得帮古力姆干活,”他吩咐,“我们不久就来。”

“知道啦。”夏明若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招呼古力姆出发。谁知古力姆的老骆驼肉孜却不肯离开水,两人是又拽又拉,豹子也过来帮忙,最后干脆三人一同往赤奢城去了。

半小时后,第二纵队进城,大胡子刚跑过东门,就中了绊马索,扑通扑通摔出去老远。其余人吓了一跳,愣神之际只听一声呼哨,城墙头上竟然冒出了许多人,个个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众人慌了,拉扯缰绳要往回逃,城墙上不知是谁便朝天开了一枪,把他们全吓趴下了,只能乖乖地被牵走骆驼,夺走行李,随身的两把猎枪也没敢留着。这还没完,最后在武器的威逼下大家进了城,抱着脑袋,在灰白色、被流沙掩埋了大半的城垣下蹲成一排。

蹲下来才发现老黄和肉孜骆驼原来就在旁边发呆。它们背后两人高的粗木架上,绑着第一纵队的三名成员,底下是古力姆和豹子,木梢上拴着的是夏明若。三人都被剥得只剩一件衬衣,也摘了帽子,脱了鞋,嘴里塞着破布,在冷风中冻得脸色青白。

城墙上的人陆续下来,举着枪站在科考队面前。

他们似乎也在戈壁中生活了很久,脸色糙黑,嘴唇起皮,眉毛胡子上沾满了沙粒。他们打量着科考队,其中有个戴狐狸皮帽子的开口:“谁是头?”

钱大胡子刚要说话,被大叔眼神制止,大叔说:“我。”

狐皮帽子问:“你是谁?”

“好汉,”大叔说,“我们是北京来的考古队,主要考察的是罗布泊巨大的水文地理变化。大胡子,给他们看证件。”

“屁话!”狐皮帽子叉着腿,“老子当然知道你们是考古队!老子就想问问你他妈是谁,哪儿来的!闯了爷爷的地盘还他妈理直气壮的!”

楚海洋嘟囔:“我们这是穿越到哪个朝代了……”

“不许说话!”有人喝止。

大叔眼皮子一吊说:“我就是北京来的考古队的头,够明白了吧?”

这么不客气,狐皮帽子火了:“你他妈……吃屎长大的啊?!”

一点儿道上的规矩都不讲。

大叔斜着脑袋,咧咧嘴:“谁他妈的裤裆破了把你漏了出来?你他妈全身上下就光长卵子了吧?”

绑在桩子上的夏明若咕咕笑起来,狐皮帽子用鞭子指着他吼道:“那个瘦眉窄骨儿的!冻不死你啊!你笑个屁啊!”

夏明若含着破布肩膀直抖,照笑不误。

狐皮帽子算是真被惹毛了,他高举着骆驼鞭,似乎思考着哪一个更欠抽,最后他朝夏明若走去。

楚海洋站起来:“你敢。”

狐皮帽子回头盯着他。

楚海洋摘下帽子甩在地下,脱了大衣扔给大叔,往前走几步对他勾勾手:“有种我俩练练。”

狐皮帽子怒吼一声提枪。

这当口,大叔突然毫无征兆地喊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就听到有人喊:“卧倒!”枪声立刻噼哩啪啦地炸响起来。好一阵后众人抬头,发觉谁都毫发无伤,只是从古城门残垣中飞速跑进来一支队伍,足有四五十人,步伐整齐,手里端着冲锋枪。

钱大胡子说:“乖乖!拍电影哪!”

狐皮帽子们的气焰瞬间没了,那支队伍跑到他们跟前,有条不紊地缴械、上铐,命令他们列队,蹲到墙垣底下去。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与科考队完全颠倒了处境。

科考队还愣着,楚海洋冲出去解夏明若的绳子,其余人才活动起来,一哄而上松开豹子和古力姆。

夏明若哆嗦着吐了好几口唾沫:“呸!呸!什么破布就往我嘴里塞!一股尿骚味!”

老黄也凑过来,喵喵地叫着。

楚海洋迅速地替夏明若裹上大衣:“冷不冷?”

“冷得不行,”夏明若牙齿直打战,“老黄!先帮我把鞋找来!他妈的冻死我了!”

老黄喵呜喵呜几声叫,钻进他的棉大衣,捂在他的心口。猫身上毕竟热乎,夏明若终于缓过来了。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吧?”

夏明若回头,身后站着林少湖。

林少湖头戴皮帽,身穿翻毛皮袄,不像杨子荣,倒像座山雕。

“医生来了,”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笑意,“冻伤了要赶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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