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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没有人感到特别惊讶。在庞德——甚至是弗雷泽看来,这显而易见,派伊夫人和她之前的网球伙伴一直在偷情。不然,在谋杀发生的当天,他们还可能在伦敦做什么呢?丘伯也知晓,甚至是心怀鬼胎的两个人,被发现公然偷情后,似乎也只是微微有些不安。事情迟早都会暴露,所以何不就现在呢?他们仍旧坐在长椅上,坐得分开了一些,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三个男人。布伦特咧嘴一笑,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样,他被打发走了。
“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派伊夫人。”丘伯说。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冷冷地说,“我和杰克已经约会两年了。那天在伦敦……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我们没有去逛街,也没有去画廊。午饭后,我们在多尔切斯特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杰克陪我一直待到五点半。我七点钟离开。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问他们。”
“你撒谎了,派伊夫人。”
“是我不对,警探,我很抱歉。但事实是,这没有真正影响到什么,不是吗?我说的其他内容都是真实的。坐车回家。八点半到。看见一辆绿色的汽车。这些才是重点。”
“你的丈夫死了,你一直在欺骗他。我会说,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派伊夫人。”
“不是这样的,”杰克·达特福德抢先说道,“她没有欺骗他。总之,我不这么认为。你们不知道马格纳斯是什么样的人。那个男人是个畜生。他对待她的方式——孩子气地乱发脾气——让人恶心。而她却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什么事业?”庞德问道。
“剧院的工作!弗朗西斯是一名出色的女演员。很早以前,我还没和她相识的时候,我就看过她在舞台上表演。”
“别说了,杰克。”弗朗西斯打断了他。
“你的丈夫也是在那里遇见你的吗?在剧院里?”丘伯问道。
“他送鲜花到我的更衣室。他看过我扮演麦克白夫人。”
连丘伯也听说过这部戏剧——一个厉害的女人说服了一个男人自杀。“你们在一起幸福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但我当时还年轻,太骄傲了,以至于不愿承认。马格纳斯的问题在于,只是嫁给他还不够,他必须拥有我。他很快就表明了态度,就好像我也是他财产的一部分——府邸、土地、湖泊、树林和妻子。他对世界的认知方式非常守旧。”
“他对你有过暴力行为吗?”
“警探,他从来没有真的动手打过我,但是暴力有很多表现形式。他会大吼大叫,会威胁我。他习惯了大发雷霆,我常常感到害怕。”
“告诉他们那把剑的事。”达特福德执意要求道。
“哦,杰克。”
“那把剑怎么了,派伊夫人?”丘伯问道。
“只是我去见杰克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一点,本质上,马格纳斯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丁格尔幽谷的项目只是为了让人们烦恼,而不是真的为了赚钱。他爱乱发脾气。如果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可能确实会变得非常讨厌。”她叹了口气,“他觉得我在跟人约会——频繁地去伦敦;当然,我们俩已经分床睡了。他不再需要我,不再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需要;但是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其他人,又会让他很伤自尊。
“那天早上我们发生了争执。我甚至不记得是什么事挑起的。但后来他开始冲我咆哮——说什么我是他的,什么他永远不会让我离开。我之前也听过他说这种话。只是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疯狂。你留意到大厅里少了一幅画。那是我的一幅肖像,他委托人给我画的,是我四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礼物。事实上,是亚瑟·雷德温画的。”她转头看着庞德:“你见过他了吗?”
“他娶了医生?”
“是的。”
“我见过他的另一幅作品,但我们还没见过面。”
“嗯,我认为他非常有才华。而且我喜欢他为我创作的那幅画。他居然捕捉到了一个幸福的时刻,当时我站在湖泊附近的花园里——这是非常罕见的。那一年的夏天格外美好。亚瑟画了四五幅,尽管马格纳斯几乎没有付给他多少报酬——这就是他的典型特征,抠门儿吝啬——我觉得那幅画简直让人惊叹。我们商量在夏季画展的时候把它展出,在皇家艺术学院的画廊。但是马格纳斯不愿意让我抛头露面,那意味着要和他人分享我!所以它一直就挂在门厅的墙壁上。
“后来我们爆发了那场争执。我承认,如果我想,我可能会很讨人厌,而且我对他说了一些不中听的大实话。马格纳斯面红耳赤,好像要爆炸了一样。他的血压确实总是出问题,他酒喝得太多,而且很容易把自己搞得气急败坏。我告诉他我要去伦敦了。他不同意。我嘲笑他,并且告诉他,我不需要得到他或是其他人的许可。突然,他走到那副愚蠢的盔甲旁,大喝一声,拔出那把剑——”
“和后来凶手用的那把剑是同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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